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問前路
烈日炎炎,黃沙萬里,肆虐的勁風似刀刃般鋒利,曾經的雄偉都逃不過被逐漸風化的命運,唯留下一處處殘垣斷壁還在苟延殘喘。
一支通往異域的商隊排成一條長龍在沙漠中艱難的前行著,隨隊的駱駝不斷發出悶哼,似對這惡劣的環境感到焦躁。為了減少水分的流失及太陽的灼射,商隊里的人都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小小的眼睛探尋前路,而在這漫天飛舞的沙塵中,完全無法分清誰是誰。
「你聽聽,連畜生都快撐不住了,何況是人啊,我說到底還有多久才到,早知道這麼受罪,我打死也不來了。」
「就是,水都沒得喝,現在都開始喝尿了。」
「為了掙點破錢,把我爹的命都丟在這裡了,可憐我爹暴屍荒野啊。」一人更咽道。
一眼望不到頭的絕望路途,讓商隊產生了動蕩,陸續有人發出了不和諧的聲音。這是一支由底層窮苦百姓臨時組建成的商隊,商隊里沒有任何的護衛,沒有熟悉地形的導遊,有的只是一個個不甘平凡,懷揣發財夢想的熱血者,或者說是為了賺錢不惜賭命的投機者。
聽著越來越多的抱怨,走在最前面的領隊不由惱怒道:「不要再嘰嘰歪歪個不停,你們某些人一路上從頭念到尾,我忍你們很久了,有這力氣不如多走幾步路。來之前就和你說啦,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條路不是這麼好過的,隨時都可能喪命,當初是哪些人哭著求著要跟我來的?
「所謂富貴險中求,想要賺大錢就要有玩命的覺悟。這一路上沒有遇到一隻魔獸已經算是祖宗保佑了。再說啦,都走到這份上了,你們還指望能退回去嗎?」
見到領隊發火,所有人瞬間安分了,方才他們也不過是情緒上的發泄而已。眾人都清楚,事到如今已是沒有退路了,想要活命、想要發財就只能一直往前走下去。
混在商隊中的玉宇豐跟著隊伍默默前行,自踏出玉門關的一刻,他就沒再說過一句話,身體雖已疲憊,但眼神始終堅毅不屈,日夜長途跋涉,他已經忘記了時間,更不知道行走了多久。
又奔波了半月,商隊的人數已明顯有所減少,在這種極度惡劣的環境下,眾人早已精疲力盡,體力差的人根本難以撐持下去,倒下的人一個接著一個,他們懷揣著未盡的夢想,永遠的沉睡於此。
此時的隊伍安靜的可怕,不是他們不想說話,而是說不出來,喉嚨已經乾的近乎發不出任何聲音,不斷的死亡更是讓他們變得幾乎麻木,所有人同行屍走肉般前行著,只為了心中那最後的一絲希望。
「啊!啊!啊!」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領隊似著魔一般癲狂亂叫,渾身不斷顫抖。眾人面面相窺,大惑不解的望著他。領隊見自己一時說不出話,只好連連揮手,示意大家向他靠攏。眾人步履蹣跚的向他靠去。
只見領隊的手往西南方一指,眾人再順著手指的方向一看,登時個個雙目圓睜,變得激動萬分,欣喜若狂。
「啊!啊!啊!」
「啊!啊!啊!」
在一片鬼哭神嚎的亂叫聲中,一座小鎮出現在眼前。
絕處逢生,讓原本奄奄一息的商隊此刻再度煥發了活力,紛紛龍騰虎躍地奔地狂奔起來。玉宇豐不緊不慢的跟在人群身後,能平安到達目的地,饒是他也不禁鬆了一口氣,看來西行的第一步還算順利。
方踏入小鎮,就有不少穿著奇異的人圍了上來。一開始,商隊的人還嚇了一跳。後來看到對方主動為他們送上水,並擺出一副熱情友好的模樣,才把懸起的心放了下去。
看情況,這個小鎮的人是經常遇到來自中原貿易的商隊,對外來人馬的突然進入早就習以為常,非但不警惕戒備,反而主動示好。
見到西域百姓這麼和善,領隊不客氣的接過水壺猛灌幾口,緩解了一下疲憊的身軀后,費力地操動起干疼嗓子,用沙啞的聲音與西域人交流起來。
看著領隊不斷比劃,雞同鴨講般的溝通,玉宇豐輕抿幾口水后,選擇悄悄的離開。
走之前不由搖了搖頭,西域向來民風彪悍,對外族不甚友好,而此地居民對外地人卻表現的異常殷勤,這根本有違常理。
據玉宇豐之前的暗中觀察,剛才人群中有幾個遊動的身影明顯是在偷偷窺視,眼神中更是透露著不還好意的目光。在這人生地不熟,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地方,一旦被對方摸清了底細,探查到商隊中連個基本的護衛都沒有,那麼這個小商隊只怕會被吞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夢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說到底,這個商隊里的成員只是一群懷揣一夜暴富想法的普通百姓。他們天真憨厚、不明事理,傻傻的以為只要憑藉一腔熱血就能獲得成功,即便是領隊也不過是年輕時跟著大商隊走過兩次西域的小卒。
這些人能聚到一起只因不甘認命,想要通過努力改變貧窮的命運。想法確實不錯,成功的例子也不少。但失敗的例子卻往往是成功的百倍甚至千倍。
單純的人終究是小看了人世間的惡,玉宇豐沒有選擇出言提醒,即便他說了,相信也不會有人相信。大家不過萍水相逢,他又何必自討沒趣。物競天擇本就是生存法則,只能在心底默默祝他們好運了。
不過玉宇豐轉念一想,不禁自嘲道:「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同他們一樣?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想法去努力、去拚命?又有什麼資格對他們品頭論足?在某些人眼裡我不一樣也是個傻子?成敗論英雄,或許只有等我成功了,才有資格證明自己是對的。」
來西域之前,玉宇豐還是做了些準備的,他先是花了三個月時間找人學會了西域基本語言,又在出發前買了一套西域人穿的的服裝給自己換上。因為身攜地級神兵,為了避人耳目,保證自身安全,只好冒險加入一支東拼西湊的非專業商隊。
待走過幾條街后,玉宇豐發現這個小鎮挺荒涼的,一排排異常簡陋的石屋,土石搭壘起的房子風化嚴重,一副隨時會垮的模樣。周遭沒有醒目的植被,滿地皆是臟物,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異味,街上的人兩眼空洞,都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似乎對生活早已失去了嚮往。
尋了一戶看上去老實的人家,玉宇豐以比較流利的西域語言與他們交談起來,在一番協商和些許報酬下,這戶人家欣然接受了玉宇豐的入住。
一連閉門修養了幾日,玉宇豐才漸漸把疲憊的身體調理好。這夜,他打算出門探尋一些有價值得情報,為此次域外修行做準備。
當夜,走在路上脫掉了面罩的玉宇豐,任夜風吹拂在臉上,絲絲涼意讓人覺得格外神清氣爽。在陸續問了幾個人后,他依言找到了一間賭館。
這間賭館是這個鎮最大的一家,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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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由一名叫豹哥的頭目坐鎮。據詢問的人說,豹哥在這個小地方可說是一手遮天的存在,他的背後更是有一名厲害的武者罩著。
在賭館門口打量了一眼,玉宇豐信步走了進去。只聞裡面人聲嘈雜,怒罵聲、懊悔聲不絕於耳,煙塵瀰漫更是經久不散,把烏煙瘴氣表現到了極致。玉宇豐隨便選了一個賭檯,稍稍擠進人群看了幾手。
這桌玩的應該是骰子賭大小,看來比大小這玩意在哪裡都是通用。不過這正和他的心意,因為這種玩法簡單快速,能最快達成他的目的。
「來啊,買定離手。」賭桌裡邊三十多歲,留著小鬍子的莊家,搖完骰子后大力吆喝起來。
玉宇豐從懷中掏出一塊銀幣,隨意得扔在一個點數上,旁邊圍著的人也開始紛紛各自下注。
「開了,買定離手。」小鬍子打開骰盅囔道。「十六點,小。」
這位小哥,單壓十六點,中十倍。這是你的錢收好。小鬍子微笑的把錢推到玉宇豐面前。
玉宇豐將送上的十個銀幣置於身前,沒有過多的表示,隨即開啟了他的新一輪下注。
「天啊,十倍啊,他居然又壓中了。」
「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
「剛才我要是跟他一手就好了。」
見到玉宇豐接連中彩,旁人羨慕不已,激動地嚎叫著。」
很快,新的一輪就開始了,這次玉宇豐直接把所有銀幣全部投了進去,依然是下的點數。他的動作,一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次下完注,則有幾個人半信半疑的跟著下了一點。」
「開啦,真的是二十五點大。」一名賭徒激動的叫喊著,他的喊聲引起了賭場更多人的關注。
「哇,真的又中了。」
「騙人的吧,又蒙中了?」
「好厲害」
「哈哈哈,我押了,我押了,發財了。」
在一片嘩然聲中,玉宇豐仍舊處變不驚,風輕雲淡的把贏來的一枚金幣納入手中。見到玉宇豐連續下中幾次點數,小鬍子臉部表情變得有些僵硬。
玉宇豐卻是淡然一笑道:「老兄,請繼續吧。」
「好,好。」小鬍子尷尬的繼續搖起骰盅。「買定離手勒。」這次的吆喝明顯底氣不足,聲若蚊蠅。
玉宇豐屈指一彈,金幣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后,穩穩的落在十二點這個數字上。看到玉宇豐把錢下在十二點,小鬍子腿都不由一抖,然後趕緊給旁邊的助手使了個眼色,助手心領神會,立馬悄悄離開。
玉宇豐則將一切都看在眼中,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他來賭館當然不是為了賭錢那麼無聊,而是來這裡「釣魚」的。
眼見玉宇豐連贏數把,其他賭徒早就按耐不住了,待玉宇豐一下完注,便紛紛把自己手裡的錢壓了上去。
小鬍子看到眾人把錢都壓到了十二點上,握骰盅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遲遲不敢開盅。賭紅眼的賭徒可不管那麼多,紛紛急不可耐的催促起來:
「快開啊,快啊。」
「你幹什麼勒,磨磨唧唧。」
「就是,耽誤大爺贏錢的時間,我弄死你。」
暴躁的叫喊聲把其他賭桌的賭徒也吸引了過來,這些人在了解始末后,也唯恐天下不亂的喊了起來:「開!開!開!」
看著群情激動的眾人,小鬍子額頭上慢慢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最後迫於壓力下,緩緩打開了骰盅。打開骰盅的一剎那,整個賭場的人都瘋狂尖叫起來,骰盅里六個骰子的點數加在一起,果然是十二點小。
……
「豹哥,他已經連中十把了,這小子是個高手,剛才「老鼠」已經偷偷換了幾種手法,依然被他下中,看來是來砸場的,豹哥你說怎麼辦?」
賭場內廳一昏暗的房間中,幾個人正在竊竊私語。豹哥顯然是這裡的領頭,其他人都是站在他身前,只有他一個人翹著腿坐在椅子上。
豹哥抖了抖一身橫肉,吩咐道:「敞開門做生意就不要怕,先等等,看看這小子到底什麼打算,如果是贏錢就想走,出門就找人廢了他。」
「二十一點,大。」小鬍子大叫道。
「好呀,又中了。」賭徒們狂歡道。
這已經是玉宇豐下中的第十四把了,此時,整個賭場的人都圍攏了過來跟著他一起下。而小鬍子得到了豹哥的指示,心裡也沒有那麼慌張了,開骰子也有了底氣。
到了第十五把,玉宇豐再次把身前一堆金幣全部推了出去。
「嗷!刺激。」身邊的賭徒激動的嘶吼著。手中也不閑著,把錢全部丟到了玉宇豐所下的數字。
這次,小鬍子看到玉宇豐下的點數后,整個人卻突然愣住了。玉宇豐卻對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兩人短暫的眼神交流后,小鬍子心領神會,面帶笑容的打開骰盅道:
「六個一,豹子,通吃。這回無一人下中。」
「什麼?怎麼會是六個一?」
「應該是十五點才對啊。」
「你們是不是出老千?」
「就是,我看這小子和他們就是一夥的,故意給我下套來著。」
一看搖出來的點數不是預料中的結果,賭場登時亂作一團,壓上全部身家的賭徒們此刻眼都紅了,不甘心的咆哮著,一定要賭場給個說法。
「誰在這裡鬧事??願賭服輸,難道這點道理不懂嗎?我阿豹可以用性命保證我們賭場和這小子沒有任何關係。」眼見局面有些控制不住,豹哥便帶著一幫凶神惡煞的小弟從內廳走了出來。豹哥兩米多的身高再配上那扎眼的肌肉立馬把場上膽小怕事的賭徒們全部鎮住。
玉宇豐也順勢站出來道:「大家不要誤會,你們看清楚我的臉,我是個來自中原的外地商人,此次是到西域做點生意。晚上路過這裡,一時興起就想玩上幾把,沒想到隨便一壓就中了,想著反正是贏來的錢輸了也無所謂,所以就一直蒙著壓,誰知又僥倖中了幾把,只可惜到這把就全輸了,連累大家一起輸錢真是不好意思。」
聽了玉宇豐的解釋,再望了望虎視眈眈的豹哥,圍著的賭徒們也紛紛給自己找了個台階:「算了,算了,輸了就輸了吧。」
「散了,散了。」
「來來來,咱們還是繼續玩字牌。」
賭徒們散去后,玉宇豐不緊不慢的離開了賭場,隨後走入一條較為偏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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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街,倚靠著牆站了片刻。忽然,兩個黑影竄出,並漸漸向他靠近,其中一人開口道:
「小子,跟我來吧,豹哥要見你。」
玉宇豐很自然跟在兩人身後,經過七轉八拐后,從後門踏入了方才的賭場,不過這一次是直接進入了內廳。
內廳很大,正面有一張寬大的石床貼牆而置,牆上刻了一個玉宇豐不認識的大字,之前見到的豹哥此時正悠閑的躺在石床上面。
內廳兩側靠牆的地方擺滿了兵器架,架子上的各種兵器閃著明晃晃的光芒,顯然都是真傢伙。在玉宇豐左右兩邊則站著兩排穿著坎肩的精壯漢子。
豹哥上下打量了一番玉宇豐道:「小子,最後一把我看在眼裡。你來我們賭場挑事,想來有你的目的吧。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玉宇豐抬起頭道:「我說了,此番來西域是想做點生意。之前你們贏的錢只是一點見面禮,如果豹哥能給個方便,我願意另付五十枚金幣於你。」
豹哥眼睛轉了轉,玩味的說道「哦?這麼說來你身上的積蓄不少咯?你聽沒聽過什麼叫自投羅網?」然後使了個眼色,站在兩邊的手下立馬把玉宇豐團團圍住。
玉宇豐凜然不懼,身形疾旋,雙臂如翻騰蛟龍縱橫八方,轉瞬之間便擊倒十餘人。見玉宇豐大發神威,豹哥驚得霍然站起,掃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斷呻吟的小弟道:「難怪有膽識和我做生意,原來身懷絕技。」
豹哥又坐下道:「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請求了。」
玉宇豐也含糊,直截了當道:「我想學你們西域正宗的外功修鍊之法,可有方法?」
豹哥道:「方才見你出手,招式精妙遠勝尋常,不是常人可比,想來你在中土也是有點背景的人。據我所知,中原武學博大精深,你不呆在中原,反而千里迢迢跑到西域來求學外功?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身患隱疾無法修行,因此想另闢蹊徑改修我們的外功。」
「能成為一方頭目,還是有些眼力。」玉宇豐坦然道:沒錯,我確實是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再修鍊內功,這次來西域就是尋找修鍊外功的方法,所以還想請豹哥指點一二,為我解惑。」
豹哥翹起腿道:「西域外功分七階,一階煉精、二階練氣、三階練神、四階練意、五階練元、六階不滅、七階神武,對應了中原氣海、通脈、周天、神玄、天人、明聖、羽神七個境界。外功前兩階的修習之法不是什麼不傳之秘,西域人人都可學,大羅剎宗在各個城市都設立了分部,每年都會有傳功使者向大眾普及修鍊之法。不過若是想要學得第三階以上的修行之法就必須拜入大羅剎宗才可得到傳授。」
豹哥頓了頓道:「不過你說你想學我們西域外功,尋常方法可行不通,因為大羅剎宗不允許西域任何人將外功修鍊之法私下傳授,違背者將處以極刑。但是我可以把你引薦一人,此人沒有拜入大羅剎宗卻有著四階修為。他與我有較深的交情,若是得我介紹,想來他不會拒絕。不過嘛……」
「不過什麼?但說無妨」見豹哥話裡有話,玉宇豐直言道。
「你打傷我這麼多兄弟,我必須要給我兄弟們一個說法,出來混義字當頭,身為老大,不能讓跟著我的兄弟們就這麼吃了虧。「
「這樣吧,你和我一對一打一場,贏了,我只收你五十金並把你的事安排好。要是輸了,不好意思你就賠條命吧。」
面對言語威脅,玉宇豐毫不露怯,當即點頭同意道:「夠爽快,夠直接。那就一言為定,就這樣決定了,我就拿我的命和你賭上一賭。」
豹哥聞言,舔了舔舌頭獰笑道:「夠豪氣,是條漢子。」
「都給我退開,別趴在地上裝死了。」豹哥高聲斥道。趴在地上的小弟們見狀,立馬連滾帶爬的散開了。
等場地空開后,豹哥當即雙足一蹬,直衝而來,腿腳並用,攻向玉宇豐。他所用招式固然平平無奇,力道卻是不俗,只見豹哥拳如重雷,腳似飛電,每一下皆聲勢驚人。
玉宇豐內力盡失,選擇暫避鋒芒,身子飛彈而起。但見他身輕如燕,運指如劍,劍快如電,眼力如鷹。斬、削、切、劈,一連串動作快疾絕倫,處處攻其軟肋。一番交手,任憑豹哥如何凌厲攻擊,玉宇豐皆擋的遊刃有餘。
看到玉宇豐靈活非常,進退有度,豹哥登時狂性大發,無視反擊,快速欺身而上。
玉宇豐只覺眼前一花,胸口已是遭到飛踢。痛徹心肺間,豹哥卻是不依不饒,雙拳再度直搗而來。
玉宇豐強憋一口氣,雙手一抖,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以巧勁架開豹哥雙拳,隨後舉掌直劈豹哥面門。豹哥見勢立馬低頭,以前額硬擋。
玉宇豐一掌下去如劈鐵石,非但無效反而震的劍掌發麻。不及回身,豹哥一記膝頂已正中他的腹部,他整個人都被撞得飛了出去。
「哇!」遭受重創,玉宇豐趴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
豹哥見狀,飛身而起,雙足一併,以泰上壓頂之勢猛踏而來。玉宇豐趕忙用力向地一拍,身形如蛇,貼地而走,險之又險的避過這一式絕殺。
豹哥緊追不捨,拳如暴雨,傾瀉而出。玉宇豐費力躲閃,苦苦支撐,已是險象環生。
驀然,玉宇豐腦中靈光一閃,隨即出指虛晃一招。趁其不備,再出腿橫掃豹哥頸部要害。
但豹哥早有防備,一把抓住玉宇豐的腿道:「你的攻擊殺傷力有限,想要擊倒我,唯有攻擊我的幾處要害,我豈會不嚴加防範?你太天真了,這次你完了。」
說著豹哥用力一翻,將玉宇豐整個人扭轉過來,玉宇豐如被嵌住尾巴的蠍子難以動彈,陷入任人宰割的處境。
看到玉宇豐不斷掙扎的模樣,豹哥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心神為之一松之際,玉宇豐竟是強行轉身,不惜拼著自斷一足的痛處,以劍指刺向豹哥右眼,生死一瞬,卻是決勝之機。
方才,玉宇豐思及當日與吳弦一戰,自己便是未戰先怯,心有顧慮才使得有此慘敗,如今痛定思痛,選擇不再退縮,正是勇者無畏。
豹哥怔怔的看著停在眼前不足一寸的手指,變得呆如木雞,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然後低頭,偷偷看了一眼手中沁滿鮮血,扭曲變形甚至露出骨刺的小腿。
良久才吐了口氣道:「你不疼嗎?」
只見玉宇豐瞪著銳利的目光,咬著牙冷冷言道:「生死不懼,何懼傷痛?」
豹哥聽后,陡然睜大眼睛道:「好!好!我阿豹活這麼大還沒服過誰,你是第一個。來人,快把最好的傷葯給我拿來。」說完輕輕地讓玉宇豐順勢倒在地上,眼中流露著欽佩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