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
醒來的林然,正茫然地望著窗外那對於他來說,無比陌生的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已經上了高三的年紀,卻忽然回到了10歲,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更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去。
起初他以為這是夢,但是在經過諸多的嘗試之後,所有的反饋都在告訴他,這是一個無比真實的世界!這,不是夢!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究竟在思考些什麼,當肚子傳來抗議的聲音后,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過東西。
嘎吱…………木門與門框摩擦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也驚醒了林然。
端著碗的蘇月,邁步走了進來,當看到坐在床上的林然時,有些驚訝,隨後略顯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終於醒了?再不醒的話,我們就要給你送到教堂去找牧師了。」
被聲音驚醒的林然,望著走進來的蘇月,又有些呆住了。這又是哪國的語言?
隨著視線的移動,很快定格在了蘇月端著的碗上,這是在叫自己吃飯嗎?
林然指著蘇月端著的碗,又指指自己詢問到:「這,是給我的?」
蘇月聽著這陌生的語言,也是有些懵,我撿回來的,難道是個外國人嗎?看到他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碗,又指了指他自己,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這應該是叫自己將飯給他吧?於是點了點頭,將自己手上的飯遞了上去。
林然接過碗,下意識的朝碗里看去?只見裡面竟是一團漿糊糊一樣的東西,除此之外,還有幾個不知名水果切成的片。
這確定不是外敷用的藥膏?
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少女,卻也沒收到什麼指示。
拿起勺子猶豫了一下才伸進了碗里,攪一攪,隨後才試探性的將勺子放在了嘴邊。
舔一下,咦?是甜的。再舔一下,好像還行,就是有點干,應該是水放少了,沒有出現想象中奇奇怪怪的口感。感覺像是小時候,自己將餅乾搗碎了,放在碗里加水攪拌之後的產品。至於那個水果片,口感有點像梨,但是吃著又有點像黃瓜,很新奇,一個水果居然品嘗出了兩種口味。
伴隨著兩杯水下去,終於將眼前碗里的東西吃完了,這個糊糊裹腹感非常強。
蘇月接過碗,並沒有立馬端走,而是將其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略帶好奇的看著他。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笑容。
她指了指自己說:「奇奇(姐姐)」隨後又指了指林然。
林然看到這,立馬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趕忙指了指自己說道:「林然。」
隨後又指了指少女「奇奇(姐姐)?」
聽到他叫自己姐姐,蘇月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一分。往前湊進幾分,嘗試著拼湊出奇怪的音節「冷啊?」
「林然」
「冷安?」
「林然」
「…………」
在嘗試了十幾遍之後。
蘇月:「阿然?」
林然:「………」算了,就這樣吧。
隨後蘇月又教了林然幾個奇怪的發音,便端起餐具走了出去,還細心的為林然關了門。
等在外面的人,見蘇月走了出來,立馬追問道:「那孩子是什麼情況?哪裡的人?怎麼一個人走到這裡來了?」
聽見母親的追問,蘇月搖了搖頭:「不清楚,他好像是個外國人,他說的語言和我們不一樣,連正常的交流都做不到,
現在怎麼辦?讓他留下來嗎?」
「聽到女兒提議將人留下來」母親微微皺了下眉頭,家裡面本身就不富裕,如果再多一個人的口糧,他們可能就要頓頓吃那個糊糊了,而且還要給女兒準備好學費。
母親認真思考了一下:「或許我們可以將他送到教堂,那裡應該不介意再多一個孤兒。」
「可是我記得上個月葉叔叔就說過,教堂收留的孤兒已經到達極限了,已經停止收留了。」
「那怎麼辦?要不等一會你父親回來問問他,看看要不要將人送到別的小鎮上?」
蘇月猶豫著張了張嘴:「要不就將人留下吧,我看他吃的不算太多,而且我可以領著他去撿一些藍月草之類的拿到鎮上賣」看著母親露出猶豫的神情,蘇月再接再厲:「我們可以試著先收留幾天,不行的話我們再送到別的鎮上也來得及,怎麼樣?」
聽到這,母親嘆了口氣,艱難地答應了下來:「那行吧,你啊你,就是太心善了,將人救回來了還不夠?還想著養人家。-」
聽到母親的話,蘇月嬉笑著環住母親的腰,開始撒嬌:「我就知道,母親肯定不忍心將這小不點扔到外面去。」
母親無奈的點了點蘇月的鼻子:「你這小鬼頭。」
林然還不知道,這麼短的功夫,自己就已經被確定了去留。
在蘇月走出去后,林然就又睡了過去。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子,艱難地驅趕著屋子裡的黑暗。
林然醒了過來,這一次的沉睡驅散了身體絕大多數的負面buff。他緩緩從床上下來,直腰,抬腿,捶背。躺了一天,終於感覺活了過來。
他緩緩打量著眼前的房間,沒有靠背的椅子,簡陋的木桌,上面有著兩本攤開的書,一隻黑色的筆與一個沒有封皮的本子。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格外的簡單。
林然走出房間,院子里也很整潔乾淨,左邊有一個簡陋的小房間,正冒著煙,看樣子應該是廚房,院子的角落有一口井,而蘇月正蹲在井邊清洗著,好像是什麼植物的葉子,而右側則堆著一些沒劈好的木柴。一個中年男人正握著斧頭,揮灑著汗水。
看著每個人都在專註於自己的事,而自己卻很閑,林然有些不知所措,本想去和中年男人道個謝,卻忽然想到雙方語言不通。於是挪動著腳步走到了蘇月的旁邊。
「奇奇」
聽到有人叫姐姐,蘇月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後才想到了自己一時之間的惡趣味。
蘇月直起腰來,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林然的頭「小阿然,叫姐姐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