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千萬別烏鴉嘴
這時秦淮茹抱著個洗衣盆從屋裡出來。她好幾天沒見林海了。一見就熱情地打招呼。「海子，你和我表妹很熟悉了啊？我表妹從家裡帶了些吃的，有地瓜有白菜有粉條的。你要是不嫌棄，晚上就在我家吃飯吧。」
林海馬上擺手說：「不了，不了。秦姐，我這幾天在廠里累得不輕。我回家簡單對付一頓飯就行了。你們快吃飯吧，我回去了。」
林海可不想和賈張氏在一個桌子上吃飯。這老虔婆的臉那麼陰，說她像個女巫也不過分。還有那個棒梗，賊眼一閃一閃的，和他爹賈中旭一個樣，小小年紀沒有善意。一點也沒有他媽秦淮茹眼裡的真實感。
這一老一少，可是四合院最能挑起事端的主，雖不是眾禽之王，卻是事件發源地。林海覺得現在自己是個有理想的青年了。他不想影響他們，也不想受他們的影響。
賈張氏在屋裡聽到秦淮茹邀請林海來家吃飯，心裡氣得不行。「這麼勾引男人，不知道自己是個寡婦嗎？真不要臉。」她嘴裡嘟囔著，心想這個不檢點的女人又在那發浪了。肯定是林海給她接生接出感情了，今後得盯緊點。
秦淮茹沒聽到秦京茹在和林海說什麼，雖見他們悄悄說話，也並不疑心。但她一看秦京茹的眼神，就發現了問題。因為秦京茹的眼睛視線一直盯著林海消失在後院還沒拐過彎呢。
「京茹，你發什麼愣？海子給你說什麼了？讓你這麼發痴？莫不是想讓你去他屋裡？」秦淮茹敲了一下堂妹的胳膊。
「姐，你胡說啥啊。我是想讓林海給我看看病，他不給我看就算了，卻要把我推給你們廠的蘇醫生。」秦京茹頗為不滿地說。
「你讓林海給你看什麼病啊？我怎麼沒聽你說你得病了？」秦淮茹看著魂不守舍的堂妹很是納悶。
秦京茹用手指了指那高聳的地方說：「姐，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怕你擔心。我這兒長了個疙瘩，村裡的幾個嫂子都讓我早點去看看，別是不好的病。我就是想讓林海看看是不是癌症。」
秦淮茹一看用力打了秦京茹的屁股一下。「京茹，你十八九了，還沒羞沒臊的，這地方哪能讓林海看？也難怪林海讓蘇醫生來給你看，他哪好意思啊，別說是他了，就是你掀開衣服，讓我盯著你那地方看，我都會心裡撲騰撲騰的。」
秦京茹不服氣地說：「姐，你怎麼能這麼想啊。醫生就是看病的，啥地方不能看啊？我還聽婁姐說，林海還給你接生了。要是你那地方不能看，林海怎麼給你接生？林海不給你接生，你難產能活不能活，還兩說著呢。咱們那公社的情況，你又不是沒聽說過，哪年沒個村裡死個難產的娘們媳婦的？你還好意思說我啊。」
秦淮茹連珠炮的話，直接被春京茹氣笑了。「京茹，你真能胡咧咧呢，比我婆婆還能胡攪蠻纏。咱們倆能是一回事嗎？我是難產，林海要不救我，我的命就沒了。你這隻不過是乃子有個小疙瘩，又要不了命，你讓人家一個大小夥子看你的這地兒，你不羞嗎？還好意思說這麼多。」
「姐，誰說要不了我的命？要是癌症，我怕就幾個月的活頭了。我看你就不是我親姐，根本不關心我，我得了這個病，你一點也不帶著急的。哼哼，我看我死了，你就高興了。」說完，秦京茹把正洗的菜盆里一摔。
秦淮茹看京茹真生氣了，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過了。而且她還真沒有考慮到，京茹那地方長了個疙瘩會是癌症。乳腺癌的恐怖，是個女人都不可能不知道的。
只不過，女人總是認為那病只會長在別人身上，自己那地方真長了疙瘩，甚至開始疼痛了，仍然不是特別注意。真會直接找醫生檢查檢查的，就更少了。一旦實在受不了了，再去醫院看，可一切也都晚了。想到這一層，秦淮茹忙哄她。
「好了，好了，京茹，姐說你兩句，你還真生氣了呢。走，跟姐到屋裡，姐先給你看看，要是嚴重的話，姐帶你去找林海看，這樣總行了吧？」
秦京茹一聽秦淮茹這麼說，才又開始洗菜。「姐，現在別找林海看了，吃完飯再說吧，家裡人都等著吃飯呢。」
說著說著，秦京茹忽然感到疙瘩的位置一陣疼，疼得她臉都白了。她連忙用手捂住疼痛的位置，憋了一陣子氣才感到好點了。
秦淮茹見狀被嚇了一大跳，忙扶著她問：「京茹，你沒事吧？臉這麼白？怎麼？很疼嗎？」
秦京茹疼痛稍微緩解，她感到很奇怪。「姐，以前都是捏著疼，從來沒有過不管它自己會疼的。我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疼呢，好像這個東西知道咱們說它一樣。」
秦淮茹嘆了一口氣說：「說怪也不怪，平時你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面，當然感覺沒有那麼嚴重了。現在，你和林海和我說起這事兒。你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這上面了。你嘴上不把門，瞎說什麼癌症啥的，那感覺就更靈敏了。對了，京茹，千萬別烏鴉嘴啊。尤其是快過年了。不吉祥的話，大過年的千萬不要亂說，這你都忘了嗎？」
秦京茹用力點點頭，認為秦淮茹說得對。本來，她就是讓林海看病，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雖然嘴裡說著嚴重，甚至懷疑會是癌症。但是心底里，她還是抱著僥倖的。哪能這麼巧？怎麼可能這癌症就攤到自己身上呢？自己才十八九歲啊，身體一直棒棒得，小夥子能幹的活，她在村裡也都能幹。而且，自己也從來沒幹過壞事。說啥也不會遭報應啊。
但是現在這突然一疼，秦京茹就真害怕了。豈止是害怕，簡直是恐懼。公社幾個小媳婦得了癌症幾個月就死了，她可不想死啊。
雖然，日子緊緊巴巴，也挺苦的。但年輕就是希望，她還憧憬著結婚，憧憬著也生幾個孩子，過上天天能有饅頭吃的好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