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快看!飛刀來了
從前,在某個城市的鬧市區之內,市中心的繁華所在地,開設了一家大型的理髮店。
該店分為樓上下兩部分:樓上為女賓部,樓下為男賓部接待男客人。生意興隆,貴客盈門,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凡來此理髮者,必定是有錢的主兒,像什麼地主豪紳,老爺太太,大小資本家銀行家,少爺小姐,姨太太,交際花,舞女之類的人物;有時還有像什麼洋人,假洋鬼子之類的人物,也常常是座上之客。
因為該店設備較為良好,像什麼呢吹風燙髮之類的,樣樣齊全,應有盡有。
因此,顧客很多,較為忙碌。可是,店老闆卻生財有道,也撞進了腰包。
所苦的是理髮工-----憑手藝出賣勞力的師傅和學徒的徒工,深受殘酷的剝削,尤其是徒工,不僅受老闆的剝削,還受著老闆娘的剝削,可謂雙重剝削啊,可謂是苦難深重也。
話說該店有個徒工,小名叫小六子,若究問其姓名來,這在當時來說是無人問津的。他學徒數年,尚未學成,也未曾學到手藝。難道是他不願意學嗎?答曰:非也。
而是老闆夫婦從中阻擾刁難,將重擔壓在他肩上,使他喘不過氣來,也就從根本上學不到手藝。
他每天忙於日常生活瑣事,整天到晚的伺候著老闆和老闆娘,還有像什麼老闆的小姐、少爺公子哥兒,都要服伺的面面俱到,一無差錯。否則,便是挨打受罵,那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他正當年正年輕,按照他的年齡,正是讀書時期,可是因為他的家庭窮困,一貧如洗,窮的連飯吃不上,不但不能讀書,還不得不被送到這兒來學徒。是指望滿師以後,學個一技之長,將來能在社會上有個立足之處,混上飯吃,以便糊口安身,所以,他為了生活,又不得不含著心酸的眼淚去忍氣吞聲的埋頭幹下去。
他早起晚睡,因此睡眠不足,白天總是無精打採的,有時還打哈欠,但在老闆的夫婦面前是不敢的,動輒便打,動輒便罵,何必去自討苦吃。
他起早貪黑地干著那沒完沒了的活兒,清晨一起來,先是打掃樓上下的店堂間,整理內務。在人們尚未起床之前,就得把早飯燒好,接著便是趕早市去買菜,回來便是導尿壺。便盆、馬桶、洗尿布、漿洗衣裳。開門營業后,還得在店堂間隨時聽從伺候,像什麼午飯、晚飯,洗刷鍋碗瓢盆,擔水,劈材火,里裡外外全是他。從早到晚,忙個不停,忙得汗流浹背,精疲力竭,倘若是老闆娘打牌還的伺候到深更半夜。
即便如此,他在百忙之中,還得找時間抽個空隙來練習基本功,學點技術。
首先學的與練習的手上的腕力,與胳膊的懸功,是從拿剃刀開始,在拿真刀之前,還的先拿假刀去練習。那假刀便是筷子,左右兩手各拿著一隻筷子,夾在手指上,筷子的一端頂著拇指,另一端擔在食指向上。中指向下與無名指上,從裡向外,從外向里,慢慢地在來迴轉動著,經師傅指點后,他面對鏡子站在那裡操練著,有時是師傅親自指導,也有時是他本人糾正本人的姿勢。
待假刀子練習的差不多之後,告一段落,然後才能使用真刀子去操練。
在操練中,並不會像理想中的那樣順當,也會遇到很多的障礙,尤其是人為地有意識的故意刁難。因為他練功,這就需要時間,花費精力,這是很自然的。
但是,在老闆夫婦來說,大為不利,很顯然的是會給他們幹活的時間要佔去一些,這就心懷不滿,把他的練功看成是眼中釘,肉中刺。尤其是老闆娘,看在眼裡,記恨在心上,時時刻刻的盯牢他,不能放鬆。
當他一拿起假刀操練時,她馬上便會大聲吼叫起來喊道:
」小六子,快去干這個。。。。。。「
他的馬上應聲答道:
」嗯吶!老闆娘,我聽見了,這就去!「
一會兒又是她吼叫:
」小六子,快去干那個。。。。。。「
」嗯!老闆娘,我就來,知道了!」
他得趕快放下手中的假刀,立即聞聲而去,還得飛快的跑去,跑慢了還不行,稍有怠慢,老闆娘會瞪著兩隻大眼,怒氣沖沖地,不由分說,便是雞毛撣子打上前去,或是拳打腳踢,棍棒交加也,她是蠻不講理的,也是毫不客氣的。更是不會留情的。這對她來說,打字打別人身上,痛到別人的心上,那是不管其死活的。
莫要小看這個老闆娘,她還會掌握原則呢?她心裡有些原則始終是牢牢地掌握住,而且掌握的很好,運用起來那是會得心應手的,毫不調和,毫不妥協,毫不放棄原則,在原則問題上決不讓步。
她的原則是什麼呢?那就是:反正不能讓他閑著,得讓他幹活,學徒是學徒,管他呢?徒工是屬於她的,徒工是充當她那會說話的牛馬,是讓她使用的工具。只要是吃上她所認為的剩餘茶飯的殘渣,就得聽她使喚,任意打罵,誰敢說話,需要認清在這個家裡她老娘的一統天下。
還有,在學徒之前,每個徒工還的寫下字據。例如:像什麼「生災病死」,走失拐帶,概與她無關的賣身契交給了老闆,拿在老闆娘的手中,因此,要打就打,說罵就罵,不在話下。
他操練假刀時,還想好辦,只要聽到母老虎的吼叫聲,馬上扔下假刀,可以拔腿就跑,因為是筷子,把它扔在桌子上,摔不壞,跌不爛。即便是壞了,或是折斷了,那也關係不大。倘若是真刀就麻煩了。因為剃刀扔下后,會損傷刀口,雖然是舊剃刀兒,這又是老闆夫婦兩口子所不答應的,不僅是臭罵痛打一頓,皮肉受苦之外,還的照價賠償,甚至重價索賠,友誼訛詐,在這一方面,他還有過深刻教訓的。
時值夏季,他想了個法兒。就是將老闆夫婦吃剩下的西瓜皮利用起來。
他先在瓜皮中挑選,挑那些一個西瓜切成兩半的,用水洗凈后,放在一邊,寄放起來,留存備用。
他將那半個西瓜皮放在桌子上,當著人的光頭進行試驗,在訓練者著剃光頭的動作,並在瓜皮上慢慢地一點一點的剃著。
當老闆娘發現后,並破口大罵起來,氣勢洶洶的罵道:
「殺千刀的,千刀萬剮的小六子,孩子哭了,你沒聽見,耳朵聾啦!還不快去抱抱我的寶貝蛋兒,倘若是哭壞了,當心老娘要你的狗命!」
他就被迫不能練功,只好放下手中的活兒,將剃刀一扔,「篤」的一聲響,便砸在西瓜皮上粘住,拔腿就跑。
嘴上還答應著:
「哎!老闆娘聽見了啊,我這就抱你的千金小姐寶貝蛋兒去!」
他忙完了,又去擺弄那西瓜皮再練習技術。
當她發覺小六子沒有替她幹活時,馬上便會迫不及待的連喊帶罵的吼叫起來罵道「
「你個該死的,尿布一大堆,放在那兒你不去洗,你在忙什麼?難道你的狗眼瞎了不曾,還不給我快點去洗,假如洗遲了曬不幹,耽誤了老娘的用處,哼!你給我當心點,當心我扒下你的皮,抽你的筋!」
「嗯!聽見了,看見了,老闆娘,我這就洗尿布去!」
他就將刀子一扔,「篤」的一聲,很準確的飛在西瓜皮上,牢牢地粘住。
當他幹完活后,只要從西瓜皮上拔出剃刀來,進行操練時,若是母夜叉偶爾沒有看見,那就罷了,一經發現便吼叫罵道:
「你個該死的,該殺的,你的鼻子沒聞到嗎?是七竅不通了?這臭氣熏天的,是老娘的馬桶快滿啦!還不快點給老娘去倒馬桶,你給我當心點,當心我打斷你的鬼爪子,砸斷你的狗腿,要你一輩子學不成,要你一輩子受罪!」
他得趕緊應聲答道:
「是,老闆娘,知道了,我這就給你倒馬桶去!」
他只好將刀子很快的一扔,「篤」的一聲響,就砸在瓜皮上,不偏不倚的粘在當中。
他心裡有數,老闆娘要他去倒馬桶是假,故意刁難是真。他一天中不知道要倒多少次馬桶,即使她的肚子再大,屙屎的次數再多,也是屙不滿的,何況已經倒過好幾次了,他知道這不過是借故折磨折磨他而已,他是個徒工,既不能頂嘴,更不能罷工,只好是忍氣吞聲放在心中忍受著。
那老闆娘確實挺厲害,大罵起來徒工來更厲害。她那骯髒的詞句兒整天掛在嘴邊,罵不離口,那些罵人的下流詞兒,難登大雅之堂,也是筆墨難以形容的。
。。。。。。。。。。。。
不過,這沒關係。困難只能嚇倒那些膽小懦弱的人。
對他來講,不論是來自老闆的阻力也好,還是老闆娘的刁難也好,不管是從精神上來折磨他,還是肉體上來折磨他;無論是來自哪一方面,也動搖不了他那學藝的決心。
他是個有恆心的人,要克服重重困難,一定要堅持下去。
長此以往,時間久了,久而久之,他在這種環境的迫使下,使得他養成了習慣,練就了「飛刀」。
滿師以後,開始接待顧客,進行實際操作。老闆娘並沒有因為他滿師而放鬆他,那是辦不到的。也不可能的。還是老規矩。
理髮這個行業,在當時來說是個「頂上生涯」,也就是頭頂上幹活,是被人們看不起的,從而受到輕視與歧視,伺候顧客也不那麼容易,倘若顧客稍不隨心,有權勢的顧客,想罵便罵,想打就打,那是家常便飯的,司空見慣的。
某一天,有一個顧客來此理髮,頭戴一頂禮帽,身著大褂,下身穿著燈籠褲兒,手上拎著一個鳥籠子,後面跟著一個徒弟,身背弓箭,也隨著進來了。
這位顧客將鳥籠子遞給後面的徒弟,自己摘掉帽子后,便露出了個半禿腦袋來。
小六子趕忙點頭哈腰的將顧客請到理髮椅上坐下來,又是點煙,又是倒水,顧客擺出了闊架子,無動於衷,置之不理。他又遞上個熱毛巾把子讓顧客揩面,這個顧客只是稍微的擦了擦手,便將毛巾扔在一邊。
他接著開始忙碌起來,忙於操作。先將衣服領子卷回去,放上干毛巾,再圍上了白色理髮專用大長布。因為是禿頂,只有用刀來剃了。先用盛肥皂水的瓶子拿在手中倒過來,將肥皂水澆在了禿頭上,用雙手去抓癢,然後,又用面盆打來熱水,搓洗腦袋,這一切很熟練的幹完后,乾淨利落的動刀子來剃頭,剃了一半,也還順利。
正在這個時候,老闆娘在後面吼叫開了.
她怒氣沖沖的罵道:
:小六子,你個狗娘養的,你以為你滿師了,老娘的寶貝蛋兒在床上屙屎了還不快去把床單換了,當心我按照老樣子來收拾你!「
他一聽母老虎聲嘶力竭的發威吼叫,心中發慌,手忙腳亂,但嘴上還得高聲應著:
」嗯吶!老闆娘,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立刻就來!「
說完,很習慣的很不以為然的將刀子一砸,只聽到一聲」篤「,很準確的砸在禿頂腦袋上,他飛快的向後面跑去,跑慢了,又恐怕收到老闆娘的挨打受罵。
只聽得這位顧客」哎呦。。。。。。「疼痛的慘叫聲,接著便是大肆咆哮起來說道:
」啊喲。。。。。。。你們這是怎麼搞的,你們想殺人啊!你們的刀子在我頭上。。。。。。「
這位顧客坐在理髮椅子上,雙手拍打著椅把子,一邊拍打,一邊怒罵。
這可是驚動了樓上樓下,凡在場的顧客與理髮店的工作人員,都趕忙圍攏來觀看熱鬧。
旁觀者中:有理髮的女士、太太們,尚未燙完頭,帶著滿頭的燙髮夾子來此觀看;有洗頭吹風的少爺、小娘們按照髮型做大波浪式的髮捲兒,尚未做完,頭上帶著一頭的捲髮夾子來此觀看;有闊佬們夫人們尚未理完,或是正在洗頭之中,頭上包裹毛巾來此觀看;有權勢者之流的人物在捶肩捏肢,掏耳朵剪鼻毛未完者,也身著白布大圍子來此觀看;。。。。。。等等之類,奇形怪狀,光怪陸離,不可言狀。眾說紛紜,議論紛紛,里裡外外的圍得水泄不通。
只見這位顧客的禿腦袋的光頭剃了一半,一把剃刀牢牢地粘在半禿的腦袋當中,鮮血外流,止不住的流淌。那剃刀的把兒隨著顧客生氣發怒時腦袋的晃動而顫動。
一般說來,在理髮店裡理髮時划個小口子,也不算稀奇,同時也沒什麼了不起,也無需大驚小怪的。有時顧客能感受到,有時感受不到,因為理髮師發現開了口子以後,馬上採取果斷的措施----用頭髮渣子當時粘住,一會兒便可以止血。
像這樣開了口子,這在理髮店來說,那還是第一次,這是重大的事故,出了紕漏,必須要由老闆親自出馬來處理。
店老闆是個貪得無厭的剝削者,是壓榨工人們的吸血鬼。整天到晚,只知道殘酷的剝削工人,將錢撈到手之後,便是飽食終日,東遊西逛,不是出沒在煙花場所,便是在賭場上混時光。店中此事,尚且不知。
話說店老闆正在附近的賭場上打牌,見有店堂里的人,跑來慌慌張張又結結巴巴的報告說:
「老。。。。。。板。。。。。。找你好費勁啊!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老闆。。。。。。大事不好啦。。。。。。小六子。。。。。。。出。。。。。。。紕漏。。。。。。。了,。。。。。。。」
老闆在賭場上輸了錢,正在倒霉的勁頭上,又遇到了這樣的事兒,氣不順的問道:
「為啥這樣慌張,出了什麼事兒?你慢慢說清楚啊!」
來人著急的說道:
「老闆,店裡出了大事,顧不上慢慢的說了,你得馬上回去,。。。。。。回去就知道了,要快!。。。。。。趕快走,越快越好!」
老闆只好暫時放棄了撈回賭本的機會-----暫時放下手中的牌兒,急忙奔回家中。
老闆先去了店堂間,分開圍攏看熱鬧的人們,親自上前一看,的確是出事了,且是大紕漏,暗自叫苦起來了。
掌柜的知道這位顧客不是尋常的人物。是外國人洋行里進進出出的座上賓,是洋人的走卒,是洋人的打手,是洋人的乾兒子是仰仗洋人勢力欺辱本國同胞的大好老。
別看他目不識丁,但會說上幾句洋人話。雖說不流利通順,有點兒洋涇浜的味道。原來是個假洋鬼子。
莫要小看假洋鬼子,勢力真不小呢?動不動就到洋人面前告狀有洋人做後盾給他撐腰。還有該人會武術,像刀槍棍棒
斧鉞鉤叉,十八般武藝,樣樣會耍,收買了流氓之類的傢伙,充當起其徒子徒孫,是號稱地方上有權有勢的,頗有能量的惡霸。
待店老闆到了,派人請來的醫生也到了。醫生一面包紮傷口,店老闆在旁邊一面點頭哈腰的低三下四的賠不是。
店老闆趁醫生給假洋鬼子爆炸的機會,便小聲詢問身邊的師傅道:
「老師傅,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師傅回答:
「老闆,這個老倌是由小六子打理的,正在幹活之時,老闆娘在後面讓他去給她幹活,因而給這個老倌開了個大天窗。。。。。。」
當師傅一說,掌柜的心裡明白極了。
那是小六子平時養成的習慣,飛去一刀。老闆娘的心裡更是清楚,這是與他們平時讓小六子去幹活折磨他分不開的,以至於造成了今日的大禍。不過,他們不敢公開說出來,只是心裡明白,心照不宣罷了。
正是這樣,他們才是罪魁禍首,然而,照例是將小六子推出去,來充當個替罪羊。
店老闆除了賠禮道歉之外,又到了後面把小六子找出來,當眾狠狠打了一頓,然後令其跪下,跪地求饒認罪。
店掌柜將小六子跪倒在地后,又面向假洋鬼子賠笑說道:
「先生,這全是鄙店的小徒不是,他平時養成了習慣,以至於造成了今日之禍,請您原諒,多加包涵。。。。。。」
假洋鬼子一聽大動肝火的發起脾氣來了。
他氣呼呼的指店老闆的鼻子說道:
「你這叫什麼話,不提習慣還罷了,一提起習慣,不由的怒上心來,習慣就讓你們在別人腦袋瓜子上隨便耍刀子?你們既然有習慣,我們也有習慣。我的小徒還有個習慣呢?那就是射箭時,必須有個活人做靶子;沒有活靶子是不行的。現在,那就讓你的徒弟起來充當我徒弟的活靶子吧!」
啊調轉身來對其徒弟吩咐道:
」小三子,去!拿出你的傢伙來,到那邊去,當著眾人的面,耍上一套,露出一手你的射箭武藝來,好給大家看一看!」
假洋鬼子的徒弟小三子,果真聽話,徒有徒規,不敢不聽。便將鳥籠子放下,走到師傅----假洋鬼子指定的地方去,從身後拔出箭頭來,擺好架勢在等候著。
有人出面進行調解,為小六子講情,請假洋鬼子高抬貴手,手下留情,饒了他這一遭,但其無果,勸阻無效。
不管別人怎麼說,假洋鬼子是不肯賞光的,不肯給面子的,也不肯答應,不達到目的----藉此報復,是不肯罷休的。
在此情況下,店老闆唯有犧牲小六子的一切,來維護掌柜的利益,那是必然。
老闆是有其想法的,暗自思量道:「即使用箭頭射死小六子,也沒關係,有的是人,倘若射死了,再另外找個學徒的,那不很容易嗎!」
店老闆沒想到此,就心狠手辣的揪住小六子的耳朵強迫讓他站到對面的牆前,背對著牆壁站好,面對著假洋鬼子的徒弟小三子。
眾人提心弔膽的觀看著,都為小六子捏把汗,因此心情卻很緊張。
小六子緊貼著牆,哆嗦的站著,嚇得膽戰心驚的。
只見那小三子拉開弓,箭上弦,說了聲:「站好,看箭!」嗖的一聲,便是一箭飛去,擦小六子頭皮而過,此箭筆直的連同他頭皮上的頭髮夾在一起插在牆上,眾人見到頭已出血,鮮血直流。當然,小六子心裡難過,疼痛的非常難受,那就甭提了。
正當大家驚訝之時,小三子又是一箭射出,嘴裡說了聲:「看好,飛箭!」嗖的一聲,聲到箭到,此箭射在左耳當中,將左耳穿了一個窟窿,筆直的插立在牆上。
眾人又是驚訝之聲。也有是同情小六子的痛苦之聲,正當此時,說時遲那時快,接著又是一箭射去,射在右耳當中,穿耳而過。
小六子的頭上,左耳、右耳都在冒血,鮮血直流。
此時,假洋鬼子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這才罷手,率領徒弟揚長而去。
誠然,吃苦頭的,倒霉的、受罪的、挨打受罵的不是別人,而是小六子,那種非人的生活,簡直就甭提了,也就甭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