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透心涼
在少年的領路下,三人很快便來到一座府邸之外。硃紅色的大門,透著濃郁的古韻。而在大門的兩側,則有兩名體型健碩的士兵鎮守。
推開大門,映入眼中的是一條青色石磚路。筆直的石磚路直指那廳堂,其中主位上擺著的兩張金絲楠木製作的太師椅,側位則是四張百年松木製作的圈椅。
「三位,請!」
少年微笑著伸手虛引,將秦淵三人帶到大廳之中。三人剛一坐下,大廳外便有僕人端來茶水擺到三人的身邊。
待到僕人退下,後堂那便有一道清晰的腳步傳來。片刻后,一道身著月白項銀細花紋錦服的人影從後堂走出,很自然的落坐在太師椅上。
很顯然,眼前的這名男子便是那少年的父親,同樣也是府邸的主人。秦淵三人見狀,連忙起身,朝著那名男子拱手行禮。
「三位,便是我兒所說的朋友吧,請坐!」
太師椅上,男子略顯慵懶的坐著。一頭雪白的長發,簡單的束起。在那頭白髮之下,則是一副只露出眼眸的笑臉面具。
而在男子落坐片刻后,一道渾身傷痕的人影被帶到大廳。秦淵小心的上前,輕輕將其臉上那頭髮撥到一邊。
這一下子,把秦淵給整愣了。只要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脾氣驕橫的少女。只是此刻的她渾身傷痕,氣息虛弱。
「本王醉心修鍊,鮮少教導兒女。三位,本王在此,給三位賠罪了!」
說罷,靖王張琦就要拱手一拜。秦淵見狀,趕忙上前制止。張嬌雖說有些目中無人,好歹也是張琦的女兒。
作為王府的小姐,平日里自然是對僕人吆五喝六,被寵上了天。正因如此,她才養成了那般眼中無人。
「王爺,您這一拜,真是折煞我等了。」
秦淵拱手上前一步說著,同時不忘跟蘇清綰和姬無塵遞去眼神。收到秦淵的示意,二人也是上前應和一聲。
張琦此人精得很,只一眼便看出秦淵是在給自己的女兒求情。他故作思索,旋即便喚來僕人將張嬌帶下去療傷。
反正那都是些皮外傷,撒點藥粉,不出兩日便能痊癒。至於痊癒后張嬌是繼續老樣子還是有所改觀,那都不是秦淵三人會去考慮的事情。
「嘯兒,帶你的朋友先去吧,為父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
張琦在和秦淵三人簡單聊了幾句后,旋即便從太師騎上站起身來。只是一個眼神,身邊的管家便離開了大廳。
片刻之後,張琦便帶著管家離開了王府。至於秦淵三人,此時則是在各自的房間中開始準備修鍊。
離開王府,張琦便直奔皇宮而去。秦淵三人的突然出現,令他突然心中有感。雖然秦淵三人的年紀和張過相仿,但氣息比起張過要渾厚不少。
特別是秦淵,氣息渾厚得都不像年輕一輩。若非他張琦是個煉橋三重,他都懷疑秦淵是故意隱藏修為。
至於那個姬無塵,他感覺對方一巴掌就能拍死自己。如此恐怖的感覺,他以前也就只在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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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張天啟身上曾經感受到過。
只是張天啟早就對外宣布閉死關,不到煉橋巔峰不出關。如今算算,之前也有快有一百多年沒出關了。
就在張琦前往皇宮的路上,一道人影突然衝進張其所在的馬車。那人速度極快,護衛們只感覺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靖王,好久不見。」
馬車內,黑衣人低聲開口。原本假寐的張琦一聽到此人的聲音,頓時睜開眼眸。沒等他開口說話,黑衣人便示意他噤聲的動作。
緊接著,黑衣人在張琦耳邊嘀咕了幾句。起初張琦還算鎮定,可當黑衣人說完,張琦整個人只感覺難以置信。
「話呢,我已帶到。怎麼做,那是你的事了。」
說罷,黑衣人便從跳窗而出,落地的瞬間一個箭步消失不見。而在馬車內,張琦的心裡陷入糾結之中。
剛剛那人,來自皇城暗衛,直接對帝王負責。據那人所言,今日他王府的那三位客人來歷很是不凡。
最重要的是,此事甚至驚動了閉死關的張天啟。太上皇張天啟曾說,他的突破契機或許就跟這三人,有著莫大的關係。
雖然那名暗衛沒有細說,但在齊國能驚動皇帝動用暗衛的很少。尋常之人,根本無需動用暗衛去調查。
如此看來,他必須要好好的對待秦淵三人。畢竟太上皇困在煉橋巔峰太久了,壽元都快熬到盡頭了。
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突破到下一個境界。而太上皇也說了,突破契機跟秦淵三人有著莫大的聯繫。
而在張琦暗暗思索的過程中,馬車也來到了皇城大門。雖然鎮守大門的士兵知道來人是靖王本人,但出於職守還是將馬車攔了下來。
「王爺,皇宮之中,煩請您步入。」
一名士兵恭敬上前,雙掌交疊,躬身行禮道。馬車裡面,張琦簡單整理了衣衫,旋即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看到張琦走下馬車,那名士兵連忙上前行禮。緊接著轉過身去,示意可以打開大門,給張琦放行。
與此同時,御書房裡的一位身著龍袍的青年正在專註的批閱奏章。此時,一位太監急匆匆的跑進了御書房。
「啟稟皇上,靖王求見!」
太監的話音剛落,正批閱奏章的青年頓時停下手中的硃筆。他微微抬起眸子,目光平靜的瞥了一眼太監。
稍作遲疑,青年放下手中的硃筆。繼而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說身軀,算是簡單的放鬆放鬆。
在做完這一切后,青年給那太監投去一個眼神。那太監也很機靈,當即轉身朝著屋外快步走了出去。
「微臣張琦,拜見皇上!吾皇萬歲……」
張琦剛一走進御書房剛開始跪拜,身子突然被人扶住。他微微抬頭一看,扶他的人竟是當今皇上張清月。
在他愣神的的功夫,張清月只是微笑。許久,張琦才從愣神中回過神來。沒等他繼續開口說話,一份秘折便遞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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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好好看看吧,看完朕有事問你!」
張清月一臉平靜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開口。張琦聞言,也是當即打開秘折開始細看其中的內容。
就是這麼一看,看得他後背發涼,豆大冷汗不停滑落。只因張清月給他看的這份秘折里的內容實在驚奇,甚至可以說是對他而言有大恐怖。
只見在這秘折裡面,詳細記錄著他一年來的所有事迹。從年初到昨日的行蹤,從日常起居到一言一行。
「說說吧,皇叔,你那六百來號人,是打算養私兵嘛?」
張清月的語氣很平淡,但卻給張琦一種危險的感覺。雖說這種事並不奇怪,可那也是分情況而定的。
作為一位王爺,的確可以有自己的護衛。只是在數量上,至多不會超過百人。而在靖王張琦的手底下,竟然養著六百來號人手。
如此之多的人手,早就超過王府護衛的規格。畢竟就連坐在龍椅上的張清月,近衛的人數也不過區區三百人而已。
張琦不過是一個王爺,縱使是皇帝的親叔,護衛的數量也多得不像話。張清月見下方的張琦一直沒回話,倒也沒表現得太在意。
許久之後,張琦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看到這一幕,張清月依舊錶現得很平靜。目光很隨意的瞥了一眼,沒有說一句話。
「皇上,微臣知罪!」
聽到張琦這話,椅子上的張清月微微頷首。既然他的目的達到,那接下來就是該處理張琦的事情了。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張琦現在突然來找他,肯定是有事。準確的說,應該是關於府上那三人的事情。
張清月對此,其實也沒什麼想法。他跟張琦想的差不多,只要秦淵三人不去惹事,那他對此也就當做不知道。
「皇叔即已知罪,想來知道該怎麼做了,朕就不留皇叔了!」
張清月擺了擺手,旋即再次拿起硃筆批閱奏章。張琦惶恐的拱手告退,心中對自己的這位侄子的恐懼又增添一分。
那六百來人的事情,他從沒對外透露過半分。可剛剛一進御書房,張清月竟然上來就拿這件事來跟他談。
看來他回去之後,需要儘快將這些人全都送出皇都。甚至是送到邊疆附近,繼續暗暗訓練這六百來人。
畢竟是他培養了五年的下屬,花費了不少的資源。哪怕已經被張清月知曉,他也絕不可能將他們遣散。
「王爺,陛下怎麼說?」
馬車上,管家小心詢問道。剛剛張琦從皇宮裡出來時,臉色可不怎麼好。不過好在張琦也沒直接發火,只是陰沉著臉擺了擺手。
管家見狀,連忙駕著馬車往回走。就在馬車離開皇宮不久,張琦突然讓管家直接將馬車來到城西郊區那去。
儘管心中有些疑惑,道管家也沒敢多問。待到馬車行至城西郊區,馬車裡直接打出一道橘黃色的信號彈。
半刻鐘后,馬車的前方突然有一頭紫馬慢悠悠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