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試驗
艾城最大的酒店已被武驕陽包下,他此時正在房中整理閱看伊恩從鎮西分部搬來的文書。
「宗主你喚我?」聖尊使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
「進來吧。」武驕陽道。
等聖尊鎖好門站在他面前後,武驕陽重重把手拍在右邊堆起的一沓文書上。
「這些都是旗木勾結南疆毒王,意欲傾覆我大羅剎宗的罪證。」
「我想旗木應該沒有這麼蠢吧。」聖尊使道。
「我說是,它就是,雖然沒有明寫,但其中意圖在明顯不過。」武驕陽斬釘截鐵道。
聖尊使看了武驕陽一眼,平淡的說道:「這樣是不足以定罪的。」
武驕陽翹著腿,玩味的說道:「誰說要現在要定他的罪了?我還要留著他為我做事嘞。這些東西可以留著以後再用,你說死人會為自己翻供嗎?」說著他中泛起一陣殺機。
「旗木那邊可還有動靜?」武驕陽接著問道。
聖尊使搖搖頭道:「這幾天一直閉門不出,表現得很平靜。」
「那左尊使什麼時候到?南疆毒王的藏身之地有進展了嗎?」
聖尊使回道:「我正準備稟告此事,左尊使應該今日就能抵達艾城。南疆毒王老巢也已追尋到大致方位,但是具體地點仍是沒有頭緒。」
武驕陽一拍桌子道:「有大概方位就足夠了,有一個人會帶我們去想要去的地方。左尊使到了后,讓他全權接管艾城所有事物。你點上兩隊人馬,再叫上旗木,我們一起出發。」
「宗主是想讓旗木引我們去南疆毒王的老巢?」聖尊使問道。
「正是。」武驕陽笑著點了點頭。
「可若是旗木託病不出嘞?」
「呵!」武驕陽譏笑一聲:「他一定會去的。旗木現在只怕對我是恨之入骨,加之我這幾天大肆搜查的動作,他必然會有所心虛。若是有機會能除掉我,一定會不遺餘力。我欲主動前往南疆毒王老巢,若他真與南疆毒王有所勾結,自是喜聞樂見。」
「等找到了地方,他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聖尊使,這件事就交給你做了。」武驕陽眼露凶光道。
「屬下明白。不過旗木若真願隨行,想來也必有倚仗,事情只怕不會這般順利。」聖尊使擔憂道。
武驕陽捏了捏拳,霸氣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沒那麼多時間和耐心去等了。」
入夜,左尊使快馬進入了艾城,隨後在武驕陽的指示下接手了整個艾城軍政。旗木也確實如武驕陽所料般,即便渾身纏著紗布也表示願意一同前行。
沒有絲毫停歇,武驕陽一行人騎著金色的雙頭獅子,浩浩蕩蕩奔向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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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內,兩人一番雲雨後,武暮霞親昵的依靠在玉宇豐身邊,不時用手划著他的胸膛。而玉宇豐則是兩眼無神,獃獃的望著房頂,好似有心事一般。
「你怎麼了嘛,心事重重的樣子,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啊?」武暮霞戲謔道。
玉宇豐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握住武暮霞的柔荑把玩著,半響過後才心有愧疚的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嘞?我們之間並無感情,你這麼做只是糟踐自己,我若是死了豈不誤你一生?」
武暮霞抽回手,用力拍了一下玉宇豐,佯怒道:「你這人真是的,老是死啊死的。現在花前月下、軟玉在懷、你儂我儂、情意綿綿,正是我們憧憬未來幸福生活的時候,你卻不識好歹盡說些掃興話。」接著她舔了舔玉宇豐臉,深情款款的說道:「我不在乎你愛不愛我,我只知道我愛你就足夠了。你不用覺得虧欠我什麼,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管結局怎樣,不管這是不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我不後悔,依然選擇愛你。愛一個人就是無怨無悔,義無反顧。」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面對武暮霞如此深情的告白,玉宇豐不經心下感動。他緊緊摟住武暮霞道:「現在我給不了你什麼,但是我答應你,倘若能渡過此劫,我絕不負你,一定會用我這一生來愛你。」
聽到玉宇豐的承諾,武暮霞卻是突然輕笑一聲。
玉宇豐不解道:「怎麼啦?我哪裡說的不對嗎?」
武暮霞道:「看你信誓旦旦的樣子,我不經想起一句話。男人的話,哄人的鬼,誰信誰後悔。」
「發誓是男人最慣用的的套路,你們男人的承諾我可不信,都是用來騙小姑娘芳心的,姐姐可不吃這一套。像你這麼英俊又優秀的男人,將來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會纏上你,到時候又遇到像我這麼主動的,你能保證自己可以拒絕嗎?」
玉宇豐連忙自證道:「你未免太輕視我了,從小到大我便拒絕過眾多女子的示愛,我的心可不會輕易為女色所惑。但不知怎麼,我卻唯獨沒能拒絕你。你身上有一種讓我無法抗絕的獨特魔力,一點一點讓我淪陷,而這個世間又豈會有第二個像你一般不同凡響的女子。」
武暮霞吻了一下玉宇豐唇,欣喜道:「這話倒是動聽,讓人開心。」
「不過。」武暮霞話一轉道:「你要找別的女人,我也不介意。我這人開明的很,但將來不管找誰都只能給我做小的,我必須是第一正宮。」
武暮霞鄭重的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玉宇豐聞言嘆氣道:「你們女人在感情方面就這麼沒有安全感么?」遂坐起身嚴肅的說道:「我玉宇豐一言九鼎,承君一諾必守一生。只要一息尚存,定不負武暮霞,一生一世都愛她,如違此誓……」
玉宇豐還未說完,武暮霞已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後一把抱住他道:「別說了,我信你。」
滴答,滴答。絲絲涼意落在玉宇豐肩上,直達心扉。淚珠雖輕,情義卻有千斤重。此時無聲勝有聲,兩人彼此相依,互相感受著對方的溫情。
此時黑暗中的玉宇豐內心百感交集,他曾設想過遇到武暮霞後會發生的各種結果,但唯獨沒有想到會發展成這樣,莫名其妙的就背上了一道情債。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桃花劫?現下生死難料,何必還去顧慮那麼多?索性放開一切,徹底瘋狂一次。」打定主意后的玉宇豐立馬與武暮霞開始了新的情感交流。
兩人柔情蜜意的纏綿幾天後,不速之客屈明終究找上門了,幸福的時光似乎也到此為止。
「參見吾王。」牢門外傳來洪亮的聲響。聽到動靜,玉宇豐與武暮霞瞬間驚醒,起身整了整衣服后,靜觀其變。
屈明獨自走進牢房,直截了當道:「怎麼樣?聽下面的人說,你這幾天過的挺不錯?對我的安排還算滿意吧。享受完了溫柔鄉,是時候為我做點事了吧。」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有拒絕的資格么?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玉宇豐平靜的說到。
「很好,爽快,我只需你替我完成一個試驗罷了。只要成功,對你我來說都會受益無窮。」
屈明跟著直述道:「你來西域不就是為了練外功么?但想來你也感受到了,外功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練至大成的。外功的修鍊條件相當苛刻,很多因素都會限制根基的進展,比如說年齡,這一點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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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傳授我武功的人最開始就和我提了這一點,並直言我日後成就有限。」玉宇豐應道。
屈明肯定道:「他說的沒錯。先前我看過你的身體,你能在短時間內取得現在的修為,其實是以不計後果的方式強行推上來的。表面上看確實進展的不錯,實際上內在潛力已經耗盡,身體可說是外強中乾,後繼無力。以你如今的身體狀況,若無奇迹,這輩子練到第四階也就沒戲了。甚至因為修鍊方式過於激進,你的壽命也將大大折損。但若是得我相助,我不僅能讓你突破身體桎梏,將外功練至更高境界,還能治好你幾乎無解的內傷和暗傷。」
「天底下會有這麼好的事?還偏偏落在我身上?你我非親非故憑什麼幫我?老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話中的可信度不得不令人生疑啊,這其中想來必有內情吧。」玉宇豐並未輕信,指出疑慮道。
曲明冷笑道:「天上自然不會平白無故掉下餡餅,收益與風險從來都是並存的。其他牢房的人你也看見了,我的試驗稍有差錯就會變成那般。在你之前已經無數人死在這個試驗之下,我也正為試驗的進展而發愁。此回瓦隆既然將你帶回,我也便順手為之,讓你試一試。
曲明攤開雙手鼓動道:「你也無需太多憂慮,之前的試驗品大多是普通人,天資根骨俱是不佳,會失敗符合常理。但你卻不同,你是中原名門精英弟子,資質根骨遠勝那些廢物,與他們相比,你成功的機會自然大大增加。更重要的是,你所受之傷讓我覺得你的出現更像是上天的安排。我有一種預感,你一定能讓這次試驗成功,從而實現我心中多年的夙願。這便是我對你如此上心的原因,而這對你來說也是一個天大的機會,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為了能重回武道,玉宇豐早已做好不惜一切代價的準備,對方的提議確實令他無法拒絕,剛想一口答應,但當他下意識看向武暮霞並察覺到其不捨得眼神后,心中竟莫名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思忖片刻,好半響才勉強答應道:「好.....我....去。」簡短的幾個字卻說的異常費勁。若是此前,為了能夠變強,即便拼上性命玉宇豐定然也毫不猶豫。但是此刻他竟突然少了那一份直面生死的勇氣,心中隱隱有了些牽挂。
「我這是怎麼了?為何這個時候我會有心痛內疚的感覺?」
見玉宇豐變得有些遲疑,屈明似乎看出了什麼,嗤笑道:「看來我不該把你關在這裡,本來只是想給你提供一個稍微好點的生存環境,想不到短短几天卻讓我的計劃節外生枝。一個女人難道就讓你的道心快崩塌了嗎?無謂的感情只是通往強者之路的絆腳石,你忘記了自己的初心嗎?」
玉宇豐身形一顫,如遭雷擊,想起了過往種種,似被點醒的用力咬了咬下唇道:「不用多說了,我接受你的試驗,沒有人能阻止我前進的腳步,沒有人!」
為了緩解玉宇豐內心壓力,讓實驗更好進展,屈明當即表態道:「你放寬心吧,她對我來說尚有利用的價值,我暫時不會動她的。看你這麼不舍,還有什麼話想說就趕緊說,畢竟可能都會成為遺言,我先到門口等你。」
屈明離開后,玉宇豐立馬回身,緊緊抓住武暮霞雙手,眼中充滿柔情道:「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接你的,我的女人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有時候一個簡單的承諾勝過千言萬語,這是他第一次向別人展示自己溫柔的一面,即便是面對純真無邪的小瑩,也僅僅只表現出了些許溫和。
武暮霞重重點了點頭,死心塌地的說道:「宇豐,你儘管放心,姐姐我也一定會等你回來。姐姐還等著你和我一起飲酒縱樂,一起看盡天下美景和人世繁華,簡短的回答是絕對的信任。」
相視的兩人吻在了一起,體驗最後的一刻的溫存。
「答應我,千萬不要死。」武暮霞咬著玉宇豐耳朵低語道。
「恩。我答應你。」玉宇豐堅定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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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豐出來后,屈明沒有多言,徑直走在了前面,玉宇豐則不緊不慢的跟著。
走出監獄后,又來到了四通八達、縱橫交錯的通道間。兩人在兜兜轉轉數圈后,視線豁然開朗。
好大一座宮殿似的建築,大殿中挺立著一根根參天巨柱,每根柱子上都迴旋盤繞著各種惟妙惟肖毒物圖形。大殿正中央是一個足有三十多丈寬並深不見底的巨大水池,池中翻滾的綠色液體正不斷冒著熱氣,看上去極為詭異。水池邊上搭建著一張張石床和各式各樣的刑具,密密麻麻足有上千之數,最外圍擺放著數排鐵籠,裡面關押著各種魔獸、妖怪以及人,無數裹著黑袍的人不停的穿梭其中,顯得忙忙碌碌。
「下去吧。」屈明踏著一條向下的通往大殿的台階道。
大殿里的黑袍人做事極為專註,即便屈明到來也只是簡單的行了個禮,然後繼續各忙各的。
玉宇豐不停觀望四周,先是看到有一鐵架用鐵索纏著一人四肢,隨著一名黑袍人轉動鎖鏈齒輪,被綁那人筋絡承受到極限後身體被生生撕開裂斷,站在邊上的另一名黑袍人對著慘狀視若無睹,只顧在一面石板上記錄著什麼。再看另一邊,正在進行內臟研究,活人被。更有人遭生刮放血,榨乾流盡。
如此慘象令玉宇豐眉頭緊皺,心下凜然。然而更可怕的試驗還在後面,一個女人在急劇掙扎中被一堆紅色線蟲生生啃成白骨,一具男屍被從冰棺中取出,再澆上炙熱熔岩,驟冷驟熱使得肌膚迅速潰爛,血肉模糊。
玉宇豐強忍反胃道:「當真殘忍至極,堪比人間煉獄。」
屈明面色泰然道:「無所不用其極便是最快的成功方式,你所看到的是我這一生苦心經營的心血。人體中潛藏著無數奧義,如果能將這些奧義發掘出來,人類將得到更深層次的進展。改造人體對我來說,是一種探索奧義的樂趣,我很享受這個過程。我一直相信我的試驗若是能徹底成功,便可以讓天下所有人得到進化,讓人類成為世間真正的主宰。」
屈明搖搖頭道:「可惜啊,我的做法終究不被世人所理解包容,反倒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我恨啊,我恨為什麼這些人不能理解我。」
「當年被劍聖驅逐出中原后,我就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重返中原,我要用我的試驗成果一統天下,讓世人見識到我的可怕,讓世人明白只有我才能正確引領整個人類。不過我也明白,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的,中原武林勢力盤根錯雜,能人輩出,若不能組建起一支龐大的勢力,光靠我自己根本掀不起波瀾。」
玉宇豐道:「所以你就想方設法的針對大羅剎宗,意欲將其瓦解,好從而培養發展自己的勢力,等掌控整個西域后,再開始圖謀中原。」
屈明讚賞道:「你說的沒錯,有眼力。
隨後他又兀自感慨道:「人啊,活著總要做點什麼。人為什麼要活著,無外乎就是為了自己的意願。有人庸庸碌碌,有人勤勤懇懇,有人名垂青史,有人遺臭萬年。但不管如何,都是為了自己的選擇。對於我來說,人生就是要轟轟烈烈,走的鏗鏘;寧可做拼搏的失敗者,也不要做安於現狀的平凡人,哪怕粉碎碎骨也在所不惜。」
聽了屈明這番話,玉宇豐對屈明的印象有一絲改觀,自己在性格方面其實和他挺像的。他道:「雖然前輩的做法、手段相對偏激,但你為成功奮鬥的理念我還是肯定的。所謂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人活一世就得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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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烈烈,為了自己目標去奮鬥。」
「難得你有此見地,勝過那群迂腐之人,若你這次能挺過試驗,我定然好生栽培你。以後為我效力,我賜你無盡榮耀,待我顛覆大羅剎宗一統西域后,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將來若有機會入主中原,你的名字也將會名動天下。」屈明趁機籠絡道。
玉宇豐心中奇道:「最近是怎麼回事?已經是第二個跟我說這番話了。什麼時候我被人這麼看好了?動不動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老怪物對我這麼上心,越發證明其沒安好心。不過目前處境,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於是攤攤手道:「前輩,還是等我有命活下來再說吧,現在說這些不覺得為時過早么?」
屈明自信言道:「我對你有信心,我的感覺向來不會錯。」
「你的內傷用常規手段是無法治癒的,需用我獨門改造之法對軀體進行重塑。但方才你也看到了,此法非常兇險,對肉身損害極大,直接對你進行改造,你的身體多半是承受不住的。所以在對你身體進行重塑之前,首先要做的是提升你的身體強度,修補你那支離破碎的肉身。」
「我此前也說過了,沒有意外情況,你此生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突破第四階。幸運的是你遇到了我,老夫對人體奧義研究了近百年,當今世上可說無人出其右,因此你才有的救,不然這輩子基本廢了。」
玉宇豐無奈道:「晚輩當時條件有限,沒有辦法才會出此下策,只求先走一步再看一步。」
曲明不屑道:「外功修鍊之法說到底就是以各種手段實現體魄的自我突破,而西域這等蠻夷之地,人人皆是蠢牛木馬,只知埋頭苦練先輩遺留的修行之法,卻不懂得另闢蹊徑。否則你豈會變成現在這般?」
「前輩的意思是,其實外功修鍊也能尋求捷徑?」玉宇豐奇道。
屈明道:「如此看待未免膚淺。以修鍊內功為例,同樣是練功,不同的心法所帶來的進度卻不一樣。有此等差異難道能說是其中有一本心法走了捷徑嗎?只能說是那本心法的修鍊方式更加合適練氣罷了。從人類誕生以來,人就無時無刻在為自己尋求更快的進步方法。過河修橋,趕路坐車,狩獵持械。練功也是一樣,刻苦修鍊並沒有錯,但也得講究方法,不能過於盲目。」
兩人說著說著,來到大殿最外圍一間密封的石室前,屈明負著手突然念道:「夫玄黃者,天地之雜也,天玄而地黃。於是天地發揮,陰陽交激,萬物混而同波兮,玄黃浩其無質。」
玉宇豐還在品味這段話時,曲明緊接著說道:「陰陽之氣屬天地精華,在修鍊外功時武者若以洗髓功吸收陰陽之氣融於血液,便會使血脈不斷凈化從可達到氣血蛻變之效。你之前因過分亂服藥物衝擊境界,氣血已變得駁雜不堪,血脈若不提純,不僅修為難進,壽命也會大打折扣。因此第一步做的就是凈化氣血,接下來我就把我研究出的洗髓功傳授與你,你且記住了。」
「宇宙有至理,難以耳目契。凡可參悟者,即屬於元氣。氣無理不運,理無氣莫著。交並為一致,分之莫可離。流行無間滯,萬物依為命……。
「演此為洗髓,須侯易筋后,兩目內含光,鼻中運息微,腹中寬空虛,正宜納清熙……」
屈明一口氣洋洋洒洒的念了上千字。
「你可記住了?」屈明問道。
玉宇豐點點頭:「記住了。」
屈明道:「吸收陰陽玄氣時,玄陽之氣會令血液沸騰乾枯,玄陰之氣會令血液滯緩凝凍,一旦吸收過量把控不好就會導致氣血相衝而死。
「依照常規修鍊進度,你要凈化完全身血脈,至少需要三年時間。而眼下試驗在即,只好便宜你小子了。」屈明手一轉,一粒血紅色散發著微微熒光的丹藥出現在他手中。
「看到這粒丹藥了么,這可以說是我在此地經營幾十年的底蘊。這麼多年來總共就煉製了三粒,而這一粒是最後一粒。此丹名為大育造血丹,服用后血脈生生不息、源源不絕猶如萬馬奔騰。藥效不僅能讓你氣血暴增十倍,更能讓讓你毫無顧忌的吸收陰陽玄氣,練功效率提升百倍。」
玉宇豐接過丹藥捏在手裡仔細一看,發覺丹藥上布滿了血絲一樣的細紋,像流動的血管一般生機勃勃,表面散發的微微溫熱如同人的體溫富有活力。
他客套道:「雖然我不懂醫石之術,但也看得出此丹藥是絕佳的上品。承蒙前輩如此抬愛,贈靈丹以修行,這裡晚輩先行謝過了。」
「互幫互助何須言謝?如果你真想謝我就莫要辜負我的期望。」屈明不在意道。
玉宇豐握緊丹藥道:「自當勉力之。」
「那就隨我進去吧。」屈明一把推開兩扇石門道。
甫一進入,玉宇豐就覺得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隨即腳下生寒冷冽入骨。
屈明指點道:「盤膝坐下,凝神靜心。天陽地陰,融氣於內,順血而行,通達全身,周而復始,往複循環。」
玉宇豐剛剛坐下,屈明就提醒道。「運功前先把葯吃了。」
玉宇豐將大育造血丹一口吞下,丹藥入口即化,匯做一股暖流直通全身。不過片刻,他就覺得體內血液如山洪爆發,洶湧澎湃激蕩不休。
「還不運功。」屈明提醒道。
玉宇豐聞言趕忙催動洗髓功,只見石室內的浮遊陰陽玄氣頓受牽引,同百川入海般源源不斷灌入體內。
「不用擔心身體承受不住,有我為你護持,你儘管放手吸納。」
在陰陽玄氣的不斷洗刷下,玉宇豐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血液的變化,愈發的純凈、鮮活、通暢、旺盛。
心知機遇難得,玉宇豐立即催動全力繼續吸收煉化陰陽玄氣。隨著長時間的鯨吞虎噬,不知不覺間氣血已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如此旺盛的氣血大大提升了他的生存力,若是以後受到重創,他的存活率遠比常人高出數倍。
「呼。」玉宇豐輕舒一口氣,睜開雙眼抬起手緊了緊雙拳,感受體內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經高興的笑了,心下激動道:「太棒了,雖然境界沒有提升,但能明顯感覺到體內的力量提升了一大截,如今我的修為比起在中原時還要強盛一籌。」
屈明不以為然,大潑冷水道:「這點成就也值得高興?像你這樣的角色對我來說就同螻蟻一般,我一隻手指就能碾死。劍聖·獨孤聖在你這般年紀早已能橫掃天下群雄。」
聞言,玉宇豐收起喜色,受教道:「前輩教訓的是,是我眼界淺了。」雖然不知道屈明到底打什麼主意,但是現在修為的提升卻是實打實的,現在看來尚有益無害。
屈明不屑的哼道:「外功前三階不過是一個築基過程,前三階只要肯下苦功,即便天賦不佳之人也能慢慢修成。但到了第四階便不是靠苦練就行的,需要的是天賦,沒有一定的天賦是難以能修成第四階的。外功若沒有達到四階根本不值一提,這第四階的修鍊方式對西域本土人來說難度不小,但對於你來說卻沒有什麼難度,想來你已經體會到了。」
「是因為我曾經修鍊過內功的原因吧。」玉宇豐回答道。
屈明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說西域蠻夷皆是蠢牛木馬只會死板修行。若是他們能結合中原內功的練氣之法修鍊,這外功第四階的進境輕而易舉便能達成。」
「你現在的身體強度增強了不少,但是還沒到我理想的程度,我要在最短時間內把你的修為提升到第四階頂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