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蒼狼月裔
擇日,伯牙與成連蓬萊相離,伯牙坐乘一扁舟,手拿其母六弦琴,「學生自小與老師學藝,而後又學成老師畢生武學和父之劍藝,現如今老師歸於蓬萊仙境,意為仙道,終於此告別,不知何日再見!」
隨後伯牙應聲坐彈,琴聲宛如水霧柔情淡意,只是少了婉轉之氣,為此伯牙感嘆道:「學生自幼不勝老師所受,揮不出老師之樂,實為慚愧,學生自當今後繼續尋其根源,不負老師與母親之名,今此一曲,學生於水上與老師別離,嘆老師之道,故此曲我名為『水仙操』!」
「哈哈哈!」成連開懷大笑,「此曲雖無奇特之處,但卻情義滿滿,實為相別之聖曲,此後想必也會有突破之處。對了,你此去第一國將在齊魯之地,在齊國臨淄,有一個人或許能夠幫助你在亂事立下第一步!」
「不知老師所說的是何人?」伯牙滿臉疑惑。
成連接著道:「被稱為齊國臨淄十大刺客排名第九的『蒼狼王』,我之所以讓你去找他而不去找臨淄十大刺客更靠前的原因是,我知道他現在沒有死,因為他排名第九並不是因為他實力弱,而是他很少出手,出手時也沒有幾人會發現是他出的手,而且他不喜歡別人看見他的身影,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他。」
「為何要找一個如此危險之人,學生不解?」伯牙問道。
成連似乎心事重重,但卻又難以表達而出,只是連連感嘆,「世道兇險何只萬分,越危險的人,往往是最可靠的人,他一生只服一點,那就是實力,只要你能夠找到他並且打敗他,他便是你最可靠的人,縱使面臨死亡,他也絕不會背叛你,而且,以你現在的實力是完全能夠勝他。切記,世道兇險,務必多得匡扶之人,才能立足於諸國!」
「學生謹記老師之言,日正驕陽,老師自重!」
伯牙與成連蓬萊相隔,伯牙於夜月望空,亂世之中,能力越大,危險便越大,失去的就越多,於是伯牙決定以一琴師於世,不想讓自己摻雜於刀劍之間。
時隔數月,見於齊魯。
伯牙乘車至臨淄,感嘆於這世間的雄偉富饒,可是伯牙初至臨淄,並無認識一人,於是在街頭四處遊走。
行至臨淄一座跨水小橋上,見小橋上人群哄鬧,便上去湊看,一看竟然是幾個惡人在為難一對母女,老母看似非常虛弱無力,其女黑髮凌亂,衣衫破舊,一看就是普通貧民人家,伯牙於心不忍便想救其母女二人,但自己不想用武力,以免大動干戈。
於是伯牙上去道:「幾位大哥,不知這母女二人因何得罪了幾位,幾位要如此為難她二人!」
只見其中一人惡狠狠的瞪著雙眼,「怎麼,小子,你要為了這兩個賤貨出風頭嗎?」
伯牙並不想招惹麻煩,有禮道:「幾位大哥切勿動怒,我只是一個江湖琴師,對世事不怎麼了解,只是這母女二人如此貧寒,應該不至於敢得罪幾位,若伯牙有所衝撞了幾位,還望幾位多多包涵!」
其中一人似乎也並非無理之人,也表示出了自己的謙讓,「也是,一看你小子不像一個找麻煩的人,如此懦弱,也難怪為一個琴師,那我們哥幾個也就不找你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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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各位海涵,那敢問,這母女二人因何得罪了幾位?」伯牙藉機問其緣由。
只見又二人站了出來,道:「這母女原本是河頭一戶普通人家,但幾年前這老母得了重病,久治不愈,於是她女兒便找我們哥幾個借了一大筆錢財,你別看這女子家境貧寒,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其實這女子頗有姿色,容貌清秀,除了手指經常干粗活弄的滿手是傷以外,這女子也算是極為俊秀,就是她平時都是穿的破爛不堪,所以沒有少有人知。」
「我們哥幾個也是因此才借她錢財,當初立下契約,如若限期不還,就拿此女抵債,但是現在這老母想毀約,所以我們才如此為難,不然看著她們母女也是可憐之人,我們其實也並不真正願意這樣的,只是,我們沒有錢,現在又不得這女子,得不償失啊!」
伯牙摸了摸自己身上,道:「既然這樣,各位也並不是無理之人,那要不這樣,她們欠了你們多少,我來還你們如何?」
「你來還,小兄弟,你一個琴師能有多少錢,我們借她們母女二人的錢,這怎麼也能逍遙幾年了,所以,你就別瞎摻和了。」那幾人似乎也看出了伯牙囊中羞澀。
「的確如各位所說,我常年與世隔絕,身上並無什麼錢財,只是老師給的一些寄宿飲水的財物,但我身上自幼有一塊佩玉,聽老師說,這是我父母留與我唯一的東西,想必能值一些錢財。」伯牙掏出了一塊玉。
那幾個人接過伯牙的玉細細觀看了一般,驚訝道:「小兄弟,你可知道,這可是噬牙玉,是一種世間罕見之奇玉,這種佩玉是各諸侯國最高刑獄捉拿分散在各國頂尖劍客的令牌,這種令牌存放在最高刑獄的最深層『噬牙獄』。噬牙獄之中高手如雲,據說,隨便一個都是能以一敵百的一流高手,從未有過任何一個人能夠從裡面出來,一旦被抓入獄,玉毀人亡,從未聽說這種玉傳入世間過。」
這時,那幾個人明顯變得很膽怯的樣子,其中一個顫抖著道:「你…你…,你到底是誰,擁有這種玉的人怎麼可是一個琴師,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幾個,我們剛才也跟你說了的,我們不是故意刁難這對母女二人的,你就當沒見過我們。」
只見那幾個人把玉塞回伯牙手中,匆忙逃去,伯牙心生疑惑,這玉聽成連說是伯牙父母交給伯牙的。
伯牙此時心中一想,「老師說父親是一個很強的劍客,莫非當年他父親也被抓進過噬牙獄?難道說他的父親曾經從裡面出來過?」
正在伯牙疑惑之際,那對母女連忙謝問道:「多謝仗義相救,我們母女感激不盡,不知恩人姓名?」
「大媽,晚輩伯姓單字一牙!」伯牙微笑道。
「那恩人如若不嫌棄,今晚去我家一宿,雖然我們家境貧寒,但我小女自幼學得一手廚藝,即便河邊之魚也能做出合口的飯菜,還望恩人莫要推辭才是啊!」
伯牙見天色已深,本就在海上漂流了很長時日,已疲憊不堪,於是便沒有推辭,與那母女二人行去。
到時伯牙看其房屋破舊便將自身的所有錢財都給予了母女二人,讓其買得一身乾淨利落的衣衫,母女二人甚是感激,流下了熱淚。餐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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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一些平常的東西,但的確非常之美味,伯牙溫飽后便與老母道安后睡去。
次日,伯牙早起,聽林間鳥的歡語,便扶手拿琴,琴聲談雅,林間的鳥彷彿也與琴聲融為一體,伯牙好不樂哉!
伯牙彈琴時恰巧被老母聽見,老母讚揚道:「恩人的琴聲真是好聽啊,不知恩人口中說的老師是何人,竟然有恩人這般的學生!」
伯牙想其只是平常人家,也並沒有什麼大礙,所以就告訴了她說:「我老師是楚國人,名叫成連。」
「成連!」老母驚嘆道:「可是楚國號稱第一劍聖的成連?」
「哦,你知道老師?」伯牙表示很疑惑的樣子。
「楚國劍聖誰人不知,聽說當年為他的一個故友,不惜和自己的國作對,沒想到我們既然有幸見到他的學生,真是三生有幸啊!小雪,快快快,來見一見楚國劍聖的學生。」老母一邊驚呼,一邊連忙叫出其女。
女子從屋內出來時,與昨日大不相同,就如初早的水露一般清純可愛、唯美動人,伯牙見此女彷彿見了另一個人,「大媽,這是您女兒?與昨日可大不相同。」
「怎麼能欺騙恩人,這就是我的女兒,我女兒本是很漂亮一女子,但家境貧寒怕有人起歹意,就讓小雪平時不怎麼拋頭露面,但想到不能長久如此,所以就用昨日恩人給予的一些錢財給小雪買了一件新衣,不知恩人覺得如何?」大媽拉著其女道。
「您女兒原來真的如那幾個人所說,是臨淄難得的奇女子啊,但是,您女兒應該可以嫁一個很好的人家,也不必讓你們母女二人再受苦,為什麼,不讓你女兒嫁與他人呢?」伯牙疑問道。
老母見此不禁有些難過,接連感嘆,道:「哎,恩人有所不知,小雪父親死的早,死的時候小雪還很小,小雪並沒有名,多年來我只用單字「雪」做為她的名,但很多城內大戶都認為小雪是克夫之人,所以就紛紛避諱了,而其他那些均是一些好色之徒,將小雪交與這些人,我實為不忍。」
「其實也沒什麼,我也是連父親的姓名都還不知道。」伯牙安慰道。
「那你的名字是?」老母疑問道。
伯牙拍了拍衣裳,道:「我自幼是老師撫養成人,老師也不知道父親的名字,所以,就以伯紀念父親為兄,以牙為名也是為了做一個平平之人罷了。」
老母似乎也有所感觸,道:「沒想到,恩人竟然也有這種遭遇,實屬不幸啊!」
伯牙有些擔憂這母女,又道:「我倒沒事,身為一男兒,即使一人也無妨,只是你們母女二人如果長此久居於此,想必也是不妥,不知你們今後何去何從?」
老母稍過一會道:「恩人說的是,其實我們以前就思量著去臨淄城郊外的親戚家,那是我長兄所住之處,嫂嫂死的早,他一個人在哪幾十年了,所以我們打算明天就過去。」
「也好,有個親人自是最好,今日我也要找一個人,那麼我就先走了。」
隨後伯牙起身出發,想在臨淄城中打探一些關於那個叫蒼狼王的消息,那母女二人也於隔日前往老母長兄之處,伯牙面對偌大的臨淄城,也不知該去往何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