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林火爛漫沁長夜（1）
夜，月魅。
薄煙如水，竹影婆娑。
濃霧封鎖的林間小徑，一團燃燒的赤紅破霧而出。如墨髮絲隨清風翩翩起舞，裙飄袂飛沾染一襲青草夜露的淡淡幽香。
我在夜霧繚繞的竹林深處獨自前行，以身化翼，腳踏虛無，心馳神往地追尋著遠方似有似無的笛聲。
笛聲虛幻，裊裊娜娜，仿若四野無人，更顯夜靜林幽。
竹林深處漸漸露出一個白色的身影，風卷錦袍，雪袖拂煙，玉笛橫吹的男子全身散發著一股超凡脫俗的清韻。
他，本應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凌波仙子。
悠揚的笛聲驟然停下，我的心猛地悸動不已，很想很想跑過去投入他的懷裡，可理智卻令我遠遠駐步，像個傻瓜似的不敢再靠近一步。
月光凝成一束照出皎潔的光暈，他在光影交替中回眸，對我宛然一笑：「你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
我向他投去炙熱的目光，渴望他點滴溫情的回應，卻不免又一次失望。他高貴的瞳眸從來就容不下我，清冷的目光越過我的肩膀，望向我身後那條漆黑的小路。
不知是什麼吸引了他的注意，但至少從來不會是我。
不想讓他察覺到我心中的落寞，我乾淨利落地單膝跪下：
「錦上夜徒有虛名，又大意輕敵，屬下對付他不費吹灰之力！」
「哦？」他將視線收至手中玲瓏剔透的玉笛，皓月下更顯清幽，淡漠的口吻略帶幾分不信：「這麼有把握？」
「半尺金釵、一招致命，屬下怎敢辜負少主的期望！」我話裡帶著難言的苦澀，除了效命與忠誠，我對他來說還有沒有別的一點點價值？
「屬下借著成親之名，混入百日紅的房間，因為當時蒙著蓋頭，所以不管錦上夜身邊的守衛如何嚴密，也必然難以辨認真兇。此外，屬下也已事先喂百日紅喝下迷藥，只待幾個時辰之後她被人發現神志不清又手持兇器，再加上門口的侍衛證實無他人出入房間，那麼錦上夜的死可以無從查起！」
和預想的一樣，沒有讚賞、沒有嘉獎，我拚死所作的犧牲不過換來他居高臨下、天子臨朝般短短一句：「免禮起身」。
翠枝搖曳，秀葉沙沙，一男一女一前一後行走在山澗竹林。清風吹起他流銀溢彩的霽絲衣袂，與我赤若明霞的嫁衣霓裳吮吻，交纏。
兩個人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像隔了讓我永世無法觸及的距離。
情不自禁地抬手摸向腰間，「定情」的銀錠安然無恙，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甘，我又不得不裝作有口無心地問道：「其實整件事屬下做得天衣無縫，大可繼續留在百花樓里靜觀其變，待事情平息后再藉機溜走。少主剛才又何必在百花樓里與錦上夜爭相競價，還花了五千兩銀子為我贖身，當眾許諾娶我為妻？」
「你無需多慮！」他既沒回頭也沒放慢腳步，回答的似乎比我還要漫不經心：「逗逗錦上夜罷了，看他對一個風塵女子能有多少真心……」
夜，月魅。
薄煙如水，竹影婆娑。
濃霧封鎖的林間小徑，一團燃燒的赤紅破霧而出。如墨髮絲隨清風翩翩起舞，裙飄袂飛沾染一襲青草夜露的淡淡幽香。
我在夜霧繚繞的竹林深處獨自前行，以身化翼，腳踏虛無，心馳神往地追尋著遠方似有似無的笛聲。
笛聲虛幻，裊裊娜娜，仿若四野無人，更顯夜靜林幽。
竹林深處漸漸露出一個白色的身影，風卷錦袍，雪袖拂煙，玉笛橫吹的男子全身散發著一股超凡脫俗的清韻。
他，本應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凌波仙子。
悠揚的笛聲驟然停下，我的心猛地悸動不已，很想很想跑過去投入他的懷裡，可理智卻令我遠遠駐步，像個傻瓜似的不敢再靠近一步。
月光凝成一束照出皎潔的光暈，他在光影交替中回眸，對我宛然一笑：「你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
我向他投去炙熱的目光，渴望他點滴溫情的回應，卻不免又一次失望。他高貴的瞳眸從來就容不下我，清冷的目光越過我的肩膀，望向我身後那條漆黑的小路。
不知是什麼吸引了他的注意，但至少從來不會是我。
不想讓他察覺到我心中的落寞，我乾淨利落地單膝跪下：
「錦上夜徒有虛名，又大意輕敵，屬下對付他不費吹灰之力！」
「哦？」他將視線收至手中玲瓏剔透的玉笛，皓月下更顯清幽，淡漠的口吻略帶幾分不信：「這麼有把握？」
「半尺金釵、一招致命，屬下怎敢辜負少主的期望！」我話裡帶著難言的苦澀，除了效命與忠誠，我對他來說還有沒有別的一點點價值？
「屬下借著成親之名，混入百日紅的房間，因為當時蒙著蓋頭，所以不管錦上夜身邊的守衛如何嚴密，也必然難以辨認真兇。此外，屬下也已事先喂百日紅喝下迷藥，只待幾個時辰之後她被人發現神志不清又手持兇器，再加上門口的侍衛證實無他人出入房間，那麼錦上夜的死可以無從查起！」
和預想的一樣，沒有讚賞、沒有嘉獎，我拚死所作的犧牲不過換來他居高臨下、天子臨朝般短短一句：「免禮起身」。
翠枝搖曳，秀葉沙沙，一男一女一前一後行走在山澗竹林。清風吹起他流銀溢彩的霽絲衣袂，與我赤若明霞的嫁衣霓裳吮吻，交纏。
兩個人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像隔了讓我永世無法觸及的距離。
情不自禁地抬手摸向腰間，「定情」的銀錠安然無恙，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甘，我又不得不裝作有口無心地問道：「其實整件事屬下做得天衣無縫，大可繼續留在百花樓里靜觀其變，待事情平息后再藉機溜走。少主剛才又何必在百花樓里與錦上夜爭相競價，還花了五千兩銀子為我贖身，當眾許諾娶我為妻？」
「你無需多慮！」他既沒回頭也沒放慢腳步，回答的似乎比我還要漫不經心：「逗逗錦上夜罷了，看他對一個風塵女子能有多少真心……」
夜，月魅。
薄煙如水，竹影婆娑。
濃霧封鎖的林間小徑，一團燃燒的赤紅破霧而出。如墨髮絲隨清風翩翩起舞，裙飄袂飛沾染一襲青草夜露的淡淡幽香。
我在夜霧繚繞的竹林深處獨自前行，以身化翼，腳踏虛無，心馳神往地追尋著遠方似有似無的笛聲。
笛聲虛幻，裊裊娜娜，仿若四野無人，更顯夜靜林幽。
竹林深處漸漸露出一個白色的身影，風卷錦袍，雪袖拂煙，玉笛橫吹的男子全身散發著一股超凡脫俗的清韻。
他，本應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凌波仙子。
悠揚的笛聲驟然停下，我的心猛地悸動不已，很想很想跑過去投入他的懷裡，可理智卻令我遠遠駐步，像個傻瓜似的不敢再靠近一步。
月光凝成一束照出皎潔的光暈，他在光影交替中回眸，對我宛然一笑：「你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
我向他投去炙熱的目光，渴望他點滴溫情的回應，卻不免又一次失望。他高貴的瞳眸從來就容不下我，清冷的目光越過我的肩膀，望向我身後那條漆黑的小路。
不知是什麼吸引了他的注意，但至少從來不會是我。
不想讓他察覺到我心中的落寞，我乾淨利落地單膝跪下：
「錦上夜徒有虛名，又大意輕敵，屬下對付他不費吹灰之力！」
「哦？」他將視線收至手中玲瓏剔透的玉笛，皓月下更顯清幽，淡漠的口吻略帶幾分不信：「這麼有把握？」
「半尺金釵、一招致命，屬下怎敢辜負少主的期望！」我話裡帶著難言的苦澀，除了效命與忠誠，我對他來說還有沒有別的一點點價值？
「屬下借著成親之名，混入百日紅的房間，因為當時蒙著蓋頭，所以不管錦上夜身邊的守衛如何嚴密，也必然難以辨認真兇。此外，屬下也已事先喂百日紅喝下迷藥，只待幾個時辰之後她被人發現神志不清又手持兇器，再加上門口的侍衛證實無他人出入房間，那麼錦上夜的死可以無從查起！」
和預想的一樣，沒有讚賞、沒有嘉獎，我拚死所作的犧牲不過換來他居高臨下、天子臨朝般短短一句：「免禮起身」。
翠枝搖曳，秀葉沙沙，一男一女一前一後行走在山澗竹林。清風吹起他流銀溢彩的霽絲衣袂，與我赤若明霞的嫁衣霓裳吮吻，交纏。
兩個人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像隔了讓我永世無法觸及的距離。
情不自禁地抬手摸向腰間，「定情」的銀錠安然無恙，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甘，我又不得不裝作有口無心地問道：「其實整件事屬下做得天衣無縫，大可繼續留在百花樓里靜觀其變，待事情平息后再藉機溜走。少主剛才又何必在百花樓里與錦上夜爭相競價，還花了五千兩銀子為我贖身，當眾許諾娶我為妻？」
「你無需多慮！」他既沒回頭也沒放慢腳步，回答的似乎比我還要漫不經心：「逗逗錦上夜罷了，看他對一個風塵女子能有多少真心……」