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調查員回憶錄
昏暗的房間里,燭光難以驅散的黑暗裡,無形的風吹動著書桌上一本發黃的老舊筆記本。
「朋友,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如何來到這個房間得到這本筆記,懇請你認真閱讀下面的內容,這關係到一個時代的存亡。」
「我是查理斯普特曼,一名隸屬於瞳月教會的調查員,簡單講我的工作是調查非法宗教活動和一些靈異事件。」
呼嘯的冷風不知從何處吹進這封閉的房間,蠟燭熄滅而又憑空燃起,似乎有個隱形的人……
「長話短說,這個筆記本包括書桌下的文件是我留給後來者的也就是你的。」
書寫聲在風聲停頓的時刻響起,湊近觀瞧竟是一根羽毛筆憑空立起在紙頁上書寫著。
「最後向你解釋下我的處境……」
羽毛筆繼續書寫著但紙上的墨跡戛然而止,無論它如何描畫,甚至深深的將筆頭刻上去依然沒有文字出現,倒是一些似是鬼畫符的東西浮現。
羽毛筆脫離躁動的狀態停頓了一會兒,或許是妥協了,有氣無力的重新投入到書寫中……
「我正被(——划痕)放逐,被(——划痕)世界或者說我和我所處的世界正被放逐,相信你內心肯定會疑惑,認為我在胡言亂語。」
翻頁聲……
「放逐,是個很好的比喻,我認為它能很好的解釋我的處境,我因為不可抗力的原因正脫離『現實』,這表現為我的身體成了隱形人;曾記得我的人對於有關我的記憶變得模糊甚至消失;就連我的名字和一些能表明我這個人存在的信息都無法以任何形式出現(原諒我,開頭的名字是個爛大街的假名)……但不止這些,我發現被放逐的不止我,還有(——划痕)世界,我原本認識的世界。」
「最直觀的變化就是『歷史』,一些原本存在的歷史或消失或扭曲,連帶著一些傳統與節日也消失了,出現了一些我不認識的著名人物,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懼,這一切的變化都源於我前段時間捲入的一個事件。」
翻頁聲……
「前面提到了我的工作內容,正於此有關,我接手了一個城市人口莫名失蹤的事件,這本應交給巨月教會的刑事案件,但不尋常的是其中發現了邪教徒的痕迹,於是我與其他同事被派往各處調查此事。」
「長話短說,我們進度喜人,儘管這群邪教徒很狡猾,但他們躲藏的本事並不高明,疑惑的是種種線索表明這是一場有組織有計劃的活動,但參與者的成分複雜,難以找到共性,這無法推測他們信奉的是哪位邪神,以什麼準則做事。只從落單的俘虜口中拷問到那些失蹤的人並沒有死,只是被轉運到某處作為儀式用品。至於他們口中那位『龍王』?,沒聽說過,不知道是哪位大佬的馬甲或者騙人的把戲。」
「什麼儀式要用到這麼多活人?這令我們展開了大量的推測與想象,最有可能的指向是【血天使】,祂的儀式里最常見的就是活人。」
「當答案揭曉時,才知道我們錯的是有多麼徹底!」
風的呼嘯又強烈了一些,吹的屋內燭光閃爍,待平靜下來時,羽毛筆以更快的速度書寫著。
「經過一系列調查與努力我們終於找到了這群邪教徒的儀式現場,這不是什麼騙人的鬧劇或者其他小打小鬧,這群邪教徒(——划痕)瘋子!在向(——划痕)[無名之霧]舉行獻祭!而且從規模來看不止一次,我們立刻決定請求支援,並留下幾人關鍵時刻隨時干擾現場,
可惜一切太晚了我們都被抓住,未能成功阻止儀式的舉行,幸好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銀騎士們闖入了儀式現場。」
「雖然獻祭儀式成功了,那些可憐人沒能得到拯救,但儀式過程被銀騎士們打斷,不管邪教徒企圖如何,這都將付之一潰。」
「遺憾的是,儀式本質上還是成功的,只是結果上發生了變化,但我懷疑是這群瘋子不止布置了這一處獻祭,甚至不是地理概念而是時間概念,這個儀式橫跨了時空!我們這群知情者,親眼見證獻祭與[無名之霧]降臨的參與者,因為我們的存在和將產生變化的世界邏輯產生衝突正被放逐,這樣的結果或許沒能遂那些瘋子的願,但一切將走向未知,或許這個時代即將毀滅!」
「現在你已知曉了部分真相,但這些故事起不到作用,我留下的那些文件才是關鍵,裡面封存著有關這個時代一些偉大存在的信息,高高在上的祂們是不受時間影響的。」
「我無法向你解釋這一切的原理,只能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世界的『歷史基因』產生了突變從而影響了『未來現狀』,在那所謂的『龍王』介入事件開始,一切都已註定,變局只能從根源也就是『歷史入手』。」
翻頁聲,嗚咽聲……
「時間不多了,我無法寫下直觀的真相,可以告訴你的是如果你什麼都不做的話,那麼既定事實的未來與正被改變的過去發生碰撞,不可避免的,就如世界的『邏輯』會發瘋,最好的結果是衝突與矛盾都能自洽不然我們都將……」
羽毛筆倒下,呼嘯的風終於吹破無形的屏障,但燭火……尚未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