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交換人質
肖飛想起這麼多年與女兒相處的點點滴滴,心中絞痛。
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他唯一的女兒受盡磨難,成長過程中不僅沒能享有應有的父愛,一個起碼的生存環境也成了奢求。
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嚴重發育不良,只有一個十三四歲的模樣。
面黃飢瘦、弱不經風的樣子,這對他一個作父親的來說,是多麼的諷刺!
女兒對他的冷漠、害怕,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入他心中,讓他的痛苦,心在滴血!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男人!
儘管他與靜空並沒有婚姻。
儘管他與靜空在一起是陰差陽錯。
但不管怎樣,她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卻沒保護好她,讓她在絕境中彷徨、絕望,痛不欲生!
他小心翼翼半跪半蹲,這樣好與嘟嘟一樣的高度,用最溫和的語氣,最溫柔的表情望著女兒。
「嘟嘟,你把爹爹忘了嗎,當年你可是最喜歡與爹爹騎大馬,最喜歡要爹爹背你!」
嘟嘟終於勾起一絲回憶,喃喃道:「你騙人,我爹爹出遠門了,他忘記回家的路了!」
靜空一把摟住她,嚎啕大哭道:「你好好的惹那麼多是非幹什麼,一個人跑哪裡去了,嘟嘟自從被人抓到那裡,慢慢就變傻了,這可如何是好!」
「我到望月城尋她,也被人迷昏關在一起,要不是怕嘟嘟一個人孤獨,我早就撐不住了…!」
肖飛心如刀割,把她倆一把抱住,更咽著說不出話來。
嘟嘟怔怔看著肖飛淚水橫流,恍然中想起爹爹的影子。
「你是爹爹?不要哭,帶我們回家吧,我不喜歡那裡!」
她用雞爪般的小手替肖飛抹拭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現在他已是泣不成聲。
半空中長老院謝院長咳嗽一聲。
「肖飛,你女兒失蹤,我長老院費盡功夫幫你找了回來,還多救回來一個,我們的人呢?」
肖飛緩緩站起來,看著靜空道:「你們可是被長老院下手抓的?」
靜空搖頭。
「當年我有曾去長老院尋問過嘟嘟的消息,但他們一口否定,后在望月城被人放迷煙擒住關在玉龍雪山那邊。」
「幾天前是長老院一個姓周的長老過來剿了玉龍門,救我娘兒倆出來的!」
肖飛抬頭看向長老院眾人。
「玉龍門在東涼國,距你長老院不遠吧,他們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你們可有包庇之嫌!」
周長老道:「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我長老院怎會包庇?」
「這事我已調查清楚,也是義憤填膺,就先斬後奏,把這些人神共憤之輩盡數滅了!」
他手一揚,只見飛舟旁邊兩人又進了飛舟,抬出一個大箱子。
「這裡面就是玉龍門一百三十六顆人頭!」
那兩人把箱子打開,果然裡面全是血淋淋的人頭,讓人不忍直視!
肖飛心中冷笑,到底是長老院,手段乾淨利落,夠狠、夠辣!
周長老繼續道:「這些人渣因十年前跟隨血刀門圍剿你,被你斬了幾位高層,懷恨在心,就拿你的親人出氣,倒是我長老院有失察之過!」
他佬佬,十年前的圍剿不正是你長老院組織的嗎?
用了就丟,真是毒辣!
肖飛心中腹誹,但人家做事也算滴水不漏,只能暫時放過。
他向後一揮手,發出信號。
山寨遠處等消息的袁岡和李青一陣風過來,從山寨屋子裡把人趕將出來。
他倆按肖飛教他們的手法,把長老院弟子們的穴位解開,卻留著八個長老不管。
百來個弟子跌跌撞撞駕風到長老院那邊,八個長老站在曠地向半空招手。
「院長,我們在這裡,救我等一救!」
謝院長冷哼一聲。
真是丟人現眼!
周長老只得指使飛舟去撈人。
長老院的弟子駕飛舟降到山寨中央,艙門剛打開,八個長老急不可待,邊滾帶爬進了飛舟。
飛舟搭載著長老們先行走了。
可不要笑長老們狠狽,他們在這裡干苦力干怕了,這段經歷真是終生難忘啊!
人質交換完畢。
謝院長的姿態還是很高的,稍微點點頭。
「後會有期!」
影子一閃,原地消失。
那幽幽炮口讓他忌憚,露一手高明的瞬移功夫扳回些心裡上的平衡是很必要的。
一陣風過,黑壓壓的眾人消失在半空。
真是氣勢洶洶來,偃旗息鼓而去。
何劍響感覺好似做了一場夢。
「咱就這樣讓長老院退兵了?」
文祥見自家神意宗的人也走得一個不留,又神氣活現起來。
「可不是,一是這炮可以唬人,二是肖老弟的手段長老院不敢小瞧!」
宋逸笑道:「這炮只裝了兩塊上品元石,能不能打出半炮尚沒有底,但總算起了作用!」
文祥只想玩一玩,把宋逸擠開道:「要不試試,反正大敵已退,咱瞧瞧它的威力!」
宋逸趕緊關了滅神炮的保險。
「這可是元石,這方世界不產這玩藝,試一試就沒了!」
這邊肖飛又走近靜空和嘟嘟,張開雙臂。
「嘟嘟、寧兒,歡迎回家,我再也不讓你們受委屈了!」
三人又抱成一團,享受片刻的溫馨。
不防嗖地一聲,空中又落下一人。
「祥兒,你出來快四五個月了,隨我回去關禁閉去!」
曾一雄去而復返,文祥又蔫了,耍起賴來。
「師尊,我不回去,我都分神了,你還天天管著我,一點自由都沒有!」
「這可由不得你,回去閉關修練,不要讓大好年華當了流水!」
文祥急了,只得東扯西扯。
「師尊,肖老弟的刀法天下絕無僅有,比我神意宗的神意刀法強了許多,我要跟他學刀法,取長補短,您先回去吧,徒弟學好了自然回去!」
曾一雄哪裡肯信,面上露出傲然之色。
「你這個不肖之子,敢說自家刀法比別家的遜色?」
「你可知道,當年神意宗的先祖憑神意刀法打盡北方無對手,你才學了點皮毛就敢胡說八道!」
文祥無可奈何道:「行,您可是練神意刀法上百年了,五十招內用刀贏得了肖老弟,我就隨您回去閉關!」
曾一雄雖聽說這個肖飛三次把長老院弄片灰頭土面,得自己自進界到渡劫期,自信心飆漲,自問一刀在手,天下少有對手。
五十招?
不用五十招吧?
自己多年不動手了,這徒弟對自己的崇拜之心動搖了?
他仰著頭,捊著下巴幾根稀疏的鬍鬚。
「五十招?不用,三十招吧!」
看樣子是答應了自家徒弟的要求。
一旁的何劍響和宋逸看傻了。
這老頭,作為神意宗的大長老,被自己徒弟唆使幾句,就不顧身份與人比刀法。
不管怎樣,肖飛幾個與他差著輩份呢!
肖飛正沉湎於親人團聚的欣喜之中,沒顧得上這邊的情況。
文祥只得過去,又不敢打攪他三個的氣氛,輕聲道:「肖老兄,肖老大…」
肖飛正輕輕撫慰著嘟嘟,這可憐的丫頭,只怕得了自閉症、憂鬱症!
只有慢慢用愛撫平她心靈的傷痕,解開她心中的結。
文祥見他不理自己,只得加大聲音。
「肖老大,肖兄,肖兄…」
還不理!
「肖兄、肖兄,肖大爺!」
肖飛終於回過頭來。
「有事?啊,這位是?」
「肖老弟,我師尊!」
肖飛站起抱拳,行晚輩禮。
曾一雄微笑點頭,自己徒兒得到神龍精血與肖飛有關,算起來自己受過他的恩惠,可不能失禮。
文祥悄聲道:「老弟,你得攢起精神,幾刀砍翻這老頭!」
肖飛迷糊了。
「他不是你師尊嗎?」
「他又要逼我回去閉關,你我兄弟好不容易聚一起,不能被他拆散了,幾招打敗他,讓他一個人灰溜溜回去!」
肖飛終於明名他的意思。
他拔刀上前,再抱拳道:「曾前輩,多指教!」
曾一雄當年可是叱吒風雲的人物,現在又功至渡劫期,當然有自傲的資格。
「肖飛,我神意宗的刀法經過無數代前輩的實戰,不斷完善,在天下算享有盛名,不知你練的刀法是哪家哪派?」
「形意門的五虎斷門刀!」
噢?形意門,沒聽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