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揭曉身世謎團
手機!手機!我的手機呢?李珂在屋裡翻箱倒櫃的尋找自己的手機,找了半天都沒找著。莫非他們藏著?或偷走了?這可是我的命根兒啊,李珂「砰」地往木質地板一坐,兩腳岔開,哭喪著臉,急得用力拍著地面,急促的「咚咚」聲猶如敲鼓般響亮。正在後花園涼亭里觀賞池裡荷花的孫玉玲聽到響聲后,急忙趕來。
「李公子,何事這麼著急?」孫玉玲一襲白衣,雙手放在胸前站在門口說到「李公子在偏房睡得不安穩只管說,不必如此」
「吱~」李珂打開了門,孫玉玲見狀竟掩面而笑,那笑聲簡直輕柔地要命。「李公子,可否扎牢髮髻?」李珂的「齊劉海」被自己揉的朝向八方,引來孫玉玲和旁邊小丫鬟的嗤笑。
「孫郡主,你看到我的手機了嗎?」李珂邊理頭髮邊低著頭說到,他已經不敢正視孫玉玲了。
「手機?未曾見得,李公子是為此而急的么?」孫玉玲不解的問到。
「連手機都不認得啊?太落後了吧,哦買嘎的」李珂左手手心摸著額頭絕望的說到「算了,孫郡主,還是帶我去那個你們找到我的地方找找吧」
「李公子,且再等兩日」孫玉玲轉身往祭天壇走去並說「兩日過後,阿翁也該歸來了,那時,便帶你去天目山,途中將經過那地。料想公子陌生不熟,且宮中久住必生煩悶,本郡主可領公子參觀會稽諸景,如若有意觀摩,請隨我來」。李珂暗想「有她帶頭,就不需要害怕那些似人似鬼的古裝群眾演員了」,便跟了上去。
中平六年夏四月,洛陽宮,一黑龍墜洛河而亡,漢靈帝駕崩,國舅何進扶立皇子劉辯為皇帝,謀殺宦官蹇碩,卻未斬草除根,留下「九常侍」,埋下了隱患。劉關張棄官投奔了代州劉恢,九州民變頻發,昔日的萬畝良田已布滿了車轍印跡,江淮、西涼、河東河西各郡百姓餓死於道路者不可勝數,蒼穹之間烏鴉之鳴聲不絕於耳。
第三天辰時,會稽城門外紅日當出,微風徐徐,沒過人腰的草甸沙沙作響,蜿蜒坦蕩的大道上傳來「噠噠……」急促的馬蹄聲,遠遠望去一眾人馬揚塵而來,前旗上大書「孫靜」二字。隨即閘門緩緩落下,城門大開,城中百姓夾道歡迎。孫玉玲和凌統率領眾將士迎面恭候,李珂站在孫郡主身後。
「喜迎阿翁凱旋而歸」孫玉玲微笑行禮到。
孫靜為人濃眉大眼,微胖,身材中等,約有七尺之軀,年歲四十有五。「玲兒,近來城中可生大事啊?」孫靜下馬說「那公子可醒了?」
「阿翁,城中一切安好」孫玉玲往後看了李珂一眼說「李公子已無大礙」。孫靜細細觀察了李珂過後領著眾人回到了府中。孫玉玲將管輅先生和神醫華佗到來的事跟孫靜詳述了一番,孫靜表情時而陰沉時而驚訝。說完之後,孫靜召集官員囑咐了一番,然後父女倆避開他人來到祭天壇,不知道說了什麼,此時已近午時。
「玲兒,此去慎重,萬不能有事,哦,派凌統率一千精銳隨你前往天目山,且記得三日書一封信與我,不然,阿翁將夜不能寐,將寢食難安」孫靜握著女兒的手頗感傷心的說到。
「阿翁,今天下強盜四起,護城需諸多將士,玲兒雖一女子,可武不負鬚眉,文可比術士,只需一百士卒即可,況且沿途儘是孫姓土地,不需一千將士,且凌統與李公子有間隙,不如……」孫玉玲邊說邊看著孫靜的臉色猶豫要不要留下凌統。
「不,
凌統志勇無比,他可護你周全,這樣阿翁亦放心」孫靜見孫玉玲要開口便說到「就遣三百士卒與凌統陪你前行,休得再言」。孫郡主無奈,只好應諾。孫靜吩咐他們立即準備。
午時三刻,會稽城門口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孫玉玲和兩個丫鬟坐在豪華的馬車裡,李珂則提著一壺黃酒坐在車夫麻子哥旁,凌統騎著赤紅大宛馬,披著金甲,執著銀槍在前引路,馬車後面跟隨著三百騎兵,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北而去,城門樓台上孫靜觀望了許久才離去。
一個半小時后他們來到了「松源林」。李珂立即跳下馬車,瘋狂的尋找自己的「手機」
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孫郡主,你確定我是在這裡被你們發現的?」精瘦的李珂朝著溪流往上遊走著疑惑的說。
「嗯,確是在這裡」孫玉玲跟在他後面說「公子,已過了好些時辰了,若找不得,便莫找了」凌統把鎧甲解在戰馬的包袱里,穿著一身黑衣,嘴裡咬著一根草靠坐在聳入雲天的冷杉旁,不停的嘀咕著。
李珂和孫郡主來到溪流的源頭,源頭是一個較寬闊的水塘子,他們發現什麼也沒有。難道腦海里的地下河是錯覺?這路上看到的都是那麼的原始,一點兒科技含量都沒有,難道我真的穿越了?不能吧?我是相信馬克思主義的人,我是相信無神論的,回去的路上李珂一直在思索著,還被枯朽的樹枝絆進了溪流里,趁機他換上了自己的運動服。
回到車上,繞過陰森森的松林,他們繼續朝北出發了。駕車的麻子哥格外的緊張,不知道怎麼了。
在錢塘郡歇了一晚,第三天清晨他們趕到了天目山山腳下。李珂的鬍鬚長滿了下巴,頭髮也變長了,途中他看到到處都是山山水水,毫無半點東西像他腦海里的那個世界,年僅二十四歲的李珂目光獃滯,寡言少語了。
「郡主,山上馬車通行不便,只得騎馬了」凌統勒馬告知孫郡主。
「行,我們只帶二十人上去,其餘將士留下看護輜重」孫玉玲說「李公子最近魂不守舍的,得儘快找到周宣先生,速速換馬上山」。換好馬,二十來人入了山。
「此路段往上坡陡難行,下馬」孫玉玲跳下馬鞍,率眾人牽著馬走過坡急泥滑的羊腸小道,過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了山頂,身後翻滾的雲霧匯聚成雲海,格外美麗壯觀。山頂冷杉林立,穿過一片茂密的竹林,一座頗具規模的茅草房映入眼帘,房子邊懸挂著一條瀑布。
來到庭院里,無人。周先生沒在?「你們幾個去附近尋尋」凌統命令幾個隨從。李珂看著眼前的茅草屋,滿臉驚訝,他說「我以前去過天目山,那裡有停機坪,有古寺,可沒有這茅草屋啊!」。眾人不理他,認為他已經神志不清了,什麼停機坪?什麼古寺?
「慢,管輅先生說周宣性格古怪,不喜歡別人打擾,就此等著」孫玉玲坐在木樁上對凌統說。
太陽移到了頭上,周先生還沒來,所有人都躲在樹蔭下乘涼,唯獨李珂一人坐在烈日下迷茫的望著遠處。望著望著他突然腿一軟,嘴巴大張,想說話卻吐不出一個字。
只見一位白髮飄飄的老者神清氣爽的架著一隻紅頂大鶴飛入院內。所有人立馬上前半跪行禮,除了嚇傻了的李珂。
「老夫已知你們的來意,請隨我入室」這位白髮及腰,唇紅齒白的老者面帶笑意說到,他的聲音滄桑有力。孫玉玲等人聽了覺得此人不可思議。
「您可是周宣,周孔和老者?」孫玉玲在前問到,老人點了頭。「那周老何以見得我們的目的」凌統不解的問到。周宣笑而不答,只是入了屋。
進入屋內,什麼都沒有。「屋內人多不便施法,只可留四人,其餘可在外等候」周宣指著李珂說到「李公子,請閉目盤坐於老夫前」。這位封建迷信的老人居然曉得我的名字?誰告訴他的?李珂心想。
凌統示意其餘人退下並關上門,拉下竹簾。屋內只有孫郡主及他們四人。周先生細長的手指輕輕劃過李珂的額頭,念到「夢本是實,幻由意念所生,身由五行所育,天地陰陽隨行,日月星辰……」念著念著幽黑的屋內閃出一個藍色的亡魂,周宣的褐眼變成了藍色,白色的長髯飄向四周。這一幕令孫凌二人目瞪口呆。
「林木之源,旺火之本,亡靈何在,請速附體……解」周宣迅速移開手指,藍眼一閉,屋內重歸平靜。李珂滿身大汗,臉色赤紅,渾身發抖,表情痛苦,無法自制。見到這般場景,孫玉玲不知如何是好,緊緊的盯著周宣和李珂。
「李公子,請睜眼,老夫已知了」周宣愣了一下,然後說「公子來於未來,距今千年,而公子嗜酒如命,隨性而為,樂而忘憂,溺於古寺老井,死於是此也」周宣閉目說到「公子雖平凡之軀,然可拯民於水火,平天下諸侯矣」。
李珂睜開眼睛,淚水奪眶而下,因為就在剛才他夢見了自己的屍體在如晶石市郊區的古寺井裡被發現,然後被火化,骨灰被灑進了那口井裡……整個喪葬過程包括自己進入焚屍爐……全都看到了,哭得最慘烈的是老肥豬,估計是因為自己的主顧沒了。李珂從未如此絕望過,他伏地而泣,幾度哽咽。
「此井乃重生之井,落入井者必死,也必重生於生平所嚮往之世界」周宣睜開眼睛看著他們三個說到「老夫開生死眼一算,公子在當世可活百歲,亦能成就王霸之業」。
「周老,那李公子如何成霸業?」孫玉玲好奇的問到「是自立?還是輔佐他人?」。此話一出,凌統也湊近了周宣。
「或立或輔佐,皆在李公子之心,老夫不便多言」周宣說「孫郡主,那管輅老鬼可曾見過公子與你?」,孫玉玲點了下頭。「嗯,既然如此甚好,孫郡主,你要好生護主啊」周宣看了李珂說到。這裡的「主」就不言而喻了。
孫玉玲心想這李公子莫非神人?怎麼眾多奇士都這麼說?一旁的凌統既疑惑又氣憤。
「逆天改命者,扭轉乾坤者轉入東漢末年矣」周宣走出茅屋仰天長嘆曰「漢室江山或存或亡全在水鏡之徒與李公子」。完畢,已近黃昏,周宣安排眾人歇於茅屋。李珂睡在木床上傷心的流著淚,徹夜未眠。
第二天天未亮,勉強看得見樹影和道路,李珂拖著兩腿來到石崖邊,看到周宣老人坐在前面,看到周宣李珂剛想轉身回去。
「李公子,既然來了,何必躲避老夫」周宣戴著斗笠背著李珂說「且坐下,老夫有事交代與你」,李珂坐在旁邊一玉石上,看著混沌的天際,周宣語重心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