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毫無意義的參軍

「娘親，娘親，你就讓我去嘛，你看子義哥的娘親都答應子義哥了，你就讓我去唄」

「不行，說什麼都沒用，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是去參軍了，娘可怎麼辦」

君無雙的娘親雙手正掐著腰，賭氣說道

君無雙聞言也掐著腰，努起小嘴，「那誰家不都是一個娃，再說了不是還有爹爹陪著你，娘親你真小氣，哼！」

「小兔崽子，你再說一遍」君無雙娘親氣憤的提起君無雙的耳朵

「你要敢去，娘就跟你斷絕關係！」

站在一邊唯唯諾諾的孩他爸，低聲聲的插了一句「小妖說的也沒錯，孩子大了，不能總管著他，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去唄」

「老兔崽子，你說什麼？你也給我過來」說罷也揪起了君無雙老爹的耳朵

「哎，疼疼疼」

「小妖，老爹支持你，年輕人就是要多見見世面，你想做什麼就放心去做吧，你老媽這邊我來應付。」

「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

君無雙伸手擺脫娘親揪著耳朵的手，興高采烈的往門外跑去

「爹爹，娘親，多保重呀，等我當上了神勇大將軍，讓你兩老好好開心開心。」

「君小妖！你要是敢去就別給我回來！」

隨著一聲門板輕叩聲，婦人沮喪的癱坐下來

「都怪你，都怪你，為什麼攔著我，咱們可就這一個兒子，你忍心讓他上戰場嗎？你還是個人嗎你」

「哎呀，夫人，消消氣消消氣，你也知道小妖這孩子，天天嚷嚷著要當神勇大將軍，你是攔不住他的，到不如讓他去外面多見見世面，再說了，有君子義陪著，小妖是不會有事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無奈也只能祝願君無雙平安回來。

此時，君子義年滿十七，君無雙年滿十六，君子義已早早在村外等待。

「子義哥，子義哥，我爹娘答應了，我們快快出發吧」

陽光帥氣的少年已然初顯風采，一口尖尖的虎牙猶如白瓷月兒般，潔白無瑕的面龐，一副處世未深的模樣。

君子義淺微一笑，問道：

「四娘難道沒有攔住你嗎？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哎呀，你可別說，子義哥，要不是我爹攔著娘親，可能我還真的出不來了呢。」

二人一路邊走邊說，初晨的霞光難擋少年們的嚮往與喜悅。

時至響午，毒辣的陽光映射進茂密的叢林中，兩位少年早已是累的滿頭大汗，僅靠遮避的樹木能夠些許乘涼。

「子義哥，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到最近的縣城啊，腿都快走斷了，要不我們休息會兒吧」

言罷，君子義也贊同了他的意見，停下來歇息片刻

「這我也不知道，我也從來沒有出去過，只是聽村裡出去過的人說是往這條路走的，應該也快到了吧。」

君無雙拿出包里的乾糧和水，遞給了君子義一半，隨即拿著乾糧大口咀嚼起來。

大約又過了兩個時辰，天色漸漸昏黃，遠處的紅雲曬下一抹金光，映照在巨大的城牆之上，而城牆正前方刻著兩個大字--南安。

路上來往的行人源源不斷，有在城門前例行檢查的官兵衙役，有行車路過的商人，有趕路的民夫，有擺攤的小販，好不熱鬧。

「子義哥，我們到了！這裡好美好壯觀啊」

第一次出來外面的君無雙滿眼透露著好奇，抓著君子義就是一頓問東問西。

「好了好了，

等會再看，太陽就快下山了，晚了可就趕不上了。」

說罷便抓著滿眼好奇的君無雙走向門口的守衛上前抱拳問道：「這位大哥，請問參軍報名處在何地，小子剛到這裡人生地不熟，還麻煩這位大哥知會一聲。」

守城的護衛瞥了一眼面前這位清秀的少年，也沒有了索要賄賂的想法，但還是好心的告知了一聲「往裡直走大概四百米右轉便是了。」

君子義再次抱拳，君無雙也跟著有樣學樣抱拳道「多謝這位大哥。」

進了城池之後，裡面的世界更是讓君無雙嘖嘖稱奇，高聳的房屋並排其立，坐落有序，沿街滿是各種新奇的玩意兒，四周傳來不重樣的呦喝聲

「賣冰糖葫蘆嘞」

「賣炊餅咯」

「各位看客快來看看，小店的物

品絕對童叟無欺」

「小本買賣，小本買賣」

「這位大爺~」

可謂是琳琅滿目，讓人流連忘返，正當君無雙與君子義沉浸在這方桃園仙境之時，一道刺耳的馬蹄聲響起。

「駕」「駕」

一個穿著錦衣綢緞的少兒郎騎著一匹駿馬朝著君無雙君子義二人迎面而來，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嚇的二人愣在當場。

「眼瞎了是嗎？還不趕緊給爺滾開！」

眼見那人騎著馬匹越來越近，絲毫沒有減速，君子義立馬反應了過來，急忙把君無雙推到了一邊，卻不料自己被飛馳而來的駿馬擦過臂膀，被撞翻在地。

已然飛馳而過的少兒郎回頭怒罵一句「兩個死小鬼，要不是本少爺現在有事，今天非剁了你們不可，駕」說完便絕塵而去，不見蹤影。

「子義哥，子義哥你沒事吧？」被推到在地的君無雙立馬爬起朝著君子義跑去。

「又是那個縣令的兒子，可真是橫行霸道」

「誰說不是呢？可我們又能怎麼辦，敢怒不敢言啊」

「這兩個人真傻，竟然不趕緊跑開，活該被撞倒」

「要是被那個小少爺記上仇，第二天連屍首都不知道在哪裡」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也不管多管閑事，只是離的遠遠的，生怕扯上什麼關係。

「沒事吧？子義哥」君無雙連忙扶起被撞倒的君子義

「無礙，只是擦破了點皮」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可以不顧他人死活，在行道上橫撞直衝？」氣憤的神色已然寫在了君無雙的臉上，那握緊的拳頭表明了一切。

君子義緩緩抓著無雙的拳頭，示意他放下，向著無雙說罷

「想來應該是什麼大人物，咱們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還是不要惹事生非的好，快些走吧，莫要耽誤了時辰。」

看著街邊遠離的人群，看著地上還飄浮著的沙塵，君子義此刻臉上的神色像是暗淡了些。

「來，子義哥我來扶你。」

就這樣，君無雙扶著剛剛被撞傷的君子義往參軍報名處走去。

「姓名，年歲，家住哪處」

「君子義，今年17，家住南安縣魚塘村」

「君無雙，今年16，家住南安縣魚塘村」

言罷，報名官抬頭看了一眼兄弟二人，突而疑惑一聲

「嘶，你倆可是剛剛頂撞了縣令大人少爺的那兩人？」

君無雙聞言瞬間暴怒

「何來頂撞，分明是剛才……」

話還沒說完立馬被君子義捂住了嘴巴，連忙問道

「敢問大人，剛才之事與我們報名參軍有何關聯？」

報名官輕笑一聲，一副心知明了，「如此看來便是了，不好意思，本地已經招滿人了，兩位還是請回吧」

君子義遂不甘心又問一遍

「為何」

報名官臉色透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嗤笑道

「無為何，想要在此地參軍便要通過那縣令大人的手喻，而你二人已然得罪了縣令的兒子，汝等覺得自己還能有機會嗎？吾見你也是聰明識慧之人，好心提醒你一句，若要行你心中之事，先要斷你心中不平，你可知否？」

君子義聞言一愣，連忙拜謝

「多謝這位大人，在下謹記於心，多有叨擾，在下告辭」

說完便帶著君無雙走出了參軍報名處，直到夜幕時分，街上早已掛起紅紅的燈籠，四周皆是呦呵聲，歡笑聲，兄弟二人卻再也雅興，好似四周的歡樂與二人的落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君無雙與君子義蹲坐在陰暗黑漆的小河邊，兄弟二人本就沒帶多少盤纏，前來參軍本就是靠賭一把，現在就連一盤小菜，幾壺小酒，如今也是望而止渴，如今僅剩的一些乾糧與水也只夠他們回家的。

「哥，怎麼辦啊我們」君無雙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問向君子義。

君子義也是咬牙往草垛上狠狠一捶，對著君無雙認真說道

「如今之際，再回去恐怕也是被當成笑柄，再無參軍的可能，今日暫且委屈兄弟，等明日，我們便去再遠一些的城池，詢問有無參軍的可能，實在不行你我兄弟二人什麼做不得，小妖你莫怕，有哥哥在，定不會讓你受到委屈，大不了多韜晦些時日，謀些營生，待四年後咱們兄弟再上戰場，如何？」

看著認真的君子義，君無雙也是滿眼認真道

「都依小寶哥所言，無非便是晚些，無妨，正巧小妖也想多見見世面。」

「噗嗤，君小妖，你竟敢喚我小名，沒大沒小的」

「君小寶，君小寶，咋地，打我呀，略略略」

雖然小河邊漆黑冷清，卻依然抵擋不了兄弟二人的真摯感情，在些許微涼的月色下，躺靠在柔軟的草地上緩緩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