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追擊

「好吧，不過你說的西邊戰鬥結束了？為什麼？」阿方索這時候才問著老哈肯。

「我感應到了」老哈肯指著西邊的方向。

「他是這位哈肯先生的父親，也是我們之前很有名氣的決鬥冠軍。」哈里爾介紹著老哈肯。

「是您呀，真意外，我以為您下地獄了……不是，我不是在詛咒您，而是……」阿方索在聽到老哈肯之後，很是激動，乃至於有些失言。

對於博爾這樣的年輕人來說，老哈肯沒啥名氣，他們錯過了老哈肯縱橫的年代，但阿方索可是在觀賞老哈肯角斗中長大的。

雖然這位角斗冠軍也輸掉過幾次戰鬥，但他那所向無敵的身影，哪怕有天阿方索升天也不會忘記。

「我知道，作為殺過人的人，我下地獄理所當然，我剛剛完成自己的刑期，十年地獄之旅。」老哈肯沒想到現在還有自己的觀眾在。

「那您怎麼不去天堂？」阿方索繼續問道。

「天堂？你知道只有三分之一的天使會去那裡，剩下的三分之二，一半去了雲中城，另一半則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人身邊，你以為你遇到的墮天使是哪裡來的？」老哈肯說著在天使之中心照不宣的一件事兒。

「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去天堂么？」聽到老哈肯的說辭，阿方索有些意外，他以為更多人會去天堂。

「畢竟聽了一輩子吩咐，我們這些人死都死了，也該叛逆一次了。」老哈肯有些惡作劇意味的說道。

「好吧，可能我如果老死，也會有不一樣的選擇。」阿方索尋思了一下，但並沒有繼續想下去，因為他現在還活著。

「接下來，我們得把他們重新趕回碼頭去，那個大魔受傷了，非常重，雖然不至於說是失去戰鬥力，但最多也就只有三四成的水平了，想要消滅這個傢伙，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這時候博爾說著他的看法。

至於都亨是大魔的情報，來自於崔斯特，只是這位前海盜可不好意思提意見，主要是怕被拒絕。

「我們的損失很大，而且那些被摧毀的建築內可能還有很多傷者，我們得救助他們。」阿方索說著他的難處。

就算混沌軍團退兵，他也沒有力量去追擊了。

這讓他不禁疑惑，邁耶的騎兵團去哪兒了？

「那麼我們就放任對方重整甚至撤退？」哈里爾氣沖沖的問道。

在任何戰鬥之中，真正造成大量傷亡的始終是追擊，而阿方索現在這種不追擊的風格，讓哈里爾感覺這傢伙在犯罪。

「當然不是，我只能給你一個連，我最出色的連長先生。」看著哈里爾那張充滿疲倦卻鬥志盎然的老臉，阿方索最終還是投入了他手頭少有還有建制的連隊。

這是他手裡最後一支預備隊了。

在之前阻擊的戰鬥之中，他都捨不得將這支預備隊投入戰鬥。

「那麼快點兒吧。」哈里爾催促著。

他認為現在正是追擊的好時候，正是該爭分奪秒。

在見到了自己的新部下之後，他多少對阿方索產生了一些改觀，但更多是不滿。

因為阿方索手下最後一個機動連隊是摩步團的汽車連隊。

「有油么？」哈里爾對叫迪克的連長問道。

「都有，沒油的都被扔到前面當路障了，現在咱們有二十輛車。」迪克的士氣有些低沉，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這位高爾手下的連長在戰爭前也是一個警員，只是和哈里爾這種獄警不同，

他是一個交警。

「走了，我們去追擊！」哈里爾大手一揮就坐上了迪克的車。

迪克的車是一輛很常見的T型車，這是新君士坦丁堡汽車廠兩年前生產的。

在新羅馬，這種新東西是奢侈品，普通人得省吃儉用五年才能買到這種車輛，不少年輕人對這東西是可望不可及的，而年紀大的，有能力買的卻不怎麼喜歡這種原始的汽車。

打算等這東西迭代之後買更好的。

而且新君士坦丁堡的汽車廠產能也有限。

這使得整個威涅提亞一共就不到一百輛車，坐過的人也不多。

比如說博爾，他就沒有坐過。

「這東西能自己動么？」第一次見這東西的崔斯特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打量著車內的一切。

「嘿，小子，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情況，但最好少說話。」司機對崔斯特有些敵意。

他坐的車裡，博爾在副駕駛，哈肯一個人霸佔了幾乎整個後排，讓崔斯特被擠到了邊緣。

「那傢伙加入了我們，還和敵人戰鬥過，是我們的同伴。」博爾示意司機態度好點兒。

「我知道，如果不是考慮到這點，我都不會讓你們上車。」司機的態度很惡劣。

「怎麼，你也有親屬死在了和他們的戰鬥中？」博爾看了看司機問道。

「沒錯，我的兄弟死了，在海灘上。」司機有些仇恨的說道。

「我當時也在海灘，他說不定當時還和我戰鬥過呢，現在不一樣在一起戰鬥么？而且說實話，死人都上天堂了，我們活人不能總被他們困擾。」博爾試圖安慰這個司機。

只是他也明白自己所說的話有多蒼白。

正因為人死後會繼續存在，所以在新羅馬，活人很重視死人，因此有很多家族的仇恨往往會持續幾代人之久。

比如說哈肯他們家，雖然老哈肯有像是阿方索這樣的擁躉，卻也有一些仇敵。

那是在決鬥中死於阿方索手裡的人的親朋好友。

比如說迪克，他的車上就是哈肯，為了報復這個他家族的仇人，直接把車速提高到了六十公里。

這讓哈里爾有些受不了了。

「慢點兒！你他媽慢點兒！」倒是哈里爾有些受不了了，雖然每小時六十公里的速度不算快，但經過戰火洗禮的街道可不像是平時那麼平整。

「趕著去死么？」哈里爾氣沖沖的問道。

「知道了。」瞟了一眼哈里爾，迪克放慢了車速，同時通過後視鏡死死的盯著哈肯。

「看點路！你個白痴，怎麼當上的連長？」這輛打頭的車又磕磕碰碰的行駛了一會兒之後，哈里爾算是徹底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