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可惡

葫蘆洞的內庭之中，聳立著一座三層樓高的大殿。

在漆黑昏暗的洞穴中，像是墓里的墓室一般，閃爍著幽邃詭異的火光。

大殿里，七名身著各色法衣的道士盤坐在蒲團上，手掐道決，雙眸緊閉。

他們呈七星拱月之勢，將大殿最中央的八卦蒲團圍起來，只是那個八卦蒲團上空無一人。

絡腮鬍大漢與黃長老二人安安靜靜地恭候在門口，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怕惹得道長們生氣。

一名身著紫色道袍的山羊鬍道士開口了，問道：「爐鼎們都安頓好了？」

「一切妥當。」絡腮鬍小聲回道。

「你們只有兩個月的時間……」

「明白，小的明白！」

「兩個月後，師父歸來，就是葯爐們發揮作用的時候。」那紫袍道士頓了頓，說道：「七天後，讓葯爐們就位，由師妹先行試試。」

坐在角落蒲團上的女道士嬌聲一笑，說道：「師兄把精進實力這麼好的機會讓給我了？其他師弟可是會嫉妒我的。」

「怎麼會，師妹你多想了。」

一名黃袍道士輕咳兩聲，尷尬回道。

「我說誰去，誰就去。」紫袍道士睜開雙目，環視殿中打坐的眾人，說道：「師父的大業即將啟動，此事不容有失。我們師兄弟更應該齊心協力，不許產生間隙。」

殿中寂靜下來。

紫袍道士又沉聲說道：「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們分散各處修行，情誼淡了幾分，甚至有的人還因為爭奪功法寶貝大打出手。」

殿中的兩名道士互看一眼，羞愧地低下了頭。

「但是無論之前如何，師父既然歸來，我們就應該齊心協力。到時候師父他老人家得道飛升，我們也能跟著沾光，到時候隨師父去天上仙界，豈不是比在這凡間逍遙快活得多？」

「師兄所言極是。」

紫袍道士大手一揮，說道：「我們師兄弟七人之中，小師妹入門最晚，實力也最為羸弱，這次試驗葯爐的差事交給她。」

道士的雙目銳利地從每一個人身上掃過，淡淡地問道：「誰贊成，誰反對？」

「師兄，我們都沒意見。」

「那好，就如此辦。」紫袍道士沖著絡腮鬍說道：「這幾日對葯爐們看管得緊一些，七日後挑選八名練得最好的爐子試驗。期間如果有什麼閃失，你應該知道後果。」

絡腮鬍聽到此話，忍不住打了個機靈。

那些不聽話的人，死狀極其凄慘。

甚至有的人，被道長們拿來練了屍偶。

那是一種極其陰損的邪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人死後，即便是渾身腐爛，還能被操控如人偶一般繼續戰鬥行動。

他不明白為何一個個道貌岸然，仙風道骨的道長們會懂這些，他只知道自己不聽話的下場會很慘很慘。

「我明白了，道長們放心，一定不會出什麼差錯！」

「去吧。」為首的道長揮了揮手。

黃長老並沒有跟隨絡腮鬍一起出去，而是留了下來。

「師父……」

「嗯？」紫袍道士撫了一下山羊鬍，疑惑問道：「徒兒可有什麼事？」

若是絡腮鬍在場，一定會驚掉下巴。

他沒想到一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會喊這看起來只有中年模樣的道長為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