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戰場上的身影

范德希終於平穩的落到了地上，周圍好心的拖著吐白沫的拉到了一邊，那一大片荒原好像被宣示了主權，霸道的范德希難得有一絲窘色。

「尤白先生你好，請問梅隆大師會參與這次戰鬥」？」

環繞在身體周圍的電弧好像都在期待著尤白禮說出的那個字。

可惜了尤白禮吐出的兩個音節，讓那些電弧都有些失落。

「不會」

「但是，戰後我可以幫你詢問老師的意見。」

果然最美好的詞就是但是。

范德希咧著大嘴，龐大的身體被他管控的好好的，巨大的爪子揪下一大片像盾牌一樣的鱗片。小心翼翼的捏著遞到尤白禮的面前。

「麻煩您如果聯繫梅隆大師的時候，把這個鱗片帶上。」

「額，我的意思是您也可以使用，但是如果使用后不完整您也可以來我這換。」

說的沒頭沒腦，但是大概的意思就是，這個鱗片只要梅隆大師看過了，就知道了他的情況，又怕尤白禮覺得他小氣，就又揪下來一塊帶血的鱗片。

尤白禮有點無語的看著這兩個比腦袋還大的物件，伸手接過，意念一動就憑空畫了一個臨時的空間壓縮符文，不會傷及到鱗片本身，像是臨時的附魔。

看到這范德希眼裡充滿了希冀，學徒三年多就有如此的成就，梅隆大師一定可以完成他的夢想。

但是戰爭沒有那麼長的時間，讓他去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隨著悠長的號聲從看不到的地方傳來，戰爭便已經開始了。

荒原沒有什麼正規的軍隊，沒人什麼人會相信周圍的人，會在戰爭的時候一致對外，前幾天可能還因為某個物件大打出手，今天就要背靠背的戰鬥，顯然荒原人接受不了這麼崇高的信任。

戰爭對於荒原來說沒有什麼偉大的意義，一切都是為了資源和更好的生活。戰敗了也無非繼續留在這個鬼地方，事實上戰勝了基本上他們也沒有資格居住在攻打下來的城市裡。

荒原是很可悲的地方，新都時間幾十年都不一定能讓荒原人放下對別人心中的警戒。除非你的實力對於這些陰謀陽謀不屑一顧。就像荒原有名的貴族老爺。

在落魄地看到死去的仇人家的孩子或者親人，都要拉著吃一頓，儘管慘狀上總有熱血的想要拼一拼的年輕人。結果仍舊是貴族老爺花天酒地。實力讓荒原人心生安全感。也是荒原沒有法則下最大的法則。

地面開始震動，天空也逐漸黑暗，數不盡的荒原人拿著各種各樣能攢到的東西直奔城市。封聞大陸太大了，光憐憫城這裡的荒原人，從高處看都像一塊移動的陸地。天上飛的比烏雲還要稠密，偶爾透下來的光比幸運兒都要幸運。

這是尤白禮第一次見識到成編製的城市力量，城市人信仰掌控者，就像是信仰了神，幾個真真正正的神，根據信仰的不同，神給予的力量也不同。像那些飛的高高的像是人造太陽一樣的隊伍，自然就是信仰光明的力量的所謂光明聖徒。

他們的升空感覺毫無意義，一群手捧法典的聖徒，能做的是召喚各種光明生物，城裡也有沒有召喚天賦的聖徒，一般都拿著長槍或者巨劍守衛在城池上。

聽梅隆老師說，光明聖徒，和黑暗聖徒，其實信仰的是一位掌控者，這讓尤白禮很感興趣。

兩個極端的信仰，居然安穩的生活在一個城市裡，也不知道信仰是否真的純粹。

相比於光明與黑暗，其他的城市軍團就顯得很難讓人接受了，可以讓亡靈復生的死亡軍團，能讓受傷的人恢復健康的生命軍團，還有經過這麼久戰爭的老人提到的，在城市中心，從來不踏出來戰鬥的命運師，指揮每一場戰爭。

很多人覺得命運師是一個很沒有必要的職業，荒原人打仗從來沒有兵法，只有信念，打贏了活下去，打輸了死在這。

荒原生物里有一種煉金師都很頭疼的種族喪門象，他們具體是什麼種族沒有人在意，但是每次戰爭第一天的戰利品要玩完完全全的送給這個種族。體型龐大，每一個就像個小山包，一個聚落幾十頭。

每次城市發起的戰爭，在憐憫城這個區域，喪門象都會派出老了的喪門象，他們來到戰場，向城市發起衝擊，巨大的力量，耐揍的體制，讓所有對於城市的布置，都會撞出漏洞。

喪門象的一生很有意思，沒有任何一個荒原生物會進攻喪門象的部落，每一個在荒原上舊居的荒原人，都或多或少對這一族充滿發自內心的憐憫。

因為喪門象，從出生到幼年需要新都時間100年，從幼年到成年需要200年，從成年到老年足足要900年，壽終就寢的喪門象能生存將近2000年。這一個種族從鼎盛時期幾萬頭，到現在零散分散在荒原一個聚落幾十頭，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戰爭。

忘了說了，喪門象繁衍率極低，兩頭成年的喪門象，需要安穩的度過100年去培育一個小寶寶，生出寶寶的喪門象會從小山那麼大，變成小山那麼大的骷髏架子。

說的難聽一點，喪門象出生就會變成單親家庭，為了種族的強盛，他們甚至和荒原上的所有種族嘗試過繁衍，結果都是母體能量不夠而變成骨架，他們的名字也是這麼傳開的，

所以荒原沒有一個種族會喜歡喪門象，但是戰爭喜歡喪門象，喜歡到不忍心他離開戰爭。他們撞向種族的美好未來，留下年邁的消耗族群的龐大肉體，永遠留在荒原的戰爭硝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