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丑蘿莉
我叫張偉，男名女用。
全國同名同姓的人有五十萬左右，大部分是男人。
我是個業餘畫家，靠做壁畫為生，平日里喜歡收集一些字畫文玩。
半個月前，愛好群里有人通知，蘇城一家工作室開畫展，而且是清一色佚名作者留下的古畫。
我很感興趣，便與六名群友相約一同前往。
畫展舉辦的地方在一處老城區，位置非常偏僻，當天人並不多，除了我們，還有三個不會說話也不會笑的人。
沒有保安維持秩序，舉辦方也沒有露面。
這些奇怪的地方，並沒有打消我們對畫展的興趣，那是一幅幅古怪的、非今非古的畫，寫實中帶著一些神經質的寓意。
我想，這不正是現代很多不務實的人心中真實寫照嗎？
畫展會一連舉辦三天，黃昏時我們離開，準備找家賓館住下，逛一逛夜市，第二天再過來，看看新一輪的畫作。
出門不久，一個叫阿秀的同伴，鬼鬼祟祟的拿出一副畫卷，說是在畫展上悄悄順的。
我們都知道她有小偷小摸的習慣。
她不缺錢，相反她是個富二代，一輛車子足夠我們奮鬥一輩子。
用她的話說，這只是她的習慣和愛好。
只是我們想不到，她的膽子會這麼大，我們甚至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畫帶了出來。
畫上是個穿著裙子，嘴巴卻咧到耳根的小丑蘿莉，眼神奶凶奶凶的，把美和神經質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
我們都很喜歡。
然而這時發生了一件，我們都沒想到的事——
組織參加這次畫展的孫倩收到消息，說畫展舉辦方問我們什麼時候到？
可是我們明明剛剛參加完畫展！
我們似乎走錯了地方！
當我們爭論一番，回去再找時，已經找不到剛剛去過的畫廊。
這件事，讓我們都沒了逛夜市的興緻，草草吃了些飯，便找了家賓館休息。
阿秀、孫倩和另一個同伴住在我們隔壁房間。
半夜時分，我聽到隔壁傳來一陣凄慘的叫聲。
我連忙拉起同伴江江、小白和王璇趕過去。
我們發現隔壁房門大開，阿秀、孫倩和另一名同伴躺在血泊中，那副小丑蘿莉畫丟在一邊。
而畫中小丑蘿莉卻不見了！
警察做了筆錄，我們沒有心情再呆下去。
返程前，江江建議去拜拜佛，求一下心安！
我們便去了城裡著名的法恩寺。
那天是周末，寺廟中人不少，我們跪在佛像下前程祈禱，忽然有個居士過來問我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居士叫宋一人，他給了我們一人一串佛珠！
我們安心不少，回到賓館時，小白看了一則新聞:法恩寺某居士意外死亡！
有小道消息發出的圖片，圖片上，宋一人倒在血泊中，他的嘴咧到了耳根，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像極了小丑蘿莉！
我們心中恐慌極了，忽然間聽到外面有人敲窗戶！
那是十二層！
然後我們看見了那個小丑蘿莉，她正撐著雨傘，在窗外同我們揮手。
……
說完經歷，張偉身體哆嗦個不停。
另外幾個女孩子也是臉色蒼白。
「所以說……」德升道長問:「那小丑蘿莉在追殺你們？」
張偉說道:「我感覺她更像是在戲弄我們，
玩夠了才會殺死我們，畢竟她可以大白天殺死宋一人居士，沒理由殺不死我們！」
叫江江的女孩子說道:「也許，我們巧合的躲了過去，也或者她因為忌憚什麼。」
「你們有讓她忌憚的東西嗎？」德升道長問。
江江苦笑一聲:「我們研究過，是不是身上有什麼辟邪的玉佩、開光的飾物，然而沒有，我們做壁畫師的一般不愛帶首飾！」
「所以我們期待，可以躲過一劫，也許是她放過了我們，畢竟已經離開蘇城那麼遠了！」張偉苦笑一聲。
德升道長忽然說道:「你們說的小丑蘿莉，是不是只有一米三左右身高，白中帶黑的裙子，打著把有些破爛的紅油紙傘，嘴咧的老大，像個二次元人物一樣的小女孩？」
張偉、江江幾人一愣:「啊？是啊，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德升道長臉頰顫抖了兩下，指著自己脖子後面:「你們看，她是不是坐在後備箱上面？」
幾個女孩子回過頭，臉色瞬間大變。
「嘎吱——」
車子左右搖晃。
「穩住、別慌！」
德升道長用力推了一下旁邊的宋時行，「老弟，行不行？不行咱們下車跑路吧，上了賊船了！」
「嘎吱——」
這時開車的女孩小白，沒穩住方向盤，車子一頭扎向旁邊的山溝。
「我靠！」
德升道長大罵一句，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慌亂中本能的去抓宋時行，也許宋時行可以救他一命。
抓了個空。
宋時行不見了！
「咣！咣……」
車子一連翻滾了十幾圈，才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車裡幾人被摔得七葷八素，好容易爬出車子，四處一看，山溝下是一個破敗的被遺棄的荒村，旁邊是個腐朽的麥垛。
車子就是被麥垛擋了一下，才不至於車毀人亡。
幾個女孩子蹲在一起好一陣嘔吐。
德升道長還好，皮糙肉厚，但翻滾途中和旁邊的王璇嘴對嘴臉對臉親密的接觸了幾次，感覺並不美好，磕的牙疼。
他焦急的看了眼車子內，又張望四周，宋時行沒了，奇了怪了。
被甩出去了？
不會吧？一個會法術的人，被甩出車子，可能性不大吧？
張偉幾人抬頭看向德升道長，感覺受騙了，這個四方臉的中年人可能在滿嘴跑火車，他根本不懂驅鬼的本領。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幾個人驚恐的聚在一起，無助的看向四周。
「我說你們……」德升道長剛要說話，便聽到一陣空靈怪異的歌聲:
「無辜哇古奇思密達……」
歌聲很古怪，大致音譯就是這個意思，正是幾年前流行過一段時間的惡臭BGM。
但在此時聽來，充滿了驚悚可怖的氛圍。
一群人哆哆嗦嗦的往聲音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處草叢後面。
隨著歌聲，一張嘴巴咧到耳根的二次元小臉露出了一半，笑嘻嘻的盯著一群人。
……
此時宋時行正站在馬路上，有些茫然。
剛剛車上幾人的對話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車子怎麼翻的也不清楚，但危險來臨的一剎那，本能的從窗戶跳了出來。
聽見旁邊山溝下的聲音，他詫異的低頭看下去，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