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像樣的青春總是酸甜苦…蠟的?
「各位後來者,希望你們在看到這本指南的時候,沒有像我一樣穿越到那麼混亂的開局,關於我的來龍去脈,說起來可太複雜了,簡單來說就是,3077年,我所穿越的城市,被評為全世界最爛的縫合地,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是,我復活啦!」
把時間往前推移那麼幾年,白羅蘭城剛成立在不法之地的時候,深得民心的老城主不知是因為身心交瘁還是先天疾病,總之嘎的一下去世了,把一堆爛攤子留給了自己在外學習的女兒。
在他去世后的第二天,國家公立一本魔法學院——洛卡斯魔法學院正在舉行畢業典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們釋放著對未來的展望,充斥著美好人生的荷爾蒙洋溢在大禮堂的上空。
芙靈正是這批應屆生的其中之一,此時她正思考著如何用自己所學的魔法與知識建設老爹在混亂之地打下的大好江山。
「芙靈,在想啥呢,快來嘗嘗這個,美味的切斯特蛋糕,這可是赫爾大媽親手做的,不是畢業典禮根本沒機會吃到好吧!」嘴巴里塞著兩塊蛋糕,絲毫不顧及自身淑女形象的洛絲從擁擠的人群中殺出一條路,拎著兩塊蛋糕就沖了過來。
芙靈略帶無語地看著自己的好閨蜜,稍稍平復了自己心裡的大好抱負,拒絕並提醒道,「我就不吃了,等下還有優秀畢業生演講,你可別帶著蛋糕渣就上去啦。」
儘管手上還帶著油,洛絲卻大大咧咧地朝胸口拍去,「放心放心,唔可不畏…咳咳,雖,雖…」
「唉……」芙靈白了一眼因為噎住臉色逐漸紅潤得快突破臉上粉底顏色的洛絲,在遞過去一杯水之餘不免得為自己好閨蜜以後的工作而擔憂。
一口氣喝下一大杯水才堪堪把蛋糕從喉嚨擠下胃的洛絲似乎有些后怕,但看著手上被芙靈拒絕的兩塊蛋糕,猶豫了一秒不到,就接著往嘴裡塞去。
典禮熱鬧非凡,直到學院塔樓的大鐘被敲響,學生們的談話才漸漸平息下來。
「好的女士們先生們!敲鐘人卡莫西已經提醒大家時間到了,那麼我們的畢業典禮正式開始!」
卡著鐘聲響起的時間點,一位穿著華麗法袍的年輕男人走上大禮堂的講台,略帶潮紅的臉上充斥著喜悅,拿著提詞卡的手微微顫抖,像激動又彷彿像是一種解脫。
台下狼吞虎咽地吃下兩塊蛋糕的洛絲擦完手,用手肘頂了頂芙靈,小聲鄙夷道,「我敢打賭德卡這身衣服是向大鐘樓借來的,送走我們這批學生之後他肯定要開香檳慶祝,畢竟自己剛成為教導主任沒一年就被三位獲得小法師獎的學生質疑,好在今年就畢業了,以後再也沒有學生知道他是靠什麼上位的了。」
「少說點,洛絲,德卡也只是一個功利心稍微重一點的人罷了,我知道你是那三位學生的其中之一,但畢竟他是這次畢業典禮的主持人,況且這次之後就沒什麼機會再看見他了,就放過他最後一次吧。」
「我當然希望安穩畢業然後一輩子看不到他那張高潮臉,只是看他不爽罷了。」
台下有不少學生進行著像芙靈洛絲一樣的對話,臉皮厚的德卡權當聽不見,繼續將典禮的主題朝下一步引到,「首先,有請我們敬愛的院長講話!」
掌聲轟動,卻不像給德卡的那般敷衍,老院長在所有學生的心目中都是德高望重的形象,他平易近人,重視每一位學生,和藹可親還沒有院長架子,基本上所有的學生見到他都會發自內心的敬禮。
「小滑頭們,快把身邊沒吃完的零食藏一藏,你們餓的快要吃人的院長來搶東西啦!」
厚重卻又充滿童趣的聲音在大禮堂上空響起,大多數明白這句話意思的學生飛快的把四周的零食塞進嘴裡,洛絲卻在聲音出現的第一時間念叨著什麼,而反應慢一拍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蛋糕糖果被無形的風從身邊刮向大講台。
在無數小零食堆起的小山裡,突然伸出一隻拿著法杖的手,略微有些皺紋的手指上帶滿了戒指,每一枚都是身份的象徵。
隨著法杖點地,所有食物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一位嚼著蛋糕的老法師樂呵呵地看向台下。
震天動地的掌聲再次響起,所有人都配合著老法師發出噓聲,臉上卻洋溢著歡樂。
來者正是大名鼎鼎的魔法界第一人,傳說法師布德里克·洛卡斯,老院長平時穿的十分樸素,但是每當畢業典禮卻會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所有學生。
老法師的蛋糕還沒吃完,眉頭突然一皺,輕點法杖,一道藍光精準地籠罩了躲在芙靈身後鬼鬼祟祟的洛絲。
「跳跳糖味道的切斯特蛋糕,想法不錯,就是口感可不怎麼美味,洛絲,赫爾女士要是知道你這樣修改她的蛋糕,可能會給你的優秀畢業生投上不合格票哦。」
「嘻嘻。」暴露在藍光下,被眾人以驚訝眼神看待的洛絲多少帶著點不好意思,扮可愛地吐了吐舌頭——主要還是沒想到自己的小伎倆那麼快就被識破了,她甚至沒來得及給自己上個潛行就被藍紋屏障抓住了。
被屏障包圍的人根據施法者的能力決定所能抵擋傷害的上限,而這用來防禦的魔法在這種場合下更像是一個牢籠,芙靈只能給不斷對自己眼神呼救的好閨蜜比上一個愛莫能助的手勢,老院長的眼神卻在注意到芙靈時暗淡了一瞬間。
好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老院長很快就收回了魔法,不過作為隨意修改食物組成並且對老師做惡作劇的懲罰,洛絲得頂著顯眼的藍色度過這場各種意義上難忘的畢業典禮了。
老院長深知學生們的心理,隨口講了兩句開場詞和祝福語就把往常又臭又長的「領導講話」環節跳過了,把典禮推向一個高潮——優秀畢業生致辭以及頒獎典禮。
這看起來是一個環節,其實大多數學生都懶得聽優秀畢業生到底感謝了誰誰誰,又豪言以後會感謝誰誰誰,精彩的節目效果主要還是在後半段的頒獎典禮上。
洛卡斯學院有一個傳統——優秀畢業生能從老院長的收藏室中獲得獎勵,值得一提的是,並不是讓學生選擇獎品,而是讓獎品去選擇學生,在這個看似雙方都滿意的流程中,有一個最大的不確定因素——老院長的收藏室那叫一個精彩,什麼牛鬼蛇神的掉落物、有著萬年歲月的搖搖椅,有打掃過收藏室的學生透露,裡頭甚至有著完全沒有任何作用但是老院長突發奇想隨地撿來只是因為長得比較好看的碎石,如果真是比較好看那也算紀念物了,恰巧的是,上年的畢業典禮就有一位倒霉蛋抽到了碎石,如果說正常人的標準審美是朵朵鮮花的話,那麼老院長的審美就是一灘爛泥,那位倒霉蛋只得拿著長得奇形怪狀並且據他說有著難以描述得像牙垢般味道的碎石含淚離場。
另外,洛絲在聽聞那件事後直言就是牙垢石!她跟著老院長在一次實踐作業的時候親眼看見他從風暴巨魔嘴裡扣下來的。
所以優秀畢業生的頒獎儀式總是能給大伙兒帶來樂子,而站在台上的優秀畢業生們,只能祈禱老院長少帶幾次實踐作業了……
見所有的優秀畢業生感謝這個感謝那個,終於感謝完了,老法師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法杖,一股無形的清風縈繞在每位優秀畢業生的身邊,芙靈感覺這些風元素就是之前卷食物的那幾位——她甚至能聞到洛絲遞給她的切斯特蛋糕的味道。
「第一位,史蒂芬·緹斯,有著在一年級就發布兩篇【MG】論文的成就,在二年級就拿到優秀畢業生提名,並且獲得過國家頒發的小法師獎,之後更是多次協助導師完成生物魔法課題,最終以畢業論文《結晶龍的生態魔法研究》榮獲三位教授的優秀畢業生投票。」
德卡榮光滿面地補充著台上優秀畢業生的過往,用洛絲的話來說就是彷彿這些學生的成就都是在自己的指導下完成的,雖然這六位優秀畢業生里有兩位曾經質疑過自己,但他用厚實的臉皮無視了以往的種種過節。
畢業生們將隆重的掌聲給到史蒂芬,心裡卻無比期盼著第一位倒霉蛋的出現。
老院長默念咒語,史蒂芬身邊的風元素愈發活躍起來,在越來越模糊的視線中,他彷彿看見了一件件收藏品在向他招手。
但隨著一聲法杖點地,史蒂芬還沒來得及好好體驗這奇妙的場景就感到雙手一沉,他低頭髮現一件鑲嵌著藍綠寶石的法袍正在散發著點點光芒。
「哦,是風紗法袍,這個小淘氣鬼,希望你能好好享受他的各種惡作劇行為哦~」老院長朝史蒂芬眨眨眼,雖然話語中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件彷彿被繁星點綴的法袍是貨真價實的寶物。
於是在台下一陣羨慕的眼光中,德卡開始補充第二位優秀畢業生的光榮事迹,「第二位,洛絲·加百列,我們的老熟人了,自稱文武雙全的洛卡斯一姐,武有連續三年捍衛了自己在挑戰者杯的冠軍地位,文就更厲害了,一篇著作《我的審判長父親》廣為人知,上到王城諾克亞爾,下到混亂之地,就連鄰國的外交官前兩天都向我詢問了這篇文章。」
雖然德卡看起來是把大伙兒的目光從風紗法袍轉移開,並且確實有著明顯的效果,台下已經鬨笑一片了,但是洛絲怎麼會聽不出來這位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教導主任話語中的嘲笑。
就在她腦瓜子靈光一動,打算放個小魔法讓德卡在大眾眼皮底下出醜時,老院長的魔法已經包圍了她,濃郁過頭的風元素甚至令她無法動彈,更別說釋放魔法了,德卡小人得志的笑聲彷彿就在耳邊環繞,令她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她的怒氣在即將被收藏品挑選的前一刻消散了,因為眼尖的她發現德卡身上有著一道不那麼容易被發現的魔法標記,看樣子還是個小型坐標魔法。
這個小魔法的作用在下一秒洛絲心神歸一的時候展現了出來,一柄一人多高的精緻法杖從大講台上空落下,本來應該直直落在洛絲手中的法杖不知為何向左偏移了一點,像是收到了什麼吸引,而身高只有一米六不到的洛絲就算是抬手也只能勉強接住一邊。
那另一邊呢?另一邊先是響起了清脆的一聲「咚」,隨後在洛絲與老院長心領神會的小眼神交接中,德卡的哀嚎聲響徹了整個禮堂。
「喚星法杖,它的前主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傳說法師艾蘿菈,由於這位法師的作戰風格十分彪悍,所以這柄法杖用來錘人的效果比釋放魔法更好。」老院長向洛絲和學生們介紹了這個收藏品的來歷,順帶點頭祝賀道,「看來你也拿到了適合自己的東西,恭喜。」
洛絲的臉上寫滿了驚喜與開心,德卡那紅潤的臉色像是一下子混合上了白色顏料,由於他全程都沒有發現小型坐標魔法的存在,只能悻悻地收起看好戲的目光,開始介紹下一位優秀畢業生。
「第三位,凱琳·莫德爾……」
在不知何處的一片茫茫大霧中,洛林突然想起了自己是誰,努力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記憶,他發現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來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然後莫名其妙地失憶了很長時間,現在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來了。
「我被鬼壓床啦?感覺不像啊,我手也能……卧槽,我手呢?!」正準備抬手驗證一下自己猜想的洛林猛地發現自己不僅沒有手,甚至連一個身體都沒有,而任憑他怎麼用感覺試圖去驅動自己的手腳,得到的反饋只有好像在動,大概在動以及八成是在動的。
按洛林的認知來說,處於這種情況下的人會無比難受,像是被放逐在虛空中失去了任何感官,最終在永恆的時間中放棄思考,但他現在的感覺卻是,從未有如此美妙的開…體驗,即便無法讓自己的腦指令輸出得到自認為正常的反饋,但清晰敏捷的思維正源源不斷地給自己充能,無數積極向上的正面情緒回蕩在他的意識中。
由於沒手沒腳又不知道怎麼移動,洛林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腦子找回憶,不知道是不是思維帶來的正反饋,他直接在腦子裡想象出了一個靈體,並給它捏了手和腳,方便在比較抽象的記憶中行動,在腦靈不斷地前行中,他好像看到了一座圖書館,於是挪動著腦靈直接扎了進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本樸素的羊皮書,封面上清楚地刻著我是誰三個字,哦還有個好像被天天摸以至於磨損到快看不到的問號。
看樣子這本經典《我是誰?》很受歡迎啊,洛林點點頭,卻絲毫沒有抽出來看兩眼的慾望,他連自己現在是誰都不大弄得清楚,還去管別人寫的我是誰啊,怕是要越看越迷糊了。
於是腦靈繼續在圖書館里遊盪,搜尋著一本又一本書籍,最終回到了起點,這次他卻毫不猶豫地將《我是誰?》抽了出來。
不是他逐漸找回了自我,而是…其他的書他一本都看不明白,甚至連標題都看不懂,什麼《魔能符塊序列》、《奧術體演算法》、《結晶跳板公式》、《龍語魔法》等等,哦《龍語魔法》那本他確實能看懂標題,但是裡面的文字拆開都能理解,一旦組合就變得理解不能。
所以他還是決定乖乖的把《我是誰?》看明白再說。
因為腦靈動手屬於二次操作,所以洛林費了點力氣才順利地翻開這本書,然而在他看到第一頁時,文字彷彿活了起來,自動排列在了他的腦海中。
「此書寫於魔元紀2022年,以紀念我即將逝去的生命。
我是洛克·梅林,我誕生自元素與魔法的交界點,雖然艾蘿菈多次向外界強調我是有娘生沒娘養的,但我希望看到這本書的人能知道,我其實不屬於生物種族。
在探究自己本源的道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到底是誰,這個由來已久的念頭並不是我死前的心血來潮,因為愈發深入本源魔法,我的腦海中經常會出現一些從沒有過的記憶片段。
我最先懷疑是不是艾蘿菈總是拿她那又大又丑完全不符合自己身高的法杖敲我頭導致我出現幻覺的緣故,但把這事告訴艾蘿菈又挨了三下之後我才發現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因為我的腦殼可以把她的法杖震出裂紋。
但這並不完全是條行不通的路,在某天我突然不受控制地喊出『艾蘿菈,矮個子的神』后,她也加入了與我一起探討人生的道路,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我的法杖會讓你知道你到底姓什麼!
我能清楚地記得她當時咬牙切齒地想幫助我一起探尋我未曾擁有過的記憶,但奇怪的是,我對後面發生的事情卻非常模糊。
總之,在無數次回溯本源之後,我逐漸發現了一個秘密,我可能並不是記憶中的我,我並非誕生自元素與魔法的交界點,我有著一套自己不曾經歷過的世界觀,其中的數據體量不亞於我此生的經歷,但在過去的幾十年裡,我對這些一無所知。
我嘗試整理了所有清晰地刻在我腦中的知識,打算用排列整合的方式找出它們與我沒有經歷過卻擁有的那段記憶的交叉點,但最終結果是失敗的——即便我打造了一座圖書館,它們與那段記憶仍舊像是兩條平行線,沒有任何相交點。
事情本應在不斷的實驗與實踐中持續下去,但元素與魔法的交融越來越雜亂了,我預感到有一場戰爭即將到來,而艾蘿菈帶來的消息印證了我的猜想——解構元素的碎片行者已經蠢蠢欲動了,縱使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場戰爭並不單純,暗中煽風點火的派系已經比艾蘿菈法杖上的裂紋還要多了,他們不希望看到在傳承亘古至今的傳統魔法上多出一個外來者。
所以我不得不加入戰爭,代表外來者這一方,不得不說,戰爭帶來的意外總是挺多的。
在今日之前我依舊認為只有解決了戰爭我才能有空繼續探究我的本源,但來自薇爾希德自稱代表夢境使徒向我問好的解夢人幫我深入的研究了一番,雖然他的偷襲在我的意料之外,而且他的本領可以說是學藝不精,好在這讓我萌生了第二條路的想法。
可惜時間不夠了,正如我之前所說,戰爭帶來的意外總是特別多的,夢境使徒與腐朽素靈聯手施放的魔法將我困在了一片白霧中,這時候我才明白原來所謂的戰爭只是一場騙局——傳統魔法抵禦外來者的小手段,我居然還上當了!這裡的氛圍陰暗消極,好在艾蘿菈拚命沖了進來,讓我能在生命的最後時間不那麼無聊。
如果她沒有嘗試用她那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稀奇古怪的魔法治療我的話…啊,其實寫下這個開篇的時候她已經試了一千零八十二個偏方了,看著她一副熱心腸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只能默默地在腦中繼續我的研究,反正也沒事情幹了不是嗎?
嘮嘮叨叨了那麼多,總算是回到正題了,原諒我只能用繁瑣的記錄方式轉移內心的無奈,在夢境使徒嘗試干擾我的回憶時,我偷偷截取了其中的一個片段,儘管已經非常小心了,但對方那微弱到可以用可憐來形容的精神還是被破壞了,幸運的是,我留下了我需要的。
然而以自身的本源來研究不屬於自身的本源是怎麼也行不通的,於是我將精神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屬於自我,一部分屬於一個陌生人,他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記憶得是我腦海中那段不曾經歷的。
實驗很成功,我逐漸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在這裡我無法解釋,因為這些事情只能存在於另一本書,在分化了我的記憶后,兩條平行線得以交叉,但交叉點也只有一個,我只能對看到此書卻沒有找到對應那本書的人說聲抱歉,如果你仍然感到好奇的話,也許在這片戰場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時間快到了,艾蘿菈的精神情況越來越不好了,我每天的研究時間不得不從半天縮短到一小會,其餘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安慰她了,夢境使徒與腐朽素靈傾盡全力的魔法也只能勉強困住一位觸碰到星辰的傳說法師罷了,在我死後,如果你見到了艾蘿菈,請代我向她問好。
魔元紀2022年,至死都沒能看見艾蘿菈嫁出去的傳說魔法師——洛克·梅林留。」
信息量好大!洛林的第一反應是懵圈的,不說那些從未耳聞的名詞,就是這位傳說法師的自我介紹都挺讓他迷惑的。
在他還在做線索拼圖時,逐漸消散在腦海中的文字爆發了無比刺眼的閃光,洛林本能的閉上雙眼,卻發現了兩件悲慘的事情,第一,他還沒找到自己的眼睛在哪裡。第二,腦子裡冒出來的閃光靠閉眼也沒用……
好在閃光來得快去得也快,但在其完全消失之後,洛林突然想起來自己到底是誰了。
「我踏馬穿越啦?!」
洛林,男,二十二歲,無業應屆生,魔法序列結構創始人,史上最年輕的傳說法師,喚星城城主的八卦男友,朋友口中地球上最後的處男,星辰學院院長,古龍的代行者,家裡蹲的代名詞,某次在大馬路上沉浸於某渣新漫畫的時候被隱約帶著魔法陣的泥頭車創飛,之後就來到了這片茫茫大霧中。
「好像摻雜了不得了的身份啊……」在找回了記憶后,洛林終於成功地凝聚出了手和腳,這會兒他正摩挲著下巴,仔細思考著自己無比縫合的回憶。
按照洛克·梅林自傳里所述,他猜測自己應該就是這位傳說大法師書中的陌生人。
在他的認知里,人是由肉體與思想組成的,那麼一具同時擁有肉體與思想(洛林認為記憶也屬於思想的一部分)的身體,在不知過了多久的歲月後逐漸形成了完整的自我認知,然而不知道什麼原因,可能是帶魔法陣的泥頭車給他創了之後,他與這具身體的腦電波莫名地對上了,於是被拉到這個有著魔法的世界,大概…也算是穿越了吧?
好不容易理清了來龍去脈(他自認為的事實),洛林發現自己已經可以看懂腦中圖書館里所有的書籍了,然而就在他準備狠狠地汲取知識時,一陣微風包圍了他……
「最後一位,芙靈·路易斯,白羅蘭城主的女兒,洛卡斯學院的文理狀元!她幾乎拿下了這屆學生能拿到的所有獎學金,以全科滿分的含金量統一了文理分化的糟糕情況,正如她的父親,白羅蘭城主在不法之地力壓群雄一般,她以一己之力獲得了幾乎所有導師的優異評價,為我們的白羅蘭女士,歡呼吧!」
在介紹芙靈時,德卡異常的興奮,不知情的學生以為這是他對年度三好學生感到驕傲,知情的都知道,他下個月就要去不法之地出差,那邊混亂陰險的不法之民就喜歡對他這種細皮嫩肉的外來者下手,這時候對白羅蘭城主的女兒散發善意不但會有保障,心裡還會更有底一些。
於是在更加熱烈的歡呼聲中,芙靈略微有點臉紅地朝老院長點了點頭,後者輕輕一笑,風元素歡呼著一擁而上,包圍了芙靈。
偌大的禮堂此時都安靜了下來,大伙兒都屏住了呼吸,這一屆的優秀畢業生幾乎全部都中頭獎了,只剩下最後一位芙靈了,按照一貫以來的傳統,她也該遭重了,就算是六個天選之人,也要有一位倒在切爾斯轉盤(一種類似俄羅斯轉盤的遊戲)里。
定理之所以是定理,是因為它在大多數情況下總能印證大伙兒的猜想。
典禮結束后,芙靈看著手上精緻的小蠟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至於一旁的洛絲,看著拎在手中不符合自己身高的法杖,突然感覺把它往哪裡藏都不合適,只能尷尬地朝好閨蜜擠出一張笑臉,安慰道:「青春嘛…總是充滿酸甜苦…蠟的不是?」
「喂!你猶豫了對吧!你絕對猶豫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