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諷暗貶

第五章 明諷暗貶

十多年前。

差不多十五六年之前。

步青甲以七歲之資,參加童試,以一篇《奪魂》震驚青州,更是震驚了皇朝整個文壇。

為此。

步青甲被奉為青州第一神童,甚至還被人冠以皇朝第一神童之名。

雖說,這青州第一神童是坐實了,但這皇朝第一神童之名,卻被天下文人嗤之以鼻,表示步青甲只不過是小小孩童罷了,有何資格冠以『皇朝』之名。

有服的,有不服的,更有人竟還跑到青州,指責步青甲如何如何不要臉。

總之。

當年說什麼的都有。

而這一說,就是八年。

從步青甲奪得生員案首之名始,一直到步青甲消失之前。

八年的時間,把步青甲給說得沒了影。

當年,步青甲也是年輕氣盛,想著只要自己參加鄉試,中了舉,那些人自然就能閉嘴。

可沒有想到。

步青甲連續參加三次鄉試,皆是榜上無名,名落孫山。

其中苦楚,非一般人能承受得住。

何況,還是八年之久。

各種的冷言冷語,各種的冷嘲熱諷,把步青甲包圍得團團轉,如不中舉,那誓必會被各種口水給淹死。

但現實卻是比幻想要來得骨感。

三次鄉試,屢次不中,這更是讓步青甲受到了里裡外外的攻擊,就連自己所在的步家,也給了他無盡的白眼與冷嘲熱諷。

為此。

步青甲為了耳根子清靜,只得選擇離家遊歷。

這一選擇,就是九年。

九年後,步青甲再次出現在了公眾的視野,而且這一次的回歸,也是他第四次準備參加鄉試。

提前了近兩個月來到林州城,頭一天卻是遇上了自己的堂弟,而且還被請到了這艘畫舫之上。

步青甲腦中回憶著九年之前的事情,心中到是看開了不少。

九年的遊歷,讓他明白了,這個世界,才華並不能左右一切,更是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也僅僅只是能讓自己的人生多經歷一些罷了。

過往的,早就釋懷了。

三次不中的境遇,也早就讓他釋懷了。

可柳如煙的一席話,卻又把步青甲拉回到了九年之前。

步青甲不想回應,也不想與一個風塵女子說起自己的過往。

畢竟,不熟。

舔得有些急切的步高節,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兄,又見柳如煙並不待見自己,心生不滿,「如煙姑娘,你怕是不知道,我這個堂兄啊,在十多年前,雖說被人奉為青州第一神童,甚至還被人奉為皇朝第一神童,但參加了三次鄉試,卻是屢次不中的。」

步青甲側眼看向自己這位堂弟,嘴角掛起了一絲笑來。

自己的堂弟要折自己的台,步青甲想起了遠在青州的二叔,也就是步高節的父親。

拆台,這對父子到還真是父子。

「呀,原來步青甲公子參加了三次鄉試啊,奴家還以為步青甲公子已經做了官了呢。」柳如媚拿著紈扇,貼著嘴巴,似裝非裝的驚呀。

一眾公子哥們哈哈大笑,一眾歌伎們,紛紛捂嘴而笑。

更有人放肆大笑,「當初的第一神童,也不過爾爾罷了。」

「我還以為步青甲之名如何呢,原來也只不過是一個落第之人而已。步公子這次來林州,不會也想與我們一同競技吧。」一公子哥好似想到步青甲來到林州城的目的。

場面再次回到了九年前。

步青甲再次面對這樣的場面,早已是收放自如,不再像以前一樣,一見到這樣的場面,就放聲破口大罵了。

冷朝熱諷,明諷暗貶。

步青甲依然笑著面對。

老媽媽招呼著下人,送來了酒菜。

步青甲自顧自的,拿起筷子,自我陶醉其中,兩耳不聞外間的冷朝熱諷,明諷暗貶。

柳如煙端起酒壺,替步青甲滿了一杯,向步青甲投來一道歉意的目光。

步青甲端起酒杯,敬了敬柳如煙道:「如煙姑娘不必介懷。九年前,我步某早就領略了這樣的場面了,我這臉皮,也早就練得厚舊起來。些許的冷朝熱諷,又掉不下來我步某身上的一塊肉。」

「哈哈,步大公子還真看得開啊。看來,這些年,步公子必是跑到哪座深山之內,練就了鐵皮厚臉了。」一公子哥見步青甲敢端起柳如煙斟的酒,繼續冷嘲熱諷不已。

步青甲抬起頭,看向那冷嘲熱諷之人,「論臉皮吧,我步某人雖厚,但還不至於厚到像你這種哈腰擺尾的地步。步某甘拜下風。」

「你!!!步青甲,別以為你是高節的堂兄,我等就要讓你!要不是如煙姑娘她們在這裡,我余某必讓你血濺三步之內。」那公子哥憤慨起身,一手指著步青甲。

步青甲吃了一口菜,又倒了一口酒,心滿意足道:「小高節是小高節,我步某人是我步某人,你也別看在小高節的面子上了。如你真有本事,不如直接上來即可。不過,論打架吧,我步某人,身體雖弱,但還將就能應付像你這種搖尾乞歡的玩意!」

撕破了臉。

誰也不待見誰。

就連步高節,此時也對步青甲這個堂兄很是不爽,心中也希望見到自己這個九年未見,且一直壓著他的堂兄被人打得頭破血流。

畫舫的老媽媽聽見聲音有些大,趕緊跑來打圓場。

一通的圓場,場面又回歸之前。

柳如煙端著酒壺,臉上掛著好奇之色,凝望著步青甲。

步青甲拿著筷子,吃著自己好吃的,愛吃的,喜歡吃的,時而喝上柳如煙替他斟好的酒,到是快意得很。

步高節等一眾人,雙眼繼續圍著柳如煙轉。

話里話外,無不繼續對步青甲一頓撕。

甚至,步高節也加入了進來,「我記得,我這個堂兄以前最是不喜歡別人說他那篇《奪魂》了,一說就翻臉。當初我觀《奪魂》后,覺得還真是一篇好文章。可現在細細想來,就《奪魂》如果也能被稱作為好文章的話,那我步高節所作之作,皆是好文章了。」

「我也讀過,狗屁不通。」

「如此粗鄙之文,也能被考官大人定個案首,真是天道不公啊。」

「依我看,《奪魂》也就只有幼童才寫得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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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青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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