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關於車禍的真相,丁文書和江淮閔並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哪怕是身邊最親近的周然和李管家。
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兩人與律師聯繫不下十次,期間,他們聘請的律師還跑去找司機的妻子,希望能從對方口中得到更有用的證據。
當然,他們的動作不敢太頻繁,深怕打草驚蛇,所以律師只私下見司機妻子一次后,雙方便以電話或郵件往來的方式聯繫。
又過了半個月,江淮閔他們把手裡那些足夠將江淮宇送進監獄的證據遞交給公安機關。
警方動作很快,案件受理后直接將江淮宇抓捕歸案。
當時江淮宇正在召開新聞發布會,所以警方將他帶走的時候,這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播開來。
就在大家好奇江淮宇為什麼被帶走的時候,警方發布了一則關於江淮宇雇傭殺人的警情通報。
其中裡面出現五個人的名字,為首的是江淮宇,然後是肇事司機,另外還有丁文書和江淮閔以及他們的司機這三位受害者,雖然五個人名字中間都用「某」字來替代,但不難猜出三位受害人是誰。
幾乎是同一時間,丁一晨也開通了微博和各大社交平台,他在這些平台上控訴著江淮宇是如何對他展開精神控制和家暴的,除了視頻之外,還有丁一晨的驗傷報告。
就在這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裡,江淮宇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也因此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江淮閔的父親和江淮宇的母親在得到消息之後馬不停蹄的找上門來。
江父儼然沒了昔日的光鮮亮麗,他的妻子更是面容憔悴,這個女人一看到江淮閔的時候,直接下跪讓江淮閔放過江淮宇一馬,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丁文書慢慢地往江淮閔身邊靠近,然後緊緊地握著江淮閔的手。
江淮閔用拇指指腹在丁文書的手背輕輕摩挲著,隨即冷聲道:「他雇兇殺人的時候,有想過放過我和文書么?當初我母親重病在床的時候,你有想過放她么?」
「我知道錯了,只要你們肯饒了他這次,我願意以命抵命,我馬上就去你母親墳頭向她磕頭認錯,哪怕讓我一頭撞死在她墓碑前我也心甘情願。」劉雅芬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一旁沉默許久的江父看不下去了,也開口說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他跟你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我已經向律師諮詢過了,只要你們寫諒解書,法院那邊自然會輕判。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江氏出現危機,你以為你的工作室就能安然無恙么?」
面對江父的威脅,江淮閔無動於衷,甚至被他父親的這番話給氣笑了。
丁文書把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嗤笑道:「星光工作室是我和淮閔一手創辦的,跟江氏有什麼關係?當你們放縱那個殺人犯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這是我們江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插什麼話?」江父呵斥道。
江淮閔連忙冷聲說道:「我讓你們進來,不是為了給你教訓我的人,還有請你別忘了,我早就跟江氏脫離關係了,我現在是丁家的人,也是你口中說的那個外人,你要是不會說話就請你閉嘴。」
江父聽完江淮閔的話后,用手用力地拍著茶几,面紅耳赤地怒吼道:「就算你跟我脫離了父子關係,我還是你的親生父親。」
劉雅芬接著哭訴道:「淮閔,我知道你心裡有恨,你有什麼就沖我來,淮宇他自小跟我吃盡苦頭,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這話丁文書是聽不下去了,便嘲諷道:「二十好幾的人了你說他是個孩子?他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么?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他不知道么?還有,你當年若是不當小三的話,他也就沒這個機會跟你吃苦,他強走淮閔東西的時候怎麼就沒見你們出來阻攔?他現在所面臨的這一切,說難聽點就是你們夫婦倆一手造成的。」
丁文書將視線轉移到江父身上,又接著嘲諷:「當初我和淮閔住院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第一時間趕來,現在你那私生子出事了,就馬不停蹄地跑來我家對我和淮閔進行道德綁架,同樣是您的兒子,你這麼做未免也太偏心了吧。有些事情淮閔不放在心上,但不代表我就不計較了。你不在乎淮閔的感受我在乎,你不愛淮閔但我愛,你不心疼他我來心疼。」
丁文書感覺到江淮閔牽著他的手力度加重了幾分,他轉過頭對著男人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像是在告訴江淮閔,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有他在。
「我和淮閔夫夫一體,車禍當時他為了我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所以哪怕你是他的親生父親,我也不容許你當著我的面說他的一句不是,江淮宇要坐幾年牢,是有期徒刑還是無期徒刑又或者是死刑,只有法院來定奪,所以你們來這兒求我們沒用,更別想著我和淮閔會出示諒解書,沒這個道理好事都被你們佔了,活該我和淮閔受苦受累。」
「還有,我們今天允許你踏進這個公寓,不是為了聽你說教的,當時淮閔不讓你們進來,是我同意的,說白了我就是想看你們的好戲,看到你們這樣求著淮閔放過那個殺人犯,我心裡別提有多暢快。」丁文書看著跪坐在地上抽泣的劉雅芬,繼續冷笑道:「你是不是還想說如果江淮宇坐牢了,他這輩子就毀掉了,那麼我告訴你,我就是想看著他被毀掉,當初他讓我和淮閔不痛快,他如今也別想好過。」
聞言,劉雅芬咬牙切齒地盯著丁文書:「你別欺人太甚。」
「現在咄咄逼人的是你們,我只不過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你要是聽不下去就趕緊從哪兒來就滾到哪兒去。」丁文書頓了頓,又道:「還有,別去我岳母面前磕頭,我怕你弄髒了我岳母的輪迴路。」
此時,江父就像一隻斗敗的公雞,完全沒了剛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上去滄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