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口白牙
沒有電力的城市，太陽一落山，人們就紛紛關門閉戶，好像時光回到了解放前。
一棟建築的門從裡面被踢開，兩個男人先後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邁著醉步到路邊一輛報廢的車旁放水。
「真tm憋屈！就應該把那小樓里的娘們兒都拽過來。」
「sb，都拽過來你養啊？她們比咱們人都多。」
「啊……你tm才sb。」
「誰sb誰知道，你慢慢尿吧，回來晚就你沒份兒了。」
「艹，回去早了也沒我啥事兒啊。」被留下的男人低聲嘟囔了兩句，抖了抖身前的老二，收回了褲襠里，轉身慢悠悠往回走。
在男人轉身至一半兒的時候，一條黑影無聲從車後站了起來，輕巧地單手扶著發動機蓋，長腿斜飛，兩腳無聲落地，抬手捂著男人的嘴巴，動作一氣呵成。
咔吧！
一聲脆響。
剛才還在一邊撒尿一邊抱怨自己運氣不好的男人，這會兒歪著頭睜著雙眼倒下去了。露出了站在他身後的黑影，正是打算晚上行動的謝然宇。
他將男人的屍體背對著路對面的大門立在了車邊，擺出他好像扶著車在吐的造型。
來之前，他沒想到這個地方這麼好認，別的居民樓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這裡隔著窗帘，透出了光亮，讓謝然宇幾乎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這裡。
看著上下兩層都亮著的燭光，謝然宇習慣性地爬上了二樓，嘴裡咬著全慧硬要他帶著的刀，撥開略顯厚重的窗帘，跳了進去。
屋子裡的空氣有些污濁，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充斥鼻腔，地上丟著無數的啤酒罐子與速食品的垃圾袋，謝然宇找著合適的落腳點，卻不小心碰倒了一個，趕緊蹲下身去扶。
樓下傳來的各種不堪入耳的語言、譏諷侮辱的辭彙，和不堪恥辱的痛苦與尖叫……混合在一起入侵了他的耳朵。
謝然宇根本就不想聽，偏偏心跳卻被這下流的氣氛蠱惑，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房子內發生的一切全部湧入他的耳朵……他的牙齒不經意間咬合，似乎在黑夜中都滲出了陣陣寒光。
鬆開扶起酒罐的手，謝然宇站起來，拿下牙齒間咬著的刀，抬步來到客廳內。
對比樓下的熱鬧，樓上的卻顯得更加麻木、沉默，一個坐在沙發正中袒胸露背接受女人服務的混混發現了謝然宇，吃了一驚，身子下意識靠上沙發，叫道，「什麼人？」
其他的悶頭辦事兒的混混們，聽到自己老大的動靜兒，才發覺來外人了，都紛紛推開懷裡的女人，坐了起來，看到只有一個人之後，又都恢復了常態，弔兒郎當地耍著手中的刀子，似乎只等著自己老大一聲令下了。
「這位朋友，你來這兒有何貴幹啊。」穩定了情緒，自認為是一方扛把子的混混故作輕鬆地微笑，手裡握上了衣服下面的槍。
不過比速度……
謝然宇歪著頭踩在他腿間，手隔著衣服捏住了男人拿槍的手。
「哎哎？兄弟！有話好好說，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混混的眼珠亂轉，耍刀子的混混拎著刀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
謝然宇甩臂，小刀脫手飛出，扎中眼球，齊柄而入。
謝然宇笑了，他背對燭光，坐在沙發上的混混只看到一口白牙。
peng!peng!peng!peng!peng!peng!peng!peng!
「啊！！」連續八聲槍響伴隨著混混撕心裂肺的慘叫，整棟房子里的人都被驚動了。
混混胯間猥瑣的東西隔著衣服被打爆，噴濺出來的血瞬間染紅了大片，謝然宇接過槍頂在他額頭，再次扣動扳機，結束了他的痛苦。
回手，沙發上的兩個渣滓，一槍一個。
屋子裡的女人們從獃滯中掙脫出來，驚叫著縮到了牆角。
不出兩秒，樓下的混混們已經端著槍和各種刀子沖了上來，大叫著，「出什麼事兒了？」
可看清房間內的慘狀后，眾人都安靜下來，一時間覺得后脊背冰涼。
這是什麼人做的？他們這麼多人在樓下，居然都沒察覺？難道是內奸？
一個黃毛的小子檢查了混混們的屍體，狠狠沖地下吐了口痰，「都死了。」
「艹！什麼人做的？」拎著桿長槍光著屁股就衝上來的男人揪起牆角的一個女人，「臭婊子！說，是不是你們的人做的？！」
「嗚嗚，不是啊……我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女人嚇壞了，光屁股抬手抽了她兩嘴巴，把她摜倒地上，「快說，你tm不說，老子一槍崩了你！」
「啊！別殺我，我沒見過他，他……啊，他是個男的！沒看到臉，拿著刀，他會開槍……嗚嗚，別殺我！」
「一個人？」光屁股抓住了重點，用力踹了女人一腳，「對方就一個人？」
「一個，是一個！」女人吃痛地哀叫著縮起了身體。
「艹，一個人都敢太歲頭上動土了！」光屁股混混招呼了一聲，混混們亂鬨哄下了樓，並沒發現身後的人少了幾個。「走！去樓下看看，就不信他長翅膀能飛！」
「等等！」旁邊一個穿藍褲頭的混混拉住了他，「他殺了三個人呢！」
「怕他個鳥！那手槍里一共就九顆子彈，都被他打光了，咱們手裡有槍，還擔心個jm！」光屁股叫了一聲，「你們幾個留下來搜樓上，你們幾個跟我下去，我就不信了，這麼多人治不了他一個！」
混混們響應著他的話，鬧哄哄分成了兩撥人。
下到一樓，女人們都安靜地窩在一邊，卻不見一個混混。
「哎？小三兒那兔崽子呢？一碰到這事兒，他就躲起來，艹。」光屁股說著直直走到門口，還不忘叮囑道，「你們幾個在屋子裡找找！」
其他的幾個人聽話的分散去了其餘的房間。
他推開門，借著月光看去，寂寥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他還真能飛？」光屁股納著悶兒，發現女人們今天都特別安靜，一陣心悸的感覺傳來，不等回頭，只覺得脖子一涼，眼前瞬間一片血紅……
全慧和柳小青發現謝然宇失蹤之後，趕緊就跑了過來，距離老遠，就看到一片火光衝天。
來到近前，只見五六個女人勉強用破爛的衣服和床單遮蔽著身體赤腳站在了一旁，雖然如此狼狽，但個頂個都稱得上美人，最差的一個，也可算得上清秀。
她們都默默地站著，神情複雜、有恐懼、有擔憂、有期盼還有一絲嚮往，神情各異，但卻都不約而同把目光集中到了一個人身上。
這個人偏偏又毫無自覺，他腳下堆著一堆槍，站在距離女人們稍遠一點兒的地方，看著被大火吞噬的建築，眼中一片茫然。
全慧看著那人的背影，鼻子一酸，飛撲了過去，從身後緊緊抱住了他。
「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跑了！我還以為你……」
「我不是說了，讓你們留在船上等我嗎。」謝然宇回頭，輕輕拉開女人摟住自己的手，嘴角柔和的微笑，讓旁邊赤著腳的女人們都是一愣。
「你那是讓我們等嗎？明明就是怕我們跟著，自己偷偷跑出來。」全慧控制了下情緒，有些失落地收回自己的手。
這個時候柳小青也過來了，一副擔心又委屈的表情看著謝然宇。
謝然宇無奈，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我的包都在你們哪兒，不會丟下你們的。」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們。」
－－－－－－－－－－－－－－－－－－－－－－－－－－－－－－－－好睏－－－－－－－－－－－－－－－－－－－－－－－－－－－－－－－－
一回家就有事……十點多才開始寫……終於斷更了……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