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合理的擇偶標準

第二天，宋時行起的晚了些。

德升道長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江江好像也不在。

煤氣灶上的湯藥煮好了，陶罐還冒著熱氣。

他把葯湯一股腦喝了，肚子脹脹的，仍舊餓的很難受，找了一圈只找到兩個茶葉蛋，勉強墊了個底。

坐在床頭，拉起體恤，看向斑點，已經不癢了，「牛角斑點」似乎更大了一些。

他隱隱記得，昨天那個小丑蘿莉似乎被吸了進去。

想了想，閉上眼睛，意念一動。

「無辜哇古奇思密達……」

小丑蘿莉一臉恐懼的出現在身邊，身體暗淡了很多，仍舊下意識的唱著歌謠。

「咦？這是……」

宋時行很難理解，這種東西怎麼會鑽到斑點裡。

這時牛角斑點一緊，小丑蘿莉又鑽了回去。

這個斑點好像能把鬼怪吸進來。

想了想，斑點一緊。

小丑蘿莉又出現了:「無辜哇……」

臉上已經不再害怕，充滿了茫然。

一吸又回去了。

一想又出來了。

「無辜哇……」

小丑蘿莉乾巴巴的站著，瞪著他。

「還挺好玩。」

宋時行理解不了這種身體上的奇怪變化，他現在的思維邏輯也沒有考慮這些的習慣，收了小丑蘿莉，打量起四周。

這是一個單間外面搭了個棚子，以前應該是早餐店，角落裡還殘留著一些乾涸的油膩和豆漿渣，一旁擺著煤氣灶，油畫、畫筆、顏料擺放的聊七八糟。

據德升道長說，搞藝術的大概都是這樣。

而他兩人的破木板床就在煤氣灶旁邊。

江江家裡條件一般，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她大學畢業后夢想著做畫家開個人畫展，但是夢想還很遙遠，一直苟活到現在。

宋時行幻想著自己出身什麼樣的家庭，怎麼會跑到精神病院去。

沒錯，精神病院的印象已經很深刻了，就是忘了在哪裡。

想了一會，不行，肚子餓的難受。

他看向江江的房間，門沒鎖，下意識走了進去。

屋內倒是打理的非常乾淨整潔，就是沒有零食和點心。

隔壁一間小屋裡，這時傳來一陣水流聲，他好奇的走過去。

房門虛掩著，裡面霧氣蒙蒙，一道光潔溜溜的身影正在搓洗著身上的顏料。

宋時行並沒有避開，帶著欣賞品鑒的目光打量著。

是江江，皮膚很白，身材挺苗條。

平心而論，江江長的還不錯，瓜子臉大眼睛，櫻桃小嘴，笑起來，露出兩顆兔牙，即俊俏又可愛。

只是，比徐洛含差了一點。

咦？徐洛含是誰？

宋時行怔住了。

洗澡間，水龍頭已經關了，江江吃驚的看過來。

「哦，我就隨便看看，你繼續吧。」

宋時行好整以暇的走出房間，剛坐下沒多久，江江便穿著睡衣，擦試著濕漉漉的長發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紅暈，抿了抿嘴。

她是個有心裡潔癖的女孩子，換了往常被人看到，只怕會羞惱難當，馬上報警處理，只是換成了宋時行，心裡偏偏一點氣都生不起來。

不知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因為……長得帥！

宋時行皮膚比女孩子還好，五官非常很精緻，臉頰有對酒窩，長睫毛下有雙明亮的眸子。

她從未看到過一個男孩子會有一雙這麼乾淨的眼睛，

就像是嬰兒一樣純真，看久了讓人心中沒來由的一陣舒服。

「先生，您、您家哪裡的？」江江坐在一邊，嘗試著問道。

「想不起來了。」宋時行回答的非常乾脆。

「呃……」

話題一下子聊死了。

江江尷尬的笑笑:「那您今年多大了？」

「有可能20，也有可能21、22。」

相當抽象的回答。

江江仔細思索對方這句話的含義，有人會記不起自己的年齡嗎？想不通，又問:「您……那種本事，是在哪裡學的？」

「忘了！」

話題徹底死了。

不過江江是個非常健談有主見的人，總能想到話題:「那……您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呢？」

「白，大，緊，花灑，真叫，事少！」

宋時行認真的回答，這個答案，是612老李告訴他的，老李以前是開的老闆，據說對這方面很有經驗，經常找人研究，可惜大家都是搞天文、科學和穿越的講究人，不屑於他為伍。

江江愕然，看著宋時行純真無邪、乾淨的像是一汪清水的眼睛和毫無波動的表情，很難想象，這種老海王的話會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這些是您自己總結出來的嗎？」江江艱難的問道。

宋時行詫異道:「我怎麼會總結，老李說的。」

江江鬆了口氣，這位真的是單純到了極點，說道:「先生以後別和這種人做朋友了！」

「那我和誰做？」宋時行問。

「和我做也行。」江江脫口而出，說完感覺怪怪的，想彌補一下，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有什麼意思，你太單純了，知識儲量太少，無趣！」

宋時行搖搖頭，把陶罐里殘留的葯湯喝了，墊墊肚子先。

還被鄙視了？我還單純了？我懂的比你多好吧！江江噘著嘴，心中有點委屈。

中午，江江做了兩菜一湯，排骨燉豆角、酸辣土豆絲、青瓜皮蛋湯。

兩人剛吃了一半，德升道長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自來熟的拿起筷子，盛了碗米飯:「老弟，咱們的葯湯可沒了，晚上你就沒得喝了，現在有三個來錢的路子。」

「說來聽聽！」宋時行放下筷子。

德升道長說道:「這一呢，是咱倆去電子廠打工，我問過了，底薪四千，八小時，如果加班的話是十二小時，多四個小時加班費，一個月下來能賺個六千多點，咱倆的工資一共一萬三左右，不夠你喝葯。

這二呢，是去酒店做服務員，底薪3200，加上瓶蓋費，一個月五千，咱倆加起來一萬，還是不夠你喝葯。

而且這兩條弊端很大，得兩個月後才能拿到錢，葯錢暫時沒著落。」

宋時行茫然的皺皺眉，沒聽明白，還可以這麼賺錢嗎？

「噗——」江江笑出了聲。

「還有第三條路！」德升道長賤兮兮的湊到宋時行耳邊，「三里鋪有戶人家裡鬧鬼，咱們去解決了，優點是來錢快，缺點是有風險，不過對你來說，問題不大對吧？你選吧！」

「我選第三條。」宋時行乾脆的做出選擇。

沒有葯湯，他不知道自己腦子宕機，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

中江大廈是中江市的標誌性建築，一共三十六層，市區最豪華的購物中心、電影院和美食城都在這裡。

在十八層，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個偏僻的小門，打開門，裡面另有乾坤。

一塊燙金的古篆牌子格外顯眼:「中江夜遊司」。

辦公室內，徐靜姝遞上一張照片，靜靜的說道:「花主任，這是王忠偷拍的。」

照片中赫然是宋時行借錢后，寫借條時的模樣。

對面坐著個一襲白色職業裝、大波浪長發，眉目含情，風韻十足的三十來歲女人，一隻修長的青蔥玉手有節奏的敲打著桌子，另一隻手捏著照片，口音中帶種濃重的川腔:「沒有任何異常噻？」

「沒有，他甚至可以任由王忠的鬼仆爬在身上。」徐靜姝回道。

「最近情況有變，大玉山實驗室毀了，幾乎死傷殆盡，多少人遭了殃，又有多少人吃了官司，司長那個娘娘腔、關係戶平時耀武揚威，現在也夾著尾巴過去聽令，據說為了此事，他家老爺子打了他三巴掌，真是解氣啊。」

花綺扔了照片，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這種人既然能制服毛僵，顯然是有些本事的，不過從你的描述來看，不算邪人，暫時不要節外生枝好了，等實驗室的事情過了，嘗試著吸納了。」

「是！」徐靜姝想了想，好奇問道:「大玉山的事，還沒解決嗎？」

花綺眉心微蹙:「這事是解決不了的，上面快氣瘋了，現在重之又重的是，實驗室里培養了兩名高手，其中一個女孩子逃掉了，司長等人便是去追趕了。」

「兩名高手？另外一個呢？」徐靜姝更加好奇。

花綺點著桌子:「另一個據說沒有任何痕迹，像是人間蒸發了，也可能被吃了，上面放棄了，下去吧！」

「是！」徐靜姝轉身離開。

花綺又看了眼桌上照片「咦」了一下:「這小子怎麼長得跟宋棲月那麼像？尤其是臉上的酒窩，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徐靜姝停下腳步:「宋棲月？」

「蜀地來的女老闆，我的老鄉，隔壁市金融投資好手、電商女王！養過小孽畜，司里調查過她，單身，早年死了丈夫，兒子八九年前失蹤了，慘啊，那麼多錢不知道給誰花？」

花綺笑了笑，「不過說到她的妹妹，你一定知道，你的偶像，女團出身，影視歌三棲當紅花旦，藝名江芷溪，粉絲稱之為純欲教主，前幾天還和著名年青代導演陳凱淵傳過緋聞。」

徐靜姝「啊」了一聲:「我堅決申請去調查一下江芷溪！」

「查什麼，讓這個姓宋的去認親？這種人物曝光了，吃了掛落，算你的算我的，收了你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