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要求婚禮的女人
躲在昏暗的樓梯間，眾人並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為了節省電量，眾人已經把手機都關機了。
周圍安靜的連呼吸聲都靜悄悄的，之前眾人躲在這裡的時候，雖然已經把上下的門都別死了，但是真有有心人要衝進來的話，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兒，最多能起到個預警作用吧。
「廁所。」周強距離謝然宇的地方比較近，他摸到謝然宇手邊，在他手心劃下這兩個字，謝然宇之前規定了在外面的情況還不清楚之前不許說話，否則樓梯間內的迴音或許會給眾人帶來大麻煩。
「急？」謝然宇回了一個字。周強頓了一下，他想說不急，但是這種事情肯定不是他一個人的困擾，大家都已經在樓梯間這邊困了一段時間了，他不急，很難說別人也不急。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將其塞進裝滿紙巾和食物的背包中，默默摁起了開機鍵，很快一陣微弱的鈴音在樓梯間內響起，眾人微微有些緊張的同時又有些放鬆，長時間極度安靜的氣氛快把他們逼瘋了，不過卻沒有什麼人想要忤逆謝然宇的話，之前在樓梯間內清掃喪屍的工作都是謝然宇做的，讓眾人對謝然宇的手段都有了深一層的了解，末日想要活著，能有一個強有力的隊友是必須的，最重要這個人還值得信任。
在背包中熟悉地調整了顯示屏的亮度，周強把自己要說的話迅速摁了出來，手擋著屏幕上散發的微弱藍光遞到了謝然宇面前。
「要一直呆在這裡嗎？上廁所和吃飯怎麼辦？不能一直這麼安靜下去啊。」謝然宇也知道這是個問題，但是就這麼出去肯定是不行，接過手機，謝然宇掃了一眼上面的時間，從剛才進來到現在才過了一個多小時。
「我出去看看，你們小心點。」把手機還給周強，謝然宇慢慢活動著有些酸麻的腿腳，緩緩貼著牆站了起來，周強看到謝然宇的留言把手機遞給了旁邊眼巴巴看著的兩個人，宋文濤和周宇看過之後把手機重新還給了周強，顯然都默認支持了謝然宇的行動。
獨自一個人行動要比大部隊行動自由的多，脫去鞋子，謝然宇悄悄摸上了三樓，之前這邊的樓梯間已經被他們用扳手和鐵絲固定了，外面的人進不來，但是他們也出不去，很多商場的樓梯間和防火通道都是這樣平時不用的時候就會鎖起來，所以開不開的樓梯間也沒讓超市內的人疑惑什麼，扭開鐵絲，謝然宇迅速躍出門外將門重新關好，躲在了一堆未來得及擺放的貨品後面。
這裡處於一個拐角，擺放的都是一些寵物食品和調味品，平時光顧這裡的都是些上了年紀或者養寵物的人，謝然宇相信那些人應該對那些即食的食品更感興趣，所以才敢大著膽子從這裡上來。
「你們是什麼人？」聽著有些耳熟的聲音，謝然宇皺了皺眉，他記得這個口氣，之前在撤退的時候，呵斥那個好心女人的男人就是這個聲音。
「我們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手中拿著的都是我們武哥的東西嗎？」一個聽起來流里流氣的聲音囂張地說道。
「你放屁！這裡是超市！怎麼可能是你們的！這個時候，管理超市的人早都跑了！」是個人都不會相信這些人的話。
「放屁？呵呵，好，說的好……」那囂張的聲音笑起來，「你們幾個好好伺候伺候他，不打得他放屁就別停下。」
「你！艹！你tm敢打我，我……嗷……」一聲男人的痛叫聲傳過來，不過很快又弱下去了，場中好像突然安靜下來，謝然宇有些好奇，他側身貼著牆壁，往場中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紅色翻領襯衫留著黑色卡尺的男人站在場中，那男人出現了之後並沒有先對付那些看起來像是剛剛被控制的一夥兒，反而是一巴掌抽在那囂張青年的臉上，「會不會做事？讓他叫這麼大聲，你tm打算把全城的喪屍都叫過來？」
「武哥，我……」頭髮半黑半黃帶著金色耳環的小青年趕緊捂著臉，一臉無辜地看著那紅襯衫，「我錯了，我這就處理，我……」
「行了，帶著人去下面給門加固，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闖進來的人，都帶過來。」紅襯衫不耐煩地揮手。
「是！是！」半黑半黃趕緊招呼著幾個人下去了，旁邊一個身穿牛仔褲上面套著藍色工作服的男人走了過來，沖著那紅襯衫解釋道，「武哥，他們一共有五個人，三個男的，兩個女的，他是這伙兒人的頭，三毛剛才就是想讓他服……」
「哼。」紅襯衫聞聲冷笑，讓人把跪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男人拖到後面去，這才說道，「這種人，服不服能怎樣，你真以為我把這些人抓過來是為了讓他們入伙的嗎？」
「那武哥的意思是？」工作服思索了一下顯然沒能領會自家老大的意思。
「超市的東西再多也是有限的，吃的人越多，消耗的也就越快。」紅襯衫隨手摸過架子上一罐魚罐頭，翻著把玩。「我們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
「武哥的意思是，去江北？」
「糊塗！江北一共多大個地方？全市的人都過去，你想沒想過住哪裡？就算都住下了，你以為我們這些人會充當什麼角色？不是被抓壯丁就是要當兵，這種時候，恐怕軍隊的人也有不少感染的，他們能控制住局面的話，說不定更是犧牲了不少人。」紅襯衫一臉冷漠兼且得意地分析著，「當兵在和平年代還是個不錯的選擇，現在？除非是當了大官，否則死的第一個就是你！」
「武哥說的是！」工作服趕緊附和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那……那些抓來的人怎麼處理呢？」
「處理還不簡單嗎？把男女分開看著，過陣子等外面平息點兒了，就讓這些男的出去探路，把外面侯著的喪屍都引開，這樣你們就可以安全地出去找物資了，把這個超市當成咱們的大本營，把全市的東西都集中過來，相信挺上一兩年都不會有問題，到時候喪屍早就被軍隊打垮了，誰還知道咱們做了什麼？」
「武哥英明！」工作服連連在一旁拍著馬屁。謝然宇卻聽得眉頭直皺，且不說喪屍何時能消滅，如果按照這個武哥的計劃，他們這些人遲早會被發現，他必須要找個機會溜出去，否則趕不上去江北的車，恐怕他們都得悲劇了。
「你們這幫殺人犯！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一個女人凄厲的聲音扎進耳朵，謝然宇側側頭，看到旁邊衝過來被眾人拉住的女人，心頭一緊，這個女人是不想活了嗎？和這幫人理論？
「報應？有什麼報應？你咬我啊？」紅襯衫上下打量著年輕的女人，夏天女人穿得原本就不多，加上被眾人制住，衣服都勒得很緊，曲線畢露。
「你們這些混蛋！警察會把你們全部槍斃！」憤怒的女人忘記了恐懼，她手蹬腳刨地叫著，「你們這幫人渣！」
「呵呵，人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人渣。」紅襯衫捏起女人的下巴，笑容卑劣而猥瑣。
「你！你要幹嘛？」被男人欺近身前，女人才察覺到恐懼，她瑟縮起身體，勉強保持鎮定，「現在外面都是喪屍，你們不能這樣對同胞下手！是人都應該聯合起來，這樣才能……」
「喲喲，這個時候說這些不覺得晚了嗎？」紅襯衫探手扯開女人的上衣，紐扣隨著女人的尖叫蹦散，她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混蛋！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殺了你！」
「哈哈哈，你儘管叫好了，這裡不會有人救你，等到我膩味了就把你賞給他們，等他們膩味了……嘖嘖，你最好期待我們會一直對你抱有興趣，否則我就會把你賞給外面那些喪屍……」
「你……你……」女人嚇得渾身戰慄不止，一對眼睛睜得大大了，竟是不敢再吼了。
謝然宇壓下心頭的火氣，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衝動，而且對方只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女人罷了，如果沒有獨自活下去的本事，要不了多久凡是有點兒姿色的女人都會遇到相同的待遇，他不可能每一個都救得下來，更何況，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值得他這樣。
不過顯然紅襯衫對她的興趣並不大，只是過了過手癮就把她丟給了旁邊的人，那女人被帶進了旁邊封閉的房間里，會發生什麼已經顯而易見。很快，另一個女人也被帶了上來，謝然宇看到那張臉，心頭一緊，這個女人就是之前在扶梯上好心提醒自己的女人，此刻她頭髮蓬亂，雖然嘴角微微腫起還帶著血絲卻無損她的美麗。
「喲，這是誰啊，居然下這麼重的手。」紅襯衫看著她，眼前一亮，抬手摸上女人腫起的嘴角。女人側頭躲開男人的手，目光垂得很低，有意避開對方的視線。
「不高興了？」紅襯衫笑笑，「快，給這位美女鬆綁，嘖嘖，纏這麼緊做什麼？一個個粗手粗腳的，我來吧。」紅襯衫說著湊過去，在女人的身後慢慢解起了繩子，時不時抬頭沖著女人的耳畔微微吹起哈氣，「這繩子綁得真緊啊，解不開呢。」
女人縮著脖子，一再躲閃，整張臉都紅了。
謝然宇看在眼裡，心中盤算著，場內有五個人，這些人可不是喪屍，他沒把握能勝出，萬一他暴露了，那其他人……謝然宇猶豫著，這個女人畢竟曾出言提醒過他們，就算沒起到什麼作用，總不能放著不管。
「你叫什麼名字？」紅襯衫解開了繩子，迫使女人看著他的眼睛。
女人極力把目光挪遠，一聲不吭，不過身體的顫抖和僵硬已經出賣了她的情緒。
「說！叫什麼名字。」紅襯衫用力捏起女人的下巴，她痛哼了一聲，還是不說話，「你們一起的還有四個人吧，如果你不說話，我就把他們的舌頭全部割掉，讓他們以後都不能說話，你看怎麼樣？」
「連蓮。」勉強吐出兩個字之後，女人再次閉緊了嘴巴。
「連蓮？好名字，我叫武震岳，呵呵，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要聽我的話，否則他們就會有苦頭吃，明白了嗎？」紅襯衫輕輕捏了捏女人的臉，連蓮緊抿著唇沒吭聲。
連蓮，謝然宇在心裡默念這個名字，想著如何能把她救出來。
卻見她突然從男人身上扯下一把刀比到了自己脖子上，接著連退了幾步，拉開了和眾人的距離。
「你做什麼！把刀拿下來！」武哥顯然被連蓮嚇了一跳。
「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死在這兒！」連蓮的聲音很堅定，她默默退後靠到牆邊。
「呵呵，你在威脅我？」武震岳笑得滿不在乎，可是他身後的小動作卻沒瞞住謝然宇的眼睛。
「不，我沒有資格威脅你，我知道。」連蓮把刀子緊緊逼在自己的脖子上，隱隱已經劃出的血痕，「我不求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好好對待我們，但是，就這樣妥協我也做不到！」
聽到女人服軟的話，武震岳的表情略有緩和，對女人接下來的話，也放鬆了態度，「哦，你說說看。」
「要我做你的女人可以，但是我要你明媒正娶，我從小就信耶穌，我要你在教堂里由神父主持，見證我們的婚禮，否則，我寧死也不會要你碰我一下！」連蓮說完好似在堅定自己的決心一樣，把刀子壓得更緊了。
「結婚？」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在喪屍環繞的地方結婚，這不是純屬扯淡呢嗎？
「好好，有教堂、有神父。」武震岳隨口答應著，「我都會安排的，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把刀子拿下來了。」
「作為一個男人你要發誓信守諾言！如果違背了誓言，你就不是男人！是懦夫！是天底下做最不要臉的龜孫子！」連蓮並沒有放棄手中的刀，反而是進一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艹，你tm得寸進尺了吧！」旁邊一個小弟聽不慣揮舞著長條的西瓜刀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