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理虧（三更）
瞧著小傢伙的模樣，此事應當是不假的。
沐靈犀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暈，竟會過去如此之久。
轉過頭，看向師尊方才站的地方。
「這幾個月，師尊可在此處？」她問。
玉可搖頭：「仙尊將您帶走的當日，回來過一次，給了治療嘉公子的葯，之後就沒有再見了。」
也就是說，這三個月，師尊都在山洞裡守著她？
得知這樣的消息，她心裡七上八下的，說不清是什麼感受。
簡單交代了兩句，她便向著小樓而去。
爬上階梯，正好碰上了走來的師兄，瞧他的方向，應當是剛從師尊的屋子出來。
「師兄。」
嘉言快步上來，扶著她：「還好嗎？」
「我沒事，就是那日——」
「不礙事的。」嘉言打斷了她後面的話，「那日的事，我沒受什麼傷，養個幾日就好了，倒是你……還好師尊及時趕了回來，不然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不管師兄有沒有怪我，但那日無心之下，確實傷了師兄。」沐靈犀站直了身子，深深鞠了一躬，「師兄，很抱歉。」
嘉言忙將她扶起：「如果這麼做，讓你好受一些，那你的這聲道歉，師兄就受了，此事就算這麼過去了，你別太過於介懷，師兄不怪你。」
他寵溺地摸了摸少女的頭：「是有事要找師尊吧？我帶你去？」
「多謝師兄好意，不過，我能夠看見了，雖是不能太清楚，也看不遠，但日常生活，還是沒有問題的。」沐靈犀望著少年，嘴角噙著淺笑，「師兄跟我想象中的一樣，端方君子，溫潤如玉。」
嘉言失笑，搖了搖頭：「去吧。」
沐靈犀點了點頭，便轉身向著一側而去。
看著少女輕快的背影，嘉言唇角揚起。
到了師尊所居的屋外，沐靈犀揚起手，卻是沒能敲下去。
就這麼興沖沖地沖了過來，然腦子卻是一片混亂，敲了門，要說些什麼，卻是不知。
就這般默了許久，放下了手，轉身離了去。
「咦……？這小丫頭聽聞你陪著她三個月就跑來了，怎麼不進來就走了？」
小白表示不太理解。
「她不是應該進來，表示一下對師尊的感激之情么？」
就是因為察覺到有戲可以看，它才提前進到這屋裡的，結果就這？
「你是太閑了，還是對你自己太自信了？」鍾毓冷聲問。
小白被這森冷的眼神盯著，打了一個寒顫，沒由來的有些心虛。
「那個……我先去看看那小丫頭了。」
還沒逃出去，就被一手給逮住了。
「上次之事，再有一次，你就永遠也別想出來了。」
赤裸裸的威脅，偏偏它還不能反抗。
小丫頭突發魔氣一事，引它生疑，想著看看情況，這才假意的救，實則並未儘力，不過就是做做樣子。
讓它沒想到的是，堂堂上古神器，居然會被冰塊臉給徒弟用作普通練習工具所用。
陰差陽錯的，完成了契約。
小丫頭雖是因禍得福了，然也確實吃了不少苦頭。
「主人，我沒想害她，就是……」
頂多就是見死不救而已。
當然，這話，它可不敢說。
鍾毓鬆了手，什麼話都沒有說。
小白自知理虧，保證道：「這種事，沒有下次了。」
它白大爺可是說話算話的。
沒有得到迴音，默默地離開了屋子。
回到沐靈犀那邊，發現她並不在屋中，轉了一圈，在桃花林中找到了人。
「你來了？」沐靈犀話語淡淡。
「你在等我？」小白問。
「是。」
「找本大爺什麼事？」小白蹲在樹枝上，懶散地問。
「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沐靈犀問。
她方才去找師尊，也是想問這個，但後來又覺以師尊的性子，定是不會說的，加之自己心裡那些莫名的情緒，便悄然離開了。
小白微微怔了一下，想到冰塊臉的警告。
若是告訴她，她的身上存在魔氣，必定會叫她追查到底。
那東西，就連自己和冰塊臉都尋不到由頭，說出來，也是徒增煩憂，指不定還會影響這丫頭日後的修鍊。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你常用的那把琴，並非凡物，想來是跟你投緣，與你結了契約，成為了你的本命靈器，一下子修為大漲，你的身體各方面都跟不上。體內所存靈力太多，需要時間去慢慢消化，這是好事。」
「當真是如此？」沐靈犀頗有些懷疑。
她記得當日，情況兇險，壓根不似說的這般輕鬆。
「那還能有什麼？」小白「嗤」了一聲，「不信，問你的師兄和師尊去。」
「……」
瞧著從這小傢伙這裡問不出什麼來，沐靈犀倒也不再問它了。
不過這件事，始終都在她的心裡留有一個疙瘩。
在後來，她曾旁敲側擊問過師兄與師尊，說法都很一致，這讓她想要懷疑些什麼，又尋不到由頭，也便將事情壓到了心底。
這日夜裡，沐靈犀正要歇下，發現玉可在一旁欲言又止。
她問：「有事要說？」
玉可表情躊躇，猶猶豫豫地開了口：「小姐，您的眼睛……」
沐靈犀拉過她的手，讓其坐下，淺笑著道：「我現在能簡單看清楚一些東西了，你也能輕鬆一些。」
聞言，玉可神色激動，一時失了語，又哭又笑的。
「真……真的嗎？」她忐忑地問，眸中帶著幾分希翼。
「嗯。」沐靈犀堅定地點頭。
「太好了！」玉可緊緊抓住沐靈犀的手，更咽地道，「太好了……！」
這份開心與激動，皆發自內心。
沐靈犀心裡甚是感動，面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玉可激動了好一陣，才冷靜了下來。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破涕而笑：「讓小姐見笑了。」
「沒想到，我們玉可是個這麼可愛的姑娘。」沐靈犀替她擦淚。
在她的猜測中，這丫頭細心敏感，還以為會是一個溫婉一類的，不成想，竟是相差甚遠。
「小姐……」
難得見自家小姐露出這樣的神色，玉可鬧了個大紅臉。
「好了，沒事了。」沐靈犀道，「下次有話無需吞吞吐吐，直接問就是。時辰不早了，去歇著吧。」
「嗯嗯。」玉可起身，「那小姐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