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追殺
走出天星樓，寧無笙和聶青垣一起向北城門走去，在快要出城門的時候，聶青垣問寧無笙。
「阿笙，你是故意把小玉支開的？」
「是啊，這一路可不會太平，小玉還小，還是不要經歷這些麻煩的事情了。她和天星樓一起走，可是能少遇到不少麻煩的。」
雖然寧無笙說的情真意切的，完全是一個愛護妹妹的好姐姐樣子，但聶青垣總覺得無論什麼話從寧無笙嘴裡說出來，可信度都很低。
二人剛走出城門，就感覺到被人盯上了，可誰都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提醒對方。
寧無笙對聶青垣的實力很清楚，聶青垣也知道寧無笙深藏不露，而且聶青垣也很想見識一下寧無笙的真正實力。
半日後，寧無笙和聶青垣走到了落陰山脈外圍的深處，一路上盯著他們的尾巴終於打算動手了。
在他們陸陸續續衝出來時，二人也很是配合的停了下來，看著一臉囂張的林穹，聶青垣眉頭微皺，輕聲說道。
「怎麼是他們，雲萊宗何時與妖族有瓜葛了。」
寧無笙聽了，淡淡的說道，「連捉妖師家族寧家，都曾與妖族為友，雲萊宗自然也不會拘泥於人妖之分。更何況，利益之下，與誰合作，還重要嗎？」
聽到寧無笙說起來寧家和妖族相交的事，聶青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寧家和那個妖族的關係一直以來都是嫡系才會知道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
本來經過多日的相處，他對寧無笙的懷疑已經淡了一些，但此刻，聶青垣又不得不重新審視寧無笙這個人了。
「阿垣，眼前有這麼多敵人，分心可不好。」
聶青垣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點也不想和寧無笙成為敵人。他認真的對寧無笙說。
「阿笙，解決完眼前的事情，我們談談吧。」
林穹見寧無笙和聶青垣無視自己，還在那裡聊天，頓時氣憤不已。
「你們兩個還真是不怕死，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在那打情罵俏。不如讓我就送你們一起去去地獄里打情罵俏吧，還有那個臭丫頭，別以為有天星樓的人在，她就沒事兒了，等進了秘境，我就送她去和你們團聚！」
寧無笙抬頭看向林穹，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卻是略帶笑意的說道。
「阿垣，不如我們比一比，這裡的無論人還是妖，只要你殺得數量比我殺得多，你問什麼，我便答什麼，知無不言。」
話落，寧無笙的身影一閃而過，再看清她的身影時，她已經站在了林穹的旁邊，而此時的林穹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心臟的位置已經血肉模糊了。
聶青垣第一次見寧無笙動手，也是被她的血腥手段驚到了一下。
他以為能對寧無玉無微不至的寧無笙只是心機重了些，但到底心還是柔軟的，沒想到她殺起人來的樣子竟是如此懾人。
聶青垣想到，也許，她支開寧無玉便是不想讓寧無玉看到她殺人的樣子吧？
甩了甩手上的血，寧無笙看向面前的人，口中卻悠悠的對聶青垣說道。
「阿垣，你還愣著幹什麼？不想殺人，那不是還有那麼多妖等著你殺呢嗎？」
聶青垣也知道現在不是深究寧無笙的時候，今日不殺了這些人和妖，必定會留下麻煩。
身後一個雲萊宗弟子從聶青垣背後偷襲過來，眼看就要得手之時，聶青垣轉身揮劍，將他斬殺。
「阿垣可要努力了，這麼久才殺了一個。」
此時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死在了寧無笙手下。
眼看著寧無笙如同殺神降臨，那些混在人群中的妖族朝著聶青垣靠近，打算先把這個男人抓住，威脅寧無笙。
可當他們與聶青垣打起來了才發現，聶青垣的功法好像專克妖族一樣，沒過多久就死傷過半。
看著聶青垣殺這些妖族遊刃有餘，寧無笙也懶得動手，反正也沒人想過來找死，她樂的輕鬆。
打著打著，有一個妖族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震驚的看向寧無笙，抬手指著她：「你！你！你……」
還在等他多說什麼，便對上了寧無笙的眼睛，瞬間將未說的話咽了下去。
聶青垣雖然在一邊廝殺，但他耳力極好，還是聽到了那個妖族的話，他沒有看到寧無笙的眼神，卻聽出了那個妖族似乎因為懼怕什麼而不敢繼續說話。
眼看著聶青垣劍下的屍體即將過半，寧無笙突然動手了，當聶青垣一劍斬殺了面前的妖族，妖族倒下，寧無笙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的一隻手染滿了鮮血，有人的，也有妖的，而剩下的所有人和妖都倒在了血泊里。
寧無笙攤了攤手，一臉真誠又略顯歉疚的道：「抱歉了，阿垣，我不想騙你，所以，只能贏你了。」
看著寧無笙那隻浸滿鮮血的手，不知為何，聶青垣覺得有些礙眼。
他微皺著眉頭走向寧無笙，拿出來一方純白色的手帕遞給了她。
「擦擦吧。」
寧無笙以為聶青垣會過來追問自己，卻不曾想到會是這樣的。
她抬起手，將手遞到聶青垣面前，那上面的鮮血還未乾涸，慢悠悠的往地上滴著。
「擦吧。」
聶青垣看著她將手遞到自己面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手帕，彆扭的幫她擦拭起來，可她手上的血太多了，染紅了整個手帕也不能將手擦乾淨。
聶青垣乾脆停了下來，一把拉住寧無笙的手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他記得來時路過了一條小溪。
沒有多遠，便走到了小溪邊，聶青垣鬆開她的手說道：「這裡有水，把手洗乾淨吧。」說完，自顧自走到溪邊去洗自己的手帕。
寧無笙看了看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卻還是朝河邊走了過去，將手放入水中，任由流水將手上的血漬沖走。
等聶青垣洗完了手帕，一抬頭便看到寧無笙朝著自己走過來，手上還有水珠滴落。
「阿笙，你既然是煉器師，為什麼不為自己煉製一把武器？」
「我自己就是最鋒利的武器。」
聶青垣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卻又放棄了，轉身又繼續朝著內圍方向走去。
看著聶青垣不理會自己了，寧無笙甩了甩未乾的手。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的跟上了聶青垣。
感覺到身後的寧無笙跟了上來，聶青垣放慢了腳步，等到她走到了身邊，聶青垣凝眉看向寧無笙說道。
「林穹和雲萊宗的人當時是和我們一起進入幻夢城的，可我們是提前離開的，即便是在羽臨城耽擱了一晚，他們也不應該這麼快跟過來的。而且，他又是怎麼找到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