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帷幕?
豫州州立醫院,風鈴的病房內,風鈴還躺在床上做著屬於她的夢,除了她之外,就是正在吃泡麵的夏安,剛剛從李濟辦公室偷來好酒的張瀟寒,一臉倦意的符奇,以及嚴肅的秋雨,金穰年還躺在病床上,但是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而對於白窮經,秋雨卻說不用擔心。幾人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已經恢復到能夠走路的狀態,隨後就一齊立刻找到了夏安,三人就這麼圍在夏安的身邊盯著她吃泡麵。
「說起來還真是神奇,那種戰鬥方式,根本不是人類吧?」符奇說道。
「但是無論從外表還是以太的性質來看,怎麼都是個人類。」張瀟寒說道。
「她的內在確實有著某些東西,但是卻沒有覺醒過神通的跡象,而她應該也不是一名天生的『觸媒』。」秋雨說道。
三人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最後對夏安齊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
夏安只是吃著泡麵,搖著頭,一方面代表她也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但更多的是表示她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從她接觸到極陰之地的表現來看,難不成那副樣子就是她的神通?」張瀟寒提出,另外兩人雖然都不太同意這種說法,但卻提不出任何反駁的論點,可又無法確信夏安就是『觸媒』,最終這場討論並沒有得出結果,符奇倚著牆睡了過去,張瀟寒開始品鑒李濟收藏的名酒,秋雨則在終端上做起了此次任務的彙報,當然,唯獨對於夏安的事情有所隱瞞,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雖然夏安體內有著難以想象的大量業障,可並不像是罪大惡極之人,因此她打算觀察夏安一段時間,如果將夏安的情況彙報上去,肯定又會有一堆亂七八糟的傢伙介入進來,到時候事情就又會變得複雜。
就在此時,風鈴突然間醒來,將三人都嚇了一跳,夏安的泡麵,張瀟寒的酒和秋雨的手機都一齊掉到了地上,唯獨沒有叫醒符奇。
「我的腦袋!胳膊!腿!都在……呼……」長舒一口氣的風鈴這才注意到病房裡的四人。
「你們都在這裡就說明……」
「委託結束了喲。」
「啊!」風鈴立刻失望地垂下頭,結果自己還是什麼忙都沒幫上。看著傷痕纍纍的眾人感覺心裡很不是滋味,而在看見夏安的時候,風鈴耳機里的鄭熙民突然起了反應。
「那個人!難道是!」
「那就是我提到過的,夏安,怎麼了嗎?」
兩人通過意識交流,風鈴故意表現地很自然,畢竟鄭熙民與自己簽訂了契約這件事,還是不要太聲張,尤其是對狩獵者。過了一會,鄭熙民終於有了回應。
「沒事……可能只是有些相像罷了。」
然而此時李麟威突然推門而入,把倚在門上睡覺的符奇直接推翻在地。
「很抱歉,風鈴小姐,因為剛剛的戰鬥,現在增加了許多受傷的獵人,本院的病房已經住滿了,這裡雖然是單人病房,但是還有一名病人需要地方休養,能否讓她也在這間病房小住呢?」
面對李麟威的請求,風鈴自然是答應了下來,開門之後,只見幾名同樣穿著病服的女子推著一個病床來到了病房內,等病床推進來之後眾人無一不大吃一驚,只見那人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和石膏,病床邊的細桿上掛滿了輸液瓶,整個人處於昏迷的狀態,只能通過胸廓的微弱起伏來判斷這個人還活著,這個人的身份更是無從判別。
「喂!病房裡怎麼還有別人啊?「大鵬」姐現在最需要的是靜養!這不是你們說的嗎!這樣還怎麼靜的下來啊!」病房門口,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對著李麟威抱怨道。
「「大鵬」?難道說……病床上躺著的這位,就是「靈翰閣」的一級飛羽「大鵬」?究竟是怎樣的戰鬥竟能把她傷成這樣!」秋雨在心中暗自感嘆。
而隨行的幾人,正是剛剛接受治療的「白鷺」「錦雞」「麻雀」而和李麟威爭辯的看來就是「燕子」,最後她們也只能無奈地接受病房的分配,因為這已經是病人最少的一間了。
「白鷺」和「錦雞」渾身都有著多處骨折,「白鷺」還失去了一條腿,「麻雀」則因為神通的副作用渾身包括內臟多處出血,「燕子」在前輩們的保護下受的傷也是最輕的,因此才有多餘的力氣跟李麟威叫喚,可以看出對於「大鵬」的傷勢她很是擔憂。
幾人剛一進門就認出了「雨劍仙」秋雨,畢竟那可是人盡皆知的大人物,而秋雨自然也認得她們幾個,「靈翰閣」的成員之中也有藏劍門的弟子,因此曾與她們有過一面之緣,「大鵬」甚至還曾邀請過秋雨加入,不過被秋雨拒絕了。眾人簡單地做了下自我介紹,原來「錦雞」原名叫煙霞,「白鷺」名叫銀秋,「麻雀」名叫龍靜婕,「燕子」名叫秦憐,「大鵬」則單一個字,名叫瓊。雙方簡單地交流過後秋雨便問起了「大鵬」的傷勢。
「你們……經歷了什麼樣的戰鬥,那位「大鵬」竟然傷成這樣?」秋雨問道。
「實不相瞞……本來我們負責的是山上大陣的護衛工作,可是卻出現了意料之外的對手。」「錦雞」煙霞答道。
「意料……之外?」
「是屍王「贏勾」。」
聽見這個名字,在場的眾人無不虎軀一震,夏安怔怔地看著病床上半死不活的「大鵬」,在神識空間中問秋雨道:「秋雨隊長你說實話,那位「大鵬」與你相比,誰更強一點?」
夏安知道這樣問有點過於直接,但是她實在太想知道了。「大鵬」在玄天盟中的位階是甲等中位,在甲等之中中位是唯一一個有著還算能夠衡量實力的標準的位階,畢竟在甲等下位之中不知有多少不想參加狩獵的強者,沒有機會去測定他們的實力,而甲等上位又因太過強大導致無法測定,與其相比,甲等中位獵人的平均實力大概與人類標準中的乙等相當。秋雨沉吟半晌隨後說道:「很有可能……在我之上。」
夏安不知道這句話有沒有謙虛的成分,但既然秋雨這樣說,那就說明她們二人的實力至少是旗鼓相當,可如今就連那樣的高手在屍王面前都成了這樣,夏安默默捏緊了拳頭,現在的自己還是太弱了……
此時主任李濟也來到了這間病房,「靈翰閣」的眾人立刻圍了上去,李濟環顧這間病房,只有看見符奇的時候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畢竟他現在是這間病房唯一的男丁,看見李濟這幅不正經的樣子,「燕子」秦憐二話不說就是一記重拳擊腹,險些把李濟內臟打的吐出來。
「給我正經一點!死老頭!我問你大鵬姐的情況怎麼樣了!瓊姐她……到底怎麼樣了……」「燕子」急得大喊大叫,眼淚都急了出來,李濟見此也不得不清了清嗓門擺出嚴肅的模樣。
「實話實說,內丹對於內丹修士來說,其重要性甚至大於心臟,一旦內丹被取出,可以說必死無疑。」
靈翰閣的眾人聽見這句話,無不瞪大了雙眼,雖然這是人盡皆知的結果,可當真正被告知的時候,還是沒人想相信,「燕子」跪倒在地,眼中連眼淚都流不出。
「雖然已經取了一隻千年虎妖的內丹作為代替,但這種方法成功率只能以渺茫來形容,能否適應還要看她的命數。」
這句話又讓幾人重新燃起希望,只要有一絲可能,靈翰閣就能動用龐大的資源來實現。
「可問題不在這裡,現在她的身上有遠比內丹更嚴重的問題。」
幾人再次皺起了眉頭,秦憐上前一把抓住李濟的衣領:「老頭子!你把話給我說明白!別給我大喘氣!」
對於「燕子」秦憐來說「大鵬」不僅僅只是靈翰閣的姐妹那麼簡單,她即是秦憐的養母又是師父,是「大鵬」在一次災難中將秦憐收養並撫養長大,還教授了秦憐青城派的劍法,這也是為什麼秦憐會這麼著急。
「你們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她身上中了一種毒,這種毒我從未見過,而且毒性極強,所以我想問問你們有沒有什麼頭緒。」
靈翰閣幾人面面相覷,隨後都得出了同一個結論。
「是屍王「贏勾」爪子上的毒。」
李濟聽后思考片刻隨後搖了搖頭:「那恐怕並不是屍王的爪子。」
眾人再次面面相覷,可她們分明就看見那爪子長在了屍王的身上。
李濟隨後講到了屍王的傳說:四大屍王中的三者,都是被一隻名叫「犼」的獸所附身而成,贏勾,后卿,旱魃在被附身以前分別是黃帝的座下的大將,術士和親女兒,可是在涿鹿之戰後,三人皆因各自的原因被「犼」的三縷殘魂所附身,這才成了屍王。
「那這麼說……那爪子並不是「贏勾」的,而是來自「犼」的?」「錦雞」煙霞說道,李濟點了點頭。
「可這又說明什麼?「犼」爪子上的毒很特殊嗎?」
面對眾人的提問,李濟說道:「你們並不理解「犼」的恐怖之處,「犼」與「女媧」「伏羲」「昊天」三位大神並稱為上古四神,如果說「女媧」「伏羲」「昊天」三位大神分別代表地之王,人之王,神之王,那麼「犼」便代表著獸之王,祂便是神州神話中魔性的,是神州食物鏈的最頂端,最為完美的捕食者。」
這一番描述使在場所有人都膽戰心驚,而李濟也確實沒有添油加醋,神州神話中的「犼」的確有這樣的地位,李濟繼續說道:「而作為最完美的捕食者,亦或者說……狩獵者,祂的肉體即便「女媧」「伏羲」二位大神耗盡法力合力也未能使其有絲毫損壞,祂的利爪能夠破壞一切甲殼與鱗片,其牙齒可以撕開任何獵物的皮肉,而祂利爪上塗抹的與口中噴出的猛毒,可以輕易殺死任何獵物……所以你們明白了嗎?「大鵬」現在所中的,就是這種毒。」
此話一出,病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神話中「犼」是狩獵一切生物的最高位捕食者,祂的毒可以毒殺神州一切的生物,這種概念意義上的神話毒藥,現代醫學根本無計可施。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沒有……能解開這種毒的解藥嗎?」秦憐的眼淚開始止不住地往下流,其他人也都露出痛苦的神情。
「很遺憾……正如我剛剛所說,整個神州乃至神州神話,沒有一種生物可以逃脫這種毒除了「犼」自己……」李濟在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句尾稍微拉長了一些,隨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
李濟用餘光瞟了一眼夏安,隨後走到夏安的身邊。
「夏安小姐,請你來一下。」
夏安也有些疑惑,但還是跟著李濟走出了病房,離開病房后,李濟對夏安說道:「其實現在還有一個方法可以救「大鵬」一命。」
「誒?那你為什麼不跟她們說而是跟我?」
「因為我有話要對你說……是十分重要的話。」
李濟將雙手放到夏安的肩膀,這個動作加上李濟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讓夏安立馬有了某種莫名的聯想。
「難道……不不不不……剛剛裡面美女那麼多,不會……吧,李濟先生我承認您確實很優秀但是……」
「想救活「大鵬」,需要你的血。」
這句話成功讓局面變得尷尬了起來,李濟依舊一臉嚴肅,夏安的臉早就紅成了蘋果,但還是強裝一臉正經地說道:「啊……哦……我的血,這樣啊,可以是可以,但是為什麼?」
問到這裡,李濟背過身去,語重心長地說道:「本來沒打算在這裡告訴你,這樣一來很有可能打亂原有的計劃,可是身為醫者,我不可能見死不救,聽好了夏安,接下來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夏安不知所謂,但還是點了點頭。
「以前你可能因為各種原因流過血,可是從今天開始,絕對不要輕易流血,即便流血,也絕對不要讓你的血接觸到任何生命。」
這番話讓夏安摸不到頭腦,為什麼任何生命都不能接觸自己的血?夏安剛想問些什麼,李濟卻突然掏出終端,將上面的監控視頻拿給夏安。
「這不是那片桑樹林嗎?」夏安一眼就看了出來,可繼續看下去,夏安卻發現了異常,剛剛自己戰鬥過的位置,四周的樹木並不是單純地倒下,而是枯死了。
「剛剛你和「后卿」戰鬥的時候,流了很多血吧?如果我告訴你,人接觸到了也會是同樣的結果呢?」
「那為什麼又要用我的血來救人……」夏安說出這句話之後就明白了原因,剛剛李濟說過「大鵬」的情況基本束手無策,常規療法根本無計可施,那麼就只可能用來……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以毒攻毒,這是下下之策,可也是唯一的辦法,能不能成功也兩說。」
既然能夠用以毒攻毒來治療「犼」的毒,那就說明……自己的血甚至可能與那毒性不相上下!夏安這下清晰地理解了其中的危險性。話都說完,李濟便帶著夏安去抽血,由於保密性與危險性,李濟帶著自己的徒弟李麟威親自為夏安抽血,抽血的過程中,夏安明顯地感覺到李麟威對自己有種莫名的冷漠,那種冷漠不像是對陌生人,但夏安自己也說不太清。
而正當李濟將夏安帶出去談話時,病房內有兩人把整個人都貼到了門上,恨不得直接跟出去。
「嗯嗯,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其中一個是張瀟寒。
「以毒攻毒?用那個小妹妹的血,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另一個就是舉著拐杖的銀秋。
兩人特意用以太強化聽力來偷聽,對於這種討人厭的做法,其他人都是一臉無語,畢竟這就是她們兩個能幹出來的事。
等到夏安回到病房,光是走在過道都能聽見裡面的「竊竊私語」,但當夏安打開門的瞬間,整間病房卻又鴉雀無聲,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但除此之外,病房裡又多出了兩個沒見過的人,她們兩人身上都有靈翰閣的標誌,但是卻一身黑衣,經過介紹夏安得知兩人都是靈翰閣「黑翼」的成員,其中個子矮小的一位代號叫「鬼車」,個子高挑的代號叫「重明」,分別是二級與一級飛羽,夏安剛一進門,「重明」便立刻湊了上來。
「有了有了!就是你!」
「重明」徑直走過來抱住夏安的頭就開始揉搓。
「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我說你啊,來我們靈翰閣吧!」
煙霞上前把「重明」一把拉開,一邊向夏安道歉:「抱歉,嚇到你了吧,一旦被她看上的女孩都會被她這樣騷擾。」
聽見這話,「重明」一把扯住煙霞那大得離譜的劉海,把她按在身下,煙霞大叫著自己還是傷員,「重明」也依舊沒有鬆手。
「說的真過分啊「錦雞」妹妹,聽起來我就像一個輕浮的女人,不要信她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我叫夏安」
「真是不錯的名字啊!看在你名字這麼好聽的份上就讓你加入靈翰閣吧!」
最後還是「鬼車」實在看不下去,用裸絞將「重明」死死困住,而這個時候張瀟寒才發覺,「鬼車」其實就是自己和一眾獵人們面對「畢方」時遇見的那個女孩。
「原來是你啊!還記得我嗎?」
「鬼車」一邊用裸絞穩穩地控制「重明」一邊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張瀟寒,看了一會又不得已解放一隻手從衣兜里掏出一副眼鏡戴到臉上,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是那個!討人嫌的道士!」
「啊……對,大概率就是我。」
張瀟寒向眾人解釋了兩人相識的原因,隨即又聊到了「畢方」。
「武琳姐……果然是因為提前發覺了屍王的動向所以才……」沉寂許久的「麻雀」龍靜婕終於發話,她總是能夠發現常人不容易發覺的細節,其實早在一個月前陳武琳剛剛失蹤時她就有所察覺,可惜即便是那時也依舊挽回不了陳武琳的死。
提到陳武琳,靈翰閣的幾人再度陷入一陣低沉,「鬼車」提到在展開「圍獵場」之後不久,陳武琳那殭屍的身體就無法承受自己的火焰消亡了,而且她還提到,那時的陳武琳就算看見了她的臉也沒想起「鬼車」是誰。
「武琳姐加入靈翰閣的時間比我還要長,她幾乎記得每一個人的名字。」煙霞說道。
「難道被屍王轉變為殭屍的人連記憶都會被動手腳嗎?」聽見張瀟寒的這番推測,眾人在憤怒的同時也感受到一絲后怕,如果稍有不慎被屍王轉化,自己也很有可能會像陳武琳那樣對昔日的同伴動手。
「那「重明」你又是怎麼認識夏安的呢?」秋雨此時突然發問,她對夏安身上的疑問越來越好奇。
「誒?你們不知道嗎?那孩子可是自己一個人就擊退了屍王「后卿」喲,本來應該我要去處理的,結果根本沒用到我呢。」
震撼,所有人的目光都幾乎在同一時間轉移到夏安的身上,夏安可以從每個人的眼神中體會到相同的情感——震撼,夏安急忙解釋那只是屍王的一個分身,而且屍王是自己撤退的,說到這裡,夏安猛然回想起,好像還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沒跟大家說過。
「那個……魏尚武,看起來好像被屍王復活了,我沒能阻止他……撤退其實也是魏尚武提出的。」
討伐小隊的幾人的臉色立刻變得極為難看,忙問夏安是否屬實,夏安也說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而靈翰閣的幾人都只覺得魏尚武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糟了……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他是連盟主都要敬讓三分的大軍師,只要有他在,殭屍的亂子可就大發了!」秋雨一激動,鼻血又開始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這就是所謂的放虎歸山,哈哈,笑不出來啊,我看我還是回山上躲躲吧。」符奇在跟魏尚武短暫地交鋒過後心裡也是十分地后怕。
而張瀟寒則一直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秋雨不顧勸阻獨自沖向了豫州刺史府,只有那裡能夠直接聯繫到盟主的辦公室,離開前秋雨瞟了一眼椅子上的張瀟寒,貌似察覺出一絲不對勁,隨後頭也不回地從窗戶飛了出去。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