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三）

「我跟曹小強沒關係，我不是為他的是而來，我是想問你兩件事。」

「你，不是曹小強的人？」

「不是。」

「那你提他幹什麼，你到底是誰？」

劉苗苗有些惱怒地說，似乎是自己的秘密被我看到心有不甘，帶著嚴厲的質問口氣問我。

我淡淡地說，

「第一句我就做了自我介紹了你不信。」

「信什麼？信你是王淵，我靠，沒錯，王淵到這個月應該是過三周年了，但你也太逗了，我是什麼人，我是個醫生哎，我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話，你別來這套，想幹嘛趕緊說！」

我笑了，沒錯，我們都是學醫的學醫的的人都不信有天堂地獄什麼的，更不信有什麼的神鬼，自然也就不行有什麼因果報應的話，做事往往沒有顧忌，此刻還不是自我反省的時候，我開口說道，

「我來找你是想問你，為什麼黃慧的房子會以那麼低的價錢賣給了你？」

「哦，你就是上午去找我爸媽鬧事的傢伙呀，我還納悶呢，原來是你，你想幹什麼？」

「我先問你的喲，黃慧為什麼要把房子低價賣給你？」

「低嗎？現在房價在一路下跌啊大哥你不知道嗎？如今她的房子五百多買的，現在也就值個四百萬左右，何況還有幾十萬的房貸沒有還清，我替她還了，房價里包含了房貸，所以三百六十萬。」

我茫然了，房價居然會跌，這怎麼可能？

我錯過了這三年裡，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故，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時，劉苗苗說道，

「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

「哎，等下！」

我手依舊頂著她的車門，說道，

「還有個事我想問，黃慧現在在哪裡？」

「黃慧在哪裡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她什麼人，另外我有什麼義務告訴你？」

劉苗苗連珠炮似的說了一串問題，我有些不耐煩，說，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是王淵。」

「有意思嘛，你這人，幹嘛總提這個死人！」

「你告訴我黃慧現在在哪裡我就走。」

我知道再糾纏王淵的身份只會適得其反，劉苗苗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我是來找她收曹小強高利貸的，那麼多說無益，讓她心中存有一絲的恐懼，我也好問出來我想知道的答案。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黃慧，是不是曹小強和黃慧兩人…？」

我忍不住笑了，想起來有關《莊子》里記載的一則故事，莊子的朋友當了一個小官，怕莊子一來君主會免了自己，就拚命的阻止莊子，莊子就說了一個故事，一個烏鴉抓到了一隻死耗子，害怕鳳凰來搶，兩隻爪子拚命的護住死耗子，還不停的朝著鳳凰哇哇大叫，鳳凰連眼皮也不抬的從烏鴉的頭上飛了過去。

劉苗苗這樣女人姿色平平，身材偏胖，身高也只有一米五多點，她這樣的想法恐怕來自於自身條件的不足，找到一個男人就怕有人來搶走，所以這個曹小強要搞錢兩人狼狽為奸搞在一起，他欠了一屁股高利貸，劉苗苗還痴痴地給他還債，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劉富海雖不是什麼好人，娶了這麼個賠錢貨也真是夠倒霉的。

「你說話啊，笑什麼，黃慧是不是和小強勾搭上了？」

「你回頭自己問她吧，現在是我在問你，你告訴我黃慧現在住在哪裡，電話號碼換成多少了？」

劉苗苗咬著嘴唇，似乎在做細想鬥爭，

忽的看了看我，說道，

「好吧，黃慧嫁人了，現在住在西城的富貴成別墅區，這是她的電話。」

她把手裡通訊錄調出來給我看，我從隨身的夾包里掏出來記事本，把黃慧的電話和地址都記錄了下來。

劉苗苗沉默不語地看著我，我合起來本子，看她一臉的古怪神色，我問道，

「怎麼了，你怎麼一臉好像見鬼的表情。」

劉苗苗長出了一口氣，說

「這個年頭，還有人用本子記事的人越來越少了，碰巧了我就認得一個，有什麼事都記載本子上，還喜歡隨身背個包，…」

我笑笑，說，

「王淵不就是這樣嗎。」

劉苗苗的臉色陰沉，說，

「是啊他還總是說一句…」

她話說了一半不在吭聲，那意思是在在考驗我，看我能不能接的下去，我笑了，說道，

「他總是說，寧可相信白紙黑子，也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電子產品。」

劉苗苗緊緊咬了嘴唇，沉默地著我手機的記事本，我搞不清楚這個平平常常的硬皮本為什麼會引起她的沉思，過了好久，她才說道，

「我有點相信你的話了，我雖然算不上特別的了解王淵，但你給我的感覺的確很熟悉，你還能說出來他常常掛在嘴邊的話，我很困惑，也很難相信，但卻真的不知道怎麼反駁你，你究竟是誰，如果你真是王淵的話，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和從前不一祥了，他我親眼看著他的屍體被送進了焚屍爐，化成了一縷青煙他的骨灰現在還寄存在殯儀館里，這個人是我親身親眼送走的，他現在又回來，我想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啞口無言地看了劉苗苗一會兒，我沒想到她會相信我，本身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服一個人相信我，但我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為什麼會死而復生的站在這裡，在我看來只是過去了一天的時間，可我周圍的人卻過了三年，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

我無奈而不失真誠地看著劉苗苗，儘管我從來也沒有覺得她是一個值得去相處的朋友，要不是黃慧的緣故我根本不會和這樣的女人來往，但這一刻我忽然覺得劉苗苗的身上有一種出奇的敏銳第六感，原先我對她的了解有限，總覺得這女人長的姿色一般，腦袋也不是很聰明，從來就沒有關注過她有什麼優點，忽然我察覺這種敏銳的預感也是種能力。

「我走了，跟曹小強那種人少接觸，對你沒好處，再見。」

我轉身就走，劉苗苗愣在原地，忽然沖我的背影喊道，

「我要是你，就不去找黃慧了，…她，她…，我覺得她比以前幸福，你還是不要去破壞她了…」

我也愣住了，轉身看看劉苗苗，我淡淡一笑，

「不管怎麼樣，黃慧我可以放手，我總得看看孩子吧。」

說完我一個轉身，從地庫里走了出來，我的心一陣絞痛，雖然我和黃慧的感情一直就不穩定，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離婚，可忽然間聽到她離開我後過的比從前幸福，我內心中隱隱生出一陣心痛。

我並不是和無情無義的人，我們倆生活了十年，就算是養條狗，十年了也和家人一般不忍分離，我遲遲下不了決心離婚就是如此，還有就是我們的孩子，我更不願意讓孩子來承受我們失敗婚姻的惡果。

發動了汽車，我緩緩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晚高峰的交通堵塞讓我無法靜下心來思索，小心翼翼地跟在一輛保時捷的後面生怕一個走神追了人家百萬豪車的尾，直到天色漸暗，我才到了這片水牛市最豪華的富人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