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夫人歸
風和日麗，小院一片安寧。
沐靈犀靠在躺椅上，玉可立於一旁，為她輕輕扇著風，如往常一般，講述外面所流傳的一些趣事。
「等等……」沐靈犀忽地出聲，打斷了其話，「你說誰？攝政王？」
「是啊。」玉可不明所以，「小姐為何如此激動？」
「沒。」沐靈犀搖了搖頭，「你繼續吧。」
腦海中關乎於攝政王的劇情，很模糊。
興許是因為不是什麼重要角色，作者的描寫不多。
「傳聞說，這攝政王自小便戴著面具，沒有人看過他長什麼樣，據說有人因一時好奇，而喪了命。而且他雖然是攝政王，卻是從來不管事的，甚是奇怪。
「坊間有人說，聖上給了他這王位，卻沒有給實權，想來是有所忌憚的；還有人說，興許壓根就沒有這麼個人，不然，為何從不在外露面？」
玉可搖了搖頭，悠悠道：「反正呀，說什麼的都有，然也沒個定論。」
「這位攝政王，在聖都很有名？」沐靈犀慢悠悠地問。
「那是當然。」玉可回得那叫一個果斷，「比起皇子們，攝政王可是有名太多了，主要是大多都對他很好奇。」
常言道，物以稀為貴。
那些個皇子們，能看得見，自然便沒有多少稀奇的。
可這位攝政王，傳言多，卻是未曾見過真人，自然會勾起世人的好奇之心。
只是讓沐靈犀疑惑的是，這樣一個角色，她竟然沒有什麼印象。
這一點，很是不科學。
「對了小姐，這次聖都之事，還來了不少上修域的人，其中名聲最大的，要數那雪晴仙子。」
「鍾雪晴？」
「正是。」玉可羨慕地道，「據聞，這可是水鏡樓尊主，最喜愛的弟子，其人長得甚是好看。」
鍾雪晴……
沐靈犀在心間默念。
書中男女主正是相遇於這件事當中，她都來了，那位仙尊也應該快要到了吧。
「這兩日，沐府可有異常？」
「好像是夫人快要回來了，三小姐那邊倒是較為安分。」玉可道。
「秦氏？」
「嗯。」
正說著，一侍女走進了小院，正是秦氏身旁的侍女餘音。
「大小姐，夫人有請。」
「夫人？」沐靈犀驚訝，「母親省親回來了？」
餘音被這隨口一出的一聲母親給驚住了，這麼些年，大小姐可是從未這般喊過。
「玉可，快扶我進屋梳洗一番。」沐靈犀轉而對餘音道，「還望你稍等片刻。」
餘音：「大小姐儘管去，奴婢等著便是。」
沐靈犀這才被玉可帶進了屋。
這一重新梳洗，便是半個時辰。
「小姐，好了。」
玉可看著鏡中的那張小臉，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甚是好看。
她的神色稍顯黯然，小姐生得這般好看，若是眼睛能夠看見，該有多好。
沐靈犀：「走吧。」
玉可斂下心神：「好。」
出了屋子，玉可瞧見了餘音那一副不耐之色，裝著沒看見：「小姐許久不見夫人，這才花了一番心思，讓余姐姐久等了。」
「哪裡的話。」餘音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我們這做下人的，等主子是應當的，時辰不早了，夫人還在等著，大小姐可是收拾妥當了？」
沐靈犀當沒聽見那句「夫人還在等著」的警告之語，柔聲道：「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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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所謂的中邪一事，本應是鬧熱的街道顯得有幾分蕭條。
大道上，行人基本沒有，大多的商鋪都是店門緊閉著。
畢竟，多數人都是惜命的。
在這特殊時期，當只烏龜，縮在家裡，保住命比什麼都強。
然世事無常，總是會有那麼一些意外的。
萬花樓，就是這個意外。
樓內，一如往常，歌舞升騰，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這片熱鬧，於寂靜的聖都，是那麼的特立獨行。
萬花樓頂樓，不對外開放的廂房裡，一男子身著淺藍色衣裳，面對軒榥，負手而立。
聽到身後的動靜，淡淡道了兩字：「來了。」
「王爺。」
來人身著一襲紫衣，容顏艷麗，身姿妖嬈，嗓音惑人，正是這萬花樓的主人——葛綾。
她手中拿著一把摺扇，望著男子的背影。
恐沒有人會想到，傳聞頗多，世人好奇不已的攝政王洛瀾清，會出現在這等地方。
「您怎會忽然來？」
洛瀾清轉過身，目光清冷地看過去：「聖都眼下是什麼情況？」
他臉上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葛綾仍還是從其身上感覺到了嚴肅氣息。
「兩界壁壘有所損壞，導致大量魔氣泄出，不少人被侵蝕，現下的聖都城是人人自危。」
「你去看過？」
「嗯。」葛綾神色凝重，「事發突然，我便去瞧了瞧，我瞧著不像是結界薄弱所致，更像是人為。正要深探之時，有一黑衣人突然襲來，我受了傷，便先退了回來。」
洛瀾清沉思不言。
葛綾也未出聲打擾。
「沐家，怎麼樣？」洛瀾清倏忽問。
葛綾：「沐家大小姐仍還是居於桃花居后的一處廢棄小院，那些個公子小姐雖會刁難，但不致命，我也便一直不曾插手。就在上個月，沐家主好似有與皇室聯姻的想法，而那位點名要沐大小姐。
「這件事不知怎的，被沐三小姐知曉了，這位沐三小姐在外溫柔賢淑，在內可是心狠得很。收買了沐大小姐身旁的一個侍女，設計想要將人弄死。恰巧那日五皇子在沐府，沐四公子得知了那三小姐的計謀，想了法子讓兩人過去，五皇子用一顆保命丹藥，才將人給護住了。」
「這就是你做的事？」洛瀾清臉色以肉眼可見沉了下來。
葛綾單膝跪地：「是我的失職，這才導致了沐大小姐險些喪命，請王爺責罰！」
洛瀾清：「她眼睛不便，身邊只有一個玉可，忠心歸忠心，到底弱了些，你送個人過去。」
葛綾：「沐小姐很是聰慧，怕是不會那麼容易接受。」
洛瀾清：「那就想辦法，讓她接受。」
葛綾：「是。」
「皇室那邊，盯著些。」洛瀾清沉聲囑咐。
葛綾起身，思量了片刻：「說起這個，我一直沒明白這位聖上要做什麼。沐大小姐不受寵，眼睛又有疾，用她聯姻，怎麼看都不是明智之舉。」
洛瀾清：「是狐狸，總是會露出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