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攤牌
錢家老宅客廳中，有三位老人正在喝茶聊天，居坐主位的正是錢家家主錢有財。
坐在右邊位置的是趙家家中趙洪山，而左邊坐著的那位老人就是孟長平。
「老夥計，茶也喝了，現在該說正事了。」趙洪山放下茶碗，慢騰騰道。
「老傢伙，知道你沒事不會登門拜訪我的。咱們認識六十多年，我這你也也沒來過幾次，對吧？」
錢有財陰陽怪氣道，但趙洪山並沒在意他綿裡帶刺的話，因為今天是來解決問題的，即便他譏諷幾句自己也能忍。
「聽說你最近一直閉關修鍊，所以就沒來打擾你。前幾天丫頭不懂事，做出些荒唐之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今天我登門道歉來了。」
趙洪山說完之後，站起來沖錢有財拱手致歉。來都來了，不能再讓這傢伙揪住小辮。
「哈哈哈哈……老傢伙，我們之間還需要道歉嗎？我是聽小豪跟我說了，可能是他倆之間鬧點情緒，丹丹為了氣他，故意找了個小子拿了個假證。小孩子不懂事，過家家鬧著玩呢。說不定過幾天他倆就會和好，我們這些老頭子別去操那份閑心。來來來，喝茶，喝茶……」
趙洪山一聽心情一沉，老東西這是故意裝瘋賣傻，他難道不明白丹丹真正意圖？
「老夥計，當年你我可是有約在先，丹丹那丫頭嫁給小豪。我只當丫頭是開玩笑，回頭我讓小豪去跟她好好溝通一下，孩子們事情讓他倆自己解決。等過段時間選個好日子，讓他倆把婚禮給辦了，他倆也都到了成家年齡……」
錢有財不等趙洪山說話，就把事情給安排完了。
趙洪山一聽苦笑一下，這件事自己確實理屈，錢有財這是拿話堵自己退路。
但今天既然放下身段過來，不能被他三言兩語給頂回去，到這份上也只能豁出去了。
「老錢，我們熟悉這麼多年，有話也就不掖著藏著了，今天攤開來說。這事是丹丹不對，也是我們趙家不對。丫頭不懂事我替她道歉，讓你和小豪受了委屈。」
「老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太客氣了。丹丹是你孫女不假，但她嫁給小豪后也是我孫媳婦，你別這麼客氣，道啥歉呀？」
趙洪山一聽老臉一紅，錢有財這是準備跟他裝瘋賣傻到底。
「老錢，你知道現在年輕人都是戀愛自由，當年你我酒後替這倆孩子訂下婚約，但孩大不由娘，都有自己主見和想法，我也無法強迫她。事情鬧到這地步，我意思孩子的婚姻就沒必替她當家做主，讓他們自己選擇，你看這樣如何？」
趙洪山直接把話挑明了說，不然一直扯皮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錢有財一聽臉色就變了：「老趙，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怎麼就不能替孩子當家做主了？陽州人可都知道他倆婚約在身，你今天不是賠禮道歉來的，你也想跟那丫頭一般，打我這張老臉？」
孟長平坐在旁邊似笑非笑，自從打完招呼后，他幾乎都沒說話。他知道狼來了，錢有財開始借題發揮。
「老錢，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事確實是丫頭不對，她不想嫁給小豪，我總不能把她給逼死吧？這事你還得多多擔待。」
趙洪山說完又站起來拱手，他把姿態放的很低，他確實不想跟錢有財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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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想知道為什麼，我們家小豪哪點配不上她？如果連小豪都不願意嫁，整個陽州哪個男人還能入她眼？」
錢有財咄咄逼人，他並沒給趙洪山留任何情面，道個歉就能了事？這怎麼可能。
「咳咳……老夥計，年輕人的事我們就不參與了吧，這次是我們不對，我認打認罰。」
趙洪山立即表明態度，言下之意不但賠禮道歉，另外還可以補償點損失。
「唉！老趙，如果真退婚，錢家的臉面何存？小豪對丹丹一片痴情，這對他打擊得有多大，你知道嗎？現在正處在節骨眼上，兩年內他就能到鍊氣高階巔峰，萬一影響他武道提升，我們該怎麼辦？這樣做真的會毀了他的，你又於心何忍？」
孟長平一聽，心裡一陣冷笑，這傢伙越來越不要臉了。如果錢文豪兩年內不能進入鍊氣高階巔峰，這是想讓趙家負責唄，趙家得去背鍋，這話說的真是無恥至極。
「你家小豪足夠優秀，陽州第一公子名號不是妄得的。是丹丹不夠自信，她覺得嫁給小豪壓力太大，不想一輩子只做花瓶，是丫頭沒那福分。我相信，小豪肯定能找到比丹丹優秀十倍的好女孩。」
趙洪山說完老臉一紅，為了順利解決問題，他也學會了吹捧，這話說出來連自己都不信。
孟長平一聽嘴一撇，心想你這話說的違心不違心？
「趙老頭，別把話說的這麼好聽，你這是捧殺小豪。你孫女剛打完錢家臉，你今天又親自上門打臉，真不拿我當盤菜呀。」
錢有財不再端著了，他氣的不停拍桌子，茶几差點都被他給拍碎。
趙洪山連忙陪笑道：「老錢，你這話說的有點過了。我登門可不是打臉，確實是來賠禮道歉的。我們兩家從來都沒大衝突，這事你得給我個面子，我可以付出些利益作為補償，你看這樣還行？」
在來之前，趙洪山就知道不可能輕易善了的，所以他已經做好思想準備，無論錢有財今天說多少難聽話，他都會忍下。
「呵呵。有些東西用金錢和利益可以交換，但錢家臉面不能拿去交換。眾目睽睽之下，丹丹狠打小豪臉，打我這老頭子臉，一點利益就可以直接翻篇？」
錢有財語氣強硬，既然說到這份上，他可不會再給趙洪山好臉。
「錢家主，家主今天登門肯定是滿帶誠意來的，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我看不如你開出條件，如果不是太過分，我想家主還是會滿足你的。」
孟長平終於又開口說話，知道趙洪山被錢有財將軍，已經落入下風，他得出面解圍。
錢有財看向孟長平，神色玩味。趙洪山雖是趙家家主，但他不是古武者。而孟長平是古武者，趙家第一高手，也是陽州第一高手。
孟長平不單是趙洪山的軍師，他還是趙家守護神，一個凝氣中階高手讓他有所忌憚。但如今情況不一樣了，他不再畏懼孟長平。
「孟兄，這是我和趙家主之間的事，你一個下人不要多嘴，你不夠資格說話。」
「嗯？」
趙洪山和孟長平一聽頓時愕然，錢有財今天是怎麼了，這種無知的話不應該從他嘴裡說出來。
孟長平雖然不姓趙，但在趙家地位崇高，就連趙洪山都十分尊重他。
撇開地位不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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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位古武高手，平時錢有財見到他，也非常尊重，畢竟孟長平實力高他一籌。
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被氣糊塗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怎敢說出口？
這句話帶來的後果很嚴重，遠比趙丹丹退婚要嚴重的多。
「老錢，你這話過了。我一直都是笑臉相陪，難道你真想跟我撕破臉皮？」
趙洪山怒了，刺撓自己幾句也就罷了，他膽敢羞辱孟長平，自己就不能再慣著他。
「呵呵。老趙，我說的是實話。你我之間的事他就沒資格插嘴，希望他能識趣，別再自找難堪。」
錢有財說完之後，立即釋放氣息威壓孟長平，在氣機鎖定孟長平一剎那，孟長平臉色頓時變了。
凝氣境中階巔峰？這傢伙居然不知不覺就進入凝氣境中階巔峰，怪不得說話這麼有底氣，怪不得口無遮攔，無所顧忌，原來如此。
看到孟長平臉色不對，趙洪山頓時意識到事情嚴重性。
他是一個智者，立即明白一件事，一定是錢有財實力提升了，並且超越了孟長平。
事先他們都沒聽到風聲，如果知道肯定會做足準備。
「老孟，風水輪流轉，不要仗勢欺人。這件事必須給我一個滿意說法，錢家的臉不是誰都能打的。」
錢有財的臉上透露出狠色，今天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呵呵。中階巔峰就無敵了？凡事都要有個度，不是拳頭硬就可以為所欲為。」
孟長平恢復平靜，他這是在告訴趙洪山，錢有財為什麼底氣十足，為什麼會如此強硬。
同時他也表明態度，自己並沒被嚇到。不管錢有財現在多強勢，自己不能示弱。
像錢有財這種人，一旦示弱了，他會貪得無厭，獅子大開口。
「老錢，恭喜你呀，終於又邁進一大步，以後你就是陽州第一人了。」趙洪山表面是恭喜，實際是嘲諷。
嘲諷歸嘲諷，但心裡暗自叫苦，現在孟長平鎮不住錢有財，談判會更艱難。
「老趙，我們就別玩虛的。要麼丹丹嫁給小豪，要麼得給足錢家臉面，不看在多年交情份上，我早就去找你討要說法了。」
此時錢有財洋洋得意，從今往後錢家終於可以踩在趙家頭上說話。
看著趾高氣昂的錢有財，趙洪山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但理智告訴他，自己必須得忍耐。
「老錢，丹丹嫁給小豪已經不可能了，她昨天剛離開去了國外。你是看著她長大的，她的性格和脾氣你都知道，如果我再緊逼，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怎麼，你這是要跟我耍無賴，真當我好欺負，是嗎？」
錢有財臉色鐵青，看樣子十分憤怒，差點把手中茶杯給摔了。
「老錢，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大火氣？冷靜，冷靜，雖然丹丹沒福氣做你孫媳婦，但我可以從其它方面補償你，算是我道歉的誠意，你看這樣行不行？」
趙洪山表面已經恢復平靜，他笑嘻嘻道，雖然內心憤怒到極點，但此時不能表露出來。
他也知道錢有財是故意找茬，借題發揮，但面子得給他，絕對不能去激怒他。
「補償，怎麼補償？我錢家雖然不如你趙家富有，但也不缺啥。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