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次接觸

漩渦鳴人鬼鬼祟祟在樹林里移動著，他很小心不要讓人注意到自己。現在他正在跟蹤兩個女孩，在其他人看來，這樣的行為可能有些異常。但漩渦鳴人自己並沒有那種的想法。

從小時候起，就沒有人願意靠近漩渦鳴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那些大人們一見到自己，就會轉身避開，連搭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而他們的孩子倒是說上話的時候，剛剛認識的時候關係還相當不錯，可當家長出現以後，次日那些孩子就不再跟他玩，好不容易問出答案，得到的是：「爸爸媽媽不要讓我跟你一起玩」這樣的回答。

漩渦鳴人無法理解這樣的情況，沒有父母的他也不會有人給予答案。一直被人疏遠的他找到一個方法，既然對方不理會自己，裝作沒有看見，那就自己去引起對方的注意，讓對方不得不注意到自己。

於是，在村民口中的「惡作劇小鬼」就這樣出現了。他想得確實沒錯，當他採用比較激烈的手段后，那些人確實無法再無視他，但換來的是抱怨、斥責。

大人們不會使用暴力的手段，只會指責他的行為，罵聲不斷。這固然有些心痛，可對漩渦鳴人而言，只要有回應就好，他最怕的其實是沒有回應。

因為那會讓他覺得自己並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明明生活在村子里，可就像是孤零零的鬼魂。

只是單純的謾罵，漩渦鳴人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甚至他還隱隱約約從中找到一些樂趣。看到那些向來無視他的大人們，因為他的惡作劇，而不得不生氣的模樣，讓他能夠感覺到少有的歡樂。

時間來到六歲的時候，漩渦鳴人到了進入忍者學校的年齡。大概是因為得到父母的囑咐，那些曾經認識過的孩子不說，其他不認識的孩子也沒有一個接近他。

但漩渦鳴人已經找到解決的方法，於是，「惡作劇小鬼」的名號再一次傳到忍者學校內。

本來漩渦鳴人覺得自己可能就要這樣下去，卻沒想到在上學的時候，見到有個女孩子一直在看自己，自己注意到后，便慣例的向著她打招呼——儘管常常惡作劇，但他一直都是想要朋友的，只要有可能，他就不會這樣做。

而這一次他得到了回應，不是過去的疏遠、冷漠，而是帶著笑意的溫和的回應。這讓漩渦鳴人徹徹底底愣住，自記事起，這是他少有的溫柔回應，而且這個對象是自己的同齡人，而非年長者。

漩渦鳴人由此開始在意起那個女孩，他想起對方就是自己班級里的同學，名字叫作春野櫻。只是過去她在班級內沒那麼顯眼，沒能引起漩渦鳴人的注意力——之前他去找的多是那些看上去開朗大方、看上去比較友善的孩子。

在注意到春野櫻后，漩渦鳴人就開始認識這個女孩，她看上去很可愛，雖然他聽到有人說「寬額頭」什麼的，但他並不覺得「寬額頭」有什麼不可愛的地方。

就這樣默默看了一上午後，在見到她跟著同班的金髮女孩到樹林去，漩渦鳴人就偷偷跟了上去。

漩渦鳴人也不知道自己跟上去到底要幹什麼，可能是想要知道春野櫻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也說不定。

跟了好一會，漩渦鳴人見到那兩人在樹林里的空地里開始鍛煉拳腳，便知道她們是在修行，正好自己也在練習，就在一旁觀摩起來。

看著看著，漩渦鳴人突然看見春野櫻的目光向著自己的方向瞥來，然後那個金髮女孩也跟著轉過頭，頓時明白自己被發現了。

「你是漩渦鳴人？偷偷摸摸的在這裡幹什麼！快點滾出來！」井野雙手叉腰，毫不客氣地說道。

漩渦鳴人一時猶豫該跑還是該出來，在聽到井野這麼大聲之後，就慢慢從樹背後出來，來到她們的面前。

「那、那個……」漩渦鳴人摸了摸自己的頭，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井野狐疑地看著他，說：「你一個人跟蹤我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目的？該不會打算對我們惡作劇吧？」

「不，我沒這個意思……」

「你以前經常這麼乾的！」井野哼了一聲，非常懷疑地看著他，「那你說，你是來幹什麼的？」

「我就是跟著你們想看看你們幹什麼。」漩渦鳴人用手撓了撓臉頰，小聲地說，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看向春野櫻。

「啊？」井野發出詫異的聲音，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打算幹什麼。

春野櫻默默地看著他，見到對方向著自己看來，不禁有些好奇。因為體內同樣寄宿著東西的緣故，她就有些在意這個黃髮男孩，現在對方自己送上門來，讓她覺得也許可以稍稍接觸一下。

「你是鳴人君吧，雖然我們是同班同學，但以前沒有好好認識。你好，我是春野櫻。」春野櫻說。

「你好，我是漩渦鳴人。」漩渦鳴人聞言，有些笨拙的重複了一遍，似乎這樣的行為對他非常陌生。

井野微微偏了偏頭，看著漩渦鳴人有些笨笨的打招呼的舉動，有些詫異這傢伙還有這樣的一面。

「那鳴人君，你有什麼事情嗎？既然來到這裡，你肯定有事的吧。」春野櫻看著他，微笑著說道。

「呃……」漩渦鳴人呆了呆，他雖然跟蹤這兩個人，可他真的無法回答，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麼，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井野之前有聽說漩渦鳴人的「惡作劇小鬼」的名號，因為父親的告誡以及自己的印象，她沒有去注意過他。現在跟對方正式接觸，她意識到這個傢伙似乎跟傳聞里的不太一樣，說話怎麼獃獃的。

春野櫻看著對方的反應，突然有一種既視感。她一時沒能想起來，這時，希卡利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響起：「他跟過去的你還挺像的嘛。」

得到這句話的提醒，春野櫻方才驚覺，現在漩渦鳴人這樣笨拙的反應，跟過去自己那般自卑怯懦的時候，有著些許相似的地方嗎？

那時自己想要去交朋友，可每次到人面前的時候，都會想起他人嘲笑自己「寬額頭」的反應，開始猶豫退縮。他人也會因為自己這樣的舉動而表示詫異不解，然後在沒有得到答案后，就不再理會，只留下自己一個人。

是的，現在自己面前的漩渦鳴人，跟過去的自己有著共同的地方——那是無法找到朋友、卻渴望著朋友的心情。

「你是想跟我們一起玩嗎？」春野櫻想明白這一點，向著漩渦鳴人說道。

漩渦鳴人微微怔了怔，似乎猶豫該如何回答，看著春野櫻那溫和的綠色眸子，內心有些觸動，低聲說：「……嗯。」

「那就一起吧。」春野櫻回答道，看了一眼井野，「沒關係的吧，井野。」說著，她輕輕拉了拉井野的手。

憑心而論，井野並不想跟漩渦鳴人在一起玩，可感覺到春野櫻拉手的力量，她看了看春野櫻，猶豫了一下，微微扭過頭說：「我當然沒關係的啦。」

「就這樣。」春野櫻對著他笑了笑。

漩渦鳴人看著對方的笑意，心不禁有些悸動，這是過去從來都沒有過的觸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含著一絲絲的激動，露出讓春野櫻感到熟悉的笑容：「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