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師兄與師兄

日上三竿，還在呼呼大睡的趙燭緣把被子裹了又裹，可就是擋不住四處飄來的寒氣。無奈之下，趙燭緣睜開眼睛，一頭銀髮散落在他的床上，「冰翙……」趙燭緣咬牙切齒，把牙磨了又磨。「走了，靳戈師兄一大早就叫我來喊你了。」「？？？我靠，你怎麼不早點叫我，趕緊走啦！」趙燭緣連忙起身要往外沖。

「別急，靳師兄說下午也可以去領任務。現在時間還早著，我們四處逛逛吧。」冰翙不緊不慢地跟了出來，「我還是第一次來中原呢……」

兩人下了山，走在外門的坊市中。冰翙似乎生來就帶著一股欠揍的感覺，雖然少年的面龐精緻，但總讓人有一種想給他臉上來一拳的衝動。可他還是毫無顧忌的四處環顧，引來陣陣的目光。

「呃…冰翙，要不咱收斂一些？」趙燭緣終於忍不住這些刀子一樣的目光，悄聲問道。冰翙不聞不問，依舊我行我素。

就這樣逛了大約半個時辰，趙燭緣已經渾身不自在，終於是盼來了匆匆趕來的靳戈。「你們倆原來在這。趕緊走了，再不走，那些輕鬆的職務都要被搶掉了。」

雖然靳戈三人趕來得已經很快了，可恪職殿里依舊只剩下些勞心勞力的職務。趙燭緣和冰翙在剩下不多的職務中翻翻找找，找到一樣看管藏書閣的職務。「這……」趙燭緣翻了又翻，「這麼簡單的職務居然沒人要？」

靳戈聞言，停下了和恪職殿執事的閑聊，「給我看看。」靳戈伸手拿過紙張，臉色變了變，「這活是看著輕鬆，可那個鎮守藏書閣的長老脾性古怪。我之前就在藏書閣工作，做那閣樓門口的看守。怎麼說呢，這活輕鬆的時候很輕鬆，麻煩的時候很麻煩。不說那些想要偷偷把書帶出藏書閣的弟子，就那個古怪的長老，他脾氣一上來，麻煩事可就多了。如果你惹惱了他，甚至還有過直接被逐出外門的前例。」

趙燭緣點點頭，正要放下手中紙張，靳戈又咳嗽一聲，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們領這個，雖說比起其他的，這件職務有很多的不確定性，但是吧，它還有一個天大的好處，就是，你可以隨便翻看藏書閣一層二層的書籍。而且師兄我還在藏書閣任職呢。」靳戈拍拍胸脯，「有師兄罩著呢。」一旁的執事嘆了口氣，「靳戈，你還是這樣。你這樣……哎。」執事欲言又止，最後仍然沒說出什麼，擺擺手，把靳戈趕了出去。

「你二人，過來。」趙燭緣二人應聲走到執事面前，「既然你們是靳戈的後輩，我也不多說什麼廢話，我是他的朋友，楊睿慶。他的性子你們也看見了，我相信你們都是純良之輩，但靳戈這樣子下去，在這個世道終歸是活不長久的，總有天會遇上居心叵測之人。所以，作為他的朋友，我想拜託你們幫我看住他，謝謝。」楊睿慶一躬到底，趙燭緣趕忙扶起，「師兄不至於…不至於。」「作為朋友，為了他，身死道消又如何。」楊睿慶拍拍趙燭緣和冰翙的肩，「好了，把你們的身份玉佩交上來吧。」趙燭緣和冰翙遞上玉佩，楊睿慶只手點住職務紙，輕輕一揮，紙張融入兩人的玉佩中，玉佩綻出耀眼光芒，又迅速黯淡下去。「好了，你們走吧。」兩人應聲退出大殿。

靳戈早等在殿門外，見到二人，熱情笑道：「弄好了？可讓我一番好等。楊睿慶那傢伙，沒說我壞話吧。那傢伙嘴裡可沒一句實話，別信他。走了，帶你們去藏書閣，讓長老認認你們。」靳戈轉身帶路，嘴角的笑容卻顯得那麼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