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搬家

在病房裡的兄弟兩人激動相擁的時候,藤雅倚在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突然笑了起來：「我總覺得我顯得多餘了？」

「這念頭可不怎麼好。」她一回頭，看到托尼露出一個微妙的古怪表情說。

藤雅翻了個白眼，抱起雙臂沒有說話,表情又欣慰又複雜。

霍華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抬起手很平淡的喚了一聲她。

「嗯？」托尼疑惑的看著藤雅轉身，居然毫不驚訝的跟著他爸出去了,一副兩人需要密談的架勢。這次萌生不好預感的人變成了托尼，他詭異又糾結的轉頭問：「……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就算是在那邊世界里，有什麼事不都是經過托尼的眼前交流的嗎？霍華德怎麼可能有機會和小樹這麼熟悉？

瑪利亞自然沒辦法回答兒子的話，只是對他安撫的微笑：「親愛的,沒什麼可擔心的。」

但實際上也確實像托尼想的那樣,霍華德和藤雅其實並不熟，他們私底下會話也只有那一次而已——他們只是，擁有共同的計劃和目標。

藤雅跟著霍華德來到旁邊的大會客室里關上門,果然托尼沒有跟過來,霍華德抬起視線吩咐道：「賈維斯，用最高許可權屏蔽這個房間。」

「收到，先生。」賈維斯應聲答覆一句,就再沒有了聲響。

藤雅不放心的抬頭打量了幾下周圍，看到霍華德已經自顧自的找了一張單人沙發坐下了,頭髮半白的老頭斟酌了一下字句,還是用欣慰的語氣給了她肯定的答覆：「當年的那場交談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藤雅女士……我們成功了。」

藤雅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可是聽到霍華德本人親口承認,她還是激動又開心，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鬆氣的問：「九頭蛇確定已經覆滅了？」

「你連十幾年後他們出現的藏身基地都說了，我要是還做不到，不是太對不起人了？」霍華德眉頭一揚，露出和托尼一模一樣的傲氣來。

「太好了。」藤雅喃喃著。

沒有了九頭蛇，托尼就有了家人陪伴，巴基不需要再遭受那一連串痛苦，史蒂夫也不再是孤身一人。

這是最近半年藤雅心裡牽挂著的最大的事。

和霍華德簡單交談完兩人就回了病房門口，史蒂夫一回頭就看到了她，露出笑容把藤雅叫了過去，對床上的巴基重新介紹：「……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記憶，這是藤雅，我的女朋友。」

「你好。」藤雅站在史蒂夫身邊謹慎的迎上棕發青年的視線，對他笑著點點頭。

他們現在也不知道過去改變后，巴基到底都記著什麼。是記得卡特？還是記得幫咆哮突擊隊的神秘女性？又或者都沒了記憶？

「……」巴基果然頓了一下，好像驚訝中又透著瞭然，他友善的對藤雅回禮，回看史蒂夫的那一眼笑的很欣慰開心，「你好，同樣叫我巴基就行。」

藤雅下意識抬手撫了一下胸前戴著的藍寶石項鏈，被那一閃而過的冰涼感提醒到了。

——雖然她還不懂這是在提示什麼。

但是上一次碰見巴基，就是記憶被摧毀過度的巴基和藍寶石項鏈產生了心靈共聯。因為藍寶石項鏈可以接收到極高或者極低的精神頻率，當時的巴基屬於極低。

藤雅有很大的把握猜測項鏈異動還是和巴基有關，可是這一次，是什麼原因？

「史蒂夫？」藤雅想了想，暗中試探的悄悄叫了一聲。

「嗯？」旁邊的史蒂夫應聲轉頭，藍眼睛凝視向她等待後面的話。

藤雅刻意停頓了兩秒鐘——這是留給試探巴基的時間，如果巴基沒什麼反應那就算了，她也能繼續和史蒂夫搭話把這一節揭過去。

「史蒂夫……」可是很幸運，藤雅的運氣很好。棕發青年的眼底漫上了一層沉沉的霧靄，讓他彷彿想起了什麼，巴基無意識的低聲跟著念了一遍名字。

「什麼？」史蒂夫的視線又轉向了好友。

金髮男人很快怪異的發現，無論是他的女朋友，還是他的好兄弟，叫他的名字都不是為了呼喚他——這種感覺很古怪，但是史蒂夫發誓他就是這麼敏銳的覺得的。

巴基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茫然中透著福至心靈似的感覺，抬頭和藤雅對視，不停歇的直接念出了當初他們在現代約定的那串『暗號』：

「——史蒂夫史蒂夫史蒂夫。」

藤雅眨了眨眼睛，假裝不懂：「史蒂夫在這裡呢。」

旁邊一頭霧水的史蒂夫本人：「？？？」

「你們在幹什麼？」最終還是門口等著的托尼忍不住了，狐疑的問出聲，表情似笑非笑，「念咒嗎？」

「沒有。」巴基回過神，如實敘述，「我只是下意識覺得，我在哪裡見過藤雅女士。」

他有句話沒說出來——在他心底，他也下意識覺得藤雅是可以託付信任的人。一種莫名籠罩上來的，圍繞著他周身揮之不去的、絕望的寒冷。藤雅就像在那之中遇到的一點點溫暖，還帶著李子味。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巴基對藤雅印象很好，還覺得他們以前應該在哪裡認識過，可他想不起來了。

不清楚事情的藤雅跟著點頭。

對剛才發生的事她也說不出所以然，按理說現實改變，巴基不會記得他的那一段記憶，也不會記得兩人的約定。「史蒂夫」這個名字念三遍是為了喚醒巴基相應記憶存在的暗碼。

可是現在……巴基的記憶應該是從懸崖上的火車上往後一直下去，保存完好的。藍寶石項鏈變化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又讓巴基回應了現代的那串暗碼，這代表什麼？

藤雅暗暗仔細打量巴基的眼神和臉色變化，怎麼看，眼前的棕發青年都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又開朗愛笑的帥氣軍官，他身上的穩重和成熟氣質都來自軍旅生活的磨練。他身上沒有藤雅熟悉的那些陰鬱，負擔，沉重和痛苦。

應該沒有恢復記憶啊？

藤雅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把這段事放下了。

巴基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在斯塔克大廈靜養一段時間，他的身體素質畢竟趕不上史蒂夫那麼強大。

打著探望的旗號待了一上午的史蒂夫和藤雅只能戀戀不捨的先回去了。

到最後史蒂夫都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正茫然不解著，到了晚上進了走廊里全員集合后才又吃了一驚。

「全族……都搬走？」聽完小鼬想出的計劃，史蒂夫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吃驚的問。

「對。」小鼬端正的跪坐在走廊地上鋪著的床褥上，氣質沉穩冷靜。被他從火影世界拉出來的成年佐助沉默不語的坐在對面，聞言默然的跟著點了下頭。

小佐助早已經被小鼬送了回去，只剩下大佐助和睡不著的小鼬探討了一白天可能性。

「你想好了？全族一起搬走不難辦到。」托尼臉上沒了平常的不正經笑意，用指關節敲了敲木桌，發出沉悶的聲響，「但是後續的影響會有很多。」

「你不能再回你的世界，因為你是一個宇智波，你不再屬於木葉，無論去哪個木葉你都需要做偽裝。」托尼的冷淡表情不變，說出的話更加犀利，「你們搬走以後，適應新環境的過程中，說不定你們連忍者的身份都需要拋棄。拋棄故土拋棄家園，拋棄身份，你真的能接受？」

「還有——你是打算自己做決定嗎？」托尼拖長了聲音，問出了最關鍵的這個問題。

旁邊的大古和史蒂夫不作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清楚，如果把這件事告訴宇智波全族，他們絕對不會同意，而是選擇謀反這一條道路。

而謀反的話……這是小鼬絕對不贊同的。

「這是我做的決定。」小鼬的嗓音沉了下去，認真又冷靜的說。他的脊背挺的很直，少年身體漸漸發育后，開始拔高變得纖瘦，忍者的運動量又不讓他的身體顯得單薄，充滿了少年的力量感。

藤雅錯眼一看，已經清晰的從這個男孩身上找到了前世記憶中，那個少年宇智波鼬的影子了。

「是我們一起做的決定。」大佐助緊接著幼年兄長未落的話音，淡淡的說，他抬眼看向對面坐著的小鼬，黑瞳里浮上一絲淺淡的溫柔。

「我們計劃把宇智波族全部遷到童話世界，這是最適合的一個世界。世界里可以展露出異常能力，瑪琳菲森能壓制住忍者能力，時代環境也符合。」小鼬平靜的分析，「瑪琳菲森姐姐不反對，但是她要求我們不能再引起戰爭。」

畢竟那個世界最強大的守護者就是大精靈瑪琳菲森了。

藤雅想了想要求也沒錯，不限制忍者的話，他們能做到什麼地步都不好說。只說不要挑起戰爭的話……

「止水哥哥可以解決。」彷彿猜到藤雅的想法，小鼬冷不丁的補充一句。旁邊的大佐助若有所思。

「很好。」此刻佔據隊里主導權的托尼表情變都沒變，直接乾脆的拍板同意了，

「——我們能幫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