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脫離宗門

第二章 脫離宗門

隨著這聲怒喝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去。

「是龍宇」

龍宇的到來,在修鍊廣場上引起了一番騷動。

「他怎麼來了,他不是一直呆在他那個小院里嗎?」

「應該是有人告訴他的吧,這下子倒是有好戲看了」

「他來了有什麼用,一個一輩子都不可能踏入人元境的人」

……

廣場上,所有弟子都在議論,有些人語露不屑,有些人話帶憐憫,有些人微微嘆息,也有些人僅僅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當龍宇走過來的時候,圍觀的弟子很自覺地給他讓出了一條道。

白伏門的執法長老,看著一步一步向著石台靠近的龍宇,深深地嘆了口氣,收起即將印在龍伯眉心處的手掌,站到了一旁。

「他是什麼人」望著已經走上石台的龍宇,閆振玉皺著眉頭,沉聲問向白林海。

龍宇的突然到來,讓白林海心中也是一沉,他同樣是皺了一下眉頭,「不過是我門中的一名普通弟子罷了」

「一名普通弟子嗎?我看他跟龍伯的關係非比一般啊」聽到白林海的回答,閆振玉不以為然地笑道,「白門主既然已經選擇了殺死這個龍伯,就一定不可以因為一時的心慈手軟,給自己留下禍患啊」

「這件事就不勞閆先生費心了」冷哼一聲,白林海突然站起來,高聲喝到:「執法長老,執行門規」

「是」

老者再度走到龍伯面前,「龍宇,不是老夫不給你跟師傅道別的時間,而是門主不許啊」他看著走到龍伯面前的少年,無奈嘆道。

對於老者的話,龍宇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他只是怔怔地看著這個從小將他撫養到大的身影,他此時覺得心裡異常難受,喉嚨處更彷彿是有一顆石頭卡著,讓他說不出一句話。

他記得,眼前的這個人還不到六十歲,但那一向溫和的臉龐上早已經布滿了皺紋,頭上的白髮也已然白了一半,這些固然跟他以前染上的舊患有關,但更多的卻是為他勞累所致。

「你不該來這的」龍伯看著站在他面前面容依舊還有些稚嫩的少年,聲音有些顫抖地道。

龍宇難受地沉了下頭,他揉了一把早已泛紅的眼睛,狠狠地滾動了一下喉嚨:「為什麼,告訴我」

龍伯將粗糙不堪的手掌,放在龍宇的肩頭,「能教的我都教給你了,接下來的路你要一個人走了,不過你要記住,一定要活著,好好的活著」龍伯還是一如往常微笑著看著面前的少年。

「師傅」

龍宇重重地跪倒在地,他的一聲師傅更是響徹整個白伏門,此時的他早已泣不成聲,眼中淚水如雨而下。

廣場上,有些弟子望著眼前一幕也是雙眼泛紅,有些弟子不忍看下去,扭頭轉向它處。

廣場之外,一襲白裙的白靈,眼中淚光閃爍,心中同樣難受的看著跪在石台上的少年。

「滾」突然,龍伯暴怒一腳踹開跪在他面前的少年,「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我龍伯的徒弟,一個一輩子都不可能踏入人元境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做我龍伯的徒弟」

震驚,場中所有人瞬間震驚,

「龍伯不是一向愛護龍宇的嗎?怎麼突然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誰知道呢,可能是恨鐵不成鋼吧」

……

龍伯的反映,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不過很快一些敏銳之人卻是向龍伯投去了一絲敬佩的目光。

龍宇有些獃滯的抬起頭看向突然翻臉的龍伯,然而,對上的卻是龍伯絕情的雙眼。

不過在這雙絕情的眼睛深處,他看到了龍伯的內心深處,在那裡有不舍,有欣慰,也有期許。

看到這些的龍宇,獃滯的目光瞬間變得堅定,他從地上爬起來,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地走下了石台。

望著靜靜走下石台的龍宇,偌大的廣場上一片寂靜,在這一刻沒有一人說話,所有的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夕陽終於落下了西山,執法長老灌注元力的手掌震碎了龍伯的天靈,直到龍伯的身形倒下,那緩慢離去的腳步都未曾有絲毫停頓,只是少年那一直死死攥緊的雙手縫隙之間一滴滴鮮紅的血滴滴下,在廣場之上繪成了一絲血線。

閆振玉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少年身影,一抹殺機乍現,「白門主,那個少年可是龍伯的徒弟啊,既然龍伯已經死了,那麼這樣一個禍患,我們又何必要留下呢?你說呢?」最後三個字,他刻意加重了語氣,一股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白林海收回目光,沉聲道:「剛才所有人都聽到了,龍伯已經斷絕了與龍宇的師徒關係,現在的龍宇不過是我白伏門的一名普通弟子罷了,對於一個從未犯過任何過錯的弟子,閆先生真的覺得該殺嗎?」說完,他的目光同樣逼視著閆振玉,人元境中期的氣勢透體而出。

「怎麼,難道白門主是想與我們城主府開戰不成?」白林海的突然反映超出了閆振玉的預料,不過一愣之下,卻是冷哼一聲,有些不以為然,白伏門中雖然有幾名人元境中期的高手,但與他們城主府相比差的還是太遠了。

氣勢收回,白林海冷冷的道:「打傷少府主的罪魁禍首龍伯,我們白伏門已經將其誅殺,算是給了城主府一個交代,但若城主府再苦苦相逼的話,我們白伏門只能拚死以待了」

或許是看出了白林海的決心,閆振玉的話鋒也軟了下來,他哈哈一笑道:「白門主說笑了,我們城主府也不是不講道理,既然那名少年已經跟龍伯沒有了任何關係,那這件事就此作罷吧,不過」閆振玉頓了一下,接著道,「剛才那名少年干擾你們白伏門執行門規,這份罪責就算不被處死,逐出宗門想必也夠了吧」

龍伯既然已經死了,他也不想過多的為難白伏門,白伏門對於他們城主府來說雖然算不得什麼,但在他們城主府管轄下的宗門還有不少,一些宗門甚至要比白伏門大的多,如果因為這件小事而滅了白伏門,其他宗門恐怕就要人人自危了,屆時整個落日城恐怕都要引起動蕩。

「我白伏門自家之事就不勞閆先生費心了」白林海走下高抬拂袖而去。

……

無星夜空下,簡陋的小院之中,一道身影跳動,在這道身影手中,一柄三尺長劍亦隨其舞動,只是劍雖鋒利,劍法卻凌亂異常。

龍宇自從回到小院一刻也未停歇,儘管他現在已經筋疲力盡,但他卻猶不自知般瘋狂的舞動著手中之劍。

小院內的石凳上,石桌上,門窗上,珊欄上到處都是長劍掠過的凌亂之影。

「軲轆」

由幾塊木板簡單拼成的木門被推開,一道威嚴的中年身影走了進來。

冷芒閃現而出,長劍直襲中年身影,身影泰然未動,長劍卻是停留在中年身影面前一尺之內。

「你怎麼來了?」龍宇將劍收起,看著來人,已然沒有了以往的敬意。

白林海並沒有在意龍宇的態度,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龍宇:「剛才為什麼停手?」

「這算是你對我的憐憫嗎?」與對方對視,龍宇的雙眸中沒有絲毫波動,有的只是寒冰般的冷。

白林海在小院中走了一圈,到處都是交錯的劍痕。

「劍法很亂,這是在宣洩你心中的恨意嗎?看來龍伯說的很對啊,你確實不配做他的徒弟」

龍宇無言以對,他死死的攥著拳頭,手心處的指痕再度加深了幾分,在他的心中滿是苦澀,他是廢物,他是一個天生的廢物,一個沒有屬性的人永遠不可能踏入人元之境,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成為師傅的徒弟呢。

「今晚我就會離開這裡,脫離白伏門」龍宇面色平靜地道,這一瞬間他好像卸下了心中所有的憤恨。

白林海並沒有出言阻止,而且他好像也是在等龍宇的這句話,「如果想殺我為龍伯報仇,我在這裡隨時等你來」

邁步走出小院,白林海腳步不停,「離開的時候,走後山小路」

……

「出來吧」剛離開龍宇的小院,沒走幾步,白林海突然停下腳步。

在小道旁邊的一顆大樹後面,一道倩麗的人影緩緩走了出來,「父親」白靈小聲喚道。

白林海看著面前的少女,眼中滿是溺愛和愧疚,「靈兒,你一定很恨你這個父親吧」

「父親」白靈一下子撲到她父親的懷裡,眼中已滿是淚光,「靈兒知道,父親這麼做有父親的苦衷,靈兒永遠都不會怪罪父親的」

「從今以後,你恐怕再也見不到龍宇了」白林海撫摸著女兒的秀髮,嘆息道。他知道,他這個女兒一直都很喜歡龍宇,而龍宇也很喜歡他的女兒,可是龍伯一死,他的女兒和龍宇註定成為了陌路。

「我知道」白靈更咽地道,她擦了擦眼中淚水「女兒想去送一送他,希望能夠看著他安全離開」

「嗯,後山的那條小路在我們白伏門中都沒有幾人知道,想來城主府應該也不知情,不過你既然想去,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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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七訣之劍指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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