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面臨選擇

「感覺怎麼樣？」翟老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龍宇，沉聲問道。

龍宇苦笑一聲，「感覺不太好」

「不太好？」聽到龍宇的回答翟老卻是嘿嘿一笑道，「老頭子我聽你剛才的那聲叫喊可是中氣十足呢？怎麼會不太好？」

「而且某些人好像還有不死之身呢，老頭子我都不敢碰的東西，他可是毫不畏懼的直接就給吸到體內了呢」

「額」聽得出翟老話中的挖苦之意，龍宇表情尷尬的笑了笑，不過心裡卻是暖暖的，他知道這是翟老太過擔心他才會這麼說的。

他看向站在翟老身後的少女，此時的少女看上去雖然還有些憔悴，但臉色比之前好了太多了，絕美的臉頰上已經有著紅潤浮現。

見龍宇將目光轉向自己，姬夢瑤的俏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她小嘴輕輕張了張，好像在說：「活該，誰讓你逞能的」

龍宇看著少女的口型，嘴角扯了扯，不過他卻是並不後悔，如果事情重來一次，他仍然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翟老看著眉來眼去的兩人，臉龐抽搐，沒好氣地道：「感情我在你們兩個面前就是多餘的啊」他走到桌前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龍宇看著有些氣急敗壞地翟老，頓時有些無語，「師傅，弟子現在這個情況……」

「什麼情況」還不待龍宇把話說完，翟老就擺了擺手，「你還知道你的情況啊，告訴你，沒救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姬夢瑤看著坐在桌子旁的翟老急聲道：「我不管，你一定要把他治好，否則我跟你沒完」

翟老放下手中的茶壺，看向著急的姬夢瑤，「哎，我說丫頭，才一個月不見，你就開始幫著這個臭小子說起話來了，枉我白疼你了」

龍宇同樣目光詫異的看向少女，在兩雙目光的注視下，姬夢瑤俏臉一紅盯著躺在床上的龍宇冷哼道，「有什麼好看的，我不過是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才希望老頭能將他治好的」說完便離開了房間，在她的身後白玉靈狐也跟著離開了。

看著少女離開，龍宇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他將目光轉向翟老，「師傅，弟子體內的黑氣，弟子能夠解決，只是要等到體內元力恢復，而且清除可能需要不短的時間，到那時希望師傅能夠解開龍宇右臂處的封印」剛才他仔細查看了一下體內情況，現在他的體內沒有一絲劍元，而且他還發現所有的黑氣都被一股特殊的力量堵在了右臂上，這種手段恐怕就是只有術師才會的封印了。

「你能夠自己解決？」翟老眉頭皺起，他記得他面前的這個小傢伙確實清除過體內黑氣，可是那個時候他體內詭異黑氣的量極少，而且那個時候龍宇也說了，他並不清楚詭異黑氣的事情，也就是說那時候的他是無意識清除的，難道說他現在已經掌握了清除詭異黑氣的方法？

見翟老好像不以為然的樣子，龍宇直言道：「師傅，弟子修鍊的元力有些特殊，並不是普通的武元，這種元力對於詭異黑氣有著一定的剋制作用，這也是那日我為夢瑤祛除體內黑氣時才發現的，只是現在我的境界還是太低了，所以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徹底清除，只能慢慢解決」

「哦，你的元力能夠清除這詭異黑氣」聽到龍宇的解釋，翟老渾濁的雙眼突然一亮，眼中有著精光閃現，神情竟是有幾分激動。

「師傅你沒事吧？」看著有些激動的翟老，龍宇莫名地道。

「我能有什麼事」翟老眼睛一瞪，盯著龍宇道：「小子，我在封印你體內詭異黑氣的時候，發現你的元力之海內充滿了盎然的生機，而這生機的源頭就是你體內的那顆翠綠色的珠子，如果沒有那顆珠子的保護，此刻的你恐怕早就已經死了」

提到他體內翠綠色的珠子，龍宇的眼中突然布滿了凝重，這顆翠綠色的珠子他都不知道是怎麼出現的，而且這顆翠綠色的珠子內確實是生機盎然，絕對不是俗物，可是至於究竟有什麼用處，他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顆珠子在關鍵時刻竟然救了他一命。

「你現在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調動那顆翠綠色的珠子」翟老沉聲道，好像很在意這件事。

龍宇一愣，不過緊接著就點了點頭。

心神沉浸下來，龍宇靠著意念，嘗試著動了一下元力之海深處的翠綠色的珠子，而隨著他意念一動，體內翠綠色的珠子也動了一下，只是動的幅度很小，接著他動用了更大的意念，體內翠綠色的珠子也跟著他的意念動了起來，只是幅度依舊不大。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龍宇看著直愣愣盯著他的翟老苦笑一聲，「能夠調動，不過調動的幅度不是很大」

「能夠調動就好」翟老驚喜的看著龍宇，眼中滿是興奮之色，「小子，你不要不知足啊，你體內的那顆翠綠色的珠子隨著你修為的提高，調動起來想來也會越容易，不過此時的你只要能夠調動就足夠了」

「什麼意思？」龍宇有些摸不著頭腦。

「嘿嘿，想不想成為術師？」老者臉上笑開了花的盯著龍宇。

龍宇一愣，不過隨即臉上便是露出狂喜之色，「我也能成為術師？」話一出口，他臉龐便是一僵，臉色陰沉的看著翟老「成為術師必須要有兩種屬性，而且這兩種屬性還必須相生或者相剋，老頭，你耍人也要有個底線啊」

「嘿嘿」翟老嘿嘿一笑，撇了撇嘴，「小子，對於術師你又了解多少，你雖然知道要成為術師必須要具備相生或者相剋的兩者屬性，但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龍宇眉頭一皺，搖了搖頭，「為什麼？」

「需要相生或者相剋的兩種屬性，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實現能量的穩定」

「能量的穩定？」龍宇眉頭皺的更深了。

見龍宇不明白，老者袍袖一揮，桌子上的茶壺輕輕的落在了他的手中，他指著手中的茶壺道，「把這個茶壺放到一個地方不去管它，你有辦法讓裡面的茶水沸騰十年嗎？」

龍宇想了一下，搖頭道：「這怎麼可能做到？」

「尋常人確實做不到，因為他們用元力把茶水煮沸之後，一旦停止使用元力，茶壺周圍的元力就會迅速消散，那樣裡面的茶水也會逐漸變涼，但是術師卻能夠做到，因為相生或者相剋的兩種屬性能夠維持著一種平衡，而這種平衡不僅能夠讓元力再生，而且也會使元力消失的異常緩慢，你仔細觀察一下，你右臂處的封印，應該就能夠有所察覺的」

聽完翟老的解釋，龍宇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感受了一下老者在他體內施展的封印，果然跟老者所說的一樣，在他的右臂處，一熱一涼兩種屬性的能量彼此旋轉交融，彷彿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堅牆。

「怎麼樣，跟我說的一樣吧」翟老含笑的看著龍宇。

「嗯」龍宇點了點頭。

「所以從理論上講，只要擁有兩種相反或者相生的能量就能夠成為術師，你體內的翠綠色珠子擁有磅礴的生機，而這詭異的黑氣中又含有一絲死亡之氣，只要你能夠掌握這種死亡之氣，就有可能成為術師」

龍宇緊皺的眉頭並沒有因為翟老的誘惑而舒展開，臉色反而變得更加凝重，他看著翟老，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師傅，聽你剛才話中的意思，應該是沒有人嘗試過這種方法吧？」

「額」翟老老臉一僵，神情突然變得凝重，「確實如此，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夠達到你這樣的條件，至少我沒有見過，而且這種成為術師的方法也極度危險，稍有差池就有可能殞命」

果然，龍宇心中一沉。

見龍宇不說話，翟老也是沉默了一會兒，「小子，其實以你的資質來看，就算是不成為術師，也一定能夠成為一名強者的，我覺得你確實沒有必要為了成為術師而冒這麼大的危險」翟老臉上的表情一收，背負著雙手道。

「是這樣嗎？不過我看你好像很想讓我成為一名術師呢」龍宇冷笑著看著翟老。

「有嗎，就當我沒有跟你提起過術師的事情吧，我可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而阻礙了你的修行之路」翟老背負著雙手，離開了房間。

從翟老離開房間時的眼神中，龍宇分明看到了一絲蕭索。

對於翟老想要讓他成為術師的渴望，龍宇心中也能明白一些，畢竟沒有任何一名術師不希望自己的傳承能夠延續下去。

「術師？」龍宇臉上露出不羈的笑容。

「這還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啊」他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眼神中突然有著瘋狂之色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