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迷惘
成為武者，在當下這個時代，是簡單的。
至少絕大多數人，都能夠在成年之後，服兵役期間，成功突破到一、二品武者。
當然了，武者門檻相對早些年低，並不代表就容易進步。
用一位八品武聖的話來說，如今武者的門檻很低，但進了門之後，台階卻很高，多數人就只能停留在前幾個台階上徘徊。
其中三品是一個更大的台階。
在服兵役期間，如果能夠突破到三品，那麼就很有可能留到部隊。而留到軍隊中，不說將來是否可以向武道的更高峰前進，只說職業軍人的福利待遇，就夠大多數人羨慕了。
像大多數人，終生都不過是一品武者，而對應的，他們就只能做工廠中的工人，種田的農民。
當然了，做職業軍人也並不是唯一的前路，不過是一條相對比較容易的罷了。
像真正的武道天才，有獨屬於他們的路。
武道學府…
在人道文明昌盛的大城市，中學之後，還有高等武道學府。
據說哪裡是武者的天堂，是人類屹立人間的根本，數之不盡的功法，浩若煙海的武技，難得一見的秘法哪裡通通有。
據說，進入武道學府，就相當於走向了一條真正的通天大道。
而蘇景，不算天才。甚至在黑岩四中這個小小的池塘之中，都只能排到中上游而已。等待他的，或許就是服兵役之後，進入黑岩最多的工廠之中，做一個如同螺絲釘般的小人物。
娶一個不美不醜的姑娘，生下幾個孩子，等到最後，進入爐中，化作一捧灰塵…
不過，考慮將來，那是成年人才會做的事。現在的蘇景眼裡只有站在講台上，如同玫瑰花一樣絢麗的艾琳老師。
「同學們，上周我們講到，「氣」」
艾琳的聲音柔和又帶著幾分沙啞，說著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一個大大的字。
再轉回身體的時候，艾琳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一樣，如果說方才還是水靈的水蜜桃，那現在幾乎就是空靈的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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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給元氣命名的國度，遙遠的東方大陸，流傳著一句經久不息的話。
內練一口氣。
在元氣未曾出現的時候，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都是曠世奇才…」
蘇景仰頭認真的聽著艾琳老師的聲音，每當聽到她對東方大陸表示出無限的憧憬與嚮往的時候，蘇景就莫名其妙的會生出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當然了，蘇景也沒有完全放棄對知識的渴求與汲取，畢竟在這個年代，能夠學到的知識，都是將來有可能救命的稻草。
一堂課一個鐘的時間，在校園裡的鐘樓，響起嘹亮鐘聲的時候，艾琳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唇，微微一笑，空靈的氣質一閃而過。
如同水蜜桃般緋紅的艾琳再次出現，撩了撩頭髮，抱著教義離開了教室。
原本規矩的如同棋子般的少年們，一下子沸騰了，更多的是哀嘆時間過得太快。
「蘇景，你說東方大陸真的像艾琳老師說的那麼神奇么？」
一個臉上掛著雀斑的小胖子，爬到了蘇景的課桌上。
對於東方大陸，大多數人的了解都局限於他人的口頭傳播。
而眾所周知，在傳播某些朦朧的東西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下意識的去誇大幾分。
「我真的不知道的亞瑟，你知道的，我們家來到黑岩城的時間，跟黑岩城的年紀是一樣長的…」
蘇景攤開雙手，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不對，蘇景，你們家肯定有秘密，不然為什麼但現在你們家的人還有這麼純粹的東方血統！」
雀斑少年亞瑟，此刻如同黃昏在街邊擺攤的傳教士，一臉的神秘，似乎發現了什麼驚天秘聞一樣。
對於亞瑟的猜測，蘇景只能感慨一句腦子是個好東西。
亞瑟說的純正的東方血統，蘇景也沒辦法否認，但這好像只是東方人的傳統而已，據蘇景所知，黑岩城很多東方人都秉持著與東方人結合的傳統。
當然了，特指的是結婚生子。餘外的風流韻事不算…
「好了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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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亂想了，如果真的有秘密，將來我知道了之後，第一時間告訴你。
現在我們去上個廁所好么？」
蘇景站起身，拍了拍亞瑟寬厚的後背。
「哦對，要趕緊去了，這一節課的時間確實忍的有些疼…」
亞瑟這才想起來，每次艾琳老師下課之後，該班級的學生就會霸佔廁所，而且是一整個課間的時間，去晚了，恐怕連位置都不會有。
還好，兩個人來的不算太晚，解決了之後，兩個人一臉輕鬆的回到了教室。
第二節課，是工匠課。
老師是一個擁有地中海的中年男人，跟艾琳老師比起來，這位地中海老師的長相簡直算是喪心病狂，光滑如鏡的頭頂，周邊有著茂盛的毛髮，鼻樑上架著一副寬厚的眼鏡，看人時總是直勾勾的，很是瘮人。
不過，他的課，同樣是每一個學生都不願意錯過的。
因為，五年前，他親手教導的一名同學，在畢業前夕，因個人技巧突出，被大炎共和國第三武道學府的天工院收錄。
據說如今已經快要畢業了，而等待那位學子的，是數個武裝集團發放的邀請函。
雖然知道這條路很難複製，但是沒有哪個身處青春期的少年，會認為自己不行，特別是前有例子的情況下。
所以，雖然這位地中海老師人丑脾氣臭，但是他的課仍然是大家捏著鼻子也要咽下去的。
蘇景同樣如此…
雖然他很努力的想要把老師講授的東西給記下來，弄明白，但是，大腦總在關鍵時刻，播放前天夢裡的場景。
好在絕大多數人，對這位老師講的課都秉持著較為客觀的態度，蘇景的走神也就不算是那麼突出了。
斜望窗外，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終於停了，天空像是被擦拭過的玻璃。
在蘇景的記憶里，黑岩城的天很少會像今天一樣清澈。太陽也開始顯露出來，初雪過後的陽光，也格外溫暖，徜徉在陽光里，昏昏欲睡的感覺浮現。
突然，蘇景瞳孔微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