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死祭
大婚當天。
白悅盛裝而立,鮮紅的紅紗蓋頭下嬌顏若隱若現。她望著那一身華服,緩步向自己走來的男子,眼中的冷冽無限上升,她將手放到他伸過來的手中,隨他一同走向仙雀轎方向。
「這喜得妖界和大婚之喜,君上更喜歡哪一件呢?」白悅低聲說。紫淵愣了一下,片刻便恢復的翩翩上態。
「大喜之日,啊悅何不開心些!」紫淵抱起白悅上了轎。
「啊悅?呵呵!君上何不喚我月兮呢?反正早晚的事,我從來都只是一個等待悅兮歸來的容器罷了!」白悅自嘲的笑道。那樣卑微,那樣無奈……
九重天,大殿上。
天帝天後端坐在寶座上,眾仙家集聚一堂,兩位紅裳華福的新人緩緩步入大殿中,子淵戰神風度翩翩,氣宇軒昂,他左手牽著一身紅紅衣身姿婀娜,體態柔美,紅紗下一張精緻的妖顏,若隱若現,魅惑勾人的白悅,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攝人心魄。
「一拜帝后,二拜四海,盡八荒之土,三拜夫妻恩愛,歲歲長安。」隨著禮官的喊聲,九重天,幾千萬年不變的天光,忽然變了。「天帝,魔界冥午以千百萬的人類生靈強行打開了三界結節,攻到了仙界來了。」有人來報。
白悅和紫淵一同轉身,白悅,一把掀去紅紗蓋頭。紅紗在變色的九重天光中,鮮艷血紅。「紫淵,本帝命你,速速點兵,迎戰。」「尊旨。」子淵看了一眼白悅,走向南天門。他一邊走身上的紅衣一邊慢慢變換,最後成了紫荊戰袍,手執天弦劍。
在眾人的視線,白悅緊隨其後,一身艷紅色的戰袍映目而生,而她手中幻出的劍,正是十八萬年前,月兮玄女所持的玄月劍。
紫淵正在與魔王冥午交戰,一位紅衣女子加入他們中。
「你來此作甚?」紫淵皺著眉問身側的白悅,「我不想大婚當日就為我的夫君送葬。」白悅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便持劍而上。
「小兩口?紫淵啊紫淵,你十八萬年前的月兮小丫頭不要了,這麼快又另尋新歡了!」冥午放聲大笑。
「我們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連真身都沒有的魔氣來談論。」三界皆知,現在的魔王因為千萬年前與先戰神的戰役而至今沒有修鍊出真身,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魔影罷了。白悅真不知道他到底在狂妄什麼。
子淵退回來與白悅並肩而立,兩人聯合使出一套劍法,天弦劍和玄女劍似乎在此刻合二為一,銀光與金光不斷交織,二人食指相扣,奮力一擊。冥午施動功法,雙方攻擊相遇瞬間氣吞山河,交戰的雙方士兵皆從中間掃開。氣流直衝雲海,天地搖晃,三界皆被波及……
「冥午,你濫殺無辜,私自破壞三界和平,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紫淵手持天弦劍,腳踩七色雲,直視著子嘴角溢著鮮血的冥午說。白悅忍下喉中湧出的一絲腥甜,執著劍站在紫淵身側,紅裳飄搖。紫淵注視著三界安生,戰在三界安寧之敵,而白悅眼中只有紫淵一人。那一刻白悅都覺得自己已經陪在紫淵身邊成千上萬年了。
白悅望著紫淵挺拔的背,聽著他大義凌然的話,心中不由的生出一個念想,你想守候三界,我卻只想守護你,你為三界而活,而我只為你而活,也願為你而死……
「哈哈哈……小子!成王敗寇,自古如此,比起陰毒,我怕還不及你們高高在上的天帝一星半點吧!和我論道,你還沒有資格!」冥午瞬間暴怒用出全部力量來攻擊,紫淵硬著接招,眼看冥午一劍刺自他,白悅衝上去擋開,冥午反手一劍刺入了白悅的胸口。
白悅的血滴在天弦劍和玄月劍上,兩把劍瞬間發出萬丈光芒,真正的合二為一,紫淵一劍直擊冥午的幻身便被把散了。
「不錯嘛!居然能打散我用十萬人的靈魂所煉化的替身,紫淵,別得意太早,等我真身歸來之時定要讓這神人妖三界為我魔族所受之苦,陪葬!……」冥午的聲音漸漸遠去,隨之成千上萬的魔兵有煙消雲散。
紫淵將白悅抱在懷中,她奄奄一息,仙身都破損了。紫淵不斷地將真氣輸給她,讓她保持人形,然後匆匆向九重天的大殿飛去。
在大殿上,白華帶著妖族的各位長老和皇叔趕到。紫淵抱著白悅走進大殿,兩人的戰袍隨著步步走近,又變回了先前的婚服,白悅臉色蒼白,安靜地靠在紫淵懷中,紫淵周身充斥著叱吒風雲的王者之態,步步生風。
白華上前,從紫淵懷中抱過白悅。因沒了紫淵輸送的真氣。白悅瞬間變成了一隻九尾狐,通體的毛色鮮紅無比,媚惑的讓人移不開眼,她陷入了無盡的沉睡中,除了那一絲微弱的呼吸和淺淺的心跳聲,似乎沒了生氣。
白樺玄力一動從白悅身上抽出一縷殘魂。「紫淵現在本帝,將月兮的最後一縷殘魂,還予你。十八萬年前我妖界帝后,為救這縷殘魂,而永不復甦,今日妖界獨女為救你而失了仙身,失了功法,險些喪命,我妖界對你天界千萬年前的恩,今日似乎還完了。自今日起,我妖界不再涉足三界之事,不再踏足你天界之地。哼!」白華怒氣沖沖的說完,正要走,紫淵上前攔住他。「慢著,我與啊悅已行夫妻之禮,你不能將她帶走。」紫淵愣著身子緊握著天弦道,連身畔繚繞的那一縷殘魂都未曾在意過。
「夫妻,一個要讓妻子用命守護著還無動於衷的人,悅兒不要也罷。此次她算是斷尾求生了,待她再次醒來之時,自是不會記得這些前塵往事的,就不勞紫淵上神操心了。」白華氣憤地說完,絕袖而去…………(持續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