第23章 骨質難變

比起剛剛催生出來的那一根骨刺，六澤第二次催生的骨刺明顯更筆直，整根骨刺的表面也變得更圓滑，不像剛剛那樣凹凸不平，如粗糙的樹皮一般。

雖然，就表面上來看，這種細微的改變好像沒什麼作用，但事實上，這種變化在實戰之中有可能直接影響一場戰鬥的勝負。

因為骨刺表面更光滑，那就意味著摩擦力會更小，與對手的武器交擊時不容易被卡住。

尤其以骨刺的形態特點，一般多用於突刺攻擊。

更圓滑的骨刺表面，會讓對手更難以招架，以至於更容易被刺中，而在刺入對手的身體之中時，也會減少很多阻力，令骨刺扎得更深，使傷害效果更加顯著。

至於這一根新骨刺的尖端，那就更不必說了。

六澤是以捻住頂端提升的方式將骨刺引導出來，這也就使得整根骨刺，被他捻住的尖端一直生長在最前面，後面的骨質增生落後一分，上窄下寬，一個完美的尖錐形態隨之形成。

同樣看到那一根新的骨刺，竹取進介點了點頭，不禁讚歎道：「大人的悟性可真是非同一般！竟然一下就掌握了催生骨刺的要點！」

「不！沒有你的指點，我同樣無法這麼快掌握！」六澤搖了搖頭，而後翻轉手心，將骨刺朝向地面。

沒有額外施加力量，他自然而然令手掌朝著地面蓋了下去。

篤！

只聽得一聲輕微的聲響，他頓覺骨刺上傳來一陣遲滯感，而後便輕鬆扎進了木質甲板之中。

「不錯，不錯！」

重新將骨刺拔了出來，六澤的心中異常歡喜。

雖然只僅僅扎進去了一寸，但這並不是他的骨刺不夠尖銳，而是自己沒有用力罷了。

若是全力出手，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將整塊木板扎穿。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收起手心的骨刺，他轉頭對竹取進介道：「我發現大家都是將骨質催生轉化為骨刺使用，好像並沒有其他形態變化。」

「這又是為什麼呢？」

按理說，以『屍骨脈』操控骨質變化的力量，不應該僅僅只有這種單一的形態才是。

聞言，竹取進介苦笑道：「有一件事大人你可能不知道。」

「我們的『屍骨脈』雖然能控制骨質增生異化，但並不能完完全全掌控它們的形態變化。」

「因為這種異化增生的骨質是以我們的骨骼實物為基礎，並非單純的查克拉性質變化產物。」

「再加上骨質本身的結構十分緊密，且堅硬異常，所以它並不像水流和火焰等一些結構鬆散的物質那般容易改變形態。」

「因而，想要令我們的骨質形態像流水一般自如變化，我們便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和查克拉才行。」

物質的結構越是緊密，自然越難以進行變化。

這是自然的基本規律。

即便是查克拉這種超凡的力量，它也被囊括在自然規律當中。

「那樣會額外消耗多少查克拉？」六澤皺緊了眉頭問道。

「是正常形變消耗的數倍以上！」

竹取進介一臉嚴肅，又補充道：「而且這種消耗，還會隨著形態變化的複雜程度提升而進一步增加！」

「比如，我可以利用『屍骨脈』催生骨質增生製造出一柄骨刀。」

說著，他收回了手心裡的骨刺，默默調動查克拉再一次催化骨質生長。

緊接著，一截尖銳的骨刺再次從手心裡長了出來。

只是，隨著骨刺越長越長，六澤慢慢發現，那根骨刺並不像他們尋常使用的錐形，反而是又扁又平，其中一面還特別的薄。

那已經不是骨刺，而是骨刃了。

不僅如此，六澤還注意到，這一截骨刃的誕生遠比骨刺更加緩慢。

粗略估測，其生長速度慢了近三倍不止。

等到骨刃長到近一尺長，竹取進介停止了骨質催生。

看著手上那一截骨刃，他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截骨刃的形態變化並不算複雜，但你知道我為了製造這麼一截骨刃消耗了多少查克拉嗎？」

「請大人指點！」

六澤一臉嚴肅，做出了虛心求教的姿態。

竹取進介長嘆了一口氣，繼續道：「據我自己估算，用以製造這一截骨刃所消耗的查克拉，已經足夠我製造三根剛剛那樣的骨刺了。」

「而且，這還不算中間耗費的時間成本。」

「所以，為了節約時間和查克拉，我們選擇了最簡單的骨刺作為最常用的變化形態。」

骨刺的形態之所以簡單，那是因為只需要把頂端提起來，形成一個尖銳的角就足夠了，至於頂端以下的部分，根本不需要太過在意。

因為骨刺的殺傷點就在那個尖端。

相較於骨刃，他們需要製造出一個平直的薄面，使其變成一道鋒刃。

但凡薄面不夠薄，刃口自然就不夠鋒利，而且平直度不夠平也會影響刃口的發揮。

兩相比較，製造骨刺可要比骨刃省事太多了。

不僅如此，六澤還從竹取進介手中的骨刃想到了更多。

骨刃的主要功能無非是砍和削，但他們完全可以用骨刺來替代。

只需要把握距離，只以骨刺最尖端的那一點對敵，他們同樣可以通過揮擊骨刺，從而實現砍、削、劈等同樣的傷害效果。

因而，從實用角度來看，他們的確沒有必要再浪費多餘的精力來製造骨質的形態變化了。

除非那樣的形態變化能彌補大量的成本消耗，給他們帶來更大的收益。

想明白一切，六澤鄭重地對著旁邊的竹取進介道了一個謝。

「我明白了，多謝大人指點！」

「沒什麼，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常識罷了！」

竹取進介笑著擺了擺手，又道：「大人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儘管來問我，我一定會盡全力為大人解答！」

「謝謝！」

六澤聽了頓時眼前一亮，又道：「我新近覺醒了『屍骨脈』血繼限界，但對於族裡那些配合『屍骨脈』施展的體術和忍術完全不了解，還需要大人指點一番。」

「沒問題！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收起骨刃，竹取進介當即拍了拍胸口說道。

回到霧隱還有一段時間，在這茫茫大海上無所事事，正好可以用來指導這位『長者』修行，順便賣個人情。

他可以預見，憑藉豐富的『前世』記憶，等到這一位回到族裡以後，必然會成為舉足輕重的存在。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需再熟悉一下『屍骨脈』的力量，還請大人再給我一點兒時間！」六澤滿臉歉意地說道。

「沒問題，我可以等！」竹取進介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