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

「猜猜看地下城的中心處建築是什麼？」像是為了緩解當前壓抑的讓人窒息的氣氛，李玖晴拋出了一個新的話題。

地下城的中心會有啥？我腦子一愣，我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問題，我記得我上高中的時候地理書上講城市中心一般都是商業區，不對答案，要真是這麼簡單大眾，李玖晴也犯不著突然問我了，這個答案估計又是什麼讓人匪夷所思，聞所未聞的玩意，這難不成地下城中心立了個李玖晴的雕像？我表情複雜地把我的答案告訴了李玖晴。

「你還是老樣子，從小到大每次讓你猜什麼你從來都猜不中，」我的答案讓李玖晴覺得又好笑又好氣：「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都懶得吐槽你，跟緊了，大笨蛋，我帶你去看看。」

我也覺得這個答案太過離譜，便閉上了嘴巴緊緊跟在李玖晴身後。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越往前走去，光線似乎越暗，皮膚隱隱約約的竟感受到一絲冰涼的水汽，一團遊離的霧像一個巨大的塑料袋一樣，把我的頭蒙了起來。

「這是什麼鬼？」我雙手在面前撲騰，想要把這團霧給打散。

「這是兩位異能者的偉大傑作，這兩位異能者的異能一個是霧，一個是情感，他們共同合作締造出了這個邪惡者永遠不能闖入的結界。」李玖晴回答到：「簡單來說，地下城的中心是一座通天塔，想要進入這個通天塔，就要經過這團霧，而這個霧能夠感受到進入者的內心，如果進入者心術不正，就會迷失在這個霧了，如果進入者有一顆虔誠之心，那麼霧就會自動散去。你是第一次來，這團霧只不過是來檢測你一下，放輕鬆，讓霧傾聽你的心跳。你看，這不就散去了嗎？」

能看清楚周邊的一切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我有些愕然，原來我們已經走到了通天塔的前面了，這個通天塔從我們鎖橋的腳下一直向上升去，頂端被雲霧所繚繞者，看不清到底有多高，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絕對是地下城最高的建築。

通天塔的前面還有一座巨大的凱旋門，兩邊矗立者記功柱。「這不會是紀念那些自從末日以來犧牲的英雄們的吧？」我心中猜到了一二，所謂的通天塔，原來就是英雄祠。

李玖晴點了點頭，果不其然。

「我們進去看看。」

「怎麼進去？」我向四周張望，並未看到有梯子一類的東西，總不會是要跳下去吧？這個高度沒個一百米也有個小七八九十米的，那不就直接和諸位英雄魂魄與地府中相聚了？這看看的成本有點大啊……

「這問題你還來問我？」李玖晴挑了挑眉，滿臉差異：「你的能力不是控制金屬嗎？」

這話中的信息量相比之前要少了很多，無非不就是讓我用控制金屬的能力帶她下去嘛。可也實在是把我給驚到了，她怎麼對我這麼自信？就我這本事，能給她搭個這麼長供兩個人走，不會塌的階梯出來？就算搭出來了，我們從這裡走到那通天塔也要個小十分鐘吧，我也撐不住這麼久啊。難道乾脆直接搭個滑滑梯，和女神一起滑下去？那不行，我想了想畫面，那我形象可不就全毀了嗎？

我進退兩難，要直接和李玖晴說我做不到吧，又顯得我很沒用。該死的蘇大橙，一定是他以前用異能帶李玖晴下去過！所以李玖晴才會這麼要求我，我的腦海里又出現了蘇大橙帶著李玖晴騰雲駕霧，如神仙般翩翩飄落地面的場景……哼，一定是這樣……蘇大橙……真是令人討厭！

看我半天也沒有答覆，李玖晴嘆了一口氣：「靠山山會塌，靠樹樹會倒，看來還是只能靠自己呀。」

李玖晴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劃了一個圈，一個淡藍色的水泡立即將我籠罩住，我隨著水泡漂浮起來。

「你你你……要幹什麼？」我有些驚恐，此時的李玖晴如她當年小時候捉弄我一樣，笑裡藏刀，萬分邪惡。

「你說呢？林子白小朋友？別說我沒人性，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可惜你沒有珍惜，這也只能怪你自己呀，」李玖晴攤了攤手，對著泡泡猛踹了一腳：「下去吧你！」

泡泡飛速的往下墜，地下城中充斥著我凄厲的慘叫聲，我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必死無疑了這次，真的是最毒婦人心啊！怎麼辦怎麼辦……我的工資卡裡面還有些餘額……就憑大傻二呆三痴這三頭豬肯定猜不出來密碼是什麼……密碼輸錯三次之後卡就自動上鎖……要本人刷臉按指紋才能解開啊……難不成要這三頭豬把我的屍體抬到銀行去？會不會嚇到好看的會計小姐姐？怎麼辦怎麼辦……真讓人頭疼啊……

「別捂著眼睛了，到啦。」李玖晴。的聲音傳入我耳中。

誒？是的哈，因為我太過緊張，竟沒注意到那種急速下墜的感覺已經消失了，我仍舊被水泡包圍著，水泡飄離在地面兩三尺上，李玖晴站在我的面前，眼睛亮晶晶的閃爍著，帶有幾分嘲弄的意味。

「受驚了，林子白大笨蛋！」李玖晴。用手指著我的水泡，往下一挑，水泡啪的一聲立即破裂，化作一陣細小的雨灑向地面，我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你都不提前和我說一下。」我語無倫次，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真是太尷尬了。

「這又不是你認識我的第一天了，可惜你從來不長記性，每次都讓我得逞，解釋什麼的，多麻煩呀。」李玖晴和我在眾多白色記功柱中穿行，似乎還想再調侃我幾句，但看了一眼我通紅的雙耳，輕笑了一下便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