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尼瑪仁欽（6）
升到中天的弦月，把清淡光亮撒在炕上，照在洪大寶的臉上。尚雲花側著身子，默默地端詳著丈夫的臉龐。這張臉，失去了他們成婚之前的光澤和生動，顯得暗淡和死板，好像有人往上面抹了薄薄的一層臘，眉宇間還凝聚著一股難耐的痛苦。突然，尚雲花想起了尼瑪仁欽坐在田邊，端著大海碗喝酸米湯的情形，那一張溢滿光澤的臉，一雙青筋暴跳的手，還有那肌肉結成一塊塊疙瘩的胳膊……唉，大寶的體格怎麼就不像他的那樣健壯呢……
尚雲花在無奈中重新躺下，比起下地喝水前更加心煩意亂，思緒翻滾。
女人的夢最多，而少女的夢不但流光溢彩，繽紛萬千，且又浸透著對美好未來的嚮往。大寶和二妹子訂婚時，尚雲花還是個孩子。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隱隱約約地意識到結婚成家的具體內容，也漸漸地知道了男人和女人，女人為什麼嫁人不久就肚子變大，後來就生下孩子……長到十五六歲以後，尚雲花就找各種機會，偷偷地瞟幾眼洪大寶。洪大寶的強壯和憨態，總是使她感到無比的甜美。那種甜美，就像一隻小兔子在她的心窩裡吐著甜水水在活蹦亂跳。訂婚後的幾年裡，過年時大寶總是跟著他父親來她家拜年，長大以後，他就一個人過來拜年。早晨過來，傍晚回去。這一天的時間裡，他不是打掃棚圈，挑水拾糞，就是坐在屋角里搓草繩。去年正月初一，大寶吃過午飯，又開始搓繩。按鄉俗，女婿是丈人家的貴客，母親領著姐姐又開始在南房籌劃晚飯。尚雲花趁沒有別人的機會，倒了一碗茶來到在寶面前，用擠出嗓門的低音說道：「大寶哥，別累著……喝一碗茶，歇歇吧……」大寶抬頭站起來，愣怔怔地看著二妹子的大花眼，興奮的「哎，哎」著用抖顫的手去接茶碗。結果把茶水一半潑在二妹子的身上。洪大寶驚恐盛萬狀，慌亂地說著「哎呀，二妹子啊，燙著沒有，燙著沒有……」他捧起二妹子稚嫩的雙手吹了一氣，又在她身上拍打茶水。忙亂中，大寶那雙大手碰在了二妹子那已經發育成熟的軟綿綿而又圓圪都都的**上。二妹子像觸了電一樣驚叫了一聲，大寶像被燙著了一樣縮回了手。聽到驚叫聲，母親從南房跑了過來。二妹子把紅到脖梗上的頭低下去，揀著瓷碗的碎片，說：「我給大寶哥倒了一碗茶，不小心燙了手，打爛了碗……」母親「噢」了一聲，邊走邊說：「這麼大的閨女了，做事牢靠些，給你大寶哥重倒茶……」
從那以後，尚雲花與洪大寶的肌膚接觸當作最美妙的享受，夜深人靜的時候，經常獨自回味。大寶前天夜裡的瘋狂，使她的渴求得以燃燒，但沒有嘗到甜美之前使陡然熄滅了。泯滅了幾天的渴望，如今又在這難眠的夜裡萌生起來，尚雲花在渴望與失望的折磨中輾轉翻側，下意識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升到中天的弦月，把清淡光亮撒在炕上，照在洪大寶的臉上。尚雲花側著身子，默默地端詳著丈夫的臉龐。這張臉，失去了他們成婚之前的光澤和生動，顯得暗淡和死板，好像有人往上面抹了薄薄的一層臘，眉宇間還凝聚著一股難耐的痛苦。突然，尚雲花想起了尼瑪仁欽坐在田邊，端著大海碗喝酸米湯的情形，那一張溢滿光澤的臉，一雙青筋暴跳的手，還有那肌肉結成一塊塊疙瘩的胳膊……唉，大寶的體格怎麼就不像他的那樣健壯呢……
尚雲花在無奈中重新躺下，比起下地喝水前更加心煩意亂，思緒翻滾。
女人的夢最多，而少女的夢不但流光溢彩，繽紛萬千，且又浸透著對美好未來的嚮往。大寶和二妹子訂婚時，尚雲花還是個孩子。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隱隱約約地意識到結婚成家的具體內容，也漸漸地知道了男人和女人，女人為什麼嫁人不久就肚子變大，後來就生下孩子……長到十五六歲以後，尚雲花就找各種機會，偷偷地瞟幾眼洪大寶。洪大寶的強壯和憨態，總是使她感到無比的甜美。那種甜美，就像一隻小兔子在她的心窩裡吐著甜水水在活蹦亂跳。訂婚後的幾年裡，過年時大寶總是跟著他父親來她家拜年，長大以後，他就一個人過來拜年。早晨過來，傍晚回去。這一天的時間裡，他不是打掃棚圈，挑水拾糞，就是坐在屋角里搓草繩。去年正月初一，大寶吃過午飯，又開始搓繩。按鄉俗，女婿是丈人家的貴客，母親領著姐姐又開始在南房籌劃晚飯。尚雲花趁沒有別人的機會，倒了一碗茶來到在寶面前，用擠出嗓門的低音說道：「大寶哥，別累著……喝一碗茶，歇歇吧……」大寶抬頭站起來，愣怔怔地看著二妹子的大花眼，興奮的「哎，哎」著用抖顫的手去接茶碗。結果把茶水一半潑在二妹子的身上。洪大寶驚恐盛萬狀，慌亂地說著「哎呀，二妹子啊，燙著沒有，燙著沒有……」他捧起二妹子稚嫩的雙手吹了一氣，又在她身上拍打茶水。忙亂中，大寶那雙大手碰在了二妹子那已經發育成熟的軟綿綿而又圓圪都都的**上。二妹子像觸了電一樣驚叫了一聲，大寶像被燙著了一樣縮回了手。聽到驚叫聲，母親從南房跑了過來。二妹子把紅到脖梗上的頭低下去，揀著瓷碗的碎片，說：「我給大寶哥倒了一碗茶，不小心燙了手，打爛了碗……」母親「噢」了一聲，邊走邊說：「這麼大的閨女了，做事牢靠些，給你大寶哥重倒茶……」
從那以後，尚雲花與洪大寶的肌膚接觸當作最美妙的享受，夜深人靜的時候，經常獨自回味。大寶前天夜裡的瘋狂，使她的渴求得以燃燒，但沒有嘗到甜美之前使陡然熄滅了。泯滅了幾天的渴望，如今又在這難眠的夜裡萌生起來，尚雲花在渴望與失望的折磨中輾轉翻側，下意識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升到中天的弦月，把清淡光亮撒在炕上，照在洪大寶的臉上。尚雲花側著身子，默默地端詳著丈夫的臉龐。這張臉，失去了他們成婚之前的光澤和生動，顯得暗淡和死板，好像有人往上面抹了薄薄的一層臘，眉宇間還凝聚著一股難耐的痛苦。突然，尚雲花想起了尼瑪仁欽坐在田邊，端著大海碗喝酸米湯的情形，那一張溢滿光澤的臉，一雙青筋暴跳的手，還有那肌肉結成一塊塊疙瘩的胳膊……唉，大寶的體格怎麼就不像他的那樣健壯呢……
尚雲花在無奈中重新躺下，比起下地喝水前更加心煩意亂，思緒翻滾。
女人的夢最多，而少女的夢不但流光溢彩，繽紛萬千，且又浸透著對美好未來的嚮往。大寶和二妹子訂婚時，尚雲花還是個孩子。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隱隱約約地意識到結婚成家的具體內容，也漸漸地知道了男人和女人，女人為什麼嫁人不久就肚子變大，後來就生下孩子……長到十五六歲以後，尚雲花就找各種機會，偷偷地瞟幾眼洪大寶。洪大寶的強壯和憨態，總是使她感到無比的甜美。那種甜美，就像一隻小兔子在她的心窩裡吐著甜水水在活蹦亂跳。訂婚後的幾年裡，過年時大寶總是跟著他父親來她家拜年，長大以後，他就一個人過來拜年。早晨過來，傍晚回去。這一天的時間裡，他不是打掃棚圈，挑水拾糞，就是坐在屋角里搓草繩。去年正月初一，大寶吃過午飯，又開始搓繩。按鄉俗，女婿是丈人家的貴客，母親領著姐姐又開始在南房籌劃晚飯。尚雲花趁沒有別人的機會，倒了一碗茶來到在寶面前，用擠出嗓門的低音說道：「大寶哥，別累著……喝一碗茶，歇歇吧……」大寶抬頭站起來，愣怔怔地看著二妹子的大花眼，興奮的「哎，哎」著用抖顫的手去接茶碗。結果把茶水一半潑在二妹子的身上。洪大寶驚恐盛萬狀，慌亂地說著「哎呀，二妹子啊，燙著沒有，燙著沒有……」他捧起二妹子稚嫩的雙手吹了一氣，又在她身上拍打茶水。忙亂中，大寶那雙大手碰在了二妹子那已經發育成熟的軟綿綿而又圓圪都都的**上。二妹子像觸了電一樣驚叫了一聲，大寶像被燙著了一樣縮回了手。聽到驚叫聲，母親從南房跑了過來。二妹子把紅到脖梗上的頭低下去，揀著瓷碗的碎片，說：「我給大寶哥倒了一碗茶，不小心燙了手，打爛了碗……」母親「噢」了一聲，邊走邊說：「這麼大的閨女了，做事牢靠些，給你大寶哥重倒茶……」
從那以後，尚雲花與洪大寶的肌膚接觸當作最美妙的享受，夜深人靜的時候，經常獨自回味。大寶前天夜裡的瘋狂，使她的渴求得以燃燒，但沒有嘗到甜美之前使陡然熄滅了。泯滅了幾天的渴望，如今又在這難眠的夜裡萌生起來，尚雲花在渴望與失望的折磨中輾轉翻側，下意識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