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危險的晚餐
花了一點時間整理思緒，我從客廳的椅子上爬了起來。
「露西亞，帶著小夜整理一下家裡。以後地下室沒有我的允許不能下去，裡面最近會出現一些危險的東西。」
「嗯，我知道了。」
腦中回想著以前無聊時所做的各種實驗，雖然說手邊目前沒有做為交易報酬的對龍兵器，不過與小夜的戰鬥倒是給了我明確的研究方向。
進到了灰暗的地下室中，將地下室里老舊的書架上的書本移開，隨後隨著機關聲一個玻璃的圓球從牆壁的磚瓦上冒了出來。將眼睛靠近圓球，沒幾秒後腦中傳出了「登入成功，歡迎回來哈米爾?夏菲爾」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
在我賣出各項設計圖及實驗結果后，就連我家也闖過一兩次的小偷。雖然小偷最終下場都被我當場殺掉，再不然就是變成我某些不人道實驗的素材就對了。
不過為了不讓我優閑的生活被打擾，我砸了不少錢在保安設備上，這些保全系統也是我特別去設計跟購買的。
看著磚瓦牆逐漸的向內延伸，一道純白的道路展現在了我的眼前。
白色的迴廊中各處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器具，化學、機械、魔法各種領域的智慧結晶，大部分都集結在了我家的地下室當中。與其說我是個冒險者，我更自認是個瘋狂科學家。
無視倫理道德，全是以自身的興趣去研發，正因為敢碰觸其他科學家不敢碰觸的領域，所以我才能有在冒險的同時能進行多研究的能力。
「我記得之前完成的研究有……」翻著以前的研究文件，在與小夜的戰鬥中我深刻地體會到了龍的鱗片除了本身的防禦能力外，魔素更是龍鱗強韌的關鍵。那簡單突破龍的防禦方式就是削減對方的魔素，然而要做到這個程度，基本上除了用毒獸這種危險度極高的東西之外沒什麼辦法。
「魔力水晶───魔法使大多在有空時都會把魔力灌注進去，作為緊急的力量來源……這應該能用。」說起來魔力跟魔素實際上沒太大的區別，不管是任何生物在使用魔法時，都是用以上兩種能量來當作媒介，也因此魔素也一樣能進入的魔法水晶當中。
「我記得以前有研究過讓水晶強行吸收魔力的───找到了。」翻到了關於水晶研究的報告，裡面記錄著讓水晶強制吸收魔力的方法、效率等數據。
我甚至還記得當時放出風聲后，準備把這項研究結果賣出去前收到了數百封以上，各地魔法師寫給我的警告跟威脅信……我記得還有人買兇殺我來著？
仔細想想好幾次的研究結果都引發過這些事情，危害到特定族群而因此差點要面成群的暗殺者之類的。考慮到現在跟兩個小女孩同居的狀況，以後研究也開始要慎選了……
簡單的組裝出道具，理論上來說我的想法上是可行的，不過要能夠實際使用又是另外一回事。
拿著道具離開研究室，順手把研究室的警戒設備拉到最高。
「嗯？」
「啊！」
上樓的瞬間撞上了一個嬌小的身軀，往下一看小夜正捲曲著身體發抖，雙眼張大的留著眼淚碎念著「對不起……對不起……」的話。
先不提對龍兵器能不能研發完成，首先似乎有更麻煩的事情必須解決……
「小、小夜！」
「……吼！」
撲倒在露西亞懷裡，兩名少女互相扶持撐到現在，而站在現場的我感覺好像就是最大反派，
雖然我確實是個壞事做盡的壞人就是了。
與小夜的眼睛對視，那恐懼的眼神很顯然並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喂───」
「哈米爾我們先吃飯好嗎？」
察覺到了我的不爽，露西亞輕聲的打斷了我的話。要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能壓制我呢？那就大概只有時雨的暴力跟露西亞的可愛了……
舉雙手投降，嘆著氣的我乖乖的走進了廚房。
當我在廚房開始做晚餐的時候，露西亞一臉愧疚的走到了我旁邊。什麼話都沒說，就只是用臉蹭了蹭我。
「……我想摸尾巴。」
「不行～」
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我，結果即便到現在這個時候，露西亞仍然不願意用尾巴來安慰我……為了補償受傷的心靈，我默默的讓今天的晚餐變得比以往還要豐盛。
待在廚房一個多小時，餐桌被我塞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華餐點。
「嗚～」在餐桌旁的露西亞盯著烤雞流起了口水，而在她身旁的小夜則仍然不安的低著頭，桌上飄著香味的餐點連一眼都不看。
「……露西亞，帶小夜去拿盤子。」
「嗯！」
「……」
故意用冰冷的語氣，正在興頭上的露西亞大概沒注意到我在打什麼主意，而小夜則是因為不了解我而對這語氣感到害怕了。
「小夜，碗盤在這裡！」
「……嗯……」
當感到害怕、緊張時，往往心中都會浮現一個不能犯錯的壓力。這會使的人比平常更加小心，然而這往往只會讓人犯下更大的錯誤───
「乓啷！」就跟我想的一樣，清脆的玻璃聲在餐桌旁響起，而我也默默把烤好的牛排切下一小塊，嘆了口氣的走到了餐桌旁。
「哈、哈米爾───」
「露西亞你先別說話，也不準幫小夜做任何狡辯。」
「是……」
被我嚴厲的話語說退，露西亞垂下了耳朵乖乖的站到了一旁。
小夜發著抖楞在餐桌旁，在她腳前的是一個破碎的盤子。感覺到我憤怒的視線，她的身子一震捲縮了起來，「……對、對不起……」硬是擠出話語，她的雙眼露出了極度恐慌的情緒。
「第一，你因該很清楚要不是我，你早就已經被殺掉了；第二，我甚至能說是搭上這條爛命才暫時保住了你的命，而你就連一個謝謝都不會說；第三，你從頭到尾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我她媽的是欠了你什麼！」她們兩個全被我的聲音嚇到，露西亞慌張的壓著耳朵不安的看著我，而小夜則是被我的音量嚇得坐倒在了地上。
「不是我讓你變成奴隸的，更不是我讓你在那鬼地方受盡折磨的！要抱怨、復仇給我去找那些人，老子沒心情也沒有時間跟你這隻蜥蜴耗下去！」難聽的辱罵的小夜，她的頭也逐漸低了下來，身體也開始顫抖了起來───來了。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與之前說話時完全不同的魄力，那宛如龍吼聲的話語，大聲到讓我直接感到了耳鳴。
「是你們人類這樣的折磨我！是你們人類把我的家人全部殺光！是你們人類把我逼到這個地步的！你以為、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嗎！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我一定要殺光你們！」完全崩潰的驚聲尖叫，一改先前的態度，她的雙眼中的懦弱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憤怒與殺意。
「……麻，舒服多了對吧？」
「啊……？」
「最後第四點───別把話給我悶在心裡，就像我剛才說的我沒有時間。你的死期最快可能就是下個月，而我必須在這短短的三十天燒掉我所有腦細胞才有機會保住你的這條命，我可沒有多餘的時間關心妳，有任何不滿或其他什麼鬼的不說出來我哪會知道！」
看著小夜睜大眼睛張開嘴的樣子，看起來我千辛萬苦的去玩命踩她的逆麟並沒有白費。
用叉子將剛剛切下的一小塊牛排塞進了小夜的嘴中，「好不好吃給我自己說出來，老子現在沒心情理你───謝謝～」我感到有些疲勞的坐到了餐桌旁。
「……可惡！」小夜的眼淚流了出來，像是自暴自棄的一樣開始對著餐桌大吃特吃，同時也不忘兇惡的盯著我。我則是無視她，向愣住的露西亞揮了揮手，示意她趕快過來吃飯。
「嘛「原來策劃了這麼無聊的事情……」
「要是能的話我也不想這麼做，但總比她這樣死氣沉沉的好吧？」
「嗚……也是啦。」
我苦笑著癱軟在了椅子上───剛剛一不小心可就要死了，她剛剛的殺意可是來真的。
說到底小夜還是一條龍，要是她想無視奴隸契約直接跟我玉石俱焚，基本上就全玩完了……
「前途多難───嗎？」抬頭看向天花板，我默默的開始詛咒這困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