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開天刃斬神使亡,妖皇現身李梔生

第三章,開天刃斬神使亡,妖皇現身李梔生

計都神使想要殺人需要理由嗎?當然需要,他們是計都神君在鴻蒙大千的使者,想要殺人也必須有合理的借口。天漏之人,其長輩定然是犯下滔天惡行,既然如此,殺了他們也算是替天行道!

神使手中綻放青藍色雷光,在青色的光芒下,李梔睜開了雙眼。「天雷?」

「哼,醒了?那就去死吧!」計都神使手中雷光形如一輛馬車,飛馳向李梔。李梔恍惚之間不明所以,但他知道,自己不想死!

李梔還沒有靜神領炁,按理說他現在就是個普通人。但是他在這一刻覺得自己的胸膛內有一股力量蠢蠢欲動,不吐不快。

李梔右手揮動,那股力量順著他的經絡從心臟發出,一顆珠子,一顆閃爍著紫色光芒的雷珠迎面撞上了計都神使的青色雷電馬車。

馬車轟然潰散,但那珠子依舊剔透。

計都神使看著那珠子,看著那珠子上清晰的刻了一個「國」字,他失聲驚叫。「女宿星官十二國大人!」

珠子很慢,計都神使足以看清珠子上的字。

珠子很快,計都神使面對死亡也無動於衷。

三名計都神使,就這樣被李梔殺了一個!

「敢殺計都神使?」剩下兩個計都神使雙手綻放雷光,一個身後幻化出車庫形態,另一個身後則是一座墳墓。

此二人供奉的星官一為危宿星官車府,一為危宿星官墳墓。

道道雷光如車水馬龍從車府迸發,一隻雷電鬼手妄圖將人抓入墳墓!

私塾先生距離計都神使較近,那隻青色鬼手一閃而過,私塾先生獃滯了半刻,隨後他仰天長嘆,一股肉香從他口中浮出。

鬼手,探入人心,從內爆發雷電高溫,將他的五臟六腑煮熟。

雷光車輛漫無目的,轉瞬間擊穿了數人胸膛。

李梔大吼一聲,一顆刻有「國」字的雷珠再次出現,直接沖向了不停湧現雷光的車庫。雷珠已經比第一次出現時慢了不少,雷電鬼手將雷珠握住,雷珠迸發出一聲脆響,消失不見。

「妖孽!伏誅!」兩位神使手捏法訣,雷電鬼手瞬間炸裂,鬼手分散的雷光傾注在車庫之上,車庫內每道雷光都蘊含了鬼手的高溫!

在場剩餘的村民四處逃散,眼看又有七八個人轉眼之間就被擊穿胸膛,五臟六腑被焚燒殆盡,慘不忍睹!

雷光聚集,一道巨大的雷光上纏繞著數十隻鬼手,向著李梔頭頂抓來!

李梔咬緊牙關,七竅流血,體內最後的天雷之力也變成了十顆雷珠,迎著那鬼手雷光而去。

雷珠遇到鬼手,被鬼手紛紛捏碎。

鬼手所向披靡,即將將李梔正法!

霎時之間,一把刀,斬斷了一切!

「看清了,這叫開天刃!」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李梔只看到一條線,然後車庫、鬼手被整齊地切成了兩半。

「你是誰!敢壞我們計都神使好事!」兩名神使已經耗盡了真炁,方才李梔體內殘留的十二國雷珠雖然僅有餘威,但那畢竟是星官十二國親手灌輸,以他二人修為,實在是相形見絀。

來人一襲白衣,白靴白髮白婿,人如雪,面如玉,體態修長溫文爾雅,彷彿是天上謫仙降凡塵,氣度不凡人人羨。

「妖族,白尋。」老人手指一彈,一枚水珠在他指尖輾轉騰挪。

計都神使大驚失色。「白尋?你是妖霧鱘皇?」

「雖然我不喜歡殘殺人類,但你們兩個也殺了不少無辜之人,算來也非善類。再者你們二人妄圖對這少年趕盡殺絕,該死!」白尋指尖水珠越轉越快,片刻間已經肉眼難見。

兩個計都神使還想盡最後的努力博一線生機,可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水珠穿透了他們的頭顱。兩個人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甚至,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白尋,雖然說他們該死,卻用了最仁慈的方式殺了他們。

「白爺爺,這些村民怎麼辦?不如一併殺了吧。」雪白的老者身後,是一個頂著火紅髮色的少年,此人目光硬朗,英氣逼人,一道駭人刀疤在他左眼處格外分明。

兩個計都神使運用天雷之力殺害了十幾個村民,剩下的幾十個人也是人人自危。開玩笑,剛才屠戮他們如宰雞殺狗的計都神使就那麼悄無聲息被白尋殺死,現在這少年又說要殺他們,他們能不怕嗎?這兩個傢伙可不是人,而是妖獸幻化的妖族!

李梔不卑不亢走到了白尋面前。「前輩,不知者無罪,村民何罪之有?」

「有時候縱容就是一種罪,在你沒有激發天雷之力前,他們對你如何?在神使濫殺無辜時,他們又有何表現?」

「恃強凌弱,庸俗而已。畏縮不前,怯懦而已。雖有小過,罪不至死。」李梔繼續為村民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白尋捋了捋自己的長須,很滿意地看著李梔。「你倒是以德報怨。」

李梔尷尬地笑了一下。「前輩錯了,我一般很寬容的,但是有時候我也有不寬容的時候。」

「哦?不寬容的時候你會怎麼辦?」

「自然是有仇報仇。」

「我剛才那一刀開天刃你可記住了?」白尋話鋒一轉。

李梔慚愧道。「看不清。」

「哈哈,你倒是誠實。」

「我從不說謊。」李梔坦誠地說。

「有時候,為了好好活下去,你必須說謊。」白尋淡淡地說。「你跟我走,我教你修鍊!」

「為何?」李梔反問。

白尋呆了片刻。「教你修鍊你還不願意?」

李梔搖頭說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前輩突然出手相救已經是天大的恩情,如今又要教我修鍊。請恕晚輩不得不以小人之心揣度前輩了。」

「哈哈,夠爽利!老夫當然有所求!」白尋笑得很開心,彷彿他看到了某位故人至交一般。「我妖族盛傳萬年之前人類和妖族一同信仰太乙天尊,但萬年前不知發生什麼變故,人類開始信仰計都神君,更改了修鍊法門,並對我們妖族痛下殺手。我教你修鍊,需要你按照我妖族的修鍊法門去修鍊,並且你要盡心儘力幫我妖族找到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梔歪了一下頭。「前輩,如果晚輩查出萬年前什麼也沒有,人類自始至終就是信仰計都神君呢?」

白尋很是平淡,他沒有覺得李梔這個問題是在冒犯。「如果真是那樣,我也會接受。你們人類所謂的修鍊,在我們妖族這裡叫做修真。修真修真,修得真實。哪怕那真實和我預期的不同。況且,你自己就不想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成為天漏之人嗎?」

「那好,一言為定!」李梔伸出手,想要和白雲擊掌為誓。

白尋身邊的那個紅髮青年一巴掌拍了過來,幾乎將李梔拍倒在地。「兩個腐儒,能不能別搞得這麼惺惺相惜的?白爺爺,這幫人到底殺不殺?不殺怪麻煩的啊!」

冒冒失失的叫嚷,聽在村民耳中卻是如同催命符一般。

那間茅草屋已經被計都神使的天雷擊毀,村民們卻是不敢妄自離去,一群人畏畏縮縮擠在了碎石瓦礫之中。

白尋揮揮手。「方術,忘憂!」

修士修鍊精血、真炁、神魂,各有各的妙處。其中神魂修鍊到一定境界,能夠發揮出各種奇異的能力,這就叫做方術。

忘憂是一種既常見又難施展的方術,其效力很簡單,抹去中術者的記憶。

香風四溢,如沐春光。

村民們七倒八歪地睡在了地上。

「等他們醒來,他們會忘記有你這麼個人。」白尋拉住了李梔的手。「跟我走吧。」

「好,白爺爺。」李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叫白尋什麼,前輩嗎?此刻未免有些生疏。他心神一晃,不由自主地隨那紅髮少年一樣稱呼白尋。

白尋再次揮揮手,一股水流隨之而來,三人御水而去,一路向東。

李家村西北方為妖霧,霧氣樹林之中遍布妖族。李家村南方為葫蘆島,此城頗大,又是太子居所。而李家村東側則是一望無際的松江平原,在那平原盡頭,是背靠長白山的山城——桓仁。

白尋即將帶李梔前往桓仁,因為那裡有整個北方國度北冥最好的學宮,溪湖學宮。

步入松江平原,白尋召來三匹快馬,自然這三匹快馬都是妖族。為了趕上年底十二月初一的學宮納新,白尋可謂馬不停蹄。

在路上,白尋並沒有立刻讓李梔開始修鍊,而是先是讓他思考活著的意義。

李梔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答案,生命活著,是為了發展,每個個體的存在都會對整個世界造成影響。不去想那些影響是好是壞,是微小還是重大。活著,就是為了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影響不被消除。

活著,是為了探索,是為了滿足,是為了精彩,也是為了低迷。

有高傲的活法,也有卑微的活法。

但總歸是活著了。

活著,可能明天更壞,更可能明天更好。

活著,是為了無限可能,和對未來的期許。

死了,那就是死了。

縱使死後萬萬人歌頌你,那也是身後事,與曾活著的你無關。

一念至此,李梔突然覺得體內有另一個自己,正在看著自己,對自己笑。

一念至此,那另一個自己在體內穿梭自如,無數個自己從各個細小的地方鑽了出來,匯聚到一起。

一念至此,那些微小的自己推動了自己體內的無盡能量,李梔在瞬間覺得自己的肌肉比往日強壯了數倍。

一念至此,無盡的能量通過全身各個竅穴在呼吸。

那呼吸太快了,平原上,有旋風起。

旋風中,有天漏人。

「一呼一吸之間,彷彿鯨吞天地。」白尋皺眉嘆息。「此子天漏之人體質太過特殊,原本還在考慮要不要給他,現在看來,如果不能掩蓋他天漏之人的身份,後患無窮!」

天漏之人本就是經歷過天雷責罰,僥倖不死的人。這種人是被上天責罰的惡徒,如果讓別人知道李梔是天漏之人,那他也不要想進入學宮繼續修鍊了。

白尋從懷中探出一物,那東西通體青色,上面有天生紋路縱橫,又像是天上的星辰點綴。此物正是妖霧之中妖族始祖玄武的一片玄甲。

玄機飄至空中,飄到了李梔體內。

頓時,風停了。

李梔睜開了眼,詫異地問道。「我這算是……開蒙了?」

「靜神領炁,其中的領並不單單至指領悟真炁,更有領悟人生,領悟思想。只有多思考,細思量,你才能徹底激發體內原有的真炁。那股純粹的真炁衝擊之下,你的精血自然而然迸發而出,刺激竅穴讓你開始納炁。」白尋解釋道。

人類總喜歡把一件事情分個三六九等,對待修鍊也是一樣。

在靜神領炁之後,人類把領悟到的真炁多少分為十斗。像李梔這樣思考人生后領悟真炁的自然是十斗,而那些匆匆讀書就開始靜神領炁的孩童,恐怕修為也就是四鬥上下。

這也是為什麼世家子弟的修鍊遠比尋常人家更顯著,他們在開蒙的時候有專門的導師進行指導,而尋常人家只能跟從學識並不淵博的私塾先生開蒙。

「你要切記,不要讓人發現你是天漏之人。否則恐怕會引來當年想要殺你的天兵再次下界追殺你。我賜予你的這個玄甲可以遮掩你的真身,你以神魂驅使,想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什麼修為,就會偽裝出自己是什麼修為。當然,不要做的太過分,否則是真是假,別人一試便知。」白尋順手指了指紅髮少年,此時李梔已經知道這紅髮少年名叫秦章,是妖霧豬皇秦絡子的兒子。「這玄甲要是給了秦章,十有八九他會把自己偽裝成一代妖皇,可是偽裝只是偽裝,只能讓秦章看起來很厲害。」

「懂了,看起來厲害的,不一定厲害。看起來不厲害的,未必不厲害。」李梔發自內心地笑了笑,他想到了昔日的李強和趙大柱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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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妖族斬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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