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錦衣夜行

第四章 錦衣夜行

大武開國武宗皇帝本是田間良民,但前晉朝對內,百官貪污腐敗,嚴刑爆政,壓榨百姓,國內民不聊生;對外,向北漠卑躬屈膝,割地求和,以至於北漠鐵騎馬踏中原十三州,幾近長江,前晉只得遷都江南,據長江天險苟且偷生。末代皇帝登基之時國中人口竟於立國之時相比居然還少了五成,十代帝王,百年宰治,蒼生黎民不增反減,逼得天下農民揭竿而起。歷經三年戰亂,終是大武開國皇帝於武定城中斬滅前晉皇族一脈,並出兵北方,大敗北漠於洛陽,驅除韃虜,光復中原。

立國后,武宗皇帝擔心子孫後代驕奢淫逸,使屠龍者終成惡龍,加之自小深受前晉朝貪官爆政的荼毒,最為痛恨貪污。於是立國五年後設錦衣衛,目的在於監察百官,扼制貪污腐敗之風,同時,大武以武立國,以武為國號,加之蒼生經歷了前朝亂世和立國之戰,國中習武之氣興盛。但習武的人多了,江湖變大,免不了武林中人尋鮮滋事。可遇到江湖高手,衙門的捕快對付不了,那錦衣衛便得出手。

也因此,錦衣衛兼有拘捕獵殺武林惡狼之責,史書稱:鐵鷹獵狼!

大武錦衣衛亦被稱為帝國鐵鷹。

洛陽一戰,北漠雖然被大武趕出中原實力大損,傷及根本,但退回北方草原後任然多次騷擾大武北境。武宗皇帝三次挂帥北伐一直將北漠趕至夜瀾山脈以北,並圈地建成燕雲十六城,以城連線,派重兵據守北方,裂其國土,封南下之路,欲以此鎖北漠於草原。可品嘗過了中原沃土的富饒,北漠諸部怎願再回到風寒雨冷的馬背上,大武建國六十年間與其幾度交戰,大小數十戰,雙方互有勝負。

但,長弓難過十六城,馬蹄聲止夜瀾山,北漠的鐵騎再不能南下一步。

儘管如此,武宗皇帝對於這個中原王朝的世仇之敵,終是不敢大意。燕雲十六城建成后大手一揮,不顧朝臣反對,遷都北方,帝都名為——東煌!

自那時,金鱗城便成了舊都,錦衣衛總部也隨之遷往北方。

可金鱗畢竟地位特殊,加上遷都之時江南還未完全安定。因此特設錦衣衛金鱗鎮府司,設金鱗指揮室使一人,地位上與帝都東煌的北鎮府司和南鎮府司平級,直接受命於錦衣衛總指揮使。

此時,金鱗城鎮府司大門外

錦衣衛金鱗鎮府司位於朱雀街上,寬闊筆直的大道盡頭便是大武的金鱗皇城,雖天子現居帝都東煌城的新皇宮,但金鱗皇城仍舊有人維護保養。

作為錦衣衛的辦公地,鎮府司自是建的繁華無比,進了朱雀街遠遠就能望見。大門斗拱重疊,飛檐三重,雕樑畫棟,華美異常,日光之下琉璃瓦無比通亮,中間一層飛檐下掛著由武宗皇帝親自提筆書寫的牌匾,上書錦衣衛鎮撫司五個就鎏金大字。高大的朱紅大門完全打開完全可以容納兩架馬車併入,視線越過門框可見一塊巨大的影壁,上面同同樣上書武宗皇帝親自題筆的幾個大字——明辨是非,懲惡鋤奸!主大門邊則是兩扇關閉的側門。往外則是兩具巨大的青銅麒麟放置於大門兩邊,怒目圓睜。台階下兩邊各站著四名盔甲齊全的錦衣衛,皆是握刀而立。

如此闕門,王侯將相都能難以之相比,往上再比這繁華的便只有天子了。或是說能有如此闕門亦是天子特許的。

大門值班的錦衣衛見得遠處來人,熱情的打招道:「沈總旗,你們終於回來了,千戶大人已經房中等待你們多時了。」

「辛苦了,小李,我等即刻向千戶大人報告。今天路途奔波,待明日安頓好了,必須得出去好好喝一頓。」高個的錦衣衛回道。

「好嘞,沈哥,到時候可別跑啊!」簡單寒暄一下,二人走進了大門。

來人正是沈小魚的兩個哥哥,沈燁和沈七夜,吳道得便是幾日被其生擒。

穿過層層庭院,二人在一個單獨的小方房間里見到了他們的頂頭上司魏千戶。

「見過千戶大人!」二人抱拳行禮,躬下身子。

「嗯,這次的活你們乾的不錯。上奏指揮使大人的摺子上,我會給你們請功的。」那魏千戶坐在桌后,手中把玩著一個鐵球。

「謝過千戶大人!」兄弟二人再次行禮。

「哎呀,就是可惜了,還放跑了兩個同犯。要是上峰追查下來,沈燁,你待如何啊?」魏千戶話鋒一轉,繞過桌子,走向了兩人。

「這是我一人之過,與他人無關,懇請千戶村恕罪」沈燁低頭回答。

「恕罪?你以為你一人擔得起這罪責嗎?」

「行了,下去吧!這事兒我會和指揮使大人解釋的。舟車勞頓,你們就下去休息吧!其餘的事,明日再說」魏千戶轉過身,揮手示意二人退下。

「謝過千戶大人!屬下告退!」

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魏千戶臉上閃過一抹怪異的神色。微哼一聲,慢慢走回了座位上拿起了本次案件的記錄,手指微微敲著桌子自言自語道:「吳道得嗎?」

二人走遠后,沈七夜忍不住小聲抱怨道「這個魏無羨,明明是我們抓的人,怎麼還整的我們還欠他一樣!」

沈燁微微搖頭,輕聲道:「或許,只是魏大人好心提醒我們辦事不該有所疏漏呢?」

沈七夜一哼「他會好心,那才有鬼了。按理說憑大哥的功績,早就該晉陞百戶了,百戶位上也一直有所空缺。咱們整個鎮府司的人都知道大哥的為人,於情於理,皆該如此。哼,只有他,裝聾作啞似的,就是不給指揮使大人上報。」

沈燁轉頭厲聲道「住口!我等身為下屬,怎可妄議上司?此事,勿要再提。」

「行行行,聽大哥的,不說就不說,想這些還不如咱回家吃瓜去!」大哥如此,沈七夜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心中嘆了一口氣,只怪大哥脾氣太好了。

「嗯!你且先回去,我去案牘庫一趟!」

沈燁停下腳步,思索兩秒,說罷頭也不回的又走向了大院深處。

「誒,行吧,那我就先去買菜吧!」看大哥如此決絕,應該是確實有事要做,沈七夜也不再多言。

沈七夜一搖一晃的走向出了朱雀街。

出了朱雀街,駕輕熟路,東市買燒酒,西市買豬肉,南市買黃魚,北市買.........

行至北市,卻在一間茶樓前停了下來,那茶樓不高,只有兩層,門口陸陸續續有人結伴進去。

站在大門口考慮一番后,沈七夜做了決定。

「時間,應該還夠吧?」沈七夜抬頭望了望天,太陽還未落下。說罷便提著東西,徑直走向入了茶樓。

才入門,就對著正在各桌之間來回穿插,疲於招呼客人的小姑娘喊到:「笑笑,一壺酒,兩盤茴香豆!老地方!」說吧,還未等對方回答便徑直走向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下。把刀和手中的東西一放,非常自覺的就先給自己倒了杯茶。看樣子是個熟客。

「誒!好嘞!七爺,馬上就給您端上來!」待到沈七喝上了第二口茶,小姑娘甜甜的回答才遲遲響起。

茶樓中間中空,留出一個高出地面一大截的平台,平台上是一張方桌,一隻高腳凳子。桌上置了三樣東西,一把摺扇,一塊醒木,一個紫砂壺。台下左右往裡則是放一屏風,看不清後面有什麼,但隱約可見人影晃動。

客人的桌子圍著檯子分佈一個扇形,二樓則是分出許多單間。

不一會兒,每個凳子上都已經坐上了人。客人們茶水喝了兩杯,桌上下酒小菜已是換了一輪,可卻遲遲不見正主上台。不由得催促道:

「笑笑,怎麼回事,你家爺爺呢?怎麼今天這麼晚?」

「就是就是,我可是特意來金鱗城聽這個的,咋這時候了,還沒見個人影?」

「你爺爺不會是又去喝花酒了吧!」

「對呀,再不開始,咱們可就走了。。。。」

「不是不是,大傢伙別著急,爺爺他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名叫笑笑的姑娘臉上通紅,縴手不住的擺動,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正當她快要招架不住時,忽的眼前一亮,飛似的跑到了門口。

那門口半依著一個老頭,花白的長鬍須,兩隻袖子向上挽起,腳上的鞋已經不知跑哪去了一隻,手裡拎個酒葫蘆,衣服半敞開,露出右胸,醉里嘟囔著一句「這小桃紅,可真,可真得勁!老爺子,我。我差點下不了樓了!」

一聽這話,坐在裡面的客人哪裡還不明白他去幹了什麼?皆是哄堂大笑,其中就一人馬上調侃道「老爺子,就你這身板,去了醉夢樓,還抓得住韁繩,騎得動馬嗎?不怕給你摔著咯!」

茶樓再次響起了歡快的笑聲,客人們剛剛等待帶來的不耐煩一掃而空。

見此情景,許多跟著丈夫兄長過來的女眷皆是小臉一紅低下頭「啐」了一口。

「你,你,你看這話說的,知道啥叫老當益壯嗎......誒誒誒?!笑笑,笑笑你幹嘛?別推爺爺呀!爺爺今日一定要和他們理論理論,討個說法」

「啊呀!!!爺爺!!!快走,快走!」笑笑一路小跑生生將爺爺推到了台上。

下來的時候順手拿走了酒葫蘆,看他拿起紫砂壺喝了一口茶,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找了個地方,很乖巧的坐了下來。

台下眾人見得如此也不再大笑,正襟危坐,死死盯著台上。

老爺子也不急,坐下以後,拿起紫砂壺直接對著壺嘴喝了一口茶,醒了醒酒。慢慢拿出一本泛黃的古卷,看樣子已經有些年代,被翻閱了不知多少次,頁腳褶皺。封皮,也早已不見了,也不知是何名字。

他拿起摺扇「啪!」一打開!接著醒木一拍,茶樓再無任何聲響。

他搖頭晃腦,幽幽開口道:「咱們上回書說到,小寶誤入白虎堂,智斗妖女煉霓裳!.......

台下的沈七聽到這喝到一半的茶直接噴了出來,饒是自己在這茶樓聽了多次,但聽到前世這些熟悉的名字以這種形式出現,還是沒忍住。

「哪個不長眼的.....」前面穿戴華服的男子被噴了一口茶水,回頭就準備破口大罵。但一回頭見到這人穿的衣裳和桌上的綉春刀,就直接泄了氣。急急忙忙,結結巴巴改口道

「這,這麼,玉樹臨風,英俊瀟洒,溫文爾雅,一表人才。。。。」

「我到底,長沒長眼睛啊?!」沈七喝了一口酒,瞟了他一眼問道。

「長,長,不不,不,是在下眼拙,是在下沒長眼睛。。大,大大爺,大爺您是鷹眼鳳音龍筋虎骨麒麟勁。。。。。。」

沈七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小插曲一過,眾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台上。

「這回啊,咱們接著說,第十九回?歪嘴魔主破劍陣,光明頂上決恩仇!!!」

「且說韋小寶這邊成功潛入黑木崖,於魔教巢穴之中偶遇魔教左護法煉霓裳,二人大戰於白虎堂。」

「雖說這小寶實力稍遜一籌,但憑天賜聰慧以及六脈神劍,居然與這妖女煉霓裳戰了個平手,二人打的是難分難解,天昏地暗。」

「誒,裡面二人斗的難分伯仲,可這外面,卻也不太平。」

「天罡七十二,地煞三十六,合計一百零八將,組成劍陣為正派先峰,沖在前方,帶領六大派和五嶽三山,直衝黑木崖,與魔教正面相撞!!!劍指光明頂!!!」(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那屏風后突然傳來一陣鼓聲,茶館之中眾人聽此皆是心中緊張起來。)

「這邊呢!魔教左右護法皆是不在,教主閉關不出,陣中無一高手。教徒們雖人數眾多,以死相拼,但萬軍之中無龍首,背水一戰亦難扛啊!」

「這才一個照面,魔教教徒們便是死傷慘重,一時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叫一個,凄涼~~。」(這聲涼字拖的長,接著,鼓聲才過,凄涼的二胡弦音便突然刺向眾人,將眾人心火澆滅,一下如墜深淵,彷彿那屍橫遍野的慘象就在眼前。)

」一百零八將組成的誅仙劍陣,神威無比,打的魔教是節節敗退,丟盔棄甲。後面的正道聯盟見此更是士氣大振,愈戰愈勇,一掃往日被魔教壓制的陰霾。不知陣中何人突然喊出一句:斬雲澈,滅魔教!」

「眾人聽得更是爭相附和,正道聯盟士氣更盛,一鼓作氣,摧枯拉朽般擊敗守敵越過山腰,直奔光明頂!」(一陣刀劍碰撞的聲音在茶館之內響起,許多混跡江湖的遊子們下意識就握住了身旁的劍柄刀把,幾欲拔出。)

...................

「光明頂上,盟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魔教已經是退無可退,教眾據守最後的教主大殿,心道今日可能就是傳承了三百年教派的最後一天。」

(台上的老爺子,頓了一下,拿起紫砂壺潤了潤嗓子。繼續說到)

「眾教徒雖知今日在劫難逃,但心中不怯。將長刀夾於臂彎,用力一抽,抹去上面的血跡,手中兵刃再露凶光,準備再戰一場。」

「而大殿外的正派聯盟以將大殿團團圍住,見勝勢已定,不再浪費時間,直接放火焚燒大殿。」

(屏風后穿來噼里啪啦的聲響,在場的女眷們皆是一慌抓住自己親友的手臂,四處尋找火源,想要逃走。這次,沈七夜聽出來了,這應該是揉折宣紙的聲音。)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大殿之下卻突然傳來異響。一個漆黑的身影,突然破屋頂而出,直衝皎月,飛得十數丈高。大殿內外,眾人皆是一驚。待的那人如秋葉般飄飄然落下立於飛檐之上,眾人皆是大聲驚呼——魔主雲澈!」

「一群喪家之犬,才幾天就已經忘了痛。還敢來此造次!」這魔主雲澈淡漠開口,臉無任何錶情。

「雲狗賊,今日便是你的。。。。呃啊!」開口之人正道陣中一名為龍白的掌門,可話還未說完,就已倒飛出去二三十米,宛如一個翻飛的血袋,是撒下一路血跡啊!

「膽敢直呼我名號,你也配?!?」這雲澈語氣平淡,古井無波。那真是萬軍之中斬敵首,探囊取物有何難吶?(台上之人說到動情之處,緩緩合上了扇子,台下聽客目不轉睛,死死盯著他。卻又見他突然摺扇往手裡一砸!語氣高昂)

「接著,眾人便是聽得他大喊一聲【乾坤大挪移】,霎時間誅仙劍陣中鬼影重重,一個人影忽閃忽現,魔主雲澈宛如天神下凡,虎入羊群,左突右進,手下無一合之敵,一百零八將,瞬間死傷過半!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那魔主雲澈卻是又回到了大殿飛檐之上。」

他俯視眾生,便好似戰神下凡,無人能擋。居高臨下,漠然一句「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天晴了,雨停了,怎麼,你們覺得自己又行了?」

且說這一句可真是殺意橫生,霸氣萬分,簡直是翻雲覆雨,隻手遮天!!!

(話鋒急轉,老爺子摺扇一扇,微掩臉頰,語調變低,悄么聲的說道)?抬頭仰視的正道眾人卻突然發現那魔主雲澈手中多了一人,正不停掙扎扭動。雲澈慢慢將他凌空提起,用力一掐,那人便軟綿綿的垂下了手臂,不再動彈。接著如拎著一個布娃娃似的將他自大殿屋頂拋下,落在兩軍陣前方,他慢慢轉過身來裂開雙唇,歪嘴一笑!!!

那正道陣營見得此景心中膽寒,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萬人之陣再無一人敢出來接話,亦無一人敢向前一步!(那二胡再次響起,卻只是猛拉幾下,陰森無比)

「正在此時,大殿之中的魔教殘部順勢殺出,打了正道一個措手不及,雙方你來我往戰在一起,只是這魔教殘部打鬥之間隱隱佔據了上風。」(鼓聲重振,聽客再次緊張起來。)

「這局勢是瞬息萬變,神鬼難料,本是將要崩盤的魔教卻是一轉頹勢,反倒壓制了正道。」

「一人之力破劍陣,力挽狂瀾扭敗局,這雲澈,一句話,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聽到此處,台下聽客們皆是大聲叫好。)

「而這立於屋頂上的雲澈,做完這一切卻是背過手去,輕輕嘆息一聲,彷彿只是做了一件極其微不足道的事。」

(梆子聲突然響起,「當」,「當」,「當」,一聲一聲敲在茶館中眾人的心頭上。)「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一道黑影不知來自何方,如同黑色流星直衝雲澈,將他砸入腳下大殿中,一時間交戰雙方都驚得停下手中動作,死死盯著那傳來陣陣聲響的大殿。

(戲入高潮,嗩吶聲出)

那宏偉的大殿陣陣爆響,一息之間竟是直接噼里啪啦,轟然倒塌!

然,事情遠遠還未結束。那大殿廢墟中猛地竄起兩個黑影,飛起數十丈高!

二人空中一陣纏鬥,那打的叫一個天昏地暗,星辰失色。劍若雷霆霹靂閃,攪的天上雲碎散!奪得鬼神煞與威,斷滅日月星宿光!劍勢掩月,煞氣衝天,一時間,二人難分高下,自天上打到了地上。二人落地后再戰七招,那劍氣所到之處便如同刀割麥子一般,魔教正道成片倒下,反應過來的雙方哪裡還敢纏鬥,直接四散開來給二位煞星騰出戰場。斷石裂木,驚天動地的七招過後,雙方彈開落於大殿前廣場的兩邊。

且見得魔主雲澈早已失去剛剛的淡泊平靜,怒目圓睜,如臨大敵,一直未曾出鞘的仙劍明瀾也握於手中,劍身白色劍氣環繞,黑色斗篷肆意舞動。

大喝一聲:來者何人!!!

那人隱於殘垣斷壁的月影之中,不見面目,但可見體態婀娜多姿,聽見此問。幽幽嘆息一聲,如同秋風一般凄苦,憂傷,似有無限委屈,百般惆悵。

(一陣涼風自台上襲來,那種凄苦,憂傷,委屈也直入眾聽客心上。接著台上的老爺子居然緩緩站起,捏了個蘭花指,掐著嗓子道!)

「澈兒,你,好狠的心吶!!!」

(茶館里桌椅碰撞,數個杯盤摔碎,眾人嚇得是人仰馬翻,雞皮疙瘩落了一地。其中一人哀求道:戲正精彩呢,老爺子別鬧,好好說話啊!

台上老爺子一聽,搖了搖頭,心道,這屆聽客,不行啊!)

魔主雲澈聽到這熟悉聲音,且看那人慢慢自陰影之中走出,輕紗覆面,行走之間豐乳fei臀,顧盼生姿,目含春水,天上皎月都被她比下三分。那,叫一個天仙化人,美的是不!可!方!物!

眼見佳人風華絕代,雲澈劍尖卻止不住的顫抖,牙縫之間慢慢擠出了四個字「———軒————轅————玉————鳳————!!!!!」

啪!!!醒木一拍,眾聽客如夢方醒,這才發現聽得入了迷,已經是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老爺子摺扇一合大聲說到「這軒轅玉鳳與魔主雲澈到底有何恩怨情仇,江湖已亂,朝堂之上該是如何呢!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下一回:萬里救夫寧仙子,三哥大敗魏忠賢!」

茶樓里掌聲雷鳴,眾聽客皆是站立鼓掌,大聲叫好,一時間熱鬧非凡。

但老爺子最後的話才出口,坐在窗邊的就黑色飛魚服沒入夜色之中。七夜拿起東西飛奔,急急忙忙在街上買了兩隻燒雞就往家的方向衝去。

客廳中,小魚兒已經等了許久,小人坐在凳子上小腿一踢一踢的,雙手則杵著小腦袋盯著桌上的蠟燭火花,百無聊賴。突然聽見大門一響,眼睛一亮,急急忙忙跑去開門。

「大哥,二哥,歡迎回家!!!」

伴隨著大門一閉,炊煙裊裊,金鱗城中再亮起一處溫暖的燈火,那,是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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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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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錦衣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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