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黑獄

京辰慕立即閉眼，用領域感知周圍，只有自己是白色的，周圍還是一片漆黑！

遠處白光如劍氣一斬，從他正前方砍來。

他身體上的白色變幻出一頭狼，擋在前面。

正是之前珍獸園跑進他領域內的惡狼，為他擋刀！

自己像墨水一般逐步溶解成背景的黑色……

一道兩道三道劍氣凌厲劍光對準那頭白色的狼進行追砍！

已經完全溶解在背景里的京辰慕仔細觀察著周圍，那些桌椅板凳逐步開始顯露出白線邊框。

那白色的狼被斬擊之後，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越變越多！

突然，一切靜止！

有白色的文字慢慢書寫在面前：

你想怎樣？

京辰慕十分淡定，猜測是因為皇上動了冷宮的人，跑來討個說法。他指揮著白色的狼變小，用它們的尾巴書寫：做筆交易。

那白字繼續書寫：

如何交易？

京辰慕則回答：我用冷宮之人，抓貪污腐敗，治罪之人，給你！

如果對方只是想要人，無論哪一批人，都無所謂。

對方回答：好，成交！

京辰慕用手指畫出白色字跡：對了，文印一事，請公公操辦。

對方並未回答。

霎時間，天地變色，一切又恢復最初的色調。

仙鑾殿內，赤景帝前。

二人神不知鬼不覺就已經達成了交易。

「陛下，京大人深謀遠慮，有治世能臣之雄才偉略，老奴佩服！」

赤景帝立即用中性的嗓音問：「桂公公是三朝元老。你看，辰慕年少有為，當個什麼正官好呢？」

桂紀思慮左右，回答：「陛下若是惜才，想留用身邊。老奴建議，儀仗御使一職尚佳，此位僅次於禮部侍郎一職。出面又可代表天子威儀，京大人儀錶堂堂，相貌俊朗，再合適不過。」

好啊你個老東西，說朕面容……

赤景帝把手一揮：「准奏。司禮監擬旨代發！」

她從小到大已經習慣被人非議這張臉孔。

桂紀得令，行禮告退。

赤景帝長吁一口氣，冰虹立即沖了出來，一把捏起京辰慕臉孔，又拍拍肩膀，像搜查危險物品一般檢查一輪。

「咋啦，我又不是來害你們的！」京辰慕疑惑道。

「你剛才沒看到一片黑嗎？」冰虹急問。

京辰慕憶起進入一片漆黑之中，只有白色文字，也許這就是桂公公的領域？

「嗷……沒事！」

「我們都看到都是黑色的，你沒有？」赤景帝追問。

京辰慕還是搖頭：「可能，我眼拙。」

冰虹驚訝道：「你竟然能從大宗師桂公公手下活下來！太不可思議了……」

「他剛才用了什麼招數？」京辰慕試探問著。

冰虹回答：「黑獄！這是桂公公達到大宗師境界后展開的領域！黑獄一現，其他人放佛置身於無限的黑暗洞穴之中，毫無任何光亮。……只有與之對招之人，看得見白色……」

原來如此！

京辰慕額上冒出冷汗：大宗師的領域能完全覆蓋我的領域……

赤景帝嘆道：「沒事就好。朕之前無數想用之人，只要稍不和他心思，黑獄一開，莫名死去，查也查不出個究竟。」

「你啊，算你命大！」她大手一招，示意他們跟上。

京辰慕表面上笑笑，內心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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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了仙鑾殿二層，大部分存放著許多書籍和一些雜物。

赤景帝拿起一本書卷，丟給京辰慕。

「看最後。」

他翻到最後的章節讀了起來：「名法家，大宗師境界。可開啟『黑獄』境地，奪去周圍人群視覺，一切攻擊化為白色，黑白分明，斬斷一切。」

哇，竟然從大宗師手下活過來！

京辰慕多少有些心有餘悸。

冰虹解釋道：「此書正是桂紀桂公公所寫。他也是本朝唯一一個在六年之前達到大宗師境界之人。」

京辰慕之前了解過：築基過後，升九品往往需要一年。天賦異稟者，半年可達。但往後，升八品需要三到五年，再往後則花費更多年歲……那桂紀自稱六十八歲，就達到大宗師境界，算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啊！

「可惜啊……」他喃喃說道。

「可惜什麼？」另外二人不解。

京辰慕立即搖搖頭，並未說出真實想法，轉而問道：

「陛下，附近可有海港？」

……

他到底是誰？

桂紀帶著滿腦子疑問離開了仙鑾殿。

換作以往，他堂堂司禮監秉筆太監，位高權重，用得著和對方交易？

黑獄一開，殺了就完事了。

身為公公的宿命，只是不能違抗主子。

皇帝殺不得！

可皇帝身邊的人，換作往常還不是隨便拿捏？

桂紀想不明白，怎麼京辰慕能在黑獄之中若無其事？

還有，那頭狼是怎麼回事……

次日，他領著聖旨先去大將軍府上宣讀。

大將軍蘭飛榮端坐在床榻上，穿著內襯，絲毫沒有下跪行禮。

「念。」

中氣十足，誰都知道他在裝病！

桂紀念完聖旨，把赤景帝每日早朝改成每月三旬的朝會直接說出來：「陛下說，請將軍別裝病了。國境安危，還需仰仗將軍駐防！」

「哈哈哈……」

蘭飛榮滿臉絡腮鬍，哈哈假笑起來：「陛下這是要和本座攤牌了？」

桂紀曼斯條例回答：「將軍乃是國之柱石。」

「少來這套！」

桂紀躬身行禮，準備告退。

蘭飛榮大手一抬，問道：「且慢。襄王是什麼意思？」

桂紀則答：「回將軍，老奴這就前往襄王府上宣讀聖旨。此刻，襄王怕是還未知曉三旬朝會之意。」

「哼！他襄王難道沒有在陛下身邊安插人手？」

桂紀不答，微微笑著。

「本座若是不去，這朝會又將如何？」蘭飛榮雙眼盯著這個老狐狸。

桂紀笑答：「錯過即是錯過。」

「哼，兵權在手，你以為我怕了那小皇帝嗎？」蘭飛榮把一件披風披在身上，怒目而視。

桂紀微笑說著：「陛下說，將軍統兵八十萬鎮守南鏡。兵，自然在將軍手上，可糧草、輜重、武器、軍馬調配，可都在朝會上！」

打仗，無非打的是調配！

這點蘭飛榮自是清楚，他再也坐不住，虎吼一聲：「朝會何時舉行？」

「後日早上！」

「那敢問公公……有沒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桂紀依舊裝傻充愣。

蘭飛榮壞笑道：「小皇帝自己病了……」

桂紀笑道：「陛下身邊可有一位高明的太醫，喚名京辰慕。近日，還升了官！再說了，陛下年輕氣盛，勤勉自律，又怎會有什麼病痛纏身呢？不像某些王爺……」

「滕王怎麼了？」蘭飛榮氣不打一處來。

桂紀告退：「老奴不敢言。飲酒誤事，貪色傷身。」

蘭飛榮見這個老狐狸沖著自己微笑，是在暗諷自己。

大喝一聲：「不送！」

等桂紀走後，蘭飛榮手持佩劍，走到正廳，對正廳跪拜之人下令：「找大羅醫仙，今日就給陛下看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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