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驚變

第二百零四章 驚變

歸龍倒出那碗毒酒,端起遞向皇太后。

皇太后驚怕不已,更是不知道眼前的這三個老傢伙是怎麼回事,更是不知道這樣的三個老傢伙,何以能無視皇家,無視皇帝。

甚至。

皇太后更是不明白,趙柘為何對這三個老傢伙如此恭敬。

更者,皇太后更是不明白,身為皇朝皇帝的趙柘,何以要向眼前的這三個老傢伙行大禮。

而三個老傢伙訓起趙柘來,更是訓得跟孫子似的。

歸龍的話,讓她懂了。

也讓她知道,這三個她本以為是老內侍的老傢伙,原來是供奉。

可供奉再大,也不能大過皇權,大過她這個皇太后。

「哈哈哈哈,我皇朝何時有供奉。就算你們乃是我皇朝供奉,那也只是臣子,臣子逼迫主人,呵呵,來人,給哀家拿下他們!」皇太后雖懼,但卻是在這個時候擺起了她的架子來了。

皇太后如此做派,也是想給自己壯一壯膽,並且以自己身份地位的方式,來壓一壓所謂的供奉。

況且,當下還有這麼多的官員在場。

她不相信,眼前的這三個所謂的供奉,真的要逼自己喝下那碗毒酒。

可是。

皇太后心中依然還是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步青甲喝下了半壇毒酒,卻是無事人一樣的爬起來,臉色紅潤,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喝下毒酒之人。

與著孫玄與崔行二人一比,那真是一個生,一個死。

皇太后的話,並沒有人聽從。

那些禁軍,更是沒有一個敢動的。

哪怕就是那位殿前都指揮使,也都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好似很害怕盯著他們的壽王一樣。

皇太后見原本聽命於她的眾禁軍沒有任何的動靜,渾身氣得發抖,指向那殿前都指揮使大喝,「鄭芝,還不給哀家拿下他們!」

殿前都指揮使被皇太后的一聲大喝,雙手按在了刀柄之上,雙眼卻是不離盯著他的壽王。

壽王看了看皇太后一眼,又看向那鄭芝,輕輕的嘆了一聲,卻未說話。

「歸供奉,我母后雖有錯,但還請饒她一命吧。畢竟,她乃是我皇朝的皇太后,還請歸供奉給我母后一個體面吧。」趙柘阻止了。

趙柘沒有錯。

歸龍也沒有錯。

皇太后怎麼著也是皇朝的皇太后,就算是發動了宮變,可也是皇室之人,其地位也好,還是身份也罷,乃是皇朝之貴。

而供奉,表面上是受皇帝尊敬,不讓皇朝改姓,地位之高,表面上有些高過於皇帝,但實際也是皇朝的臣子。

歸龍看向趙柘,最後把那碗毒酒放下,「既然陛下這麼說了,那本供奉就聽陛下的。」

「多謝歸供奉。」趙柘行了禮,隨即雙目瞪向那殿前都指揮使,大喝道:「鄭芝,你乃我皇朝的殿前都指揮使,掌我京城之禁軍,枉朕寵信你這些年,信重你這些年,沒想到你卻是想要置朕於死地!還有你們,你們身為我皇朝禁軍,卻是不聽朕指揮,聽信於這等奸佞之臣。朕命令你們,退出廣德殿,今日之過,既往不咎!」

眾禁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看向那位殿前都指揮使鄭芝。

鄭芝,從其名就能知道,他乃是皇太后的人了。

畢竟。

鄭芝姓鄭,而皇太后本姓也是鄭。

雖說以前改了曹姓,入了皇家。

可隨著先先帝也好,還是先帝也罷都故去了,直到趙柘登了位之後,皇太后在趙柘登位后的第二年就改回了本姓。

當時,趙柘曾極力反對,可因手中無權,最終也只能看著皇太后改回了本姓。

原本,趙柘以為這事就結束了,皇太后也能安安穩穩的過下去。

可今日之事,到是讓趙柘明白了,鄭家這是要結束他趙家的皇朝啊。

趙柘更是明白。

自己的父皇有八子,而他趙柘的這些兄長,一個個的去了。

八子唯留自己一人,自己七位兄長為何會一個個的逝去,這讓趙柘一直有個懷疑,懷疑自己的那些兄長也好,還是前太子也罷,均是被人害死了。

甚至。

趙柘一度懷疑,自己父皇身體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大病了。

更者。

直到自己父皇快不行了,才把自己召進宮中交待後事,之前卻是連一面都不讓見。

直到現在。

趙柘才有些後知後覺。

皇太後有二子,皆為王。

當時的皇太后只是嬪妃,直到先帝上位之後,才被加封為太后,畢竟身份地位擺在那兒。

皇太后雖有二子被封為王,但早已過世,留下三個孫子。

就算是有三個孫子,可也死去了二人,唯留一人。

說來。

皇太后的這個孫子,與著趙柘乃是堂兄弟,但卻顯得有些遠,畢竟隔了代了。

皇朝的這些親王也好,還是嗣王,郡王也罷,他們沒有任何的權力,只受爵,不封官。

就如當年的趙柘一樣。

皇太后的這個孫子,且非長,而是庶,這也使得皇太后的這個孫子,到如今,也只是白身一個。

皇朝趙姓宗室分封有些怪異。

皇帝的兒子如不是太子的,只封親王,如親王生了不少的兒子,只有嫡長嗣其爵,並還要降級,而其他兒子卻是什麼也不能襲,有的,只是加個寄祿官,再給個散官,就算是有吃有喝,不算平民罷了。

這也使得各親王府的那些個兒子們,為了爭奪襲爵之名,可謂是你爭我奪,甚至還明裡暗裡動手大下殺手。

這也是為什麼,皇朝的親王府少之又少,甚至到了趙柘這一代,趙柘的叔輩一個都沒有,堂叔輩到還有兩個。

雖說,各親王的兒子,或者嗣王、郡王們的兒子很多都是不襲爵的,但皇朝對宗室也不是真的一點人情都不顧。

有吃有喝,不用像平民一般勞苦一生,而且還有加官,比起平民來說,其也是優渥的。

甚至,他們還有先抉的條件,比如做官。

如他們想要做官,可以讀書參加科舉,而且更是不用參加所謂的童試,就可能優先獲得秀才之功名。

可就算是參加了科舉,中了進士什麼的,他們也不能任相,也不能領兵,甚至,連三品官以上都不能充任。

所以,這也使得趙姓宗室之人,少有人讀書參加科舉。

就如趙柘一樣,就算先帝嚴歷他們讀書,可趙柘當初知道自己以後會如何,更是知道自己的後代子孫會如何,這書,也就不讀了。

可趙柘卻是從未想過,自己不讀書,卻能坐上這皇朝的皇帝。

這也是他趙枯的好命,而且他自己上面還有七位兄長,可最終,皇朝的皇帝之位最後還是落到了他趙柘的頭上。

趙柘的大喝聲,並沒有讓眾禁軍退出廣德殿,這讓趙柘看出來了,沒有鄭芝的命令,或者沒有自己母后的命令,這些人是不可能聽從自己這個皇帝的旨意退出廣德殿了。

趙柘心寒了,同時,也憤怒了。

「步青甲,你乃右領衛上將軍,朕暫命令你接任殿前都指揮使之職,拿下鄭芝。如有任何人膽敢不聽從你的指揮,你可先斬後奏!」趙柘怒了。

一怒之下的趙柘,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臨時授官。

本想著看戲的步青甲,一聽趙柘的這個臨時授官,心中暗嘆了一口氣。

今日這場賜宴,自己本想裝死混過去了事。

沒想到壽王一到后拆穿了他,讓他想混都混不過去了,而此時趙柘更是把他架在火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思量過後,步青甲走近趙柘,拱手道:「臣謹尊陛下旨意。」

無奈臨時接受趙柘授官之下,步青甲不顧眾官員驚怕,一個縱身來到皇太后的身邊。

「皇太后,你也看到了,這天下並不是你所能染指的。如皇太后不想血染宮城,還請皇太後下令吧。」步青甲知道,這個時候只有皇太后發的話有作用。

鄭芝聽命於皇太后。

而一眾禁軍又聽從於鄭芝。

殺鄭芝簡單,但眾禁軍這麼多人,而殿外更有一千餘人,步青甲不想大開殺戒。

皇太后冷冷的看著步青甲,呵呵笑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你不是連曹家都滅得一乾二淨嗎!你求哀家啊,你跪在哀家跟前求一求哀家,哀家或許會好好考慮考慮。」

步青甲冷笑。

「即然皇太后非要血染宮城,那臣也無話可說。」步青甲明白,皇太后依然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冷笑過後的步青甲,二話不說,直接縱身那殿前都指揮使。

一掌拍向鄭芝。

鄭芝見步青甲縱向自己,並且還向自己拍出一掌來。

本想退身避開,可步青甲的手掌像是有了生命一樣,依然直直的往著自己的胸前拍來。

『砰』的一聲。

鄭芝受掌,被步青甲一掌拍飛,砸在殿中柱子之上。

『嘔』的一聲,鄭芝噴出一大口血來,雙眼緊擰的看著步青甲。

步青甲又是一個縱身,來到鄭芝的面前,「下令,讓他們退出殿外,或許,你鄭家不至於被你牽連。」

鄭芝呵呵冷笑,面容猙獰。

「哈哈哈哈,殺了我,你也不會好過,你家人也不會好過。」鄭芝已是瘋了。

鄭芝之言,頓時讓步青甲緊張到心驚,「陛下,臣...幾位師父,這裡交由你們,我家人...」

話未說完,步青甲就已是騰的飄出了廣德殿,往著宮外飄去。

殿中的眾官員更是驚了,驚於剛才的那一幕。

趙柘見步青甲飄了出去,只得看向姜滄幾人。

姜滄向著壽王和歸龍點了點頭,也直接飄出了廣德殿,追向步青甲。

而此時。

步青甲的府外,來了好一大批的禁軍,至少有五百人。

五百禁軍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步府之外,把步府周邊的鄰里給嚇得紛紛躲回家中去了。

這些鄰居心中紛紛猜測,步家這是出了什麼事。

本還在門口等候著自己兒子參加宮中賜宴回家的步四通,見外頭來了如此多的禁軍后,以為是自己兒子回來了,趕緊出了步府,迎向禁軍。

一禁軍指揮使見步四通迎向自己,心中一笑,「抓了,速拿人!」

眾禁軍直接奔向步四通,在步四通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已是被禁軍給拿下了。

甚至,還眼睜睜的看著一大票的禁軍衝進步府,見人就拿。

「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啊?我乃是太子少傅步青甲的父親,你們何以能隨意拿人!快放了我們,要不然,我們定要去告御狀。」步四通不明所以。

禁軍指揮使冷笑,「從今日之後,我皇朝再無什麼太子少傅步青甲。」

「大人,你這話是何意!」步四通依然不明所以。

什麼叫從今日之後,皇朝再無什麼太子少傅步青甲。

自己兒子犯事了?

還是皇帝要治自己兒子死罪?

府中呼叫聲不已,步四通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了,又見一眾禁軍拿了自己的妻子,還有一堆親人,嚇得可謂是魂不附體。

整個步府,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眾禁軍不管步府內中有些什麼人,見人就拿,跑的更是直接射箭。

轉眼之間。

步府內,已有不少人被傷在了禁軍們的箭下。

甚至,還有一老僕因護住主人,而被禁軍一刀給劈了。

慘叫聲連連。

呼嚎聲連連。

把周圍的鄰居給驚得更是連大門都不敢出了。

宮城,離著步家有些距離。

趙柘賞賜給步青甲的這座府邸,乃是位於開封城的西北一帶,離著宮城兩里多的距離。.qqxsΠéw

緊張心驚的步青甲從宮中飄離之後,那可謂是不要命的往著自己家飛去。

好在此時是夜間,要不然就步青甲從這座宅院樓頂飛到那座宅院樓頂,估計早就嚇壞不少人了。

步青甲先離,姜滄后離。

可當步青甲離著自己家不到一里之時,姜滄已是到了。

當姜滄一到步家之時,一大票的禁軍已是拿了步家所有人,正欲離開之時,突然從天空飄下一個人來,驚得那指揮使不由自主的驚退數步,「你是人是鬼!」

「哼!立即放人,否則,死!」姜滄冷哼一聲道。

禁軍指揮使雖怕從天空飄下來的人,但聞對方是來救人的,已是放下心中驚懼,「動手,殺了他!」

一個普通人,既然下令一群普通人要對一個江湖高手動手。

這要是讓江湖人中見到這樣的場面,不知道會不會說,這些人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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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青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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