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那年我十七歲，初中畢業第二年，看了一本應該是地理雜誌類刊物，裡面描繪了我國各類山川河流，配圖的那種，於是心生嚮往，決心出去遊歷一番。於是跟家裡要了幾百塊錢，說出去打工，農村人，一聽是要出去打工，那是相當高興，有出息了。兩老又不識字，把我送到車站，千叮嚀萬囑咐路上小心，在外面別惹事之類的，要經常打電話回來。就是不想想，別人打工是往南，我是一路向北往長白山天池而去，我計劃好了，要從北向南領略山光，一路打工一路領略咱祖國大好河山。」

「到了長白山那，原先不知道，原來這裡是朝鮮族，我找到一份餐館服務員工作。抬頭看去就能看到長白山頂上白雪皚皚。我剛乾了兩個月，要結算工資的時候，媽的，那天晚上睡覺就遭師父那老混蛋暗算了。醒來時候發現我在一個冰冷山洞裡，旁邊坐著一個年級看起來並不大，卻滿臉鬍子的人，那就是我後來的混蛋師父了。媽的，我白乾一個多月工，就因為這老混蛋把我擄來，身上一分錢沒有。不過還好，我後來出去的時候老闆還是不錯的，把錢也給我了，聽說他還好心的以為我失蹤，還報了警，併發尋人啟事的。哦，題外話了。」

葉姍姍噗呲一笑「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啊，看來。」

「嗯嗯，老混蛋當時看我醒來，還笑嘻嘻的把臉湊過來，說，『呦，醒了，來來來，起來吃飯，正好飯好了，你醒的真及時。』我當時害怕極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人，為什麼把我弄到這。他還依舊笑嘻嘻的跟我說：『趕緊去感謝你家祖宗八代積德，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祖墳都得冒青煙的好事，我要收你為徒了。去去去，拜一下你祖先。』我靠，鬧半天把我擄到這冰冷山洞是為我好，我也是服了。我看我離洞口比較近，轉頭就跑，出來一看，娘咧，媽的，這山洞是在半山腰，下面就是懸崖峭壁，四處看不見人家。老混蛋還是笑嘻嘻的，眯著眼對我說：『別想了，我當時也像你這樣被我師父弄來，趕緊的先過來，拜我為師，學成自然可以下山了。不學，你這輩子只能在這了。』我就是不肯，他就硬按著我的頭給他磕了三個頭，然後我就成他徒弟了。剛吃完飯，我還沒吃飽呢，他就催著我練功了，直接拉著我到洞里一石壁旁邊，然後他轉了一下石壁上一塊光滑小石頭，那石壁就開了個門，門剛開一股冷氣就撲面而來，我還不知道這是幹嘛，他就一腳把我踹進洞里。世上有這麼對徒弟的應該沒幾個吧，我估計他就是唯一。然後洞被關了，我被凍的瑟瑟發抖，蜷作一團。這時忽然傳出老混蛋聲音，教我如何呼吸，教我如何坐如何睡。我肯定不願意照著他方法做的，就和他死磕。他就說不想凍死你就照著我說的做，我凍死了他就找下一個。我估計這事他真的做的出來。只好照他方法做，嘿，好像真有點管用，就是發困，坐著坐著坐睡著了，後來才知道我特媽是被凍暈了，被老混蛋拉出去時候都成冰棍了。然後他又幫我取暖，醒來時候他正雙掌對著我后心，一股暖流緩緩進入我身體。這是真功夫啊，只有書上看見過。他看我醒了，關心的問，怎麼樣了，我點點頭，說好多了。於是他又拉著我把我踹進洞，然後又被凍成冰棍拉出來。如此反覆四五天，我在洞里挨的時間越來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