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的靈

迪拉問了諾曼一些關於他來歷的問題，除了知道他是五天前才誕生意識之外別無所知。

「那麼你剛剛是為什麼要攻擊里昂呢？」

那僅一張嘴的臉顯露出窘迫的表情，「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有些餓，所以才會尋找獵物。恰巧大哥你們又出現在附近，我就挑了一個比較弱的……」

「什麼比較弱的，只不過我的締約靈不在身邊罷了。否則我才不會輕易被拖走。」

誰都聽得出來里昂反駁的話有多麼的無力，迪拉並沒有拆穿他，可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諾曼可不管這些，他直白地接道，「沒用的，當我的根須刺入你的皮膚之後，你的靈力就會馴熟流失，你沒有反擊的力量的。」

里昂馬上想起那時細小的根系刺入皮膚后的無力感，淹沒在冰冷湖水中的窒息感和被黑暗籠罩時恐怖的席捲。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迪拉繼續問道，「你這些天有接觸到什麼別的生物？」

「別的生物？沒有。」

「那好吧，」迪拉對里昂搖搖頭，「諾曼你聽好，最近這段時間外面很危險，如果可以，在遇到強大的生物靠近的時候不要暴露你的身形，我們還有任務在身，過一段時間再過來看你。」

「我不可以跟你們一塊走嗎？」

「你可以移動？」

在迪拉和里昂兩人疑惑的目光下，整個湖面開始顫抖，大概過了十秒，那枝蔓沮喪地回答，「好像動不了。」

「那你就聽話好好待著，我們很快會回來的。」

諾曼點頭，在兩人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諾曼突然叫住了迪拉，「對了，大哥，有件禮物要送給你。」說著，從湖底衝出三根藤蔓，卷著一柄火槍和一柄長矛，「這是在湖底發現的，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用上。」

迪拉接過槍和矛，再一次道別。

兩人走在上山的路上，坡度並不陡峭，路也還算好走，所以兩人不用那樣在樹枝間跳躍著前進。迪拉把那長矛丟給里昂，拿著手中的槍仔細看了看。

「沒用了，水裡泡那麼久，開槍的話會炸膛。況且也沒有子彈。」迪拉搖搖頭把槍丟在一旁，「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連同槍一起溺死在了湖中。」

「你對火槍很熟悉？」里昂雙手舉著長矛對著前方刺了幾下，幾點紅焰在矛頭顯現。

「我槍法還算不錯，不過進了小隊就沒怎麼用過火槍了。現在我的拳頭輕易就可以打出遠超子彈的威力，遠距離的話，用『水花』也能做到不錯的準度，所以火槍目前對我來說，好像真的沒什麼用處。就算面對一個神槍手，高速的移動和『水花』的阻擋，我絕不會畏懼絲毫。你手中的長矛倒是一把好武器。沒看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靈武了，你注入靈力使用效果應該不錯，火屬性的，給你用也合適，在地火鼠不在身邊的時候可以防防身。」

「可是我使不來長矛啊。」

「沒事，長矛這種武器上手蠻簡單，一寸長一寸強，你光會刺就足夠。」

迪拉也從身旁的樹上折斷一根枝椏拿在手上揮舞，兩旁的高聳的花草被攔腰砍斷，青澀的汁液濺上樹枝，把接觸部分染成了綠色，空氣中也隱約有了一股受了傷的酸澀感，拜倒的花草像臣服的子民，又想被斬首的將領。

「嘿，你在幹什麼。」里昂看著被摧殘的植物叫住了迪拉。

「別在意嘛，不過是一些花草。」

「植物也有生命啊。

」

「但是它們沒有痛覺，自然也不會有痛苦，何必對一棵草共情呢？」

「沒有痛覺？如果沒有痛覺，那諾曼算什麼？」

迪拉突然沉默了，他低著頭往前走把樹枝緊緊攥著手上。

「里昂，你有在隊長給的資料里看到過任何植物類的靈嗎？」

面對夥伴的突然發問，里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好像沒有吧？」

「不，是絕對沒有。我把隊長給的關於靈的記錄全部翻看過，絕對不存在植物類的靈。假如世上是存在植物類的靈的，那麼在這麼漫長的時間裡，我們肯定有相關的資料記載。但是事實是沒有。那麼這就意味著，諾曼這種生物是最近才出現的。」

「嗯，他不是說了嗎，是五天前才有了意識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呢，還蠻大的呢。」

「嗯？」

「你還記得吧，艾瑞卡說過靈的實力就是時間的累計，那麼世界上有什麼生物的壽命比得上植物？如果世界上大批的植物變成了靈，這將是一個大麻煩，並且這些新生的靈心智不成熟，很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驅使，雖然不能移動，但是如果這些植物偽裝起來，防不勝防。」

「那麼必須把這些今早地告訴隊長才好。」

「有這個必要，但是我們現在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聯繫上她，胡亂地找沒有任何效率。所以我們正常行動就好，不必專門改變。」

里昂點點頭，兩人此時來到了山頂，火紅的雲霞在天邊瀰漫，如此美景讓兩人都忘卻了在野外的危險，粉紅底蘊的天空看上去有幾分浪漫的氣息，縱然忙碌也忍不住駐足眺望。

迪拉的雙眼被夕陽映得火紅，他很快挪開目光，這樣的景色他早就習以為常，倒是一旁的里昂看得有些失神。

「怎麼，沒什麼機會看晚霞嗎？」

「嗯，在我們第七區常年烏雲籠罩，這樣的景色一年都不能看到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