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林
月光很皎潔,但不斷有雲飄過來遮住月亮,使他們陷入一片黑暗。然後,他們發現了,原來他們正在朝著海格的小屋前進。他們已經能看到海格小屋裡透過窗戶映射的燈光了。接著,他們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喊叫。
「是你嗎,費爾奇?快點,我要出發了。」
果然,是海格的聲音。哈利和羅恩等人的臉上明顯感覺到了放鬆,是啊,和海格一起的話,應該不算太糟。費爾奇也注意到了他們的表情:「你大概以為你會和那個蠢貨一起玩個痛快吧?再好好想想吧,小子——你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無恙地出來,就算我估計錯了。」
聽到這話,馬爾福猛地停住了腳步,臉上露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次震驚和慌張。
「禁林?」他跟著說了一句,聲音遠不像平時那樣冷靜了。「我們不能在半夜裡進去——那裡面什麼都有——我聽說有狼人。」
赫敏聽到這話直接雙手抓住了子云的胳膊,臉色都有些發白。
「那隻能怪你自己,是不是?」費爾奇說,聲音喜滋滋的,「你在惹麻煩之前,就應該想到這些狼人的,是不是?」
海格從黑暗中大步向他們走來,牙牙跟在後面。他帶著巨大的石弓,肩上掛著裝得滿滿的箭筒。
「時間差不多了,」他說,「我已經等了半個小時。怎麼樣,哈利?還有你們幾個。」
「不應該對他們這麼客氣,海格,」費爾奇冷冰冰地說,「畢竟,他們到這裡來是接受懲罰的。」
「所以你才遲到了,是嗎?」海格沖費爾奇皺著眉頭,說道,「一直在教訓他們,嗯?這裡可不是你教訓人的地方。你的任務完成了,從現在起由我負責。」
「我天亮的時候回來,」費爾奇說,「收拾他們的殘骸。」他惡狠狠地說罷,然後轉身朝城堡走去,那盞燈搖搖擺擺地消失在黑暗中。
這時馬爾福轉向了海格。
「我不進那個禁林。」他說,聲音里明顯透漏著一絲恐懼。
「如果你還想待在霍格沃茨,你就非去不可。」海格毫不留情地說,「你做了錯事,現在必須付出代價。」
「進這裡幹事是用人的差使,不是學生乾的。我還以為我們最多寫寫檢查什麼的。如果我父親知道我在干這個,他會——」
「——告訴你霍格沃茨就是這樣的。」海格粗暴地說,「寫寫檢查!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得做點有用的事,不然就得滾蛋。如果你認為你父親情願讓你被開除,你就儘管回城堡收拾行李去吧。走吧!」
馬爾福沒有動彈。他憤怒地看著海格,但隨即又垂下了目光。
「好吧,」海格說,「現在仔細聽著,我們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險,我不願意讓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先跟我到這邊來。」
他領著他們來到禁林邊緣,把燈高高舉起,指著一條逐漸隱入黑色密林深處的羊腸小路。他們往禁林里望去,一陣微風吹拂著他們的頭髮。
「你們往那邊瞧,」海格說,「看見地上那個閃光的東西嗎?銀白色的?那就是獨角獸的血。禁林里的一隻獨角獸被什麼東西打傷了,傷的很重。這已經是一個星期里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發現死了一隻。我們要爭取找到那個可憐的獨角獸,使它擺脫痛苦。」
子云走上前去,伸出食指和中指從地上沾了一點獨角獸的血,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然後用大拇指捻了捻。血上有很強的炁的反應,
這股力量在空氣中也有殘留。他能感覺到這股力量正在一點點的流逝。
「如果傷害獨角獸的那個東西先發現了我們,怎麼辦呢?」馬爾福問,他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會傷害你。」海格說,「不要離開小路。子云,你剛才是發現了什麼嗎?」
「嗯,稍微有點發現。」子云點了點頭,「但是還不是很清晰。」
「好吧,那就過來。」海格說,「現在我們要兵分兩路,分頭順著血跡尋找。到處都是血跡,顯然,它至少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跌撞撞地到處徘徊。」
「我要牙牙,」馬爾福看著牙牙長長的牙齒,忙不迭地說。
「好吧,不過我提醒你,它可是個膽小鬼。」海格看了看貼著羅恩轉的牙牙,和跟在牙牙身邊的馬爾福。「那麼,我、哈利和赫敏、子云走一路,馬爾福、羅恩和牙牙走另一路。如果誰找到了獨角獸,就發射綠色火花,明白嗎?把你們的魔杖拿出來,練習一下——對了——如果有誰遇到了麻煩,就發射紅色火花,我們都會過來找你——行了,大家多加小心——我們走吧。」
禁林里黑黢黢的,一片寂靜。他們往裡走了一段,就到了岔路口,子云和海格等人走了左邊的路,馬爾福、羅恩和牙牙走右邊的路。
子云能感覺到,他們走的路是正確的,那股快要消散的力量是在往這個方向。在路邊,時不時地,一道月光從上面的樹枝間灑下來,照亮了落葉上一塊銀藍色的血跡。
哈利似乎看出海格的焦慮,「會是狼人殺死了獨角獸嗎?」
「不會有這麼快,」海格說,「抓住一隻獨角獸是很不容易的,它們這種動物具有很強的魔法。我以前從沒聽說過獨角獸收到傷害。」
「那麼會是人類做的嗎?獨角獸的毛畢竟有一定的經濟價值,除此之外,它的身上應該還有不少東西很值錢,而面對值錢的東西就總會有人鋌而走險。」子云分析道。
「不可能,這周圍不可能有人類前來偷獵。否則他們就真的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禁林里的生物可不都是什麼好相處的對象。」海格搖頭,但是,他的語氣里似乎也有些動搖。
當他們走過一個布滿苔蘚的樹狀時。可以明顯聽見潺潺的流水聲,顯然,附近什麼地方有一道溪流。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仍然散落著斑斑點點的獨角獸血跡。
赫敏一路上都很沉默,海格顯然也注意到了。
「你沒事吧,赫敏?不要擔心,既然它傷得這樣重,就不可能走得很遠,我們很快就能——不好,快躲在那棵樹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