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如此先生

有位學究，不知何許人也，也不詳其姓名，因以口頭禪如此而得名，姑且稱作如此先生。

當他結婚時，進入洞房花燭夜之後，翌日清晨，妻子問他：「如此先生，昨夜良宵度的如何？」

他答曰：「夢想如此，不過如此！」

妻子十月懷胎后，臨產分娩時，疼痛萬分，痛不可忍。

當時她對其丈夫--如此先生惡狠狠說：「如此先生，我們寧可一世無兒無女，再也不去做那如此營生了，以後再也不許你到我身邊來那個如此了！」

他答曰：「早知如此，不該如此！」

他們生下長女時，他與她商量道：「如此說來，該起個啥名字是好？」

妻子答曰：「既是如此，那就叫個「招弟」吧！」

時隔不久，第二胎又遇上難產。

妻子疼痛之餘，對她丈夫發誓說：「如此先生，這一次我可許下誓言了，我們寧願今生無兒，以後不再如此了，你也不要夢想如此了！」

他答曰：「明知如此，無非如此！」

他們生下次女時，他又和她商量道：「如此看來，究竟起何名字是好？」

妻子答曰：「既然如此，便叫個「引弟」吧！」

過一二年之後，第三胎又開始臨產。

妻子由於疼痛哭鬧之後，對其丈夫下了決心並做了保證說：「如此先生，這一回我可是下決心了，我可是下了保證，說什麼今後再也不能去生孩子了！我說話是兌現的，向來是算數的，說到做到，決不食言。而後再如此了，你也休想再到我身邊來那個如此了！」

他答曰：「不過如此，就是如此，產期一過，還是如此。」

他們生下三女時，他再與她商量道：「如此講來，那該叫個啥名字是好？」

妻子答曰：「竟然如此，也叫個」來弟「吧！」

然而，當他們生下四女時，他倆經過商量之後，她給起了個名字叫「盼兒」。

他答曰：「君不聞孔子有言：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罪莫大焉！由此看來，還得要有個男兒，去傳宗接代，其後代才能綿綿不絕。又因為你是女子，生下來的孩子也全是女子，這便如何是好？君不聞孔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由此可見，孔聖人已將女子與小人歸到一類里去了，這就理所當然的要有男兒，去延續家譜，那才後繼有人哩！「

妻子怒不可遏的反駁道：「如此先生，你剛才說的那個孔子所謂的孔聖人不就是那個孔老二嗎？什麼孔子不孔子，什麼聖人不聖人的，那是和一般的勞苦大眾並沒有什麼關係，而是那幫有權有事的老爺們吹捧起來的，你為什麼要跟著那幫有權有勢們去吹捧那個孔老二？」

她停了一會，繼續批駁到：「孔老二胡說什麼「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極力宣揚「三綱五常」「三從四德」「男尊女卑」「男主女從」等一套封建倫理道德，是壓迫我們女人的吃人的封建宗法，是套在我們女人脖子上的一道精神枷鎖，企圖以此來束縛住我們女人的手腳，其目的就是要維護那「吃人的封建次序，妄圖把我們婦女變成男人的附屬品，使我們女人成為會說話的工具，去當牛做馬，把我們女人壓在社會最底層，不準婦女起來反抗，是一些軟刀子，那是殺人不見血的，二千年，不知摧殘了多少女人的青春，也不知斷送了多少無辜女子的生命，死於孔孟之道的精神枷鎖之下，其罪魁禍首正是孔老二。由此不難看出，孔孟之道是壓制我們女人的緊箍咒，是限制我們女人自由的狼牙棒，是那吃人肉的封建舊禮教！是喝人血的封建道德！也就是害人之道。」

她越批越上勁頭，過了一歇，她又駁斥道:「孔老二是我們女人的死對頭，他既然將女子與小人歸在一類里，是不是也將他的母親包括在內呢？依我看來，也是如此。因為他媽也是女人啊！難道說沒有女人--他媽這個女人，孔老二不從他媽---這人女人的娘胎里生養出來，難道說他孔老二能從天上掉下來嗎？想當初孔老二的母親不該如此，要不然生下這個孽種禍根---孔老二來禍害人間，毒害人們，害了二千多年啊，今後還得害人，真是其害無窮啊！」

一席話說得她丈夫---如此先生點頭稱是，認為：言必有中，言之極是，言之有理，言之鑿鑿。

話雖如此，她對孔老二卻是氣恨在心，但又怨天尤人的指責他道：「如此先生，這全怪你，都是你不好，為何左一胎，右一胎，接二連三第四胎？如此看來，今後又將如此？」

他答曰：「你罵孔老二我贊成，而且是雙手贊成。可是。連生四女，都是我的不是，此話不客觀啊，別的不說，先把起名談，「招弟」「引弟」「來弟」「盼兒」是你起的，也該有著你一份，如此看來，二一添作五，較為恰當些！若問此後如何，那很簡單，今後如此，還要如此！」

她也要莫怨他，他也要莫說她，可以互道彼此。若是再問，還是如此。

不到黃河心不死，沒有男孩是不會甘心，看來還要「彼此如此，繼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