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兩千人攻佔一座城
一行人慢悠悠進了老龍溝，沒有想象中，滿山遍野的黃牛，白羊。
一層層田地，一層層綠，那成片的綠色是山中樹木。
一片空出來，像是山林禿了一塊，那是收割后的良田。
進了村子，各家都出來人，笑著與曹老太打招呼。
馮語馨注意到，各家都有牛棚，養著一兩頭牛。
在曹老太家住下，才知道，劉興賢媳婦也在這裡。
這下曹老太瞞不住了，當初劉興賢攻打縣城時，府衙帶兵抓人。
是曹老太擔著風險，救下了劉興賢媳婦和他閨女。
劉家女眷一直住在村裡，程家人幫著打掩護，官兵來搜，不會注意去看女人。
婦人一個個嚇的藏屋裡，官兵進去看一眼，頂多給從屋裡趕出來，搜屋子有沒有藏劉賊人。
馮語馨心想，曹老太一天說她雞賊，誰真雞賊，這下看明白了吧！
她沒在老龍溝停留，這趟出來遊玩，順帶要做一件大事。
隊伍中少了劉興賢和曹老太，再出發就安靜多了。
蔣魁騎馬都能睡覺，媚兒靠在車裡，說話先捂嘴，因為風大，撲面而來。
景太醫坐在車轅上，十分的納悶。
憋了半日，進入幽州城后，景太醫終於問出了疑惑。
「為什麼還要用牛車？」
對啊！為什麼要用牛車呢？馬車不舒服嗎？
再說，用騾子車也行啊！官道上跑著許多騾子車呢！
蔣魁哈哈大笑道：「那曹老婆子恨不能讓天底下人都知道，她家沒錢。
財不露白這一點，曹婆子是做的再明白沒有了。」
馮語馨拍著車欄杆，說道：「我不怕露財，看誰敢搶我！」
是沒人敢搶你，虎嘯關八萬大軍，能給人家山頭踏平。
換了帶油棚的馬車，馮語馨就自在多了，身下鋪的軟和，周身塞滿了軟墊，喝水只管伸手。
一路往山海關走，中間有七天沒有遇到村莊，幸好換了車。
她怎麼看，古代帳篷怎麼不保險，沒個拉鏈，四下透風。
終於看到山，看到水了，沒等她興奮，被一群衣衫襤褸的百姓攔住了車。
蔣魁黑著臉問：「幹啥？」
百姓中，灰麻布拼成的條幅拉了出來，請你自己看。
馮語馨下了馬車，眯眼看過去，「說說咋回事，我眼花看不清啊！」
沒人搭理她，忙著求劉大當家做主呢！老太太別出來瞎摻和。
有老者出來解釋了，當初讓服勞役是說好了，一年就讓回來。
今年咋沒讓孩子回來，又要征徭役呢？
蔣魁瞪著眼睛問：「是啊！咋回事呢？」
馮語馨拍著她，「不是，那上面寫了個冤！這是申訴，不是冤情吧！」
「是啊！能幫忙問問徭役的事兒，咋就冤了？」蔣魁反問。
一個瞎眼老太太，由兩個婦人架著，哭嚎：「劉大當家，俺們冤啊！」
「你不解釋一下？」馮語馨的意思是，你不告訴百姓，你不是劉大當家嗎？
蔣魁哼哼了兩聲，嘟囔道：「特娘地！當初聽說劉老弟，兩千人佔了一座縣城。
我還當樂子聽，說傳言不可信，特么牛x吹的呼呼響。
兩千人佔一個縣城，他咋不說佔了府城咧！
有本事帶兩千人，給京城佔了咱看看。」
馮語馨順著話問：「你現在信了？」
「信，牛逼糊我臉上了，我能不信！」蔣魁指著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一群人。
「這樣的百姓，還用兩千人？嚇唬一通就能給跪下。」
馮語馨嘆息一聲，「老百姓有家有地，上有老，下有小。
不是被逼的沒活路，誰都不願惹事兒。這是幹啥啊！
逼著老百姓出來喊冤，別讓我知道是誰！」
蔣魁瞪眼問：「你想咋地！」
「禍害人，我剮了他！」馮語馨氣勢全開，聲音里似是藏著利劍。
老者一聽，這老太太誰啊！
沒聽說劉大當家有這麼個媳婦啊！
蔣魁吧唧了一下嘴，「都別跪著了，說說咋回事。」
馮語馨抬手一揮，「都給我過來！」
名車護衛組從四面八方飛來，場面很是壯觀，像是山羊跳壕溝一般。
「四蹄落地太難看了，要雙腳落地，一個瀟洒的轉身才夠帥！」
馮語馨還嫌棄上了。
百姓傻愣愣的看著，老者急著問：「這是幹啥？」
「說說，誰欺負人了，讓馮大帥帶兵剮了他去！」蔣魁朗聲道。
我去！你賣我挺乾脆啊！
「啥個馮大帥？」老者都暈乎了。
蔣魁指著馮語馨道：「虎嘯關掌帥印的老太君。」
「哦，聽說青山那邊是女人挂帥，原來真事兒啊！」老者還沒明白呢！
有時候與老百姓談點事兒，成費勁了，你說啥，為他好也不行。
人家只會你一句，我不信！
有時候把馮語馨氣得想問問，你們是不是老魯豫祖先啊！
眼下又是這種情況，憑啥虎嘯關的老太君，來給咱們做主？
反正我不信！
「趕緊的，有效聊天，說說咋回事，我幫著分析分析。」馮語馨催促道。
信不信人的，事兒能擺出來說說。
這裡名叫背水縣，與虎嘯關東面的大山連著。
這裡山背陰有一條大河，所以叫背水縣，距離劉興賢的山寨不遠，也是山連山的能搭上。
山底下這片地方，就是縣城，挨著山都是村莊。
劉興賢佔了這裡，問了一圈，連個讀書人都沒有。
小縣城至少三十年沒教書先生了，更別提縣令，壓根沒有。
縣裡一直是主簿當家，劉興賢來了，把主簿一家團滅。
開倉放糧是基本原則，一家不說分多少糧食，煮半個月稀粥的糧，還是有的。
據說，分出去這麼老些糧食，還有糧倉沒打開呢！
可見那主簿該殺，黑了老百姓多少糧食。
老百姓不懂，朝廷不派人來，就沒人管收糧稅這攤，那主簿年年收稅糧。
起初幾年，擔心朝廷來人要，收上來不敢動。
後來見朝廷真給這塊忘了，膽子也就大了起來，倒動糧食賺了不少錢。
劉興賢來了，說了，這一年兩年不用給他交稅糧。
不過，有個要求，要用征勞役幫著幹活，也不多用，給幹個一年半載就行。
縣裡留下的當家人，聽說是劉興賢得力手下，識字，會算賬，能給各家勞役名字記明白嘍！
可有一條壞毛病，這人好色。
來這裡一年多，納了九房小妾了。
出事兒就在這九房小妾，娘家兄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