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別忘了(二)
他從床上驚醒。
早晨的空氣濕濕的,昨夜似乎下過雨。他長呼一口氣,伸了個懶腰,下床打開了書桌上的小窗。一股混雜著泥土芳香的清新撲面而來。又是一天的開始。
他朦朦朧朧地完成了早晨的洗漱工作,坐在了單人公寓的小沙發上。獃獃地望著窗。
「昨晚,好像夢到了什麼。想不起來了。」
「不過,夢嘛,第二天醒了就忘了。」
「叮鈴鈴鈴鈴——」
手機炸毛似的響了起來,嚇得他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
「嘿,打球啊兄弟,昨晚約好了,你別告訴我你忘了啊!」
「沒忘沒忘!給我5分鐘,我馬上就到!」
他飛快換掉了睡衣,穿上自己的「戰袍」,抱著籃球飛奔球場。
「塞巴斯醬我來了!」
「塞什麼塞!都在等你呢搞快點!」
他飛奔著,熟練地將球傳給另一個人。只見那人同他年齡相仿,年輕「貌美」,一副優雅像,卻穿著籃球號碼服,別有一番青春氣息。
露天球場上打的火熱朝天,汗水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輝,混雜著泥土的清香。
「昨天確實下過雨。還挺大的,所以別跑摔了!注意點!」
「好嘞管家先生!」
他對著那人笑了笑,卻沒注意朝他飛來的籃球。他想要躲開,剛一邁步,腳底就被雨水一拉,啪嘰一聲摔了下去。
「都給你說了小心!」
他吃痛地哎呦了一聲,從地上坐了起來,看著對方。
「都說了讓你小心,你還忘。」
「沒事兒,摔不斷我,爺老結實了。」
兩人相視一笑,隨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塞巴斯蒂安」小心地將他扶起,慢慢向社區醫院挪動。
他坐在椅子上,一旁的醫生正在翻找些什麼。
「你先回球場吧,我這裡一會兒就好了,今天就不陪你們繼續了,改日一定!一會兒包紮完了我就慢慢走回家去。」
對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妥協地點點頭。
「改日一定。別忘了。」
醫生似乎還沒找到自己要的東西,叮囑他先別動,自己去另一間屋找找。
「啪嘰」
他所在的屋,燈突然熄滅了。窗帘似乎被提前拉上了,他的四周格外昏暗。
「誒,醫生,關什麼燈啊,我還在這裡啊。」
沒有人理他。
周圍靜悄悄的,只能聽見他略有些緊張的吞咽聲。喉結一上一下,心中的疑慮卻絲毫不減。
「叮鈴鈴鈴———」
手機炸毛似的響起,嚇得他差點從椅子上彈下去。
「喂?」
「兒子啊,多久回來啊,這都快中午了,差不多就行了啊,別打太久了啊!」
他長舒一口氣,心中的緊張稍減幾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緊張。
「哎喲親爹啊,您兒子這腿給傷著了,現在社區醫院擱著的,醫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走的時候還把燈關了。」
「兒子,別急,你回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