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正邪衝突
南海交州位於大漢最南部疆域，此地人煙稀少民智不開，所見之處密林遍布，群山環繞，常人寸步難行。
遮天蔽日的繁茂森林中，有一行人戒備的行走著。這些人統一穿著黑白兩色交織而成的華袍，衣質光鮮順滑，腰袖間則多掛有精緻的飾品，頗具貴氣。
林中悶熱非常，眾人頭頂皆已沁出點點汗珠，煩悶之色顯於眉眼。倒是最前方為首那人，神情冷淡，面無表情，似乎周遭悶熱與其無關。
他身材修長，體態均勻，光潔明亮的臉龐似精雕細琢完美無瑕，皓如星光的眼眸讓人難以直視；高挺的鼻樑，絕美的唇形，於人中一站如鶴立雞群般閃耀。再觀其一身劍氣，眉宇間流露出三分玩世不恭，三分憤世嫉俗，三分不可一世，以及一分誰與爭鋒。
「玉師兄，吾等連日來一無所獲。一路走來地上皆有他人足跡，所到之處屍骸遍地，地上亦有明顯的動土跡象，這說明早已有人捷足先登，走在我們前面，可為何你還要一直緊跟不放？」
被稱為玉師兄者正是為首那人，聞言他停下腳步，對身後眾人解釋道：「此地偏僻，兇險難料，有人帶路豈不省下一番功夫？宗主讓我帶著你們出來歷練，對我可是千叮萬囑，護好你等周全，大家自幼一起長大，同門情深，我可不想回去的時候有人缺席。」
「那這樣歷練豈非毫無意義？寶劍鋒出磨礪出，我等江湖兒女豈懼生死？」後方一人義正辭嚴的搶問道。
「呵呵！」玉師兄耐人尋味的輕笑一聲，胸有成竹道：「宗主既委以我重任，我自不會敷衍了事，我這麼做另有用意。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看這些人前路近乎無阻，一連幾日步伐不曾停歇，說明他們實力不俗。而這地上腳印越來越深，則表示其所獲頗豐。繼續跟下去，若是有幸等到他們遭遇不測，我等豈不是探囊取物，可不勞而獲？若是他們未有傷損決意返程，是同道之人不妨結交一二，對日後行走江湖有益無害；若是異教之人，那麼他們自然便成我們此次歷練的目標。魔道之人死不足惜，殺了他們不僅掠其之美無人指責，還能順帶攢下一番名望。」
眾人一聽頓覺眼前一亮，心下嘆服，紛紛恭維道：「玉師兄高見，非吾等所及。」
又跟了兩日後，玉師兄便讓眾人停下了腳步。他審視四周道：「對方的行進的速度已明顯放慢，地上還有些許血跡，看來是有人受傷了。」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指給在場眾人看：「此處地形我來之前已經詳細了解過，前方是這片森林的盡頭，那裡一片沙石空地，再往前是另一處絕域險地，以他們的狀態定不會選擇繼續往前，我們現在腳踩的地方是回程的必經之路，而我們就在這片空地等他們。這裡左面有河流，右面是岩壁，地勢狹窄便於堵截。倘若是魔教之人，他們一旦回程就等於羊入虎口。若是掉頭欲跑，我們就貓戲老鼠，與其纏鬥，一步一步逼死他們。」
玉師兄用手捏著下巴思忖著，目光快速在眾人臉上掃過，現場吩咐起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謀而後動，先思退路。柯正、李華你帶幾人於林中設置機關陷阱，以便情況不對後接應我們，其餘人等則隨我過去準備。」
「大家要保持警惕，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玉師兄嚴肅的強調著。
「是。」眾人異口同聲回應道。
末了，玉宇豐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道：「那個小瑩。」
「在..在.，師...兄...有何吩...咐？」一跌跌撞撞的少女跑到玉宇豐面前囁嚅著。
少女年約十二三歲，身材嬌小，肌膚勝雪，粉雕玉琢的小臉蛋惹人憐愛，雙目猶似一泓清水不著半點污穢，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純。
玉宇豐眼神溫和的看著小瑩，她那天真無邪的模樣總讓人不忍生氣，他撫著小瑩頭道：「你年紀最小，待會不要逞強，一個人躲在後面就行了。」
叮囑完后，他環顧著眾人道：「你們其他人也要保護好小師妹，這麼可愛的小師妹，要是受傷了我可拿你們是問。」
「師兄放心吧，我們都疼愛彭師妹，絕對會照看好她的。」
「就是，想要動小師妹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就你那瘦猴的樣子，估計一碰就得骨折，還是讓彭師妹跟著我吧。」一身材壯碩的弟子揶揄道。
尖嘴猴腮，身材消瘦的弟子不服氣道：「胖虎，你也就飯吃的比我多，真打起來我可不怕你。」
「嘿嘿，是么，試試我黑虎掏心。」
「哼，看我猴子偷桃。
「你下流。
「哈哈哈」所人有忍不住笑道。小瑩也羞紅著臉輕笑起來，緊張的氣氛在這一刻似乎有所緩解。
在一切布置妥當后，玉師兄一行人便端坐在河邊，開始閉目調息養精蓄銳，大有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勢。
這一等，直接從傍晚等到了翌日清晨，當第一縷晨曦撒在眾人臉上時，玉師兄驀然睜開雙眼，喊道：「注意了，來人了！」
聞言，眾人紛紛站起翹首以望，空氣在這一刻也變得些許凝重。只見遠處一道道模糊人影緩緩走近，隨著距離愈發逼近，這些人的樣子也變得逐漸清晰。這隊人馬共有十六人，個個人高馬大氣場十足，他們以人字形隊形緩緩前進，擺出了一副戒備的姿態。
雙方人馬遙望相對，氣氛一時緊張。
而在此時，玉師兄雙眼卻是直鎖對面一人，似乎這個人不同一般。
早前從對方的氣息上，他已確定這夥人不是同道中人，心中殺意驟起。初見對方人數時，還有些許自得，畢竟己方人數佔優，又是以逸待勞，勝算可說十拿九穩。但最後看到中央領頭那人時卻是不由雙瞳一縮，視線再難離開。
有此可見，這場十拿九穩的戰鬥，因此人的存在出現了變數。
感受到對方氣勢的壓迫，玉師兄身旁一人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道：「玉師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人好像是無極魔宗的少宗主吳弦，他的名頭可不小，一旦交手只怕是一場惡戰，我們還要上嗎？」出乎意料的人讓原本信心滿滿的眾人心中開始打鼓。
一直從容淡定的玉師兄被問到后，臉色泛起了些許寒霜，他冷冷道：「慌什麼？這樣的歷練難道不才有意思？我等江湖兒女豈懼生死？這話才說了多久？你們難道就忘了么？或者你們是認為我不如他？
玉宇豐凜然斥聲道：拿出底氣來！無極魔宗雖是魔道頂尖勢力，但我們純陽宮比起他們來只強不弱。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拿下他們不過輕而易舉。殺了他，你們就有機會名動江湖，這可是天賜良機。」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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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發問的人趕忙附和，贊聲道：「自然不敢懷疑玉師兄的實力，你可是我們純陽宮劍宗弟子第一，冷月仙子·玉師叔的親傳弟子，更是宗主愛徒，名滿天下的英傑榜第十一名。吳弦在英傑榜雖排在師兄前一名，但畢竟未與師兄交過手，勝負尚不可知。今日師兄正好大展神威，堂堂正正擊敗吳弦，一舉殺入前十，揚我純陽宮威名。」
玉宇豐擺了擺手道：「不用恭維我，我又不是第一天出來闖江湖，神諭殿自成立以來便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一百多年來所公布的各種信息從無紕漏。神諭殿把吳弦排在我的前面，說明其自有過人之處，所以待會眾人還得小心應對。」
「是。」眾弟子大聲應道。有玉師兄壓陣，讓他們心裡踏實了不少。
不消幾句，無極魔宗的人已駐足在純陽宮眾人一丈前位置。雙方開始互相打量，對方最搶眼的自然是無極魔宗少宗主吳弦，一頭幹練的短髮，灼灼虎目讓人膽寒，長的高大威武，虎背熊腰，穿著簡短的褂子，露出小麥色的壯碩肌肉，一把長刀負於身後，刀身以黑布包的嚴嚴實實。
吳弦性子直爽，率先開腔，他操著戲謔的口吻道：「讓諸位江湖同僚久等了，看樣子你們是「有備而來」啊。可趁人不備，殺人越貨好像一向都是我們魔道乾的事，你們純陽宮身為正道數一數二的大派，如此做法不怕遭人恥笑？又或者純陽宮意欲加入我魔道，與我魔道同流合污？」
「哈哈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引得身旁之人一陣惡意嬉笑。
純陽宮那名尖嘴猴腮的弟子立即嗆聲道：「邪魔妖道人人得爾誅之，汝等罪行罄竹難書，吾等身為正道，自當為天下蒼生除惡，你可不要血口噴人，顛倒是非黑白哦。」
吳弦冷冷一哼，踏前幾步走至玉師兄跟前，不屑的撇了一眼說話那人，輕蔑的說道：「所以我就一直看不起你們正道，幹什麼事都要擺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裝腔作勢心口不一，實在令我噁心。你說是吧，玉宇豐？」說著吳弦雙眼直視玉宇豐，目光似乎要將他照透。」
「想不到堂堂無極魔宗少宗主竟認識我這個無名小卒，榮幸之至。」玉宇豐昂首對視道。
呵，吳弦將頭一甩，搖了搖頭道：「我說你虛不虛偽？你師父冷月仙子的大名江湖誰人不知？雖然據傳她沒教過你武功，但你依舊是純陽宮公認的劍宗首席弟子。英傑榜排名也僅比我低一位，而你師兄司非言更是在我之上，你們一上一下把我夾在中間，我豈能不時刻關注你們兩個？」
「廢話不多說，你的用意我一目了然，不過有殺虎之心就要做好被虎反噬的準備。我無極魔宗也不是吃素的，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你的胃口怕是吃不下，最終結果無外乎是兩敗俱傷。」說著吳弦伸出手指，指著玉宇豐道：「我有個不傷和氣且能讓雙方滿意的建議。」
玉宇豐眉頭一皺：「我不喜歡被別人用手指著。」
吳弦並未放下手指，仍自顧自說道：「你我不妨賭鬥一場，一對一決鬥。我輸了，身敗名裂，死無可怨，即便未死，我也自刎當場，我無極魔宗這些日獲得的東西更是全部歸你，而作為獲勝條件，你得必須讓我這幫兄弟安然離開。不過，倘若要是我僥倖贏了，你則帶著你的人乖乖退去不再為難。
吳弦攤了攤手道：「死戰只是彼此的耗損，不智的選擇，你覺得嘞？」
玉宇豐低下頭來回踱了兩步，似是在思考其中利弊得失。心下卻不以為然，無極魔宗眾人個個身上負傷，早已氣空力盡，唯一還有戰力的僅剩吳弦一人，拿下他余者不值一提。
突然，驟變生起，玉宇豐旋身一掌直取吳弦。與此同時吳弦亦是挺掌相擊。無獨有偶，彼此竟起相同心思，意欲偷襲對方。
無極魔功一對太虛劍訣。
招初對便是宏勁相傾無有試探，一者魔威赫赫，一者道法自然，正邪兩勁相互傾軋，激起利風大作，吹拂眾人鬚髮。
純陽劍宗太虛劍訣講究以劍養氣，所修內力需與劍法相輔方能發揮威力，玉宇豐終非以內力見長，不消片刻以漸感不支，而吳弦的無極魔功狂猛霸道，威勢洶洶，施展起來無所顧忌，一朝得勢，內力更如洪濤駭浪傾瀉而出，誓要壓倒對手。
隨即，玉宇豐收勁回納拈指成劍，霎時劍光如破曉之光輝耀而出，劍掌再擊，轟然受力，兩人各退三步。
呵呵，吳弦譏笑道：「像你這樣陰險狡詐的人，沒出生在魔道真是可惜了。」吳弦表面雖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實則玉宇豐剛才的表現已讓他心有忌憚，開始暗中尋思對策。
眼見未得其功，玉宇豐暗道可惜，只同樣反譏道：「彼此彼此，你也不遑多讓，對我而言能簡單解決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複雜化，反正想要的結果都一樣。」
「可現在雙方的形勢仍是未變，我之前的提議你看如何？」
說著武弦雙足一分，橫刀立馬，黑布炸裂成片飄散而開，一口金色大刀於手中熠熠生輝，此刀極其繁複，刀身長三尺兩寸，形似長柄闊刃彎刀，刀背隨刃而曲伏有金龍，柄長三至四寸，雕滿龍鱗圖紋，較為寬大，能以正手、反手握持，柄端更暗藏一口鋒利的小刀，以繁複的圈環和珠墜為飾。
此刀一現，玉宇豐不由眉頭一皺，凝神道：「地級神兵！？」
他知道吳弦這是示威亦是警告。地級神兵威能非凡，吳弦持有此刀遍會橫生不少變數。
玉宇豐冷著臉道：「你這是威脅我么？」
吳弦邪笑道：「哪裡？我只是讓你做一個最適合當下的選擇而已，如果你願意單獨與我比，我可以不用這把嘯日刀，若不然我就算拼著全軍覆沒，也不會讓你好過。」
……，兩人一時無言，氣氛再度凝重。
玉宇豐細細在心中盤算一番后，對吳弦開口道：說這麼多不就是想要激我，現在我佔優勢，選擇權在我，若你肯換刀，我當願與你一戰。」說罷玉宇豐拔出手中長劍，劍鋒清吞幽芒。
唉.....吳弦雙肩一聳，嘆道：「一把破刀瞧把你嚇得。不就是換把刀嘛，我也是要臉的人。那個，霍飛虎。把你的刀給我。」吳弦背過身道。
「是。」無極魔宗一右臉有刀疤的青年壯漢大大咧咧走了出來，邊走邊將背上大刀解下，待走到吳弦面前時，意外突發！
霍飛虎竟是莫名抽起一掌打中吳弦胸口，猝不及防的一掌讓吳弦當場嘔紅。吳弦不敢置信的捂著胸口，追問道：「為什麼？難道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戲劇般的變化一時間讓所有人為之驚愕，就在眾人都覺得莫名其妙時，卻見意外一手。
只見吳弦恍若無事般突然轉身，反手一刀劈向玉宇豐，弘大刀氣直破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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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激起千濤水瀑，嘯日刀神威加持，刀勁力可摧山。
玉宇豐雖有防備，但仍是慢了一步，只能勉力橫劍格擋。然而未盡全功，力有不逮，強悍刀勁登時將其重創，鮮血立時從口鼻中狂涌而出。
「全力死戰，為我爭取時間。」吳弦朝手下人大聲喊道。
「卑鄙。」
「無恥小人。」
眼見玉宇豐遭到偷襲，純陽宮眾人個個怒上眉梢，拔劍參戰。無極魔宗亦是不甘示弱，雙方人馬頓時戰作一團，場面一時混亂。
沒有多言，吳弦嘯日刀直取玉宇豐，意欲一刀斃命。面對逼命刀鋒，玉宇豐臨危不懼，迅速自封要穴，將傷勢強壓下去后挺身接戰。雙方大戰一觸即發，劍是不幸的代言，刀是死亡的艷色，無需試探的交鋒，鏗然聲中迸射搏命火光。
剎那，刀光劍影，亂目迅芒一片，殺刀、恨劍盡成逼命之招。兩人刀劍交鋒，威勢無匹，玉宇豐單鋒有殺無生，式式靈巧精妙，吳弦長刀不容越界，刀刀沉雄剛猛，迅光落影皆是刀劍極決。透析、瓦解、反擊，兩人心思沉穩，亦攻亦守間將對手之招盡卸於無。
纏鬥良久，彼此已漸知對方實力，不再顧忌，再出手已是神兵逞能，高手豁命。
一時間悍光崩四野，狂風卷沙塵，兩道人影戰的如火如荼，吳弦心知玉宇豐已是強弩之末，有意纏戰。心思一轉，長刀專快，迅影絕倫，只見漫天刀影傾天而下讓人難分虛實。
心知久戰不利，玉宇風不欲拖戰，決定避虛就實，單劍直取，鋒芒快意一往無前。然而玉宇豐劍芒雖厲，但負傷在前，面對狂如海嘯的重重刀影，劍招已顯滯礙。眼見形勢不利，玉宇豐當機立斷，強提內元，手腕翻轉間，劍鋒霎時鋒芒大作，純陽宮劍宗成名絕技再現。
太虛劍法·劍出蓬萊。
回身一劍錚鏦萬響，動魄驚心，急速劍芒勢如狂瀾，瞬間破開層層刀影，直撲吳弦命門。
冷風扶面，武弦心知來招不凡，急運真元厲行反擊：「無極魔刀·雷宇破空」。神識繪初心，意隨刀行，一刀驚鴻。刀光劍芒磅礴一會，轟隆聲中雙方各自震退。
吳弦在穩定身形后，點點頭道：「難怪有自信與我一爭高下，確實有幾分實力，但今日你也到此為止了。」
玉宇豐手挽劍花，不甘示弱回應道：「你也不差，確實有擊敗的價值。」
「到現在還嘴硬逞強么？」不願給對手活命機會，吳弦決意全力施為。
「留意了，這一招就讓你敗的心服口服」
但見吳弦雙手握刀拉開架勢，凝神昂氣，提元注刀。登時天際風雲大作、電閃雷鳴，狂風乍起、卷盪四周，恍如末日降臨。忽然，雲中道道雷光如受牽引，從天而至，強勢納入嘯日刀上，雷光不停竄動，轟鳴聲震耳欲聾，威勢直撼天地。
「這才是真正的雷宇破空。」
吳弦持刀直撲，決絕之態似乎表示無人能夠擋下他的腳步。
霸道的攻擊讓玉宇豐心下一凜，不敢大意，釋以極招相抗。
「太虛劍法·神淵如光。」
玉宇豐招匯百式，若淵之深不見極限，隨即飽力連擊，風雨之勢若龍騰九霄。
雙方刀劍交擊，玉宇豐全力一劍竟是在耀眼的雷光中一觸即潰，手中劍也難承嘯日銳光，應聲而斷。生死一瞬，玉宇豐勉力避過刀鋒，可刀鋒余勁仍是無情掠過胸膛。
霎時，玉宇豐只覺全身雷電夾擊，五內俱焚，胸口湧出大片血紅，瞬間浸透衣裳，身體也再無力撐持，屈膝跪倒在吳弦面前。
「師兄。」眼見玉宇豐戰敗，純陽宮其他人心繫安危，紛紛焦急喊道。
此時，純陽宮一方臉濃眉青年趕忙虛發一招迫開吳弦，隨即戰圈外圍的小瑩趁機救下玉宇豐。
在玉宇豐與吳弦交手的這段時間，無極魔宗已倒下三人。無極魔宗眾人因連日奔命，體力與精力都處於低谷，而一直養精蓄銳的純陽宮卻是個個龍精虎猛勇力非凡，截然不同的狀態，讓戰勢一目了然，雙方交手后，無極魔宗節節敗退，逐漸被壓制。
從最開始，玉宇豐與吳弦都在盤算雙方間的情勢。玉宇豐認為自己以逸待勞，在團戰方面定能力壓無極魔宗，所慮者不過吳弦一人，只要拖住他，這一戰定然萬無一失。但在吳弦祭出嘯日刀后，玉宇豐卻躊蹴了，如其所言，一味強逼定會引起誓死反撲。
屆時，手握嘯日刀的吳弦只怕會不顧一切拉自己下水，玉宇豐自是不願以命搏命，幾經思考後，這才同意一對一對決，一是為了激吳弦放棄嘯日刀。二是為了一試其深淺。三是準備交手后將戰圈外移，在吳弦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下令全殲對面。而吳弦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退則必死無疑，進則尚有生機。想要逆轉翻盤就要以雷霆之勢拿下玉宇豐，故而種種所言所行皆是為了迷惑對手，在轉身的一瞬，吳弦就給自己親信霍飛虎使了眼色，霍飛虎跟隨吳弦多年，自然領會其意，配合表演讓人出乎意料的一幕。
「小瑩快發動陣法。」被帶離戰圈的玉宇豐捂著胸口對救下自己的少女急忙催促道。
「好...的，師兄。」頭一回面對這種陣仗，彭小瑩內心非常緊張，使得她說話都有些結巴。不過在看到自己一直仰慕的玉師兄尚危在旦夕，彭小瑩努力平復心境，顫抖著伸出雙手，有些費力的掐動法訣。雖然動作不是那麼利索，好在還是順利的將事先布置好的陣法催動。
登時，地底劇烈隆動，數十股白煙破土而出，白煙飛快擴散，眨眼睛就將周遭一切籠罩在一片朦朧中。白煙刺眼嗆鼻，無極魔宗眾人忍不住涕淚交加，咳嗽不止。純陽宮眾人早有防備，幾乎不受影響。
在玉宇豐的授意下，彭小瑩從懷中掏出信號彈朝天一放，尖銳的聲響徹天際。純陽宮弟子不再戀戰，紛紛聚到玉宇豐身邊，護著他向林中撤退。
「呀！」察覺純陽宮弟子準備逃離，吳弦大喝一聲，一刀橫掃雄勁赫赫，強風頓生，刀風席捲八方強破迷陣。煙塵散去，只見地上除了幾具無極魔宗弟子屍體外，純陽宮之人早已不見蹤跡。
霍飛虎趕忙跑到吳弦身邊道：「少主，他們帶著傷員，速度定然受到影響，我立即帶人追上。」
吳弦揚手道：「不必了，窮寇莫追，前方林中必有機關陷阱，貿然追上徒增傷亡，況且你們現在的狀態已不適合再戰，若是追擊途中又遭逢其他人馬，反倒引來滅頂之災。玉宇豐受我一擊，不死也廢，這次戰果可謂豐碩，折斷了純陽宮未來的一根擎天支柱，亦是解決了我將來的一大勁敵。將死去的兄弟好生收埋，然後找個隱蔽的地方調整休息，同樣的事我不想在遇到第二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